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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锁……

第七章

他们在冷战,她见了他不说话,对查理、克劳斯和黛安他们却是笑脸相迎,他也在生气,见了她,视线一转,往旁的方向滑过去。

不喜欢她,他大可不要回来,就像她刚到法国的时候,不用拿一张臭脸给人看着难受。

那时,他没回家……是留在沙莲娜家吗?这幺说也许不甚正确,应该换句话说——有沙莲娜的地方,是他第二个家。

尽管她不停地告诫自己,她只是图他的钱,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息事者,和他在一起无关乎情、无涉及爱,可是她的心还是扯痛着。明知道没有立场生气,却又不免让自己沉溺在怒涛中。

怎么办?她快要不像洛安安了。

“安安,帮我把下午茶送到先生房里去好吗?”黛安看着气氛不对的两人,想不着痕迹帮忙。

“好。”端起托盘,安安一步步踱向二楼书房。

门敲两下。她的心跳得急促。

“请进。”

他的声音让她却步,进不进去?进去、见面、尴尬,不进去、不见面……更尴尬,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在吵架。摇摇头,她的脚在进不进门中犹豫不决。

没预警地,门被拉开,两个人面对面,僵立在当场。

“我……我送茶过来。”她支支吾吾,把手中托盘微微抬高。

“进来。”抛下一语,他领先走回书房。

跟在他身后,安安思索着要说什幺应景话,分心当中,她没注意到眼前的椅子,膝盖绊过,一个踉跄,她差点儿摔倒,幸而千钧一发间,他抢救下她的托盘,也拉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对不起……”低下头,认错。“为刚刚,也为……上一次在餐厅里的冲动。”

“你也会低头?”他饶富兴味地看她。

“我不应该牵怒,把我泼成落汤鸡的人不是你。”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这杯水泼在沙莲娜身上,你就不会觉得抱歉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理论上没有太大错误。”

“对一个陌生人,你的敌意不会显得太过张扬?”

“她不是陌生人,她是你的情妇。当一个情妇对正牌妻宣扬她的丈夫床上功夫了得时,你觉得我该持有怎样的好风度?”

“她这幺对你说话?”他的态度是存疑的。 “你怀疑这一切都是我编出来的?”为什么明明是磊落,他还要怀疑?

“我没有说。”

“你的态度说了,你心里这幺想了。再自持的女人不代表她不会嫉妒,她有她的立场,我不能说她有错,但她踩上我的地盘对我挑衅,我还容忍她,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他注视她的眼光让她心慌,她没错,没必要示弱,但是他的眼神还是让她手足无措。“假若我说的不对,你可以纠正我,不用这样看我。”躲开他的注目,她走向窗边。

“你凭什幺认为她踩上你的地盘?我赋予过你什幺权利吗?”他冷笑。

当她的贪婪表现在对他的占有时,他变得无法忍受,她让他联想起那个控制父亲、毁他一生的妓女。

一句话正中要的,他没说错,她没有权利,有的只是一纸证书和契约。她喜欢他如何?她爱他又如何?就算有再多感情,他们之间存在的仍然是一纸证书和契约。

垂下头,她懂了,她的愤怒来自于高估自己,来自于不自量力,谁挑衅她都是理所当然,因为,在他心里,有沙莲娜没有洛安安。

“你不再否认她是你的情妇?”问这句,只是求个清清楚楚。

“我从没有否认过沙莲娜的存在,她跟了我十年。”

“还会一直继续下去?”再问一句,让自己彻底死心。

“没有意外的话……是的。”他正面承认。

哦!原来不是她踩上自己的地盘,而是自己踩上人家的,难怪她要生气、要挑衅,她保护的是她的权益,何错之有?

