第八部 九天箭神
第二十三章 神话再现
他是神!
所以,他才会拥有只有神才能够达到的速度!
但听“嚎”的一声!场中所有人,陡地感到顶部凌云窟内有股极度恐怖的力量汹涌扑出!那股力量之所以恐怖,全因为那是一股极度愤怒的力量!
愤怒得像凶兽的力量!
同一时间,一条人影已从窟内电射而出!这条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小五!
赫见此刻的小五,虽然仍是脸罩血膜,但眼神却是精光暴射,仿佛眼里有千剑万刃在蓄势待发!场中一些功力较低的快意门众甫与其眼神接触,双目登时如被剑刺,迸血惨叫!
但最可怕的还是,小五身形所过之处,地面更被狠狠割下一道巨坑,恍如一道深刻剑痕!他整个人,竟如同一柄经过千锤百炼、再度重生的剑!
是的!得凤舞舍身守诺成全小五,如今神话虽仍脸罩血膜,但神剑的盖世力量已经重生!而此刻,终于是神话回报凤舞的时候了!
但,即使神话己如一柄出鞘的剑,有两个人却仍敢上前阻他!这两正是君子剑万城!
与紫心!
只因为万城也是用剑之人,他亦很想与重生的神话一较高下!
而紫心,更一直恼恨小五对她的美貌视如不见,她曾发誓要挖掉小五的眼睛!
二人一个重剑疾劈小五,一个以火弹向其狂轰,似誓要阻小五救回下堕中的凤舞,然而,可以吗?
他俩真的可以阻一柄已出鞘的——绝世神剑?
当然——不!
尤其是此刻这柄绝世神剑,正要救一个对他极度重要的人!任何人要阻他,都只有两个下场败!
死!
赫听“崩”的一声震耳欲聋尖响!万城手上的君子剑还未劈至小五半丈之内,竟已硬生生被其如剑目光——一断为二!
凌厉无比的剑气更即时沿断剑而上,当场将万城全身筋脉断碎,万城随即朝天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天!仅是一个眼神,神话便已废了一个一流剑手,这份盖世修为,可还是人应有的修为?
抑或,此刻的神话,已不仅是神话如此简单?除了他体内原有的盖世剑气,还有大梵天的天一神气?
眼见万城未战先败,紫心不由心神大骇,可是,她发出的火弹已经无法收回了!
不但无法收回,火弹更在小五半丈之外被其护身剑气逼爆,顷刻更向紫心回涌!
紫心万料不到自己的毒气竟会还施己身:当场走避不及,被毒气正着,随即惨叫一声:“爹……”
可是,即使是快意老祖此刻不无法救她,只因为毒气蔓延之快,顷刻便将她的全身头脸蚀个溃烂不堪!在她倒毙之前,犹听见她在不忿高呼:“妈……的!”
“本小姐……竟然……会输给……小五凤舞,这对……丑八怪,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呀……”
只是,不甘心也是徒然!阴险毒辣的紫心,最后还是互在自己精心泡制的剧毒下!
善泳着溺,毒人者人亦毒之,终于炼得她自己毕生最利害的剧毒,只因她自己也死在自己这股毒下!
想不到于电光火石间,小五已将两大顽敌清除,不但如此,他更在最后一刹,“噗”
的一声捉着凤舞的手!
救着了!小五终于及时救着正要向下急堕的凤舞!他的手紧紧执着她的手,他的手是那么的热,似誓要将凤舞救出无边劫难的深渊!
“小……五……”凤舞感极低呼!只因历遍千劫万苦,他俩的手又再紧紧扣在一起……
而小五亦看着凤舞,目光中流曳着无限深情,道:“凤舞,我已功成出关,一切也该结束了……”
“就让我来救你!”
是吗?一切也结束了吗?小五未免善忘,他忘了还有一个……
“快意老祖”!
