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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他发现自己的枪卡壳了,就试图用手指把扳机扳回去。扳机没有复位。我想这正是时候操起一把椅子砸在他脑袋上,而他正站在那里摆弄着枪破口大骂,但我没有这种反应能力。我只是坐在床上,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遮住弗朗辛的关键部位等待着他搞定枪之后重新对我开火。接着他看着我说道,“你不是佩夫内克。”他的语气很严厉,就好像在谴责我不是佩夫内克。就好像每个人都应该是佩夫内克,如同每个人都应该干净、忠诚或可信一样。

“不,”我说,“我不是。”

“我肯定就是佩夫内克。我能对天发誓就是佩夫内克。”他皱起眉。接着他又抬起头把眼睛转向弗朗辛。

“你,”他说。

“你不是玛西亚。”

她什么也没有说。

“不,”我替她说了。

“她不是玛西亚。她是弗朗辛。”

“难怪你不是佩夫内克。”他又皱起眉,说话声低了下去,接着有同感地点点头。

“当然,”他说。

“当然。我现在全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你不是佩夫内克。”

“这就是主要的原因。”

“那么我老婆在哪?”

“啊?”

“我老婆,”他吼道。

“玛西亚。我的老婆。”

“噢,玛西亚,”我说。

“好吧,这是很明显的,不是吗?”

“告诉我。”

“她一定和佩夫内克在一起。”

“哈,”他说,好像赢了一样。

“我就知道!我一直就知道。但他们在哪呢?”

他低下头在那里走来走去,接着抬起头叫道。

“这幢楼里还有一套公寓?”

“没有。只有楼下的理发店。”

“这里是南大街一百十八号?”

“是的。”

“真他妈的该死,”他说。

“有人告诉我能在南大街一百十八号抓住他们。有人告诉我就是佩夫内克。但我肯定这都是真的。还有人很确定地告诉我那就是我老婆。他们告诉我能在莱贝克南大街一百十八号找到她。”

“这里不是莱贝克。”

“什么?”

“这里不是莱贝克。”我告诉他。然后我告诉了他这个镇的名字。

“真他妈该死,”他说。

“我一看见不是佩夫内克就知道是搞错了。但这是怎么一个错误啊!多了不起的错误啊!玛西亚绝不会相信这个的!”

他满脸泛光满嘴冒泡。然后他的脸突然冷静下来,好像他突然没电了一样。

“但我差一点杀了你,”他说。

“一个无辜的人。我差一点就把你打得倒在血泊里。而你根本就不是佩夫内克。”

“从来就不是。”

“我的上帝。”他说。他看着手里的枪颤抖着。接着他把枪塞进裤兜,九十度弯腰给我们鞠了一躬,为打断我们表示道歉,然后向门口走去。他走了两步,枪在他口袋里走火了。他右脚的两个脚趾给打掉了,让血止住可还真花了大力气。我当时以为警察一定会赶来放他走而把我抓走,罪名是乱摘苹果。但警察没有来。

“波士顿人。”他说道,无精打采地看着自己的脚。

“你是说玛西亚和佩夫内克?”

“是这鞋子!一百十美元的波士顿人牌皮鞋!”他盯着它们。

“才只穿了七年。那个推销员说保证它们能穿一辈子,波士顿人!”

我想过告诉他另一只鞋还完好无损,就跟他剩下的八个脚趾头一样。但我没有说出口。

弗朗辛拆了一个枕头套出来当绑带。

我给他包扎了一下,对他说他该去医院看一下。他说他得去莱贝克。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佩夫内克,但如果我是玛西亚,我会从现在起就得该死地非常小心地过日子了。

我们摆脱玛西亚的老公之后,弗朗辛才发现她身上没穿衣服。这真的很滑稽。

在这个傻瓜冲进来之前她还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或者我们只是在搂着脖子亲嘴,或者不管她怎么假装都行。而当他挥舞着手枪说着佩夫内克的时候,我们都没工夫去想光着身子这件事。但现在他走了,把那扇踢烂的门在身后关上之后,就只剩下我们俩。我转头看着弗朗辛,她扯了块床单罩在她那让人流鼻血的身体上试图避开我。

