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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马戏团要来了

杜纳突然停下了脚步,这下可害惨了一路小跑、紧随其后的苏格兰小猎犬强普,还有强普身后的汤米·威廉姆斯——杜纳的小伙伴,他们一下子撞到了一起,差点儿摔倒,只见杜纳指着栅栏上贴着的红黄两色的大海报,叫道:“我的天哪!马戏团要来里弗顿了!”

两个男孩和那只小狗同时待在原地,盯着海报不动了,汤米·威廉姆斯说:“我想知道那张海报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一定是晚上贴的,昨天还没有呢。”

强普坐了下来,朝一边歪了歪脑袋,伸出了又长又红的舌头,它没发出任何声音,而是看着杜纳,等着他发话。

“确实如此,昨天确实还没有看到这张海报。”杜纳说。他仔细看了看海报上画着的那个年轻姑娘,身着超短百褶裙,裙子上的亮片闪闪发光,脚下是一匹正准备从圆环里钻出去的佩尔什马——她就站在马背上呢!

“我想知道,”汤米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要花多少钱才能去看马戏团的表演呢。”

“哎呀,我也不知道,”杜纳说,“不过很可能需要不少钱。好在还有几天呢,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存钱。你现在有多少钱?”

汤米·威廉姆斯朝口袋里摸了摸,然后慢吞吞地数着掏出来的硬币,每数一个,就把一只手上的硬币放到另一只手上。

“六——七——八,”他小声念叨着,“八个一分的,还有一个五分的,也就是十三美分。你呢,杜纳,你有多少钱?”

杜纳掏出了口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把三个弹珠、一把小刀和一根旧鞋带挪到了右边的口袋里,然后开始清点刚才和这些宝贝混在一起的硬币。

“十一美分,”他沮丧地说,“差得远呢。”接着是一阵沉默,不过,从那双机灵的棕色眼睛中不难看出,他的脑袋可没有闲着。

突然,杜纳发话了。“有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说,“我可以给西弗内斯夫人写信,也就是安妮姑妈的好朋友,请她把我的擦鞋盒寄给我,夏天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那个盒子帮我挣了不少钱呢。现在只要擦二十双皮鞋,我就……”

“话是没错,”汤米忍不住插嘴,“可你准备给谁擦鞋呢?在伊登伯勒,我们能找的只有品德勒夫妇、克拉贝尔以及她父母、我的父母、布茨先生和安妮·埃勒里姑妈,其他人应该不需要你给他们擦皮鞋。”

“我还可以去柯林顿啊,”杜纳说,“那儿有不少人呢。”

“你准备怎么过去呢?”汤米很想知道这些细节。

“嗯——嗯。”杜纳思索着,没有再说什么,他也知道,带着擦鞋盒跑那么远不太现实。

两个男孩面面相觑,沮丧极了,又回头看了看那张色彩艳丽的大海报。他们完全被海报吸引了,根本没有听到一辆旧卡车已经沿着马路轰隆隆地开了过来,而且就在他们身后停下了。

“你们两个小鬼想去参观马戏团吗?”一个声音传来,他们俩吓得差点儿跳了起来。

“您好,布茨先生!”两个男孩一起转过身,打了个招呼,强普也开始上上下下地蹦来蹦去,似乎想要让他们知道,它看到布茨先生也很高兴。

布茨先生一脸和气,眼睛又蓝又亮,看到两个男孩的神情,他咯咯地笑出了声。他的头顶已经光秃秃的了,四周剩下的一圈头发也已经花白,下巴周围也是花白一片。脸和手却晒得黝黑。他微笑着坐下来,那神态像极了比利肯先生

“对了,”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发话了,“我家里有一些东西,或许你们俩会感兴趣哦。”

杜纳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只要布茨先生这么说,就一定是有惊喜给他们了。可是,汤米·威廉姆斯实在忍不住好奇。

“您别卖关子啦!”他情绪很是激动,“到底是什么,布茨先生?”