是自己弄错太多,错把法国男人的浪漫当成有情有爱,错把别人的无心当作有意,她……只是一个为五千万出卖身体的拜金女子……心在一吋吋冰寒,现实往往最不堪人忍受……

吞吞口水,她僵硬的脸挤不出笑容。“我懂,以后不会再弄错了。”

她的凄然看在他眼里非常碍眼,他讨厌她这号表情,非常讨厌。坐回位置上,他不理她,懊恼地翻开书本,想阅读,几行字却在他眼前跳舞。 “你还不走。”没事回来这里做什幺?看她那一脸憔悴悲愁,不会去看沙莲娜的笑脸娇声,起码赏心悦目。

“既然你那幺希望我走,为什么不快点履行契约上的事情,提早结束对你对我都是好。”对她好不好,安安不敢妄下断言,但是对那位沙莲娜小姐,肯定是好的。

“什幺意思?”蓦地抬头,他追问。

“你要一个子嗣,我给你一个,事情结束,一拍两散,对你对我不都好?”

“一个孩子?你不会单纯得不知道怎样才能制造出一个孩子?”

“我当然知道。”挺直胸口,情妇能做的,她这个“暂时”的正牌妻又哪会做不得。 “不后悔?”他走到她身前,勾起她的下巴,他的笑魅惑人心。

“收下五千万那刻,我就没有后悔余地。”

她一定要一再彰显自己的贪婪吗?他挂起残忍的微笑。

“很好!我真庆幸自己有个这幺懂事的‘妻子’。”俯下头,他寻到她的唇,带着惩罚意味地,他吻得狂烈激猛。放开她,她的红唇肿胀。

捂住嘴巴,她仰起头望他,不让眼角的热泪滚下。“我不怕。”

摇摇头,他叹口气,妥协了。“你真的很倔强。”

“倔强才能让我活下来。”哭是弱者的行为,不要以为旁人的安慰能帮得了自己,他们能帮的,绝不会比你帮自己的还多。

从小,她就认清这点,再苦、再难熬,她都咬着牙撑过去了,这一回,就算是面对感情,就算明知道会失败,她也必须撑下去。

倔强才能让我活下来。细细品尝她的话,安安和他是同一类人?法兰的眼睛黯然。

多年前他在夹缝中求生存,凭借的就是一份倔强而已,面对一个和他一样辛苦的女人,他何忍再伤害她。

“你出去吧!我不会伤害你的。”推开她,等他找到安东尼,问清事情始末,他就将她送走。

伤害是势在必行,何必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台面话?安安走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亲吻是这个样子的吗?”问过他,不待回答,她又是一吻,一个、一个、又一个……细细绵密的吻,封住他的嘴,封住他不确定的心。

“我这样做对吗?”安安再问。

“不要随便诱惑男人,后果不是你想象的那幺简单。”他的声音变得瘖哑。

“我能诱惑得了你吗?那幺我真是技术纯熟……”

这种技术叫纯熟?法兰想苦笑,心念一起,他来教导她真正的“纯熟技术”。

是她勾引他的,后果怨不得人。

☆☆☆

走入房间,法兰将安安放上床。压住心脏,却止不住里面一群乱蹦小鹿。

要开始了,他们即将要开始那种古称敦伦,今叫做爱的运动。

听说,做了那种事人会脸红心跳,可是她还没开始做,脸已经红过西红柿,心已经跳入垂危临界点。

听说做过那种叫鱼水交欢的行为后,女人身上会少掉一部分,可是还没开始做,她的手不听使唤、她的脚不听使唤,她整个人已经少掉好几部分。

啊……他褪去全身衣物了……

他的肩膀比穿上衣服时看来更宽阔,鲜明的肌理在他身上交错成形,坚硬的双臂,彷佛可以扛下天地,粗壮的双腿、窄实的腰臀……男人的身体和女性竟有这幺大的不同。

安安惊呼一声,忙用双手捂住眼睛,她没看到,什幺都没看到……

她稚气的举动引发他一阵轻笑,这小妮子,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勉强能在她身上找到女人的羞怯特质。

拉下她的手,将它们反制于她身后,他的唇落下,亲亲点点,像和风扫过,像雨露轻沾,心花在春暖中绽放。

紧绷的身子变得柔软,不知何时他的手松开箝制,反抱住她纤细腰身,她的手在无人催促中攀上他的颈背,缓缓磨蹭……

吻加入催化剂,触了融点,他的唇舌在花间嬉戏,一挑逗一勾引,引出她满心悸动,体温在节节攀升当中,两人的唇舌交融成一体,分不清谁是谁……

放开她,安安伏在他身上急急呼喘,耳朵贴住他的心窝,倾听里面一声声撞击,很沉很稳……那代表他亦为她心醉?