就在小五正全神贯注要将凤舞拉回崖上之际,霍地,因为丧女之痛而勃然大怒的快意老祖,已朝天暴喝一声:“所有门下听着!老夫爱女惨死,今日绝不能放过凤舞那孽种!还有那个维护魔道余孽的小五!”
魔道?孽种?怎么当今之世,会出了快意老祖这等伪善的所谓名门正派?自己的所作所为连魔亦不如,却反将别人诬捏为魔道?
但世情往往就是这样有理难清!致今目下的所有快意门众,纵然亦觉自己门主的所为不妥,却不敢吭一句半声!
他们还是无奈地唯命是从,纷纷向正在抢救凤舞的小五扑去!
霎时之间,场中逾千随众竟一拥而上,人数之多,简直密如蚁附!一直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凤玉京及玉聆见状,即时高呼:“小……五!小心……”
小心?可是为救凤舞,小五半边身躯已俯伏崖边,他纵然已功成出关,但因要顾虑凤舞安危而不能放手,极量也只能以单手迎击!
不但如此,快意老祖自己亦与逾千门下一同出击!
他这一击已集合自己与逾千门下的力量,誓要将小五——一击铲除!
眼见逾干部众正向崖边的小五急速冲近,身躯仍在悬空的凤舞为之面色大变,她随即高声对小五道:“小……五!你别……再理我!你自己……还是快……放手吧!”
“只要……你放手,你便可……全力杀敌!凭潜藏在你体内的……盖世力量,杀出重围只是……易如反掌!”
对!凤舞说得一点不错!只要小五愿将手一松,他便可以双手“正面”迎敌,不用像目下这样腹背受敌!即使有益世本领亦难施!
然而,纵然凤舞苦言相劝,小五却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但见他一脸情深的看着凤舞,以无比坚定的语气道:“凤舞,你适才曾说我侮辱了你,但如今你却要我放手,你何尝不是在侮辱我?”
“若我小五真的如言放手,那我便不是一个值得你喜欢的男人,我小五体内的所有毒纵能解除,从今似后,又虽生何用?”
是的!若小五真的因为自己安危而放弃凤舞,这样窝羹的男人,再苟活下去也没意思!
“小……五……”凤舞乍闻小五之言,心中不无感动。
试问世上能有一个汉子,即使遇上任何险阻,亦笑着与她誓死相随,她,还有何话要说?
但,凤舞绝不能让小与再顾虑自己!她纵然何等不舍小五,她亦必须于此电光火石间下一个最绝情的决定!只因快意老祖与那逾千门众已冲逾近!
但听她凄然一笑,道:
“小……五!你对……我的一片……情深,凤舞……是明白的,但……,正如我先前……对欠所说,你只是……我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我……却并不……喜欢你!”
想不到在这个生死存亡一刻,凤舞还是如此口不对心,如此断然否认,小五陡地一呆,不知道她还要再说什么!
只见凤舞虽在一边凄然的笑,一双眸子却早已热泪盈眶,可是她仍强忍着快将夺眶而出的泪珠,道:“所……”
以,你毋须……再为我的生死……操心!小……五,你……就让我“去……”
“吧!”
去吧二字乍出,凤舞随即于出一件场中所有人皆意料不到的事!
她……
她蓦然豁尽自己最后一分余力,狠狠往自己那袜被小五紧扣的左臂劈去!
天……!赫听“喀勒”一下令人心寒的血肉撕裂声!凤舞竟将自己左臂齐腕斩断,登时血花铺天,喷了小五一身一脸!
血是热的!
正如凤舞曾为小五所流的泪!
变生不测,小五地震惊莫名,一时间也不懂反应,而凤舞就在他震惊之下,身形已身着崖下的滔天浊浪急堕……
“凤——舞!”小五狂呼!
“舞——儿!”凤王京及玉聆也在狂呼!
可是,凤舞已无法听见他们无限关切的惊呼狂叫,只因她的身形已没进崖下的惊涛骇浪之中,闪电不知所从!
