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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谁是谁

马里尼看着我说:“哈特上尉,这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如果他捣乱,就把他抓起来。”然后他转向加维甘,“我宁愿因为冒充警员而被捕——而不是被当做裸露癖。你想让我们怎么样——光着屁股吗?你指使你的同伴拿走了我们的衣服。对了,你怎么能够这么快地赶到——你是不是预订了一把巫师的扫把?”

“没有——一架飞机。”加维甘的脸色仍然很难看,但是他眨了眨眼睛,“我早就应该知道,监狱拦不住你。你用什么东西捅开了门锁——用你的牙齿?”

“你可真会开玩笑,警官。我说了三遍‘芝麻开门’,然后杰里科的城墙就坍塌了。你能否告诉我们,为何要把我们扔进肮脏的囚笼?”

“我知道你在那里不会待太久。”加维甘答道,“但是我认为至少能够让你们在安全的地方停留一段时间,这样我就能够赶过来接手这个案子。这种案情并不适合你,里面全是匪徒和黑帮。我害怕那些职业罪犯不会对你的精妙而缜密的推断感兴趣,他们更喜欢机关枪的吼叫。我认为胡伯的监牢至少比停尸间的桌子舒服一些。”

“停尸间的桌子至少凉爽一些,比我们刚刚跳出的热锅舒服得多。你的好意导致我们触犯了纽约州的半数刑法。等谢弗上尉和胡伯警长赶到的时候,你必须替我们辩护——如果你想要破解这个谋杀案的话。”

“那只是你的想法。”加维甘说,“我已经解决了这个案子!”

“哦,”马里尼严厉地说,“你已经逮捕了坏蛋?”

“等我听完你的故事,我立刻就去。”

“这么说他仍然在表演场地上?”

“他仍然在表演场地上?”加维甘问道,“谁还在表演场地上?”

“当然是杜克了,难道你要找的人不是他?”

“杜克?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附近?汉纳姆小姐说她并没有告诉你。”

“奥哈洛朗满脑子都在想着杜克。我们刚刚听到了杜克、马克西和消失的女郎的故事。”

“奥哈洛朗?”加维甘说,“马丁·奥哈洛朗?他也在插手这件事情?”

马里尼点了点头:“是双拳出击。而且他好像比你快了一步。他正在表演场地上四处搜寻杜克,满心指望得到一万美元的赏金。”

“他不可能找到杜克。”加维甘宣布说,“杜克已经逃走了。我已经派布莱迪向四个州发布通缉令。在下午的演出之后,他和基斯·阿特伯里的汽车都不见了。我想要抓住杜克,但是并不是作为谋杀犯。凶手仍然在附近。对了,谢弗和胡伯在哪里?他们还没有发现你们逃走了?”

“我想他们应该已经意识到了。”马里尼有些局促地说,“我建议你在他们出现之前就逮捕罪犯。在凶手的身份的问题上,他们有一些固执的偏见——认为是我和罗斯。何况我们逃走的做法也和我们无辜的事实相悖。好吧,宝琳终于承认杜克就是加内——也就是扮演流浪汉的小丑,断项女郎就是她的姐姐——波莱特·汉纳姆,夜总会里面的明星保拉·斯塔尔?”

“是的。当我们告诉她杜克已经逃走了,她就坦白了。她说她一直不敢开口,因为杜克威胁说要杀死她。她还指控杜克犯下了谋杀罪,导致她昨天晚上掉了下来。”

“嗯,我相信她会这么说。”马里尼说,“不过你并不相信她的话。为什么?加维甘,你的葫芦里装着什么药?”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警长做出了保证,“但是我想先听听你的故事。我从韦利那里听到了大部分,我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首先一点,你是怎么和这个案子掺和在一起的?别跟我说是通过水晶球看到的!”

“警官,”马里尼急切地说,“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我们现在必须挽起袖子,抓紧行动。如果你已经询问过马克,你就已经掌握了绝大部分情况。宝琳有没有告诉你少校为何帮助保拉和杜克离开美国?我们听不同的人说过少校非常讨厌杜克,对保拉和杜克私奔的事耿耿于怀。是什么动机促使他故意安排并不赚钱的演出路线,以便把他们尽快弄到加拿大去?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为了搭车,杜克付了多少费用?”

