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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密室刑讯

邦德边吸边想,同时把烟灰顺手弹在名贵的地毯上,架起双腿,舒服的摇晃着,也做出十分安闲的样子。

现在屋子里有十个大汉,他们在小野身后靠墙站成一排,手执长棍。

小野向其中的一个下了令。这人叫山本,体形彪悍,头顶光秃,像熟透的果子。只见那人将手中的木棍靠在墙角,离开队列,大步流星地走到邦德面前,两腿分开站稳,咬唇呲牙,向邦德发出不怀好意的怪笑。突然,他挥起右掌以泰山压顶之势,风声呼呼地从旁边给了邦德脑袋一记劲掌,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邦德摔伤的左脑。邦德觉得一阵剧烈的痛楚。接着他又挥出左掌,打得邦德滚到一边去了,满脸是血。这时邦德看见了布洛菲和他的女人。布洛菲像个科学家似的,充满兴趣地看着邦德,而那个女魔头则张着嘴嗤笑。

邦德虽然挨了一顿痛打,但神智还清醒,他明白必须在趁着自己还有力气和意志力的时候进行反击,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时那个叫山本的打手扎着马步,双掌不断向邦德猛攻。所幸他没用日本的传统柔道来摔跤。邦德抖擞精神,觑准目标,运用踢足球的速度和技巧,向山本腿弯处,使上浑身的力量,迅猛踢去。快!准!狠!妙!只听山本野兽般地一声惨叫,摔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身体滚来滚去。其余九个打手手提木棍,小野拿着手枪,冲围上来。说时迟,那时快,邦德跃过一把太岁椅,随手抄起,猛力砸向那帮狂啸的家伙。椅子腿打落了一个人的下颌,发出“咯嚓”的骨折声。那个打手痛得抚面而卧,嚎叫不止。

“住手!”

布洛菲狂吼一声,其他人马上遵命放下木棍,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不敢再动了。

“小野,叫这些饭桶统统给我滚出去!”

布洛菲指着地上的山本和另一个伤兵说,“山本是技不如人罪有应得,是生是死听其自然。如果死了,就丢到鬼湖里算了。这个送去补补牙,仅此而已。对,还有,要让这个东西开口用老办法是不管用的。只要他还听得见,到刑讯室他就会顶不住而开口的。把他带到刑讯室去,剩下的人都去谒见厅待命。出发!”

小野用手枪作了一个手势,其他几个人服从命令,打开书柜旁边的小门,顺着一条狭窄的石砌的过道走下去。“现在会怎么样?”邦德舔了舔嘴角的鲜血,他已达到体能的极限。刑讯室是什么玩意?他心里不以为然。也许在那里有机会杀死布洛菲,要是这样就好了!他们走到一扇粗糙的门前,停住脚步。小野叫邦德推门,可是邦德装聋作哑,呆立不动。接着一个守卫的人把门推开,用枪顶着邦德的后背,押着他向前进了一个怪异的屋子,四壁是粗削的石头,不仅燥热,而且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硫磺气味。

布洛菲夫妇进来了,门也关上了,他们坐在木椅上,上方有盏油灯和一只大钟。这不是普通的钟,跳时跳分,每刻钟数字下面都会画条红线。时针正指到十一时零一分不到的地方,没一会儿,就听到“咯嚓”一声。小野示意邦德走到屋子那头大概十几步远的地方,那儿有把带扶手的石椅,椅子上落满了灰泥,周围的地上也尽是火山灰。石椅上方有个很大的圆形洞口,通过它邦德可以看见黝黑的天空和点点繁星。

这时小野穿着皮靴在邦德身后吱吱作响,他示意邦德坐在石椅上。椅子中间有个圆形的大窟窿。邦德照着做了,身上的皮肤碰着又烫又粘的泥浆不住的收缩着。他疲惫地将前臂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强忍着折磨。“这魔头到底是在耍什么把戏?”邦德心想。

突然一阵狂厉的声音从石屋的那头传来,撞击在光秃秃的墙壁上发出嗡嗡的回声。这是布洛菲用英语发出的讯问:“邦德中校,或许你更喜欢被称为英国情报局0字组第七号情报员,这里是我别出心裁设计的刑讯室,它有种奇异而神秘的力量可以促使沉默的人说话。我佩服你的耐性和毅力,但是我必须事先告诉你,这间‘刑讯室’是建立在一座活火山的山口上。中校,您所坐的石椅,就是这座火山的火焰口。我们科学测量的结果显示岩浆的热度可高达摄氏一千度以上,也就是高于沸点十倍以上,足可以使钢铁熔化!这火山岩浆由火山口喷射出来高达一百公尺!您所坐的石椅建在火山口上方五十公尺的地方,也就是说,火山岩浆向上喷射的高度还有五十公尺。我们对这五十公尺做了巧妙的设计,可以调节火山爆发的时间,即每十五分钟定时爆发一次!”布洛菲向身后看了看,转回身说,“因此你可以注意到,据下一次火山爆发正好十一分钟!如果你真是聋子对英语日语都茫然,时间到了你也不会站起来逃走,那么到时候你就会被岩浆溶化,变为乌有。我们这个世界已是人满为患,多死一个哑巴也无所谓。假如你是乔装的间谍,还想活下去的话,你必会在火山爆发前离开石椅。如果这样,你就等着招供吧!”邦德已有所决定,对布洛菲的心理战来个不理会。

