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古刹迷踪

第六章 重大发现

一走出房门，公孙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大人，你是否发现了什么线索？”

包拯脸色严峻，摇了摇头，走出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公孙策知道包拯一定想到了关键的地方，不敢打扰他的思路，就站在那里，等待他的召唤。

果然，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包拯的脸上闪现一丝笑意，公孙策眼尖，急忙迎了上去。包拯平静的说道：“你还记得刚才元灭说的一句话吗？”

公孙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使劲想了片刻，也想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就疑惑的望着包拯，等着他的解答。

包拯笑笑道：“元灭让他的弟子不要一天到晚念经，否则别人会误以为他在整天念呢，他作为龙居寺的大弟子，虽然身有残疾，但是现在他的辈分应该是最高的，岂会不懂经文，怎么要整天念叨呢？这句话中，你有没有听出什么蹊跷来？”

公孙策一愣，他低头一想，元灭刚才的确说过这样一句话，可是这句话平淡无奇，又能隐藏什么重大玄机呢？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看包拯严肃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试探着问道：“大人明察秋毫，一定发现了蛛丝马迹，请给学生指点迷津。”

包拯道：“你还记得元尽的话吗？他曾说过在案发的那段时间内一直在房内诵经，当时那个扫地老僧法空也作证说在子时到亥时他去厕所的几次时间内都听到元尽房间内的念经声，说明元尽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从而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性……”

公孙策听到这里忽然明白了包拯的言下之意，他激动地脱口说道：“法空听到的只是念经声，而没有见到元尽本人。他只是想当然的以为既然有人在元尽房内念经，在那么晚的时间内必然是元尽无疑，从而为他作了时间证人。元灭的话提醒了我们，很有可能元尽是叫了他的弟子冒充他的声音念经，而他却去寻机杀了元空，大人，不知道我的分析对不对？”

包拯微微点头，说道：“现在下这样的结论还为时尚早，刚才的话只是猜测而已。也许真实的情况和猜测截然不同那也是说不准的，当前最要紧的是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元尽在说谎，只有那样，他才会无话可说。”

“大人说的是，学生认为可以从那个扫地僧法空着手，他一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说，试想他从元尽门前经过几次，细想之下，肯定能发现和平是不一样的地方的。”公孙策道出关键所在，他见包拯微笑同意，又自告奋勇地请命道：“大人就将这个任务交给学生去做吧。”

包拯点头道：“好，你去找那个法空。记住不可逼之太甚，不然会适得其反的，我去看看陆大人可有发现，咱们分头行事。”

公孙策和包拯分手后，径直来到扫地僧的住处，他敲了一下门，等了片刻没有人来开门，试着推了下门，发现没有锁，他看看身后左右无人，于是悄悄地推门走了进去。到地僧的房间非常普通，陈设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除此之外，再无其它特别显眼的东西。公孙策四周瞄了几眼，正当他大失所望想走出房去时，忽然发现墙角落里似乎有样物件有点异样，他心中一动，走了过去。

公孙策走近一看，发现此物不过方寸大小，类似于耳朵的形状，他小心的捡了起来，放在手中仔细的观察起来。正当他聚精会神地看得入神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喝：“你是谁？怎么未经我同意就进入我的房间？”

公孙策猛然一惊，急忙转过身来，却发现原来是法空，他正满脸怒容的瞪着自己。当他发现是公孙策是，脸上又显出尴尬的神情来，毕竟公孙策是官府方面的人，他可得罪不起。他自我解嘲道：“原来是公孙大人啊，你一定是来找小僧的吧。”他说到这里眼睛一瞥看到了公孙策手中的物件，于是指了他手说道，“公孙大人，你手中的东西可是小僧的？请你把它归还给小僧吧。”

法空一口一个小僧，倒把公孙策弄得不好意思了，他慌忙把手中的那东西交到法空手里，然后镇定下来说道：“我有些问题还想请教大师，刚才见门开着，以为您在屋中，所以就进来了，不想您……”

