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Ⅵ）

那天因为和她的约定，我雀跃不已地前往模型店。当我询问站在柜台的女店员瑞贝卡在哪里时，她哀伤地低下头，静静地告诉我瑞贝卡的死讯。

我不记得自己当时有什么反应。

可能只是愣在了原地吧。反倒是那名曾与瑞贝卡共事的女店员，不断擦拭眼角，声音也显得颤抖。

我回到养父母家，打开平常鲜少阅读的报纸。

A州立大学女学生死亡 是实验事故？

17日晚，在A州立大学理学院的实验室内，有学生发现瑞贝卡·弗登同学（19）倒在地上，在救护车接到通报赶到现场时已经死亡。

……

这段不长的报道，我反复地、反复地阅读——

在不知不觉之间，文字已经模糊得看不清。晃动的视野里，泪水一滴，又一滴，在报纸上洇开。

瑞贝卡的包裹，就在那天傍晚寄到。

里面装的东西，是几本书脊磨损严重的笔记本，以及一张卡片。

生日快乐。如果没在当天刚好送到就抱歉啦。我把我现在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你。要珍惜哦。

——R

这几句话，就是她给我的临终赠言。

（一九八三年三月十一日 A州报纸节选）

费弗教授坠落事故 调查陷入瓶颈

导致菲利普·费弗教授等六人丧生的UFA公司水母船测试机坠落事故，从发生至今已过了一个月，却依旧无法找出原因，调查陷入瓶颈。

事故发生时，费弗教授正和其他五名研究员一同进行测试机的航行测试。然而，自从UFA的气囊式飞艇部门成立开始，教授等人就在水母船的研究开发过程中贯彻神秘主义，测试机的详情至今不明。目前来看，实验笔记等技术资料在事故时全被付之一炬，如今就连飞船是否出现了异常都无从判断。由于“事故机在组装阶段并未发现任何异常”（UFA），专家提出“可能是电力系统短路等原因引发火灾，导致了真空气囊破裂”的看法……

（一九八三年十月二十一日 A州报纸节选）

水母船论文剽窃嫌疑

——航空工程学会的大地震 UFA相关事业将受重创

今年二月意外死亡的菲利普·费弗教授，于十一年前发表有关真空气囊的论文疑为剽窃。当时曾是A州立大学学生的申诉者于20日向专利商标局申诉，要求撤销UFA公司的真空气囊相关专利。

申诉者是目前担任A州立大学助教的米海尔·邓里维（36）。据邓里维助教表示，费弗教授的论文擅自盗用了当时就读于A州立大学理学院的一位学生的研究成果。最近他找到了这位学生的实验笔记，发现内容与费弗教授的论文内容极为相似，随即决定提起诉讼。关系人士认为“笔记的日期比论文发表早了两年以上，诉讼成功的可能性很高”。如果申诉成功，UFA不但会失去水母船的相关专利，可能还要支付“几亿美元”（关系人士）的赔偿费。

费弗教授的论文作为气囊式飞艇“水母船”的基础，被世间评价为“改变了航空界的历史”。该论文为剽窃的可能性浮上台面，使航空工程学界大受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