“也许你觉得时间没到,想拖延几分钟,这是愚蠢的想法,拖延时间只是苟延残喘,不能根本解决问题。你要想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必须先回答问题:是谁派你来的?有什么企图?和谁是同伙?你的上司是谁?这些问题你都得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如果你不是一个哑巴或聋子,戏演到这里就该收场了,让我们谈点正经事吧!我尊重你乔装的身份,再让人用日语给你翻译一遍,以免你觉得冤枉。”邦德沉着地坚持着,对布洛菲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好!看你还能拖延几分钟。”布洛菲说,“小野,请你用日语把我的话再向他复述一遍!”

小野向那魔头鞠了一躬,站在门边,用日语大声地复述起来。邦德则尽量放松自己的神经,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养精蓄锐,准备做最后的一搏。于是他放松地坐着,冷静地观察这间岩洞,他的视线像雷达一样搜寻着每个角落,窥视每一样东西,希望能够加以利用。忽然他发现自己所坐的石椅右下方,有一个小木盖高出地面,上有锁孔但没把手。邦德注视一阵,突然想到:“是的,一定就是那个调节岩浆喷射时间的操纵盘,但是目前无法利用,还是想点别的办法吧!”

要是头不痛就好了!邦德把胳膊肘放在膝盖上,把脸搁在掌心,心想至少那个打手现在比自己更痛苦。

一阵叽哩呱啦的日语忽然停止了,时钟也“咯嚓”一声,又跳了一分钟,死亡的时间更迫近了。

表面平静呆滞的邦德仍然毫无反应,谁会知道他静如止水的外表下,内心正在激烈而紧张地准备着随时应变呢!

分针已经跳了九次了,邦德慢吞吞地抬起头来,看着那黑白分明的表盘。十一点十四!邦德感到石椅下如万马奔腾,震得隆隆作响,石椅下的温度也在骤然上升。他毫不犹豫地站起来,向没有岩浆痕迹的地方走去,然后转过头来,凝视着刚刚坐过十四分钟的石椅。石椅像是触电一般微微晃动,隆隆之声更加强烈,像是万军怒吼!

怒吼声逐渐变成惊涛骇浪般的咆哮声,地动屋摇,瞬息万变。像万架轰炸机一齐向这石洞俯冲,发出惨烈凄切、撼天动地的巨响。“轰隆!”一声爆响,石椅中间的圆洞喷出一条耀眼的银红色岩柱。隆隆声中,这火树银花般的岩柱已经窜出石屋,射向天空。转眼间,岩柱由银红色变成银白色,蔚为奇观。这时石屋内,奇热难耐,呼吸困难,硫磺气味使人感到窒息。所幸火山喷射岩浆的时间不长,只有三十秒。然后这个白热化的擎天柱开始倾斜,继之中断,飞射一半的岩浆从空中落回石椅中间的岩洞。一团团冒着热气将要凝固的岩浆像泥巴一般,从屋顶的圆洞四周,如雨般落在石椅四周。

火山口发出一阵阵响声,雾般的热气从石椅的圆洞中向外涌了出来,刹那间,这间石屋被硫磺气味和白雾所笼罩,呛得人咳嗽不止。渐渐地,气体从山洞冒出去了,石屋中恢复正常。这时时钟发出“咯嚓”一声,已指向十一时十六分了。

邦德转过身,带着揶揄的浅笑对布洛菲夫妇说,“布洛菲!我不否认你在犯罪技巧上确实是独具匠心。我邦德不幸落在你手里,只有面对现实,准备任人宰割。如果你有更精彩的把戏,就那出来让我开开眼界。也许你用这种逼供的方式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可是我也要奉劝你,我不是一个不战而降的懦夫!”

布洛菲转向女魔头,“亲爱的妻子,你听见了吗?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观察力是多么的敏锐、犀利和正确!他的狐狸尾巴果然被你揭穿了,有机会我一定送你一条最珍贵的珍珠项链作为奖励。现在让我先把他解决了,因为我们睡觉的时间到了。”

“你问出他的口供再解决他也不迟呀!”女魔头建议到。

“亲爱的妻子,讯问口供也很简单。你瞧,他的伪装不是已经被我轻而易举地揭穿了嘛!”

