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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巡逻车到达,屋内一切如善楼的意思办妥后,我们站在路旁,我低声向善楼说道:“我认为你询问哈雪薇的时候,把我带在身边,我可以帮你点忙。”

“帮我什么?”他问。

“问哈雪薇呀。”我低声说。

他把头向后一仰,哈哈大笑,他说:“听着,小不点,不要自作聪明了,你的合伙人,柯白莎,为了争取生意,一再说你是个有脑筋的杂种,事实上那祗是噱头,千万不要让宣传冲昏了你的头。”

“你的意思你不再需要我了?”

“你的任何一部份我都不需要了,滚你的吧,滚回家去……不,我还有更好的建议。”

“什么?”我问。

“我要给你最好的建议,”他说:“你知道什么地方还有开着的药房吗?”

“当然,时间虽然晚了,二十四小时开门的药房当然到处都有。”

“好吧,”他说:“找家药房,买二包浴用白矾。”

“又如何?”

“回家,把白矾放在洗脸盆里,用热水泡开,把你脑袋泡进去,泡到见得人为止。”他自己被自己说得哈哈大笑。

就这样,善楼走两步面向哈雪薇,他心情好得出奇。“好了,妹子呀。”他说:“我们走。”

他自己爬进驾驶座,从车里把前座右侧门打开,示意雪薇自己绕车头坐进前座去,雪薇把车门关上,善楼才把自己一侧的车门碰上。“滚吧!滚得远远的,小不点。”他说。

我看到过三条街之外有一家加油站,我向那方向走去,行动使我很痛苦,我用公司信用卡向加油站职员兑了几个硬币好打电话给白莎。

“你这死人在那里呀?”白莎问。

“我在卡尔顿道五八○○地段,一个加油站,白莎。”

“在那地方干什么?”

“有困难。”

“你总是自己去找困难,这次又是怎么啦?”

“两个坏蛋把公司车偷去。”

“什么意思他们把公司车偷去了?”

“就是这意思。”

“有人要这辆车,有什么用?”

“他们不是要这辆车,他们是要我动弹不得,我需要辆车子,我还有地方要去,我被修理得很惨。”

“又被修理了?”

“是的。”

“你说你在那里?”

“卡尔顿道和五十八街交叉口。”

“好吧,”白莎说:“我就来。”

“我身上有不少血。”我说:“我在办公室总有一只箱子备用的,假如你顺道把箱子带来,我就有衣服可换了。”

“好吧,”白莎不高与地说:“我顺道走一次,给你带来,唐诺,要是世界上真有转世的理论的话,你上一辈子一定是只橄榄球。”

“也许是练拳击的皮袋转世。”我说,把电话挂上。

我打尔话给皇甫菲丽说:“警察马上会找你,要你辨认一尊玉菩萨,是不是那天晚上失窃那一尊,你尽管依规定辨认,但是除此之外尽量少开口,告诉他们你在等我,就说我已经打电话说在路上了,一定不要忘了告诉他们这一点。

“警察走了之后,不论什么原因不要外出,留在家里等我来……不论我多晚来,你等着。”

我不等她问问题或辩论,说完话立即把电话挂了。

半小时之后,柯白莎才赶到。

她说:“老天,看你像个什么样。”

“我告诉过你的,箱子带来了吗?”

“有。”

“你有钱吗?”

“什么意思?”

我说:“我的给抢走了。”

“唐诺,”白莎说:“你是有权可以带枪的,你的执照准许你带枪,你为什么不带支枪,而老让别人把你修理呢?”

“枪,”我说:“要六十到七十五元一支……一支我认为可以佩用的好枪。”

“你为什么不去买一支呢?但是你千万别认为可以在公款开支,这是为你个人保护的,你可以先借公款来买。”

我说:“买了枪每次有人修理我就把枪拿走,光买枪就叫我破产了。”

“一点不错。”白莎同意,一点同情心没有说:“现在你要一辆车,我怎么回我的公寓呢?”

“这里有电话,”我说:“我马上去换衣服,你可以叫辆出租车。”

“叫辆出租车!你……你认为我是谁?”

“叫辆出租车,”我说:“记皇甫夫人的帐上,假如你不叫,我可以替你打电话,也可以把车费给你付好,但是我需要一点钞票。”

白莎把皮包拿出来,吝啬地数出五元钱,她说:“这些可以维持你到明天的早上不会有问题……你怎么想出来的,把我当你司机,半夜三更开了车乱跑,公司车怎么办?”

