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具尸体

第二节

北海道警署刑侦一科又打来电话通报了新的情况。“验尸解剖结果出来了。”小森警长粗矿的嗓音从电话听筒深处传出，“早川没有外伤，体内灌入了大量的海水。死亡时间也与原来推测的一样。”

“他当晚的行踪怎么样？”

“还是有三个小时的行踪无法弄清，我们暂且按照过失坠海、自杀和他杀这三条思路进行侦破。”

“是吗？我们这边对北海道的地理不熟悉，警员过去之后，拜托你们做做向导。”

“明白了。”

田代到上野车站为青木和冈本送行，乘坐下午五点六分始发的东北新干线“山神53号”，到达盛冈是当晚八点二十八分。转乘“初雁25号”到达青森是十点五十八分，再转乘十一点八分从青森始发的夜间快车“玫瑰号”，将在第二天清晨五点多到达北浦市，与十五号那天议员团的行程相同。报社记者的目光，也因市长被杀案的侦破处于中间低迷状态而有所松懈，所以不会发现东京警视厅向北海道派遣了刑侦人员。田代提醒他俩，千万要注意市长秘书有岛的表现。

田代在地下层第二十二号站台目送列车红色尾灯在黑暗中变小消失，随即混在人群中离去。来到地面普通列车的站台上，归途中的上班族正熙熙攘攘地穿梭往来。来到车站外面，田代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好了。

专案组兵分几路，正在耐心细致地进行调查。由于缺乏得力的参考资料，所以只能以现场为重点了解情况。而且与春田市长有关的人物都不在东京，眼下只能这样做。

说到有关人物在东京的行动，还是有岛秘书问题最大。他跟议员一行乘坐“山神53号”出发，为什么要在半路上的大宫车站下车到横滨去？为了什么目的？真相依然不明朗，因为有岛本人的说明并不可靠。他的行动中确实包含着难以澄清的疑团，因为早川准二以化名去过的地方之一就是横滨。是不是在横滨发生过什么事情？春田市长与横滨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春田市长在东京没有女人，这是议员们和秘书众口一词的证言，但如果市长巧妙地隐瞒了实情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有岛在东京时几乎不离市长左右，而且兼任私人秘书，所以有岛很可能了解市长秘密的端倪。不管市长怎样谋划个人行动，至少得向秘书说明一二，否则也会给自己带来某种不便。市长进京不是独自一人，总有其他议员同行，为了顾及公开场合的面子，也为了时间上的配合，必须借助秘书的帮助。

总之可以断定，市长为了谋求某些方便，曾在一定程度上利用过有岛。这一点与有岛在大宫车站半路下车绝对不会没有关联。也就是说，有岛去横滨很可能是在为市长的善后东奔西走，而且肯定是不能向别人表明的事情。

田代决定到日野市警署去一趟，于是乘上了中央线的快速列车。车内都是下班的职员，拥挤不堪，但田代从始发站上车，还有座位能坐得下。从春田市长失踪到现在已经十天了，发现尸体也已经过了四天。田代一边看着记录本，一边回顾此前的侦破经过。列车驶过新宿一带，禁不住打起盹儿来。想想看，这一周来确实没能好好睡过觉。

“下一站是日野车站。”听到报站，田代慌忙跳起。站前的大街已经没有阳光照射，商业街的霓虹灯开始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