“好丈夫,这都是你能力超群的缘故!”

“小野,把他押走!”

谁也没有想到这群人又从原路回到那个书房兼客厅的房间。布洛菲夫妇又重新坐回原来的椅子上。火盆中加足了木炭,室内很暖和。可邦德因为赤裸着身体仍然觉得寒不可耐。

布洛菲用手把玩着武士刀的金柄,闲适地喝了口茶,如此悠闲,好像把刚才紧张的一幕早已淡忘了似的,又好像刚才只是作了一次户外游戏。

趁着布洛菲尽可能表现出这份安闲的间隙,邦德迅速地盘算着可能发生的一切。他首先想到:“‘老虎局长’命我乔装聋哑矿工,真是莫明其妙。这种设计不堪一击,我决不这么干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邦德也就不再客气了,伸手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来,顺手在桌上取出一支香烟点着了,自由自在地吸起来。他想,“这人生剧场都快要谢幕了,马上就要长眠九泉了。不,也许会被食人鱼瓜分而食,还不快吸根烟,就是死,也要死的享受一点嘛!”

邦德边吸边想,同时把烟灰顺手弹在名贵的地毯上,架起双腿,舒服的摇晃着,也做出十分安闲的样子。

“小野!把地上这些邦德中校的东西捡起来,待我抽时间再详细的研究研究,你去把东西放好。然后到‘动员室’待命,把内燃机灯、各种工具机器都要准备好,一会儿可能会用,别临时准备不及!”

“是!”小野拿着那些在地毯上陈放的瑜珈衣衫等物走出书房。

“现在是你交代全部案情的时候了,如果感到满意的话,我会发发善心,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布洛菲说完,举起那把武士刀,用手指弹着刀身,发出铿锵的声音,然后又说:“这把刀可是削铁如泥,我又是一个玩刀高手,保险今晚让你丝毫不觉痛苦。如果你再耍花样,那就要使你受尽折磨然后慢慢地死!不管你愿意痛快的死,还是愿意慢慢地死,我都有的是办法,可以使你招出一切来!因为当痛苦超过人的最大耐力以后,就是金刚之躯,也会煎熬不住的。怎么样?你是选择哪一种死法呢?”

“布洛菲,你会明白,不管是在伦敦,抑或是在东京,今晚我在什么地方,很多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邦德有恃无恐的说,“不管你犯了多么大的罪,你可运用你大量的金钱,聘请五六个名律师,出面来为你活动,你可能会受到一点轻微的处分,但是,假如你把我杀害以后,情况的发展就不会这么单纯,你必须以你的生命来准备为你今晚的罪行赎罪!”

“邦德中校,这些话都是陈词老调了,衙门中那一套我也不是外行。你想,我居住在这里,合理合情合法,如果谁来拘捕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来,何必鬼鬼祟祟地搞这一套?据我的情报调查得知美国中央情报局把我列为热门人物,正动员警备,准备逮捕我。假如知道我在这里,他们一定会同日本警方人员,前来行动,我落网后,贵国情报局、美国中央情报局、日本安全局,也不过是马马虎虎研究一下,或许表演一下法律程序而把我处决。可是在最初警察行动开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们英国来打头阵啊!”

“布洛菲!这如何能称为警察行动呢?我在英国的时候,已经有关于这方面的情报了,经过我的细密研究,再加上有关你过去的统计资料,相互对照,犯罪手段、作风与技巧,有许多相吻合的地方,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一定就在这里,但我必须亲自作实地考察。于是,我才接手这项任务,来到这里。到了东京,日本安全调查局田中老虎局长,也提供给我不少资料,于是我的信心就更加坚定了,在英国、日本两国政府的配合下,我的行动他们都非常重视,并且有行动记录,如果我不能安全返回情报局,你将会受到严厉的法律制裁,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你缉捕归案!”

“中校!你这几句老掉牙的话也许有点儿道理,可是有一个关键你必须注意,那就是法律,我是需要法律来保障我犯罪的,换句话说也就是我会不留丝毫线索。无凭无据,法律对我的犯罪行为也无可奈何,我不就等于受到法律的保障了吗?同样的道理,今晚阁下光临,在你离开这个尘世的时候,我们会把来这的一切痕迹消灭的连一粒沙子都不留,我对你的失踪装作不闻不问,一点法律责任也没有。不要说英日两国政府,就是全球各国政府总动员,对我布洛菲也不能有任何侵犯,这就是人类有法律的好处。中校,这个道理,你是应该很懂得的,对吗?我有一个部下,他在情报资料上提供说日本特务头子,也就是日本安全调查绰号什么老虎的局长,田中什么的,日前会派遣一个穿着和服身材高大的外国人在这附近活动,现在以你的实际行动和这个情报资料对照来看,那个外国人就是中校阁下,对吗?”