“明天早上警察一定会找到的。”我说:“也许会早一点,他们会问我什么意思把车停在消防栓前面。”

“你想他们会把车子停在消防栓前面?”她问。

“绝对的。”

“你真会做奇奇怪怪的事情。”白莎咕噜着,非常不愿意地把自己挤进电话亭去打电话。

我把衣箱带进盥洗室,换了衣服,把脸上干血擦掉,在弯弯扭扭的镜子里观察自己肿起来的脸。

我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白莎已经搭出租车走了。加油站服务员对我很关心。“你一定是碰到车祸了。”他问。

“是的。”

“你的车怎么啦?”

“全撞坏了。”我说。

我查看一下白莎车的油箱,油箱是半满的。

我开车回到卡尔顿道,经过齐莫谋房子的时候,我从车中向外望,房子前面有一辆警车停着,相信警察们还看守着齐莫谋,等候宓警官检定好玉菩萨,带搜索状来搜查这个地方。

我向前进半条街的距虽,把车停妥。

仔细一想我就能明白了,当我在和齐莫谋谈话的时候,他祗是假装听到了后面房子有电话铃响,真正发生的事是他用电话通知他那两个打手,前来对付我。

既然如此,他指挥的两个人一定住在附近,时间上不允许他们从更远的地方过来,我又想象他们一定会注意事情的变化,会不断观察这房子,所以我把每一辆通过卡尔顿道汽车的牌照号都给它记下来,预备找重复来回的。

一辆车过来,在他通过齐莫谋家前面的时候,慢了下来。

我把车子开出路边,跟上去,在四条街之后接近上去,是一辆新型轿车,车牌号NEE七九九,两个人在前座,两个都是大个子,坐在驾驶盘后面的,我确信是在踢我肋骨的时候,被我抓住小腿,把他绊倒在地的那只猩猩。

他们在五十四街右转,我跟着在五十三街右转,又立即回转,很快回到刚才停车的地方,停车,等候。

五分钟之后,同一辆车又开过这里,我又再次跟踪它,这次他们开进一个加油站停了下来,大猩猩走出来,走进一个电话亭。

我把车停在半条街之外。

两分钟之后大个子自电话亭出来,跳进车里,两个人很快把车开走,我跟在后面,冒个险,尽量接近。

他们连续右转了三次,又开到卡尔顿道,在卡尔帧顿道他们左转向六十一街方向前进,在六十一街上他们左转进入一个私人车道。

我记住那所在,沿六十一街下去二条街,把车回转,沿六十一街回来。

他们的车还在车道上,两个人在一个平房的门前,过不半分钟,两人进入平房,屋里灯光亮起。

我把车停妥,偷偷向停在车道的汽车走去。

我带上手套,试试车门,车门没有锁。

我用一支钢笔电筒,看车子里面。

登记的车主姓名是封来利,地址是六十一街九六一一号。

我打开手套箱,里面有一瓶威士忌,三分之一满。

我用带了手套的手抓住瓶子的颈部,把瓶子拿出来,把手套箱关上,把车门轻轻也关上,走向白莎的汽车,把瓶里剩下的余酒全部倒入水沟,把空酒瓶极小心地放在汽车坐垫上,我用一根绳子绑在酒瓶口上,这样我可以拎着瓶子走不会弄乱瓶子上假如有的指纹,我开车回我的公寓。

拎着系在瓶口上的绳子,我走进我公寓,开始把自己住的公寓弄乱,我把抽屉都抽出来,把抽屉东西倒在地上,把柜子里东西都抛出来,衣架上衣服拿下来,口袋翻出来,把床罩拉掉,被单扯开,床垫翻过来,把这地方弄得面目全非后,我开车到皇甫公寓附近一家药房。

我打电话给皇甫菲丽。“把通屋顶公寓的电梯安排好使我可以自己上来,”我说:“我不愿意给公寓职员看到我进来,我会溜过他,请你确定我一上来就自己可以换电梯,把一切准备好,我就来。”

我来到公寓大厦,在附近等候,一批好像住在大厦里的人自外面回家,我计算好时间,在他们进门时跟在他们后面,走在最后的男人看见我想进去,替我把门扶着。

我谢谢他,摸出一支香烟,向他借个火,跟他走向电梯,我把自己躲在他身体的另一侧,尽量不使值夜的柜台职员见到我面孔。

这些人在十五层都出了电梯,我到二十层。

二十层上皇甫家的接待室门开着。

我按隐藏的钮,电梯自上层放下,把我带上屋顶公寓。

菲丽在等着我。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吗?”我问。

“祗有我一个,”她说:“唐诺!你怎么啦?”