“这才叫作接吻是吗?”

“没错,这才是接吻。”抚着她散开的长发,他满足笑开,没想过,吻一个女人,可以吻出心动。没有经历过的全新经验,带动了他的幸福笑容。

“那……我刚才对你做的那个叫什幺?”她怀疑起自己的“性能力”。

“那叫……蜻蜓点水。”

“幸好,那也是交配动作中的一部分,我没有错得太离谱。”

“什幺?”他推开安安,想把她的话听得更清楚。

“蜻蜓点水是在产卵,那也属于交配的一个步骤。”

“交配?你把我们的行为称为交配?好吧!我亲爱的小新娘,你准备好开始交配了吗?”他失笑,他的高级做爱技巧被人用交配称呼,应该哭的。

“准备好了。”点头,她誓死如归,不过……这种死法好象还不错。

低下头,他的舌头滑过她细致肌肤,敏感的毛细孔在他的逗弄中,泛出阵阵酥麻……

他把安非他命喂给她了吗?为什么她脑空空、心荡荡,灵魂抽离她的身躯?

睁开眼,她看见他的眼睛,好蓝、好叫人动心的瞳仁,她掉进那一潭湛蓝……好蓝好蓝的眼睛,带着久远的回忆,回到她心底……

蓦地,她记起他了!在他无限温柔之中,陈年旧事一点一滴回到她脑中,她想起来了!是的,她记得那个爱说故事的男孩……

洛安安是爱他的安娜,是愿意为他、为爱情让火焚身的安娜……原来她是她、他是他,一场风云际会,再度把他们命运圈兜在一起……

“我爱你。”那时来不及说的话,她要在这世补齐……捧住他的脸,她的唇主动覆上去。“法兰,我爱你……好爱好爱……”

他讨厌女人用爱捆绑住他,但是安安口中的爱却让他觉得熟悉自然,安适祥和,彷佛两人本该如此。

他轻触苍林,压触、抚揉,像最珍爱的宝藏,轻轻呵护……

她不怕他,因为,她记起来了,他是那个爱说故事的男孩,而她……她是爱听故事的小公主……她不害怕了……走过几万个日子,他们重逢、他们相爱……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他们紧密结合,结合的不只是他们的身体,还有他们的灵魂、他们的心……

他有过无数次性经验,而这回却是全新感受。

是因为她爱他吗?因为有了爱才让一切不同?既然如此,就让自己也回馈她爱情,人要公平对待的不是吗?反正要爱上她并不困难……决定了……爱她!

不管将来会不会后悔,现下,面对索爱的安安,他不能拒绝,就爱她吧!

火炽烈地燃烧,欲望无止无尽的张狂,彼此的喘息声相互应和……他爱她,爱了、爱了……不要再想后悔……

找到他了,在翻翻滚滚了几百年的人世间,她找到他了……他们终于彼此互属,终于知道再不能被分割……

☆☆☆

夜深,疲倦的两人从睡梦中清醒,风从窗外吹入,刮得碎花帘子成了层层叠叠的波浪,在空气间翻腾。

他们没有开灯,朦胧月色被窗帘隐去一半,剩下的部分趁隙偷渡入室,刚好可以让她找到他那双蓝眼睛,而他看不见她脸颊上的羞红。

“我找到那个法兰?普瓦堤耶了。”

以为安安又要说起她爱他,法兰作好准备,认真倾听。哪里知道她会冒出这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

“金发、蓝眼、不爱笑,姿态高傲、脾气坏得像牛的男人?”他的声音里有很多不爽,看来他还没把她累够,不然不会一清醒,想的不是他而是个不相干的男人。

“对,就是他。”他加上的备注,真是贴切。

“找他做什幺?”他音调冷冷的,不甚积极。

“问他,有关安娜?洛林的事情。”

“问到了吗?”收过手,把她的头收拢在自己怀中,已经决定了爱,决定了受她牵制,他就不准她的脑袋瓜里存有其它男人的影子。

“他忘记她了。”

“既然他不知道就别再麻烦人家,那个女人跟我们没有关系。”

“可是,我已经知道发生在安娜身上的所有事情。”

“知道了,就更不用再去找那个男人。”安娜不是重点,她还搞不懂吗?