她去了?她去了?她去了?
是的!她去了!为了成全她一直仰慕的神话无名,能回复神话的绝世神采,她不惜熬尽千痛万苦,更结束自己曾经无限卑微的短短一生!
一切一切,都困为她要比日渐正邪不分的世道人心更为守信!一切一切,也是为了一个她最敬重、最仰慕的男人!
在飞卷的气流当中,小五只听见凤舞最后所说的一句话:“小——五!替一我一照一顾——我——爹——和——娘!”
“你一自——己——亦——要——”
“好——自——珍——重!”
想不到空有满腔千言万语,凤舞最后留给下的,仅是她对双亲的牵肠挂肚,与及对小五的一声珍重!
还有,一双无比凄厉的血手!
看着凤舞留在自己手上的那双断掌,小五的泪已如江河破堤,汹涌而下,一股莫名的悲愤更即时燃烧着他整个似坎,他……
他要爆发!
他就这样紧执着凤舞的断掌,霍地一弹而起,回身狠狠瞪着快要扑至的逾千随众!
他要
杀杀杀杀杀杀!
顷刻,快意老祖及其逾千门众,似桑感到小五这股要灭绝天地的恐怖杀意,尽皆顿足一呆!
而就在众人一呆之间,为首的一百人已翟地发现……
自己的双手已和身体分家!
天!仅在闪电之间,小五例已能废尽一百人的手?这……有可能吗?
然而,他们那会想到,真正的神放,真正的愤怒,本就可将一切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小五在怒极恨极之下未有令他们身首异处,已是手下留情!
而不可能的事竟接踵发生!只因不单为首百名门下双手齐断,就连随后的二百人,三百人,四百人亦……
霎时骨血横飞,血浪滔天,浓可蔽日!
小五一直的劈劈劈,竟在半盏茶的时份内将逾千徒众闪电解决!所有人再无还“手”
之力,尽皆倒地翻滚呻吟!
而当一切障碍都已清除后,接下来,便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
快!意!老!祖!
可是,已由人强马壮变为势孤力的快意老祖,还有能力反抗吗?
还记得当日在玄塘江畔,他与小五的前身无名之战,早已“未战先败”,今日小五除了自己的原有功力,却还有大梵天的天一神气……
在极度愤怒的神话面前,快意老祖根本连“闪避”的“资格”也没有!
是的!无论快意老祖如何想丢下所有门众以求脱身,小五的手指,却已如影随形,真取他的心房!
他死定了!
然而,就在快意老祖亦认为无人会救自己的时候,场中却还有一个人,竟然会飞身救他!
这个人赫然是……
龙!
袖!
但听“蓬”的一声!龙袖已用他刚刚回复的微弱功力,闪电掠到其师与小五中间,为其拦阻着小五的夺命一指,更百般无奈地道:“小……五……”
“我知道……自己师父……真的已……罪无可恕,但他纵有……千般不是,一日……
为师,终生……为师!他始终……仍是当初那个……将我一手抚育成人的……师父……”
“倘若……没有他,也许……我龙袖……这个街头弃婴,当年……早已……”
“僵……毙……街……头!”
“我知……凤舞已死,已很难令你……原谅他,但若你真的……要他友血还血,那……”
“请你……高抬……贵手,就以我龙袖的……血,来代替……他的……血……吧!”
龙袖说着挺起胸膛,似要以自己血肉之躯,代师承受小五这雷霆一指!
原来龙袖当年是个弃婴,难怪快意老祖恶贯满盈,他始终还是这样维护他!
“龙……袖……”
看着曾经义助凤舞及自己的龙袖,小五的剑指当场凝在半空!试问他怎能忘记龙袖不顾自己喜欢凤舞,亦誓要成全小五凤舞的情操?!
这一指,他应该刺?
还是不刺?
就在小五思忖之间,他突然很快下了一个决定!
他终于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