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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令人惊恐的真相

杀人魔鬼的真面目

出人意料的恐怖和冲击,在屋内震荡。被惊惧压倒的众人,好像冻住了一样。

“说,说什么混账话!”

最先发出声音的,是坐在长椅子上的范利希尔·孟特休。

和这个声音的同时,克拉拉小姐小声地惊叫起来,好像要把脸藏起来一样,紧紧地抱住未婚夫。范利希尔反射地抱住她,斜眼看着罗宾。

“萨尔瓦多总编,无论你怎么说,我都绝不允许你侮辱我的未婚妻!”

站在窗前的沃邦博士,也站立不定地摇晃起来。他脸色发青,拼命抗议:

“范利希尔说得对,萨尔瓦多总编,你居然说我的爱女是杀人犯。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克拉拉是个天使般的女孩子,连蚂蚁都没有踩死过一只,绝对不会袭击自己的姐姐、姐夫。”

罗宾用冷静的眼光注视着两个人:

“但是,范利希尔,沃邦博士,这是事实。克拉拉·沃邦,就是这个事件的真凶。她用刀子杀害了姐姐和姐夫,而且还用斧头把原来未婚夫皮埃尔·德鲁曼的身体砍得七零八落。”

听到这些话,站在墙壁际的肖德瓦保安部长,眼睛都瞪圆了:

“说什么呢,就连皮埃尔·德鲁曼也?”

“是这样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日前的早上。”

“不可能是这样。我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那天晚上,男木乃伊,也就是说皮埃尔从外面亨妮丽特房间的窗户向里窥视。”

罗宾自信地回答:

“这个也是圈套。是把死去的人伪装成活人,是魔鬼的欺瞒手法。”

克拉拉小姐在范利希尔的手臂中转过头,用掺杂着悲哀的声音述说着: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萨尔瓦多总编。不是我。你认错了。真可怕,你认错了。我绝对不是罪犯……”

她的脸比死人更加苍白,眼睛里流出了大颗的泪珠。或许由于恐怖,或许出于愤怒,她的身体轻微地震动着。

范利希尔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

“我相信你。克拉拉没有可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

他庇护着她。

惊慌失措的肖德瓦保安部长,嘴快地询问:

“无论如何,先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吧,萨尔瓦多总编。我想听你说完,特别是动机。为什么克拉拉小姐必须杀死那三个人?”

此时,迈克正好返回来了。他静悄悄地进入房间,占据了门前的地盘。

罗宾斜眼看到了之后,用冰冷的声音回答:

“克拉拉小姐连自己的父亲都想杀死呢,肖德瓦保安部长。”

“说什么呢,连沃邦博士也想杀死?!”

“是的。”

“为什么呢?”

“有一个小动机和一个大动机。小动机,因为杰罗姆男爵和沃邦博士把大量的资金都花费在埃及的挖掘作业上,用光了这个家里面所有的财产。最近,连祖父留给克拉拉小姐的信托财产也逃不出他们的魔爪。而姐姐,贪图奢华的享乐生活,大肆挥霍家里的金钱。亨妮丽特夫人和丈夫是一对挥霍无度的人。只有克拉拉小姐,过着质朴的生活。如果再让家人他们为所欲为的话,那么沃邦家族就会破产,克拉拉小姐为了避免危机,所以就下狠心出手。她投出了恐吓信,想要改变父亲对事业的态度。也就是说,在密室发现的那三封恐吓信,都是克拉拉小姐写的。”

罗宾说完,还找出了证据,那就是她会读写阿拉伯语。

听到这些,沃邦博士愕然了:

“说,说什么呢,我本来就有这样的打算——这,这次,如果古代埃及展成功的话,那么投资的钱几乎都可以回来,杰罗姆男爵说过的。”

“那是他骗人。”

“即使你的话是真的,那么为什么我的女儿没有给我忠告?”

考古学者用颤抖的声音说,他看了看把脸埋在范利希尔肩膀里小声哭泣的女儿。

“不是这样。克拉拉小姐已经劝诫了你多次。但是,你迷恋研究,根本听不进去。”

罗宾轻蔑地看着沃邦博士。

肖德瓦保安部长擦拭掉额头上的汗,问罗宾:

“萨尔瓦多总编,大动机是什么?”