“宝琳说少校纯粹是为了亲情——因为保拉是他女儿。”加维甘答道,“但是她在撒谎。我猜她怕我会让她把钱吐出来。我能大概猜出数目。在被人干掉之前,马克西·威斯曼通过保险诈骗赚了一大笔钱,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还有一些其他人并不知道的事情:我们曾经检查过马克西的银行账户,但是余额并不多——只有微不足道的一万美元或者一万五千美元。我相信他把大部分财产都用现金的形式藏起来,应该就在布里奇波特或者附近的地区——他就藏在那里,并且在那里被干掉了。我们把他的藏身之处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一无所获。我派了两名手下,一名男警员和一名女警员;他们租下了那栋房子,假装是一对夫妇。我让他们在那里留心观察,指望马克西的朋友们知道埋藏钱财的地点,会去寻宝。我敢保证他有一个铁皮盒子,里面装满了现金;如果有人知道确切的地点,他很难长期抵御诱惑。早晚会有人来探头探脑。”

“这正是我需要知道的信息。”马里尼说,“你的故事解释了我一直无法理解的事情——让大象故意逃跑的荒唐的意外事件。杜克为了掩藏身份,总是满脸小丑的油彩;但是他很有头脑。凯拉曾经毫不夸张地说,他能够站在你的面前误导你的注意力,以至于你不会注意到从他身后经过的大象。杜克把这个戏法反了过来——大象成了误导的工具!这是经典之作,绝对是值得列入教程的高超手法。”

“不要再大肆吹捧了。”加维甘瞪起了眼睛,“杜克确实是一个机灵的家伙,不过如果他真的是个明智的男人,他就应该遵纪守法。不过你的猜测并没有错,大象跑出来之后,在那所农庄的前院里挤满了汽车,花坛里面是乱哄哄的大象和驯兽员,少校——或者是杜克趁机偷偷行动——拿到了赃款。现在我们猜测钱是藏在水井里面——我们发现了一些痕迹。我不得不承认当时我大意了,我认为大象从拖车里跑出来的事情实在太罕见了,不可能是假冒的。当谢弗上尉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刚发现保拉·斯塔尔原来的名字是波莱特·汉纳姆,从而也猜测到了大象的逃脱事件后面的秘密。”

“现在杜克带着大笔的现金逃跑了。奥哈洛朗肯定愿意听到这样的结果——因为这样一来杜克就有足够的动机谋杀少校。他不想和少校分享。保拉大概不敢做谋杀的事情——针对宝琳的做法是为了防止其发现真相。可是如果宝琳指控杜克的时候没有提到钱财的问题,她所声称的借口是什么?”

“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说法——就像我们在斯凯尔顿岛奇案里面遇到的情况。她说杜克有幽闭恐惧症——他宁愿谋杀十几个人,也不愿意待在一间牢房里;他的这种恐惧症越来越严重,以至于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他开始怀疑少校打算出卖他;在谋杀了少校之后,他继而怀疑保拉有可能背叛他。这都是胡说八道。因为杜克根本就不是凶手。”

“那么谁是凶手?”

加维甘耸了一下肩膀:“在我进行逮捕之前,我为何要告诉你?在类似的情况下,你会告诉我吗?”

“这一次我愿意打破惯例。”马里尼说,“如果你的候选人和我的不一样,我愿意和你交换。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才能够将手铐扣在那个凶手的手腕上。”

“别指望我感谢你。”加维甘说,“好吧,成交。别忘了,罗斯是这个承诺的证人。如果你想赖账,你们就必须再一次试图逃脱胡伯的监狱;而且这一次我会让你面临真正的难题。”

马里尼说:“向天发誓,我有始有终。”

加维甘瞪了他一眼,对于马里尼突然表现出来的慷慨大方有所警惕:“好的。我相信你不可能有其他答案。和往常一样,凶手就是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走运,但是你似乎每一次都会卷进不同寻常的谋杀案——情节足以让哈特写出一本书。我不想再和你们费口舌了。”

“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马里尼问道,“你真的知道是谁?”