“呵呵，公孙大人客气了，您千万不要叫我大师，小僧可承受不起，当初还是元寂方丈时，您就在此读书，小僧一直记得您。如今元空方丈突然被杀，小僧当然也想找出真凶，所以您如果有什么疑问的话，尽管问，小僧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公孙策的几声大师把法空说的极为受用，语气中不自觉变得客气起来。

公孙策开门见山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截了当问了，你昨日说在子时到亥时的那段时间内上了几次厕所？”

“这个也要问？”法空不解，但他看到公孙策严肃的神情，只好低头闷想，一会儿他抬头肯定地说道：“我记得肚子不太舒服，一共去了三次。”

“你记得清楚是三次吗？”

“只有什么记不清的，小僧虽然上了些年纪，但还没到那种记忆衰退，丢三落四的地步呢！”法空见公孙策怀疑他，有点不高兴了。

公孙策不以为意，继续问道：“那你三次去厕所，都听见元尽大师在念经吗？”

“那当然了，难道你以为小僧在骗你，作伪证吗？”

“请大师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此意。那么你是听见念经声就认为是元尽在里面，还是的确听见的是元尽的声音，可以肯定吗？”公孙策紧紧追问。

法空听出了公孙策的话中意思，愠怒的瞪了他一眼，刚想还口，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的神色，虽然马上恢复如常，但被眼尖的公孙策看在眼里，他追问道：“你仔细回想一下，听见的真是元尽大师的声音吗？据我所知，你的听力并不好，你不可能听得清楚究竟是谁的声音的！”

法空一惊，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听力不好？”

公孙策微微一笑，指着法空手中的那个小物什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用来保护耳朵的东西，加上你的岁数，所以很显然你的听力并不好，你当然不可能很清楚的听得出是元尽的声音，我说的对不对？”

法空涨红了脸，嚅嚅道：“公孙先生果然眼力过人，但这也并不代表小僧就一定听不清楚是元尽大师的声音啊！”

公孙策忽然哈哈大笑，把法空吓了一大跳，他又板起脸孔严肃地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要是因为你的疏忽让真正的凶手跑掉了，你担当得起吗？你再仔细想一想。”

法空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小僧哪敢欺骗大人呀，让小僧仔细想想，哦，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着急上厕所，听见念经声就以为是元尽大师的，但是我后来回去的时候还碰见了他的弟子怀灵。当时他好像很慌张的样子，但我也没往细里想，就回房了，现在想想他的确很可疑啊！”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啊？”公孙策神色凝重了，他紧紧盯着法空，想从他的脸上发现一丝破绽。

法空慌忙发誓：“公孙大人，这是真的，小僧哪敢骗您呀，如有半句假话，佛祖也不会饶恕我的！”

公孙策点点头，他嘱咐道：“今天这件事情你对谁也不能说，否则的话你会很危险的，因为凶手必定还在寺中，知道了吗？”

法空胆怯的点点头，公孙策决定去找包拯汇报这个意料之中的情况。

公孙策来到陆天佑的住处，发现包拯正在和他交谈，看二人的神色就知道一定有重大情况，于是不敢打扰二人的谈话，就站在外面静静地等待。包拯也看见了公孙策的身影，他朝之微微点头示意，然后继续和陆天佑说话。

“陆大人，据你所言，这个龙居寺和青松先生倒是颇有渊源啊，故去的元寂大师和青松先生相交多年，想必此处一定留下了青松先生不少足迹吧？”包拯问道。

“那时当然，想当初我也曾经和他们二位一起畅谈过呢，哦，对了，这龙居寺三个字还是青松先生题写的呢！”陆天佑得意地说道。

“哦，原来陆大人和青松先生也很熟啊！”包拯惊讶地说道，“那想必您对他的作品一定有深刻的研究，您知道他的行踪吗？我对他十分的感兴趣。”

“包大人过奖了，不过我敢保证，在这个龙居寺中的确没有人比我对青松先生更了解了。”陆天佑说到这里，忽然脸色微变，道，“青松先生形迹飘忽，谁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也许到合适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包大人，我还有要事处理，先告辞了。”

陆天佑匆匆告辞，包拯把他送到门口意犹未尽地说道：“改日有空再向陆大人请教关于青松先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