“你那个部下在哪里?我想找他谈谈!”邦德十分轻松地说。

“他不在!”

“真的不在吗?”

“邦德,请你放明白一点,现在是我在询问你,不是你盘问我,懂吗?”布洛菲恼怒地说。

“这真是遗憾!”邦德语气反而幽默起来。

“别遗憾,我仍然可以告诉你,我早对这个田中特务头子调查得十分清楚,他完全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非常现实的人。虽然你想回避我的问题,不过,我可以向你提供一件事实,作为我解释的脚注:这个田忠局长,不久以前,曾派了一位高级特工,前来作实地调查行动,这位高级部下不仅没有完成使命,而且没有任何迹象地消失了,田中为了此事做了一个因公殉职的结论,然后就无可奈何的结案了。至于你,这位中校阁下,根据我研究判断,你是来日本公干的,有事求助于田中老虎。这位现实的局长,就向你提出交换的条件,让你来把我干掉,以消除田中,不,应该说是消除日本政府当前进退维谷的窘迫局面。中校,对吗?”

“你所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而大部分则完全错误!”邦德利用心理战术胡说了一通。

“我们暂不谈谁对谁错,我再提出我的一些看法:你是用什么方法查知此事就是我布洛菲干的,我们也可以暂时不提,实际上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你,是自愿干这件暗杀的工作。同时,为了避免公报私仇的嫌疑,我可以肯定地说,你对我的真实身份,以及我们之间的仇恨,你都故意保密。当然田中是不会知道中间的曲折,我之所以这么说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你如果把我的身份公布于众以后,国际刑警组织就有法律根据促使日本政府来逮捕我,那时候你会觉得失去一个亲手血刃仇敌的机会,邦德中校你认为我说得对吗?”

布洛菲喝了一口热咖啡,放下杯子接着又说:“我一向自信对事物的研究和判断,八九不离十,中校,你有什么话来辩护吗,可以尽管提出来。但我有一个要求,别谈题外的话,并用谎言耽误时间,这是你今生最后的机会了,你说是吗?”

邦德仍然谈笑自如,故作轻松地从桌子上罐子里又取出一支香烟,吸了一口。浓浓的烟雾,伴着他那清淡如风的话语,飘向布洛菲:“我想对你说句真心话,我如果有什么不幸,你不会活过圣诞节的!”邦德又指指布洛菲身后的那个女魔头说:“她是一名从犯,也难逃法网,必会受到严厉制裁。”

“中校,你已经作了三次同样的表示,我作了三次同样的解答,你所说的,不过想起到恐吓的作用。你既然没有其他答辩的话语,我现在就宣判你的死刑,本来想命令我的一个部下慢慢地折磨你,现在我决定要亲手送你去找上帝,然后处理掉你的尸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的确是个大不幸。因为你是我的盲肠必须早点动手切除,也好除除晦气,以后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懂吗?”

“布洛菲,最近你的确变了很多,怎么来到日本,在你的话尾,又多了一句习惯语‘懂吗’、‘对吗’等等,你的话我都懂,但都不对,尤其不懂得这句日语。对不懂日语的人讲日语,你觉得这种卖弄有什么意义呢?”

猫对被捉到的老鼠在咬死它之前,当然要戏弄侮辱一番,布洛菲也是以此种心情来对待邦德的,他认为邦德一身是伤,手无寸铁,而且是自己的俘虏,随时可用手中的武士刀,致他于死地,所以并没有理会邦德所说的话。他又接着说道:“这话是流行在日本中古武士当中的一句口头禅,武士是日本的特权阶层,政权的守护者,他们在出巡或者个别出行时,大街上的路人及贩夫走卒必须立刻回避,假若有人敢违反这个传统,就等于轻视武士,而武士本人,也会感到是个极大的侮辱。这时,有两种方式可以解决,一种是由不愿回避的人和武士决斗,一种就是做武士战刀下的羔羊,武士可以挥刀杀之,然后扬长而去。这句日本和中国的那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一样的意思,懂吗?”布洛菲说完,又问那女魔头说,“好妻子,我对这些挡路者以杀处之,会有错误吗?”

“您说得一点也不错,我百分之百赞成,但是,您可要小心,他像野兽一样危险啊!”女魔头抖着一脸横肉提醒道。

“亲爱的妻子,在过去我同意你的说法,那时,他的确是凶猛如一头危险的野兽,可是自从去年五月我把他那亲爱的太太送到天堂以后,他就成为一个颓废的懦夫了!”

“哼!”邦德仍然坐在原地吸着烟,不屑地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时,布洛菲面露杀机,凶神恶煞般,挥起武士刀,离开座位,高声地说:“夫人,你看我怎么来取他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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