“我觉得只有一个人看起来最不可能。”加维甘又扭过头,“这是最最传统、经典的手法——太经典了,我认为这一次罗斯都不想在书中写类似的情节。凶手就是一直躺在床上,显然动不了胳膊和腿的病人——宝琳·汉纳姆!”

我并没有大吃一惊,因为我自己也有类似的想法。我不知道马里尼是否也感到吃惊,但是马克·韦利显然没有想到宝琳是凶手的可能性。

“你发疯了。”马克激动地说,“宝琳不可能——”

马里尼打断了他的话:“警官,你认为她的伤势并不严重?”

“她的伤势并不像她装出来的那么严重。她也许身上有一些伤口,但是她自己故意掉下来——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你自己曾经说过,杂技演员知道如何有效地保护自己,在摔下来的时候比常人受伤的几率小得多。他们在落地之前会放松身体肌肉,而不是像常人那样绷紧肌肉,而且他们会顺势滚落。鉴于她早有准备,而且她知道倒下的准确时间……”

“所以你现在暂时推延了逮捕的行动,因为你要去瓦特布罗找特里普医生核实?”

“是的。而且他要仔细地讲清楚。如果他说宝琳真的伤势严重,她很可能已经用现金贿赂了他。我相信杜克已经给了宝琳一大笔钱,上个星期六突然发工资的做法就是证明。”

“好吧。”马里尼说,“那么她有什么动机?”

“她能够继承马戏团,不是吗?”

“我可不敢肯定。”马里尼说,“不过当然了,当少校遇害之后,她有可能认为马戏团归她了。”

“可是她确实得到了马戏团。她刚刚向我们出示了少校的遗嘱。说到底,一直有一份遗嘱。在少校发生交通事故之后,她立刻跑去少校的拖车里面偷走了遗嘱。少校把他的财产分成了三份,宝琳、波莱特和乔伊各得一份。马戏团今后将由宝琳管理,利润同样会被分成三份。宝琳一直没有拿出那份合同,因为合同上面提到了波莱特的名字和她的艺名保拉·斯塔尔。她并不想让警察知道保拉的真实身份,因为她当时有机会除掉保拉,而且宝琳希望杜克能够成功地逃脱,这样她就能够多得到一些杜克所承诺的马克西留下的钱财。这个马戏团急需现金。乔伊也是宝琳要对付的对象,很快就会轮到她。宝琳对另外两个女人一直恨之入骨,因为保拉相貌迷人而且事业成功,而乔伊又夺走了宝琳认为应该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当她谋杀少校的时候,我猜测她并不知道少校给乔伊留下了遗产,但是她担心这种可能性——这也是她谋杀父亲的原因之一。她安排了车祸的假象,让少校的死亡不引人注目。当你开始管闲事的时候,宝琳知道要干掉保拉很困难——不管看起来是不是意外死亡,都会引起别人的猜疑;于是她安排了坠落的意外事故,给自己准备了一个不在场证明,然后她又想办法把尸体藏了起来,让别人以为保拉失踪了。她原本准备带着尸体,一两天之后在一百多英里以外的什么地方把她埋掉。当谢弗上尉开始搜查的时候,宝琳被迫尽快处理掉尸体;她把尸体塞进了你的车子,正好阻碍你的调查工作。现在她意识到这一招并不管用,她只好让杜克做替罪羊。”

“你想说,特克斯·梅奥是她的帮手?”

“是的。他们一同策划了保拉的死亡事件,也许他还出了更多的力;不管有没有特克斯的协助,都不是难题——宝琳本身就是杂技演员,她完全能够搬动尸体。”

“那么丢失的脑袋呢?”马里尼问道,“宝琳这么做是不是为了防止有人发现保拉的真实身份,并且防止有人想到杜克就藏在马戏团里面?”

