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泰山游
16、你是谁
“没错,按理说一个二十年前相处了不长时间的同学,就算她的离开再突然再不合理,也不至于在这么短短的一天一夜中多次谈起她,你们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谈起她呢?那是因为有一个人,一直在把话题往她身上引,这个人就是王学军,大家记得吧,是他提起的那次课间操比赛,他问到当时的成绩,让大家自然而然的谈起那次比赛失败的原因,而当大家谈论的快要跑题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我记得当时有个女孩还是愿意和她玩的,她叫什么来着。很自然的把话题又转了回来,而在山顶我问你们小学时候的事时,他又把话题转回到李洁身上,他的话不多,但几次都引导了大家的话题,而那个当年李洁发生过的事,就是他多次想要了解的事情,所以我认为二十年前的那个叫李洁的小女孩就是这件谋杀案的关键。”
“然后我又把大家提到的李洁的情况总结了一下,大体可以勾勒出她的形象:她是三年级转校到你们班的,转校的原因是搬家,她学习成绩中上,很爱干净,是个沉默寡言却很有自己主意的女孩,与孙佳凝走的比较近,到了后期她在杨老师眼里的地位明显下降,曾被老师赶出教室罚站,并被同学孤立,这一点儿虽然你们没说,但我看的出来,在后期就连孙佳凝也与她疏远了,另外她转走的时间非常突然,没有半点预兆,连借给孙佳凝的文具也没有拿就走了。由此我猜测,当年她的离开并不是转校,而是死亡,她死了,如果我没猜错地话。应该是自杀。”
“什么,这不可能。”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于政。
“要知道,当年你们不过是一群十几岁的小学生,没有人会告诉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所说的她转学了,几不过是当时学校老师强加给你们的印象,虽然这么多人关于那段时间地共同记忆是一致的,却不是真实的。它只是假象而已。”
说着,于政低下头来看着地上的王学军,看着他的表情慢慢从痛苦变成了悲伤,然后一颗眼泪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掉落在草丛里,不见了。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都看着王学军,王学军抓住身边一棵树。慢慢爬起来,倚在树杆上,看着大家,眼光扫过所有的人。最后停在于政脸上。
于政叹了口气说:“如果你真的是为李洁而来,那你就不是王学军,我早就怀疑过你的真实身份,因为在现实中王学军和李洁是两个根本没有任何联系地人,而且这一路上,只要他们谈论的往事中没有李洁,你都几乎不说话,我们以为你是性格如此。但事实是,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同学,也没有经历过共同的事情。”
“你不是王学军?”所有人都惊讶了:“那你到底是谁?”
于政说:“我想,你应该是李洁的亲人吧。”
高个男人的唇边划过一丝冷笑,他忍着身体上巨大的痛苦,缓缓地开口:“我是谁?是呀。我到底是谁?”
于政说:“我们可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们是叫你的真名呢?还是叫你……破空妖刀呢?”
“破空妖刀?”陈湘叫了起来:“你……真的是破空妖刀。”
男人仰头看着远方,沉默半晌。慢慢开口:“没错,我地确不是王学军,我是李洁的哥哥李杨,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破空妖刀,我的真实身份是一个网络小说家,并不是什么记者。”
陈湘有些激动又有些悲伤,她很想说点儿什么,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杨接着说:“你猜地没错,小洁她,的确是死了。”
他说:“小洁她从小就是个懂事善良的孩子,但没想到,这种性格竟然把她推向了死亡的深渊,如果我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怎么也不会让她进那所学校。”
“她……是怎么死的。”刘秀颤声问。
“她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就算你不知道,你的妻子也应该知道吧。”李杨的眼光像两道冷咧地冰刀,刺的刘秀全身一抖,不由自主的向后躲,但他立刻止住了自己懦弱的表现,努力直起身子:“这和佳凝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乱说。”
李杨咬着牙冷笑:“真的没关系吗?”笑到一半,突然落下泪来,他说:“本来,我们的父母都是公司地高薪员工,一家人地生活富足而幸福,但不幸的是,我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双双丧生,那一年,我十四,妹妹十岁,虽然父母留给我们一笔不小地遗产,但没有收入,金山银山也会吃光的,于是,我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选择了一家职业学校,很快就开始工作,并照顾妹妹的生活,以前的大房子住不起了,我只好搬到一个离市中心较远房租也相对便宜的李沧去住,因为离妹妹的学校太远,所以就给她转了校,谁想到自从换了学校后,小洁的情绪就一天不如一天,问她原因她也不说,她是见我辛苦,不想给我添麻烦,我当时想可能是换了新的环境她不适应,时间长了就好了,我怎么会那么粗心呢?如果我当时留点儿心,事情也就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当时发生了什么”陈湘问。
李杨摇摇头说:“我也想知道,那天回家,就看到她躺在地上,旁边是一个空了的农药瓶,我回来的太晚,她早就没有气息了,我当时觉得天都塌了,父母早逝,小洁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曾在父母的坟前发誓一定要照顾好她,把她养大成人,但现在她竟然就这么死了,我却连原因都不知道,她只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了两句话,说她想念爸妈,但我知道不可能只因为这个原因就让她走上这条路,一定还有其它原因,我一定要弄明白,不能就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想来想去,她能接触的人除了我之外是就是学校里的同学和老师,所以我几次去她的学校,却连门都进不去,学校为了避免不好的影响,想把事情低调处理,所以只派几个老师和我接触,说可以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做出赔偿,但我要的是真相、真相,而不是什么赔偿。”他忽然巨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