“嗯,我觉得你们可以把强普抱到车上来,然后跟着我去看看比较好,”布茨先生说,“走吧!我可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空的。”

两个男孩先把强普抱上车,然后自己也爬到了卡车的车厢里。布茨先生发动了引擎,卡车沿着满是灰尘的路咔嗒咔嗒向前驶去,一路上经过了安妮·埃勒里女士的房子,也就是杜纳住的地方,然后又经过了品德勒先生的店,最后在一座既是居所又是工作间的房子前面停了下来。只见前门上清晰地写着:

乔治·布茨

经营:木工·建筑·油漆业

不过,杜纳和汤米从车上爬下去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门上的字。他们的眼里只有那张巨大的马戏团海报——此刻,海报就在布茨先生的工作间前面贴着呢。这张海报足足有之前那张的三倍大,而且上面似乎把马戏团的所有节目都列出来了。内容如下:

阿尔瓦·O.格兰特

倾情奉献

带领了不起的巴黎马戏团

以及

英国皇家动物园

奉上一场盛大的国际演出

两个马戏团,两轮节目——

两个动物展演组同台展演,活的珍稀物种博物馆,六场怪兽演出

这是在暹罗之外,能够看到神圣白象的唯一机会!

让我们一起来观赏造物主奇思妙想创造出来的杰作吧!

很多物种都快要灭绝了!猜一猜它们都是什么!快来看吧!

来吧,只要来了,一定不会后悔!

文字下面就是一幅幅引人注目的图,有身着亮闪闪的服装、不用马鞍直接骑在奔腾的佩尔什马背上的骑士,有神情自若的空中飞人,有骑着自行车走钢丝的杂技演员,有狮子、老虎、大象,还有马戏团里其他该有的一切,平时不可能一次全部欣赏到的,这会儿倒是在海报上一览无余了。

“天哪!”几分钟后,汤米感叹道,“上面说这是一场盛大演出,您觉得果真如此吗,布茨先生?”

“嗯,就算不是盛大,”布茨先生一边说,一边轻声笑着,“也差不多吧。阿尔瓦·格兰特老家伙可不想有人指控他夸张吹牛,这个演出我之前看过好几次了。有一次,我给阿尔瓦先生干活,他带着马戏团来里弗顿的时候就送了我一些门票。老家伙不久前去世了,他人很好,可即便如此,有时候也难免会夸大事实呢。”

“要去马戏团的话,需要多少钱呢,布茨先生?”杜纳问。

“哦,要不少,”布茨先生说,“不过,你们俩就不用担心这个啦。”

两个男孩听后直盯着布茨先生,连强普也坐了下来,头歪向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布茨先生。他们都不知道布茨先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没有问,想等他笑过之后自己来解释。

“刚才你们两个看到的那张海报,就是在路边的那张,知道吧?”布茨先生问。

“嗯,看到了,先生。”杜纳说。

“嗯,”布茨先生继续说,“昨天傍晚,我正往家赶呢,正好看到一个人在贴那张海报,于是我就停下了脚步,看了看,然后想起了一件事,就对他说,我有一个不错的地方可以贴海报,就在路边,只要有人经过,肯定看得到。

“‘那再好不过了,老头儿,’他说,‘你领路,我跟着你去。’

“我对他说,要想把海报贴在那儿,你得给我六张门票。

“‘哎呀,哎呀,老先生,’他说,‘六张门票?那我都可以把海报挂到天上去了!’

“‘你站在这儿,就想把海报挂到天上,恐怕也太高了吧?’我这样告诉他。”

“不管怎样,”布茨先生继续说,“我还是把他带到了我的工作间门口,然后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他最后同意给我四张门票,马戏团在里弗顿演出的时候,拿着这些票,可以观看任何一场表演。你们知道,这次演出会持续一周呢,在格兰特老先生去世后,他们把演出重新编排了一下。”

“您是说我们每个人都可以用一张门票了?”汤米激动地问。

“这就是我要门票的目的啊,”布茨先生说,“等马戏团离开里弗顿的时候,估计你们一定看得都想吐了,肯定再也不愿意看了!”