我爬上床快速钻到她身边。

“我的天,”她说,“我现在真的该回家了,奇普。”

“噢,现在还早着呢,弗朗辛。”

“那人真奇怪!我还以为他要把你打死呢。”

“他的确试过了。”

她谈论着他,就是弗朗辛擅长的那种没头脑的谈话,与此同时我的一只手伸到被单下面一直在试图摸她的身子,而她则一记不差地都躲开了。

然后她说道,“我希望你能穿上衣服,奇普。”

“啊?”

“你没穿衣服。”

“今天晚上很暖和。”

“正经点,奇普。”

“啊?”

她咬着嘴唇说。

“我甚至都不该待在这里。我不知道我脑子是怎么想的。”你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我在心里说。

“但我想我被你说的那些话给打动了,你是个多可爱的男孩啊。你非常可爱,奇普。”

我过去吻她,但她很老练地躲开了。

“好好的。”她说。

“好好的?我以为我们多少应该继续刚才没干完的事。”

“我不知道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他走进这扇门之前的事。”

“我不知道什么……”

“好吧,挑明了说吧,弗朗辛,我们刚才正准备做爱。”

“真的吗,奇普,我不……”

“我是说我正躺在你身上,看在基督的分上,你当时正叫我插进来直捣黄龙。我是说我们就别装着不知道对方是谁了,看在老天分上。我是说这就是我们被那家伙粗鲁地打断之前在做的事,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我们得假装好像刚在某个教堂的野餐会上刚认识一样。”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这感觉很愚蠢。”我说。

她转头不看我了。

“你是个非常粗鲁的男孩。”她说。

“一分钟前我还非常可爱呢。”

“我刚才的确这么想,但很显然我想错了。我甚至都不应该在这儿。”

“好吧,给我一分钟我就把绳子解开。”

“什么?”

“那些把你绑在床上让你无法逃脱我的魔爪的绳子。我会帮你解开,你就能赶决回家了。”

“奇普……”

“什么?”

她叹了几次。双眼偷瞟了我一眼,从我的身子移到她要我拿床单盖住的部位。

她移开了眼睛,但它们又自愿地看回来了。

她说,“其实你只要能做个绅士,对我再说一些你刚才说过的话,你知道,就是我真的很漂亮你喜欢我这个人你尊重我,那么一切就可能回到之前那样。”

我让她再说了一遍。于是她就用差不多同样的话再说了一遍。

“这真是个好主意,”我说。

“那么,你是不是要我们都先把衣服穿好,这样我才能从头来过?”

“这样最好,奇普。”

“这肯定是个好主意。”我说。

“我很高兴你……奇普,你在干什么?”

“你觉得我是在干什么呢?”

“奇普,快停下!”

“这是我的东西,”我说,“要是我想玩它,全世界都没法说不。”

“要是你觉得我会坐在这里看着你干这个,那你就是疯了!”

“你愿意帮我做吗?”

“奇普,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

“回家。”

“但我想……”

“回家。”

“奇普?”

“回家。”

她回家了,我也停止玩弄自己。我干这个只是为了激怒她。我是说,我不想你以为我干这个会有什么乐子,至少在性这方面没有。但这一招一定让老弗朗辛恨得牙痒痒,这就是我的本意。

她走了以后我坐了一会儿。我又穿上衣服看了一下门。要是那理发师看到的话他会气得跳起来的,如果他没看见,我也不会再要他帮我剃头了,因为他要是眼神真差到连这都看不见的话,他很可能错把我的一只耳朵切下来的。我的意思是这门被撞得已经认不出是一扇门了。你不可能再让它变回一扇门。唯一的办法就是挂一幅画挡住它,而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上哪去弄一幅画来。

我做的就是把门从铰链上卸下来,把整堆破烂搬到楼下。我把所有的碎片连同垃圾桶放到了隔壁两个门的药店门口。后来布鲁诺先生问我收租金的时候,我问他什么时候能还我的门。

“门?什么门?我从来没动过你的门。”

“那这门到哪里去了?”