罗宾把视线转向他:

“在沼泽旁边遇到已经完全变样的皮埃尔,克拉拉小姐立刻就明白这是自己原来的未婚夫。因为无论他变成什么样,都是自己的至爱,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克拉拉小姐去了秘密的地下通道,见到了躲起来的皮埃尔。最开始发现那个古文件的是她,皮埃尔解读了古文件,两个人发现了地道。所以她可以准确地推测到他的藏身之地。克拉拉小姐从皮埃尔那里详细地听说了在埃及发生的悲剧。这件事恐怖得不可置信。无论怎么样,是自己自私自利的父亲和姐夫,企图使自己心爱的未婚夫成为亡魂,结果却是弄得皮埃尔重伤。皮埃尔告诉克拉拉小姐,自己正是为了复仇才回来的。听到这些,克拉拉小姐一度非常烦恼。但由于家庭财产之类的事情,她的心中已对父亲和姐夫心生厌恶,她决定帮助皮埃尔完成罪行。”

罗宾扫视了克拉拉小姐一下,同时肖德瓦保安部长也把视线投向她。

“但是,你说克拉拉小姐也杀死了皮埃尔。”

“不是,我没有这样说过。我只是说她处理了皮埃尔的尸体。”

“有什么不同呢?”

肖德瓦保安部长觉得很奇怪。

在回答之前,罗宾用悲悯的双眼注视着紧搂在一起的年轻恋人。

“这是我的推测,但是应该没有什么错误。在皮埃尔的笔记当中,也记述了胸口很痛这一事实。可能他的心脏已经很脆弱了。因此,在亲手复仇之前,就已经命丧地道的小屋或是别的什么地方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在后院现身的时候,曾经被警察的枪击中过。应该是过了那个晚上的第二天。由于勉强逃命,给原本就很脆弱的心脏增加了负担,所以也活不成了。”

“如果是这样,皮埃尔的尸体在哪里?你和布鲁森刑事部长发现了吗?”

听了这话,罗宾目不转睛地看着肖德瓦保安部长,反问道:

“你知道昨天早上在马恩河发现了七零八落的尸体吗?”

“啊,当然知道。在报告中,头部和手脚都被切下来了,只有男性的躯干漂浮在河里!”

面对愕然的肖德瓦保安部长,罗宾继续说道:

“正是这样。那就是皮埃尔·德鲁曼的尸体。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躯干部分。克拉拉小姐在地道的第一间小屋中,处理了他的尸体。在那里的地板上,还留下很多擦拭过血迹的痕迹,被血染红的斧头也落在了那里。克拉拉小姐用斧头肢解了皮埃尔的尸体,切掉了头部和由于塌方事故变得非常短的剩余四肢。然后,把变得很轻的躯干用蓄水槽运走,在蓄水槽加满水之后,扔到了小河里。我想这些事都是在三天前的早上做的。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样,那条小河流向马恩河。躯干流向了下游,所以在马恩河和塞纳河合流的附近被发现了。”

“不,不会吧——”

肖德瓦保安部长呻吟着说。其他人震惊过度,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克拉拉小姐用小木屋的壁炉烧掉了皮埃尔的假肢,也烧掉了肢解时残留的骨头和肉片。她还同时烧毁了猫的尸体、木柴、纸片。燃烧猫的尸体发出来的气味,可以遮蔽燃烧人肉发出的恶臭。我和布鲁森刑事部长发现的,就是燃烧后的渣质。”

“为什么要割断头部呢?”

“那天晚上,亨妮丽特夫人目击了缠满绷带的恐怖脸孔,受了惊吓。那是因为男木乃伊从窗口窥视,其实那张脸是皮埃尔的头部。克拉拉小姐利用切下来的头部,威胁姐姐。这样一来,就可以让人们对男木乃伊的存在以及古代埃及的怪异抱有强烈的印象。”

这样回答着,罗宾巡视着小屋。

肖德瓦保安部长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油汗,确认到:

“但是,那是在二楼。并没有使用梯子的痕迹。”

“克拉拉小姐使用的是简单却有效的方法。大家都知道,亨妮丽特夫人的房间在主城堡的二楼,正好就在钟楼的下面。克拉拉小姐把绕满了绷带的头部系在长长的绳子上,从钟楼垂了下来,刚好就可以到达姐姐房间的窗户。然后,克拉拉小姐摇动绳子,用那个头部敲响窗玻璃。姐姐察觉之后,打开窗口,惨叫。这个间隙,克拉拉小姐一下子把绳子拉上来,这样就可以把头部收回来。那天晚上,在窗户外面的是男木乃伊的正身。窗户的边缘上沾上了少量血迹,这也是利用了皮埃尔头部的证据。血迹应该是从脖子的切断面滴落下来的。”

“原,原来如此。所以说,无论怎么检查后院,都找不到男木乃伊来过的痕迹。”

肖德瓦保安部长同意。

罗宾把视线投向克拉拉小姐。她颤抖着,紧紧抱住范利希尔,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好像连呼吸也即将停止。

“克拉拉,你把皮埃尔的头部扔在哪里了?”