“万岁,布茨先生!”杜纳说,“您是说我们可以拿着您的门票一起免费去看马戏团的表演?”

“对啊,我就是在说这个呀,杜纳,”布茨先生说,“门票够多,所以,克拉贝尔·史密斯、品德勒夫妇还有安妮女士,都可以去。因为我让那个家伙把海报贴在我的工作间门口了。虽然把海报贴在我的房子上,他们不会付钱,不过,可以给我免费门票。”

“哦,好主意!好主意!”杜纳一边感叹,一边看着布茨先生,棕色的眼睛熠熠生辉,满是佩服和喜悦,“这是我听过的最棒的事情了!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来回报您呢,布茨先生?”

“我还没想到你们可以做什么,”布茨先生说,然后伸手用力拉了拉下巴上的胡须,犹豫了一下,继续说,“要不这样,”他又想了想,“今天下午你们两个小鬼可以坐车跟我一起去里弗顿,帮我往卡车上装一些木柴。我一个人也行,只是,如果你们俩能搭把手,那就更快啦。”

“可以啊,当然可以啊,布茨先生,”他们异口同声,跟彩排过一样,“我们很乐意效劳。”

“那好吧,”布茨先生温和地说,“杜纳,赶紧去告诉安妮女士,你要跟我一起出去,还有你,汤米,去跟你妈妈说一声。你们现在就去,一会儿在前往里弗顿的路上,我带你们经过格兰特老先生的家,你们会看到他家门前草坪上的铁制动物。”

“铁制动物?”杜纳一边摆好要飞奔的姿势,一边问。

“你肯定没见过那么奇怪的动物,”布茨先生说,“快,现在先回家说一声!”

杜纳点了点头,一路飞奔,直接穿过安妮·埃勒里姑妈门前的草坪,然后径直冲进了前门,身后像是有一群狼追着似的。

安妮姑妈正在厨房收拾蜜饯,看到杜纳冲了进来,就说:“冒失鬼!发生什么事了?”她抬起头来,假装一脸严肃。

安妮姑妈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妇人,个子不比杜纳高多少,头发灰白,戴着一副眼镜,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总是很有神。

“对不起,安妮姑妈,很抱歉吵到您了,”杜纳说,“不过,我真的很激动……布茨先生弄到票了……是马戏团的票,等马戏团来里弗顿演出的时候,我们都可以去免费观看……现在……他要带着我和汤米去里弗顿,帮他搬一些木柴,还要带我们看格兰特老先生家门前草坪上的铁制动物。马戏团以前就是他的……还有——”杜纳停下来,喘了口气。

趁这个空当,安妮姑妈说话了。“我要是你的话,”她说,“我会先喘口气,把舌头捋直了,再开口,否则,真要窒息了。你现在就要跟着布茨先生去里弗顿吗?”

“是的,如果您同意的话,安妮姑妈。他说他会带我们去看——”

“格兰特老先生家门前草坪上的铁制动物,”在杜纳又一次停下来喘气的时候,安妮姑妈接着他的话说,“去吧,去吧,不要误了晚饭时间就行。”

杜纳兴奋地尖叫一声,吓得安妮姑妈打翻了手边的醋瓶,然后,只听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杜纳已经一溜烟地跑了回去,急着往布茨先生的卡车上爬呢。

几分钟后,杜纳、汤米和强普都坐上了布茨先生的卡车,老旧的卡车经由小村庄柯林顿,朝着里弗顿飞驰。

“您说您之前认识格兰特老先生,就是马戏团之前的主人?”杜纳问布茨先生。

“当然认识,”布茨先生回答说,“他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居然把一个不起眼的马戏团办成那么大规模。”

“一开始就是他组建的吗?”杜纳问。

“不是,”布茨先生说,“是他的父亲组建的。格兰特老先生接手的时候,马戏团的规模还很小。父亲去世后,他就把马戏团组建成了一个大型的组织,还用赚的钱盖了一座大房子,跟城堡一样,今天下午我就带你们去看。”