“咦。”他说,又补充了几句意大利语。

第二天他的两个儿子过来给我装了一扇新的门。我后来又碰上老布鲁诺,他对我说他很抱歉他们没通知我就把门拿走了,因为门需要重新刷一下了。我知道了,所以我后来都不太清楚那个家伙当时到底有没有踢过我的门。

这些又都扯远了。我想我是在试图逃避那个很显然的问题,就是我是脑子出问题了还是怎么了?因为弗朗辛本来是打算让我做的。她差不多都已经直说了,只要我按照她想要的那样来一遍,她就会让我做的。她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差不多吧,我也没有那么傻,听不懂她的意思,而我又做了什么?我让她回家,看在老天分上。我坐在那里,一边把我的手一上一下不停地弄,一边叫她拿着那什么回家,还一直不停地说直到她走了为止。

我坐在那儿一连几个小时想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释就是我一直在那么努力地想要干成那件事,在试了那么久之后终于憋不住,就是不想再把那套该死的废话重来一遍。如果你停下想一想的话,就会发现自从离开上谷的学校之后,我一直在计划着努力工作,表现自己,做一个直接开朗诚实理智的人,都是以一种英雄主义的典型的美国精神在努力向前。而一次又一次,我得到的结果都是变得不诚实,卑鄙下流,跟人同流合污,没有目标地四处游荡,存不下钱也没有前进,这全都是因为我唯一关心的事就是干成那件事。所以说要是我表现得像个疯子,其实也是很可以理解的,但我这样根本一点前途都没有,这整件事压根就不值得我这么费力。

而弗朗辛也不值得我再费力了,看在老天分上。不管她的身子有多棒,那上面总悬着一层厚厚的愚蠢和自私。不管她两腿之间藏着怎样的秘密,都不值得我再重来一遍她想要的那些游戏和废话。

我就是不再感兴趣了。你可能会不相信。我一点也不会怪你。

说到底,这是我,奇普·哈里森在说话,在对你说真话,我自己也不相信。但我说的是真的。

我走出去四处转悠,最后找了个地方坐下要了杯咖啡。我就直接走进去坐在吧台边,没有像往常一样仔细又装得不在意地偷眼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姑娘。我甚至都没想过。我坐在吧台前,那个一直招呼我的女招待过来给了我一个惯常的虚假笑容,她向我前倾着身子,向我传达着惯常的廉价的诱惑,我用跟以前一样的方式和她说着话,中间没有停下一秒钟想过我想要干她。我喝完了我的咖啡,然后又叫了一杯。我对自己说我这辈子可能都是处男了,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我也只能学着适应它,因为不管这事干起来感觉有多棒(说句老实话,我也不觉得真干起来的感觉会比那些我和艾琳一起干过的事好到哪里去),都不值得你把自己搞成个傻逼,或者让你的整个人生都围绕着这件事转。它就是不值得。

我开始喝第三杯咖啡了,我平常不这样,但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平常的夜晚。突然有人对我说道:“这儿有人坐吗?”

我转过头。是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有一头棕色长发和一双很大的棕色眼睛。她戴着一副那种老奶奶眼镜:让她的眼睛显得更大了。

“完全没人。”我说。

“我的意思是,你想有人做伴聊聊吗,还是你只想沉浸在一个人的思考中?”

“有个伴很好。”

“你肯定吗?我不想勉强或怎么样。”

“我肯定。反正我也思考得差不多了。”

她在我身旁的凳子上坐下来。那女招待走过来对她显摆了她的大胸。这女孩点了咖啡,我说我什么都不要,但还是谢谢。

女招待给了我一个挑逗的眼神,好像她不知道该不该把我的话理解成那个意思。她给女孩端来了咖啡,然后走了。

“我想我以前在这儿见过你。”女孩说。:

“我一直在这儿转悠。”

“你是住在镇上吗?”