罗宾用冰冷的声音询问。

她还是小声地悲鸣着,猛烈地摇着头。

“不是!不、知、道。不、是、我。是真的。不是。”

“我的证据就是这么多。抵赖是徒劳的。”

“你错了!不是我。我不是犯人!”

克拉拉哭泣着,拼命地诉说着。

由于激动,范利希尔满脸通红,他痛苦地反驳着:

“萨尔瓦多总编,只有这些是不能判断她就是罪犯的。证据还是不充分!”

“那么好,我就再说一些我的推理吧。那样一来,你就会明白除了她之外再没有其他犯人。”

范利希尔很冲地说:“好,愿闻其详!”

肖德瓦保安部长摇了摇手,打断了他们:

“稍等,萨尔瓦多总编。那天晚上,艾哈迈德这个埃及人闯入威斯尼斯宾馆,这应该是一个偶然事故吧。克拉拉小姐和艾哈迈德之间,是不是会有什么关系?”

“是的。那个事故是两个人串通好的表演。克拉拉小姐精通阿拉伯语。皮埃尔把老人介绍给她,他们商议之后,想要说服父亲,所以计划了宾馆的骚乱。当然,这个理由是为了欺骗老人而洒的谎,真正的原因,是她想事先把怀疑从自己身上排除。如果她被老人袭击的话,那么没有谁会认为她就是真凶。”

肖德瓦保安部长苦着脸问到:

“那么昨夜,是克拉拉小姐冷酷地杀害了她的姐姐和姐夫。”

“正是这样。克拉拉小姐先装扮成女仆,也就是在睡衣上面加上长裙,再戴上头饰。然后她用刀子在左手腕轻轻地划出伤痕。简单地准备好了之后,她把刀子藏在长裙下面,利用秘密楼梯,走到一楼。她叫住一个警察,向他洒谎,说是厨房窗户外面有一个男木乃伊。警察慌了神,为了追赶坏人跑到外面。那个家伙胆子非常小,在后院搜寻的时候,看到树枝上挂着的布片,错以为是男木乃伊,然后他就用枪打中了那个布片。这个枪声,是在克拉拉杀害了姐姐、姐夫之后响起来的,扰乱了搜查。作为克拉拉小姐,真是一个求之不得的偶发事件。”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警察!”

肖德瓦保安部长骂出声。

“回到我们的话题。骗过了警察之后,克拉拉小姐再一次利用秘密的楼梯,回到了二楼。这一次,她扔掉了头饰和长裙。我和布鲁森刑事部长随后发现了这些东西。长裙的左腕处,有从后侧渗出来的血迹,让人觉得奇怪。这是因为克拉拉小姐自己把自己的手腕割伤了,耍了花招。来到姐姐房间外,克拉拉小姐找借口走了进去。在卧室里,她突然把姐姐撞倒在床上,用刀子切开了她的喉咙。把被子盖在尸体上之后,克拉拉小姐走到隔壁的房间。她把中央的桌子向旁边稍稍移动了一些,在地板上洒下沙子,用钥匙锁上门,然后走开。然后,克拉拉小姐走进杰罗姆男爵的房间。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她一边和正在写东西的他搭话,一边把刀子插入他的后背。在这里,她也把沙子洒在地面上,走出走廊后锁上了门。接着,克拉拉小姐攀到天花板后面,就像刚才说明的那样,耍了一个诡计。她把各个房间的钥匙都扔到房间里。最后她返回自己的房间,在窗边洒下沙子,把门用钥匙锁上之后,惊叫起来。这是为了让大家感觉到她是被男木乃伊袭击了,被男木乃伊用刀子割伤了手腕。这就是那魔术版密室犯罪的全貌。”

肖德瓦保安部长眼睛瞪圆了:

“那么我们是按照相反的顺序看到了事件的发展。我们认为犯人伤害了克拉拉小姐,然后杀死了她的姐姐、姐夫。”

“是的。全部都是为了隐瞒真相的烟雾,是一种巧妙的欺骗。”

“那么可怕的姑娘,长得却这么可爱,这不是一个怪物吗?”