“我遇到意外了。”

“什么样的意外?”

“有人以为我是橄榄球。”我说:“化了很多时间才说服他们我不是的。”

“唐诺,你该去医院挂急诊。”

“急诊医生应该住在我家里的。”我试着为自己说的话笑一笑,但是由于脸实在肿得太厉害了,所以没笑成。

“什么时候了?”我问。

她看看手表:“十二点二十分。”

我摇摇头。

“怎么啦?”她问。

“十一点二十分。”我说。

“唐诺,到底怎么啦?”

我说:“你的表快了,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分。”

“唐诺,不可能,我一直在看电视……我知道我表没快。”

“我进来的时候是十一点二十分。”我说。

她凝视我的脸,然后笑着说:“好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脸是怎么弄成这样子的吧?”

“我看我们有进步了。”我说。

“那一方面?”

“我想警察快要破案了。”

“警察?”

“当然是警察。”我说:“你几时见过警察肯承认案子是别的人代他破的,干我们这一行,这一点座右铭必须牢记于心的……有没有人打电话这里找我?”

“没有。”

“我合伙人柯白莎,也没有打电话这里找我?”

她摇摇头。

“我想我们总算是……”电话铃响。

我对菲丽点点头。

“假如有人找你,我怎么办?”她问。

“就说我在这里。”

她接电话,转向我说:“是你合伙人柯太太,她要你立即听电话,她说是火急的。”

我过去拿起电话,白莎说:“唐诺,宓善楼马上要见你。”

“在那里?”

“总局,他要你立即给他打电话,要我找你马上向他报到。”

我说:“好的,白莎,我来办。”

白莎说:“希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唐诺,善楼好像有点激动,找到了什么新东西似的。”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我告诉她:“我马上找他。”

我挂上电话,向菲丽说:“这下真是警察找我了。”我拨警察总局的电话。

我请总机接凶杀组,是宓善楼来接电话。

善楼说:“唐诺,你在什么地方?”

“在皇甫公寓里访问我的客户。”

“在那里多久啦?”

“大概一个小时吧。”我说:“有什么事吗?”

“我要你。”

“你要过我了呀。”我说:“是你叫我滚的,记得吗?所以我就滚了。”

“现在我又要找你了。”

“我在这里。”我说。

“好吧,我就来。”善楼说:“告诉姓皇甫的女人把电梯放好在楼下等我,不要来无聊的那一套,否则我把那地方铲平了……我认为你又玩了一个花样,小不点,假如真是如此,我个人保证把你撕成粉碎,让你学一点一生不会再忘记的教训。”

我一本正经地说:“要不是两个坏蛋把我修理得那么惨,你敢这样威胁我吗?”

善楼为之语结,好像被电话线扼住喉咙了。

我把电话挂断。

皇甫菲丽一直在听我们的对白,紧张地看着我。“怎么回事,唐诺?”她问:“警察对你不太好?”

“我一直和警察不太搞得来。”我告诉她:“这是天生的,慢性的,宓善楼马上来这里,可能会有人和他一起来,他要直接上来,没有阻碍,你最好通知楼下柜台不要问三问四,而且请楼下派个小弟伴他上来,免得有电梯的困扰。”

“唐诺,他们这样半夜三更想来就来,我一定要见他们吗?”

“今晚要见。”我说。

“唐诺,我这里有点现成的金缕梅树枝,我刚才决定泡一点热水给你脸做热敷,我不希望有人这时候来打扰。”

“好极了。”我告诉她:“这概念不错,多弄点毛巾出来,好像你已经替我敷了一小时的脸了,等一下有机会的时候,你不妨指责一下善楼,就说警察真是没有用,竟让一个付税的公民被人打伤而无法保护。”

“他会恼羞成怒吗?”

“当然,”我说:“他会对你很生气,我们越是弄得他生气,他就越是没有办法集中对付我们任何一个人。”

“他现在已经在生气你一件什么事了,是吗?”

“生气一件事,是有的。”我说:“但是,这一次他真正生气的是我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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