“目前是。只是过渡时期,实际上。”

“我在这儿住了好多年,不过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了。明天早上我就去读大学了。”

“哦。”

她搅拌了一下咖啡。

“这是我的第一年,我想我也许有点紧张,因为我睡不着。我必须出来走走。我不觉得我很紧张,但我必须出来。”

“也许你只是兴奋。这很有可能。”

“我想也是。你是在上学,还是你已经毕业了?”

“我基本属于退学了。”

“这可真酷。我想我将来可能也会退学的。我认识的大多数上过大学的人里,那些更有趣的人都是在读了一两年后退学的。但我想先看看大学是怎么回事。”

“这也许是个好主意。”

“我是这么想的。”她用手指打鼓一样敲打着吧台。她的指甲被咬得参差不齐,手背的肤色是晒出来的深棕色。

“我是摩羯座的。乐于接受新点子。我相信这个,我想,但我知道的不多。星座,我是说。你是什么星座?”

“哦。处女。”

“我叫哈莉。”

“我叫奇普。”

“听上去很配。我喜欢。”她抿了口咖啡,做了个鬼脸。

“这咖啡挺差的。”我说。

“没法再差了。但别的店都关门了。你是在工作还是怎样?”

“在洗车铺里干活。他们洗车,我负责擦干。”

“听上去不错。”

“我不喜欢,但这好歹是份工作。”

“我想我就是在那里见过你的。你知道,散步的时候。”我又看了看她。

“我也看见过你,我想。和一个壮壮的家伙,肩挺宽的。”

“那是我哥哥。”

“噢。”

“他在服役。步兵。”

“噢。”

“他入伍是想摆脱这里。但现在他后悔了。他讨厌当兵。”

“我能想象。”

“他本来以为基础训练之后情况会好起来。但他说在军队里哪里都一样没意思,现在他估计他们要把他派到海外去。”

“够艰苦的。”

“你说得没错。”我又看了看她。她还真是漂亮,尽管这种漂亮不是第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它不会对你挥手对你叫,但你看多几次之后你就会欣赏它了。她看上去很干净,冷静和随和,而且她说起话来表情丰富。我是说她不会对你抛个媚眼或者微笑,或者挤眉弄眼,完全不是这样。但她脸上的表情总是和她说的话很合拍。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嘴会说着这个,心思却在别的地方。

我们没谈什么很重要的话题。我对她说了一些我认识的摘苹果的人的事,她说了小时候在她叔叔农场过暑假的事。我已经很久没和一个女孩这样交谈过了,我都不知道到底有多久了。我在芝加哥的时候曾经和艾琳交谈过,但那些谈话都被我对她性的渴望给搞砸了。跟哈莉在一起,跟性完全没有关系。并不是说她不吸引我,而是我自己已经改变了,不再是几小时前的那个色鬼小子了。

她又喝了第二杯糟糕的咖啡,我也陪着她喝了第四杯。她喝完咖啡我说我想出去走走,她说外面的新鲜空气也许对她也有好处,能帮她待会儿入睡。我们各自付了咖啡钱,一起走了出去。

我们走了两三个街区都没有说话。但这种沉默很自在,不是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沉默,你非得想点话出来说,脑子里不断想着各种句子。这次是完全放松的。我甚至没有迷失在自己的思绪里。我就那么走着,什么也没有想。

然后她说道,“奇普?”我看着她的眼睛,那一秒她的眼睛是那么深,像是有几英里。她垂下了眼帘,把身体重心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

她说,“我和家里人一起住。”

“我知道。”

“我们可以去你的地方。”

“如果你走累了,当然可以。”

“我的意思是要是你想要干那件事的话。我不是很急着要,但我明天就要去上大学了,没时间让事情慢慢发展了。我想这事迟早会发生,因为我差不多知道了你的一切,连我们的星座也很般配,处女和摩羯,至少我觉得很配,但我真的不太懂这个。我是说星象学。”

“我也不懂。”

“所以如果你不想要,就直说。”她用牙齿咬了一下嘴唇。

“你说什么都可以。”

“我住在布鲁诺理发店的楼上。就在下一个路口。”

“我知道在哪。”

“我的房间没有门。它坏了,我不得不把它拆下来,但那地方晚上没有别人,所以有没有门都一样。”

“这门是怎么坏的?”