肖德瓦保安部长完全显露出自己的厌恶,他斜眼看着纤弱的克拉拉小姐。

“不是的……错了……错了啊……”

克拉拉小姐把小小的手盖在脸上,藏在范利希尔背后放声大哭。青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他不安地看着罗宾:

“萨尔瓦多总编,我……还是不能相信……如果她是,那么今天早上她为什么还会被人袭击呢?那个用火钩子打我,把她从卧室带走的坏人是谁?那个坏人把克拉拉带到钟楼,绞住了她的脖子。”

罗宾重重地摇了摇头:

“非常遗憾,那也是克拉拉小姐的骗局,范利希尔。袭击你的,正是克拉拉小姐。”

“为,为什么……”

“克拉拉小姐认为那个时候父亲已经在自己的房间休息了。她认为父亲昨夜喝得大醉,并且女儿、女婿的死会造成他精神上的脆弱,因此,克拉拉小姐在他的房间门口泼了油,点上了火。因为她想烧死在卧室里面的父亲。范利希尔,克拉拉小姐不是让你去厨房拿水吗?那就是为了争取时间。但是沃邦博士虽然身体状况不好,却还没有睡觉。就算在那个时候,他也记挂着挖掘品,去了一楼的展示室。点了火之后,克拉拉小姐才觉察到父亲不在。因此,为了找到父亲,她跑向楼梯。在那里刚好看到你回来了。克拉拉小姐把碍手碍脚的你打昏,拖到客厅。然后她去了一楼,但是这一次因为我在找她,她看到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她爬上钟楼,用手里的绳子绞住自己的脖子,造成某人想要杀害她的假象。”

“骗,骗人。她怎么能自己绞住自己的脖子……”

范利希尔脸色惨白,拼命地否认。

“不是骗人。范利希尔,我有确凿的证据。”

“证据?”

“绞住她脖子的绳子,在她的下颚打了一个结。但是,一般情况下,如果谁要绞杀别人的话,会从后面偷偷地袭击。用绳子从前面套住,挂住脖子,在脑后的下侧交叉,拉紧两边。绝对不会结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她为了绞住自己的脖子,却不小心暴露了真相。这就是证据之一。”

“啊!”

范利希尔的脸孔变得僵硬,嘴里发出了绝望的呻吟:

“克拉拉……为,为什么……你会……”

范利希尔虚弱地推开抱着自己的她,从长椅子上站起来。然后,一步,二步,三步……他踉踉跄跄地后退着。

不胜悲哀的沃邦博士,看着把脸埋在长椅子背上哭泣着的女儿,说道:

“克拉拉……噢噢,克拉拉……你啊,你……真的……杀了亨妮丽特他们吗……然后,连我也……”

没有回答。可以听到的只有克拉拉小姐的轻声哭泣。

大家只有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她震动的脊背。

罗宾再一次沉重地开了口:

“克拉拉小姐还耍了其他把戏。为了让人们认为杀人事件是‘卡’的诅咒,她假装了展示室的木乃伊逃跑的样子。她打开阿努比斯的木棺,取出其中的木乃伊,扔到了沼泽或是小河里。由于木乃伊已经干透了,所以切成小块后会被水流运走,造成消失的假相。”

克拉拉小姐一点点地从长椅子上慢慢地坐直,裹在身体上的毛毯,也落了下来。

她满脸都是泪痕。肌肤苍白,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嘴唇变得青紫。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像是不能呼吸一样,痛苦地喘息着:

“……是的。我,就是犯人……每一件事都正像萨尔瓦多总编说的那样……”

“……克拉拉!”

范利希尔悲怆地叫了起来。

克拉拉小姐抬头看着罗宾,坦白地说:

“我杀了亨妮丽特,杀了杰罗姆男爵……”

“你还杀了那么疼爱你的维洛尼克太太。”

罗宾冷冷地痛斥着。

“……是的。是这样。我连她也杀了……不得已……做了可怕的事情……”

克拉拉小姐又哭了起来,用手遮住了脸。

“维洛尼克太太是谁?”

肖德瓦保安部长迷惑地寻找答案。

“是这个家族的佣人。实际上,在处理了皮埃尔的尸体之后,维洛尼克太太就注意到了克拉拉小姐的杀人计划。因此,克拉拉小姐夺去了这个佣人的性命。”

罗宾回答着,眼光一刻也不离开犯人。

“这个佣人的尸体在哪儿?”