“现在马戏团归谁所有?”汤米问。

“我不知道,”布茨先生说,“格兰特老先生有一个儿子,大家以前都管他叫桑尼,后来我就不知道他的情况了,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这一带露面了。我想,如果他还在的话,马戏团就是他的。在他离开里弗顿之前,他总时不时惹麻烦。老先生呢,是个非常保守的人,他根本受不了儿子的无厘头行为,我也听说他们一直都合不来。”

“可以拥有整个马戏团,想象一下吧,”汤米叹了口气,“那样根本不用担心看不到了,因为时时刻刻都在其中啊。为什么——”

“恐怕用不了太久你就会腻烦了,”布茨先生说,“什么东西太多了反而就不好了,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他一边说,一边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闷热的下午,往西看,天边正飘浮着雷雨云,乌压压的一片,不过,杜纳和汤米一点也没注意到热浪和一点点迫近的暴风雨。他们满脑子都是格兰特老先生家门前草坪上的铁制动物,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卡车一路跑着,路边有很多正在吃草的牛和白色的农舍,强普可没那么高兴,因为每经过一座农舍,就会有狗汪汪地叫,冲着卡车飞奔,这可把强普急坏了。

他们到达里弗顿之后,布茨先生开着车在小城里兜了一圈,并说:“格兰特老先生的宅子在一座小山上,山上就他一户人家。从那儿向山谷望去,风景很美,晴天的话,方圆二十英里之内都能看到。以前他把自己的住处叫作‘天空牧场’,可这一带有个叫西迪什么什么的家伙,他说格兰特的房子看起来就像是法军在撒哈拉沙漠给他们的外籍兵团建的哨所。”

“西迪贝勒阿巴斯!”杜纳兴奋地说,“我之前读到过——还在电影里看过呢。天哪!那一定很刺激了!”

“我觉得没什么刺激的,”布茨先生淡淡地说,“如果你问我,我会说,那儿看起来有点儿沉闷。”

他们绕着小城的郊区慢慢转悠,途中经过了一座小公园,里面有一座纪念碑,是为了纪念南北战争时期的一名北军士兵而建的。然后,车子沿着一座小山加速而上。到达山顶之后,他们能够看到山的另一边是树木繁茂的村野,从高处望去,起起伏伏。布茨先生停下车,然后说:“就是这儿了,孩子们!”

布茨先生一直坐在卡车左边的驾驶室里,因此,直到他停车后,身体往后让了让,指着左边的风景,杜纳和汤米才有机会看到。

他们往前倾着身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只见一座巨大的石砌房子就在眼前,看起来有些陈旧,四四方方的形状,房子六七十英尺之外的地方围着一圈高高的铁制栅栏,栅栏里就是草坪了。

房子一共有三层,最上面的一层四个角落里各有一座城垛,城垛中间由锯齿状的护墙相连。房子最中间有一座更小的城垛,在屋顶上方,看上去像是一个瞭望塔,周围也有一圈护墙。

房子周围种着高大的榆树、紫叶山毛榉以及枫树,长长的树枝伸向城垛,替房子遮住了阳光,因此,整座房子看上去有些阴沉,给人一种不祥之感。树枝的阴影直接映在城垛下面的一个个窗子上,远远望去,老房子就像是一只蹲在地上的巨型怪兽,眼睛紧闭着。

“喂!这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房子了!”汤米终于说话了,“我敢说,这里面一定发生过怪事。”

杜纳暗笑,然后说:“看上去确实奇怪,不过,也确实很——有趣,很——刺激。我想进去看看。”

“我的天!”汤米说,“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房子里面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觉得,”布茨先生说,“不过,你们俩似乎忘了到这儿来要看什么了吧?”

“铁制动物!”杜纳说,“在哪儿呢?”

“就在你们眼前呀,”布茨先生低声笑着说,“它们有些生锈了,不过就在后面栅栏边。”

杜纳和汤米赶紧瞪着眼睛寻找,这才发现有两条石头铺的走道通向房子一楼。正对着房子的是一条车道,房子前面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停车区,六十英尺见方,上面铺着蓝色的碎石。

停车区的正前方是一块形如长方体的栅栏,在草坪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杜纳盯着阴影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天哪,汤米,你难道没有看到吗?”