“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想我并不喜欢这个理论。”马里尼说,“我们的凶手一直都非常小心,我不相信他——或许是她——忘了剪掉衣服上面的商标。”

加维甘不以为然:“如果你像我一样遇到足够多的罪犯,你就不会认为他们总是如此精明。他们像其他人一样犯错误,某些最精明的凶手会犯下最愚蠢的错误。”

“是的。”马里尼说,“我清楚这一点。无论如何——”

我抓住了机会,冒出了头:“关于为何砍掉她的脑袋,我想到了另一种原因。”我说,“凶手确实想要隐藏尸体的真实身份,但是他又故意留下了衣服上面的商标,这么做有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

加维甘满怀希望地问:“好吧,让我们听听。”

马里尼眯着眼睛看了看我,然后说:“等一下,罗斯。我注意到你的用词非常谨慎,刻意避免提到凶手的名字。我有一种感觉,你并不是在说宝琳。”

“不是。”我说,“我认为不是宝琳,我有一个更好的候选人。伙计们,她使了一个颠倒乾坤的障眼法!真正的女凶手是——”

马里尼回头看了一眼,轻声地说:“哦,哦!我就知道会这样!我们的罪过现世现报了!布莱迪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在黑暗中有几个人影正急匆匆地向我们跑来,最前面的就是谢弗上尉和胡伯警长。

胡伯首先发现了我们,尽管他所发出的叫声并不像猎人发现狐狸时的呼叫“塔利——霍”,但是意思明白无误。

他的一只手上挥舞着手枪,另一只手上是一副手铐。他并没有多说废话,直接把手铐的一端扣在了马里尼的手腕上,另一端扣在了他自己的手上。然后他气喘吁吁地说:“从现在开始,我们睡在一起!”他又加上了几个并不悦耳的感叹词。谢弗上尉抓住了我的手。

马里尼伤心地说:“警长,这种提议很不道德。有一条法律——”

加维甘探长往前走一步:“等一下。我为这个人担保。他——”

胡伯转向了他,怒吼着:“你?你他妈的是什么人物?”

“你终于说出来了,胡伯!”马里尼说,“请允许我向你介绍加维甘探长。这两位是胡伯警长和谢弗上尉。”

“哦,哈,哼。抱歉。很高兴认识你。”胡伯有些慌乱,不过还没有达到令我欣喜的程度。

谢弗上尉沉声问道:“你愿意为他担保,这是什么意思?是你让我把他们关起来!”

“是的,我知道。”加维甘迅速地向谢弗上尉解释了他不想让我们插手的原因。

可是胡伯警长并不买账:“加维甘探长,即便他是你的兄弟我也不管,我甚至不在乎他是不是谋杀犯。我手上有足够的其他罪证:扒窃,闯入并且蓄意破坏本县的公共设施,越狱,袭击正在执勤的警员,还冒充警务人员!这些罪名对哈特同样适用。史蒂文斯,把警车开过来!现在就把他们带走!”(作者按:其实胡弗警长还忽略了一条罪名。我后来发现在纽约州的刑法中的第八百九十九条当中定义的捣乱分子包括如下人等:“变戏法的人,普通表演者,江湖郎中,利用牵线木偶节目盈利的人,走钢丝或者绳索的演员,以及其他表演、聚会”,还有“在公共道路和场所拥有赌博性质的工具,或者表演骗术和组织赌博……”尽管我的朋友马里尼会反对被称做“普通表演者”,他很难拿出证据反驳;何况他随身携带的纸牌肯定是一种赌博工具,而且他经常表演骗术!——罗斯·哈特出卖朋友!在这个问题上,我只能解释说:一个自由撰稿人就是:“没有明确的职业目标,也没有合适的头衔的人。”(请看同一章节,第五段。)

谢弗看着加维甘说:“警长说得对。我不知道你为何改变了主意,但是我们不会再冒险。我们手上有足够多的证据,至少能够让他们在铁栅栏后面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把他们带走,胡伯,而且千万要看紧了。”

“还用得着你说?”胡伯怒吼着,“好了,你们两个,开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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