“随后我会详细地告诉你,肖德瓦保安部长。”

罗宾并没有把重点放在这件事上,他公事公办地回答,然后进一步追问克拉拉小姐:

“犯罪的动机应该是我说的那样吧,有没有错?”

“……是的,没有错。”

克拉拉小姐蚊子般小声地回答。

“克拉拉……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我本来想让你幸福……”

克拉拉小姐把手从脸上拿开,她已经完全被击垮了,她请求着未婚夫的宽恕:

“……对不起,范利希尔……真的,对不起……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但是,我爱的人,只有皮埃尔……我打心底爱过他……看到他变成那个样子,我的心里生出了强烈的憎恶……我对那些使他蒙受不幸的人,生出怨恨……我的父亲、我的姐夫,应该知道这件事,我也深深地讨厌姐姐……皮埃尔死的时候,我这颗心好像也一起死了……他直到临终,嘴里还说着复仇……这是他的希望……所以我要继续他的复仇……这样做,是我曾经爱过的……是爱的证明……萨尔瓦多总编……我在皮埃尔的头部绑上一块大石头,沉到沼泽里了……啊,可怜的皮埃尔……我的皮埃尔……”

“克拉拉……”

沃邦博士小声地呼唤着。他的身体也好像被抽干了。

“你是……这么地讨厌我吗?”

克拉拉小姐慢慢地点着头,她泪水满脸,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老考古学家:

“是的,父亲……父亲您总是在做考古学的工作,是那么热衷……母亲去世了,亨妮丽特和我一直觉得很寂寞……”

“但是,我是爱着你们的啊……”

“不是,您在洒谎……父亲您爱着的,只是您的工作……只关心您的工作……”

“居,居然……啊!全部都是我的过错……全部都是我不好……啊啊!”

嘴唇抖动着,沃邦博士沉重地叹息着。然后他用双手抱住头,颓然跪在地板上。

克拉拉小姐那双被泪水浸湿的红彤彤的眼睛,冷冰冰地看着父亲。然后,把苍白的脸转向了罗宾那边,平静了一下呼吸,说:

“……萨尔瓦多总编,你能够发现维洛尼克的尸体……那么,除了旧文件之外,你有没有带来那个挂着漂亮甲虫的项链呢?”她小声地询问着。

“是的,我带着呢。”

“……那个时候,维洛尼克知道了我的计划,追着我一直来到白雾森林中的小木屋……她严厉地责备我的恶毒心思,劝我停止作恶。她那双瘦弱的手……伸到我的面前。……可是,我反射性地向后躲开。她拽住坠在我胸前的项链,在床板上绊了一下,就这样向前跌倒了……我把藏在背后的刀子扎了下去,刺中她的后背。就这么可怕地扎了下去,拼命地扎了下去。……项链被拽断了,留在维洛尼克的手中。但是因为我太慌张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急急忙忙逃出了小木屋……”

“——是这个吧。”

罗宾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甲虫项链。

“是的,正是这个……这是皮埃尔送给我的护身符。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表白爱情的赠物……萨尔瓦多总编,请把它借给我一下吧。我会告诉您这到底是什么、做什么用的。”

克拉拉小姐纤细的手向罗宾伸了过去。

罗宾把项链放在她的手掌上。

克拉拉小姐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她触摸着甲虫的双翼和侧腹部分,并且按了下去。“啪”地一声,甲虫头部从躯干部分脱落下来。

“……这样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容器。”

她冷不防把甲虫的躯干举到自己的嘴边。

“啊,不要这样!住手!”

罗宾脸色一变叫了起来,向她扑了过去。想要阻止那只手!

但是,已经晚了。

克拉拉小姐仰起头来,把甲虫中的毒药一口气地喝了下去!

“呃……”

克拉拉小姐轻微地发着抖,脸痛苦地扭曲着。能量从身体里一点点地消失,身体滑向地板。她的身体,罗宾勉强抱得住。

“混蛋!做什么呢?”

罗宾单膝跪地,凝视着她的脸,叫喊着。

但是,克拉拉小姐已经不能回答了。她翻起了白眼,二下,三下,痛苦地喘息着,嘴角溢出了白色的泡沫。她浑身猛地痉挛了一下,头偏向了一边,停止了呼吸。

这一瞬间,她的灵魂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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