“看到了!”汤米顺着杜纳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说,“有个人走在前面,手里还拿着火把,火把的最前端涂成了黄色,看着就像是点着了的。嗯——还有——他身后紧跟着的就是一头白象,白象背上还骑着一个戴着无檐帽的人,还有——”

“没错,”布茨先生咯咯地笑了,“这就是格兰特老先生的阅兵场。他——”

“接着是一只长颈鹿,”杜纳兴奋极了,“然后呢,是一头骆驼,还有一个人牵着呢,再接着是一种很有意思的四轮马车,车上还有很多管状的东西,是——”

“那应该是汽笛风琴,”布茨先生说,“真是万事俱备,只欠蒸汽了。”

“然后是一只狮子,一只老虎,后面又是一头大象,不过,这头不是白色的。”汤米说,“然后又是一个手拿火把的人,在队伍的最后面。我的天哪!生活中哪有这样的场景啊?”

“是的,我猜根本没有,”布茨先生说,“这个队伍真是够别致的,孩子们!”

“我想知道他做这些动物干什么。”杜纳一边说,一边又眯着眼睛看了看,“一个人在自己家的草坪上放这些动物,真是很奇怪。”

“这位老先生以前确实挺有意思,”布茨先生说,“他很热衷于做宣传,总是想让自己的名字,还有马戏团的名字上报纸。或许这也是他做这些动物的原因之一。我猜他是想让路过的人都知道他从事的行业。你想啊,以前这块栅栏边的花草经常修剪,里面的动物也时不时粉刷一新,只要有人从门口经过,想不看到都难。广告外加口头宣传,这就是马戏团得以运营下去的原因,他以前这样跟我说过的。”

“我在其他地方听说,一个马戏团里小丑和大象是最重要的了。”汤米说。

“是的,当然!”布茨先生很是赞同,“可是,如果没人知道,即便有小丑和大象也没什么用。你要让人们前来观看,所以,口头宣传就很重要了。”

“我的天!”杜纳盯着老旧的石砌房子的顶部,突然问道,“那是什么,布茨先生?”

“嗯?”布茨先生立刻接过问题,“你说哪儿?”

“刚刚有个人在屋顶那边的一棵树上摇摆了一下!”杜纳很是惊讶,“他就在树上,我看到了,不过只是一瞬间,然后他就放开了树枝,直接落到了房子里,脚先着地的,然后就不见了!”

“稍等一下,杜纳,”布茨先生一边说,一边把头歪过去,看着他的脸,“你这是干吗,还要吓唬我们一次?”

“不是,布茨先生。千真万确!”杜纳说,“我真的看到了!他,他就挂在一根树枝上,就是那棵枫树顶部的树枝。你看,那根树枝一直垂到了中间的瞭望塔。他,他就是靠着那根树枝,就像马戏团海报上的一位空,空中飞人一样。他从空中飞过,然后放开了树枝,就不见了,直接落到了瞭望塔里!”

“听好了,杜纳,看着我,”布茨先生十分严肃地说,“你要说你看到了大象,甚至是白色的大象,看到了长颈鹿、骆驼,都可以,即便都是铁的,也没有关系,因为我知道这儿确实有。可是,如果你说看到了树上有人荡来荡去,像猴子一样,而且不是铁的,那就太离谱了!”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布茨先生!”杜纳表示抗议,“他——”

“好了,好了,杜纳,”布茨先生说着笑了起来,然后启动了卡车的发动机,“你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过,休想让我信服。不管怎样,现在我们得去搬木柴了,再不去暴风雨就要来了。”

布茨先生依然笑着,这个时候卡车已经发动,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汤米·威廉姆斯歪了歪身子,在杜纳耳边小声说:“你真的看到有人在树上?”

杜纳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他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汤米他确实看到了一个人,接着,他把身体朝后靠了靠,在座位上坐好,眼睛只是直直地盯着前方,因为听了布茨先生说的话之后,他也不确定是否真的看到一个人落入瞭望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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