“有个家伙一脚把它踹开了。要是你不介意没有门的话……”

“要是那栋楼里就我们俩我就不介意,是只有我们吗?”

“是的。”

“所以。”

我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在我的手里感觉上要比你能想到的小得多。我们走到路口,转弯,走进了我住的地方,上了楼。

我打开灯,抱歉说屋子里太乱了。她说这没关系。她说这很浪漫,有倾斜的屋顶和暴露在外的房梁。

“像个阁楼,”她说。

“你是个伟大的但不知名的艺术家,患有肺结核快要死了,而我是你的情人和模特,你会喝醉酒咳嗽吐血还打我。”我吻了她。她用和她的谈吐一样新鲜开放的方式吻了我,毫无保留。我们站在那里吻了很长时间。

接着,她脱掉了她的套头衫,转过身让我可以帮她解开胸罩。她踢掉凉鞋,跨出她的长裤,把她的衣服都扔进屋子的角落里。她站在那里,充满渴望地看着我脱掉衣服扔掉。她伸出手碰了碰我,我们像两片树叶一样飘落到床上。

“噢,哇欧,”她说。她钻到我身边,把头挤在我的臂弯里。

“那真是……”

“嗯哼。”

“难以置信。”

“是啊。”

“我从来没感觉这么棒。”她翻过身仰躺着,双臂交叉放在胸部下面。我看着她。她说,“我希望它们能大点。”

“它们很美丽。”

“但很小。”

“所以?”

“所以我永远也成不了意大利电影里的女演员。”

“我也不会打棒球。”

“啊?”

“这些都不要紧。”

她坐起来,眼睛向下看着我。

“这东西真可爱。”她说。

“我跟它连着。”

“我也是,但是以另一种方式。这真美。要是我吻它一下的话,你觉得它会害羞吗?”

“想知道答案只有一种办法。”

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把头靠在我的两腿之间。她的头发很干净,而且像丝绸一样地铺满了我的腿。

“闭上眼睛。”她说。

我闭上了眼,然后我作弊又睁开了。

看着她是如此美妙的事。她闭着眼睛,脸上泛着满足的表情。她看上去像是在哄小孩子。

她停下来说,“这味道真有趣。”

“就像你。”

“是吗?我想一定是。有趣。”

她又一次抬起头呼吸,说道,“它一定喜欢我。看它变得多大啊。”

“嗯哼。”

“我真的喜欢吮吸你。我是不是很变态啊?”

“除非你只做这个,别的啥都不干。”

“我还该做什么?”

我把她拉上来展示给她看还该干什么。

后来她轻轻地睡着了。我把手放在她手臂上,她的眼睛睁开了。

“我不想吓坏你,哈莉,不过我刚才有没有弄疼你?”

“我没觉得。为什么?”

“好吧,你看。”我指着床单上的血迹。

“这个一定是从我们身上来的,我什么都不会说,但要是我弄疼你了或者……”

“噢。”她说。

“我只是以为……”

“我想我是出了点血。我没有意识到。”

“这正常吗?噢,我是说,你通常都流血吗?”

她转过头。

“嗯,你看……”

“什么?”

“我想我应该事先告诉你的。但一切都那么美妙,我不想让任何事来破坏它。”她的目光和我相交。

“我是个处女。我是说,我曾经是。就到刚才为止。奇普?什么那么好笑?”

“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笑?”

“这不重要。”我把手放到她身上,“看,你明天早上要几点起床?我想要知道的是你还能待多久?”

“我几小时之前就应该去睡觉了。”

“噢。”

“但还有时间,奇普,要是你是这个意思的话。事实上,你根本就不用着急。实际上,时间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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