“你口口声声不要我跟他在一起,为什么?”

“我就不要你跟他在一起,别问为什么,照我的话做就是了。”

“你还是和两百年前一样强势,既然,你不要我和你在一起,那……拜拜啰。”她调皮一笑,跃起身准备下床,却在下一秒,被他的大手拉回怀中。

“你做什幺?我的头撞得好痛哦!”她娇嗔地睨着他。

“把话说清楚。”她要从他身边脱离,让他的心紧紧揪了一下,痛得他咬牙切齿,那种陌生的心疼感让他好恐慌。

“不要生气嘛!是我恶作剧,我不对,跟你道歉好不?”他将她圈得很紧,他在害怕她离去吗?是不是那些回忆也追寻到他了?

顺顺他郁结的眉头,她讨好地回抱住他,拍着、抚着他的背,让他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别担心,我不会走了,那次已经让我们心神俱裂,再禁不起分离,老天不会残忍到让我们彼此再痛一次……”

“我不懂你在说什幺。”

“有点耐心听我说,让我告诉你。前一世……大约两百多年前,你是公爵继承人,而我是吸血鬼,我喜欢你、你爱上我,可是,人和鬼势不两立,我被人抓住,你救不下我,眼睁睁的看我被大火吞噬。后来的事我不清楚,但重要的是,这生我们都再世为人,我可以爱你,你也能爱我,再不会有人阻止我们相爱。”

她说得热烈,他的反应却冷淡。 “很有意思的故事。”轻轻地,他在她额间印上一吻。

“这不是故事,是真实的事情,我没骗你,不然,我们走一趟雪秾梭堡,还有,我们去一趟树丛迷宫,只要我找到那棵刻有你身高的大树,你就会信我了。”拉着他,她要他马上起身着衣。

“就算要去,也要等明天早上,它夜间不开放。”他好笑地拉回她。

“是哦!我怎么忘记了。”躺回他臂弯,她好兴奋,所有谜团全解开了,从此,她将不用再被恶梦困扰。“法兰,告诉我你信仰哪个宗教?”

“做什幺?”她说的话他一句都不相信,应和不过是为了敷衍,如果敷衍能让她心情快乐,他不介意花精神去敷衍——虽然他并不喜欢她编故事欺他。

“你要是信基督教,我们就上教堂跟耶稣说声谢谢,如果你信天主教,感谢的对象就是圣母玛丽亚,我呢!是一定要感谢释迦牟尼佛和玉皇大帝的。”

“跟神像说谢谢?很奇怪的逻辑。”

“才不奇怪,是祂们让我们重返轮回,有机会再相聚,不谢祂们谢谁呢?要是祂们心肠坏一点,让你我年龄差了几十岁,或是让我们生为父女、母子,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说嘛!你信哪一个教派?”

“我是无神论者。”随口回她一句,他的手在棉被底下向她偷袭。

“不行、不行,既然我知道真有轮回,我还要约下一世、然后再下下一世,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是我一个人的。”

“面对同一个人那幺久,你不怕厌烦?”

“不怕,只要是你,看再久我都不会腻。”

这句窝心话真窝进他心里了,甜甜蜜蜜的贴在那里,宣示了他的心所有权人是她,这样的她很难叫人不爱上,于是,他顺心而行,答应了她爱他,也承认了他爱她。

爱——说难很难,说容易也很轻易。有人寻觅了几十年都找不出一份真爱,有人只消一眼,就认定了他是最爱。

有没有定理可追?没有!有没有道理可寻?也没有!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碰对了人,碰对了一颗本该属于他的心。

“那幺……你就这样看着我,永远不要把眼光别过去,永远不要让旁人闯入你心底、眼里。”

“不会有别人了。”她握住他的手掌贴住自己的胸腔。“这颗心已经等你等了两百多年,没有变过,它未曾辜负过你,你也不要辜负它,好吗?”

“好。”从不作承诺的他给了承诺,从此,他们只能是一生一世。

“约定了,不能反悔。”她的唇贴上他的,轻轻的吸吮,淡淡的舔逗。

也许她的技巧不够纯熟,但是他会有很多时间来指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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