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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宴会失窃

马宅是一个神秘家庭,尽管马夫人喜爱交际活动,但是他们的防护还是够谨慎的。

管家王俊和司机鲁获,等于护院保镖,他们对不时进出的客人都特为注意。特别是马宅自从发生了“夜行人”夜袭以后。

这天夏落红的宴会和以前没有两样,然而总好像是有着一种特别的气氛。

王俊和鲁获两人只懂得挥拳和玩乐,今晚上大厨子还要表演他的手艺,当众煎牛排。一辆有瓦斯炉的厨车,推在餐厅的门首,各类的调味品又用另一辆车推着,烛光要灭得更黯,是为了增加情调。

色、香、味,加上情调,主人摆了谱,还能取悦了宾客,该也会觉得自豪的。

夏落红一看宴会灯火惨淡的程度,心中暗叫糟糕,那张餐桌仅靠几支烛光维持,几乎对面伸手不见五指。就算彭虎进来,他还能看出那一位女客才是紫飘香呢?数十份的牛排需得煎得多久的时间?

夏落红十分耽心,这宴会刚开始时就好像对他十分不利。别说按部就班进行计划了,他连一个女贼也应付不了。

彭虎已改扮装束,乔扮成司机模样,他走了进门,司机鲁获已经上前给他打招呼。

“找谁?”

“一个客人叫做夏落红的,他是和商月亭先生同来,我是他的司机,有重要事情要向他禀告!”

“由我转告好了!”

“不行,一定要当面禀告不可!”

“那么请你等着,我请夏落红先生出来就是了!”鲁获说着,还未来得及转身,只见另一个人慌慌张张走进大门。

“你又找谁?”他问。

“我是RX纤维工厂派来的,要找商月亭先生,有急事禀告!”那人说。

事情就发生得那么巧,偏好就在这个时候RX纤维工厂,发生了事情,需要急切找寻商月亭。

商月亭和夏落红是同时来参加马夫人的宴会的,他们又同时有人找,这不是惹人生疑么?

女贼紫飘香原是狡猾敏感的,她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不就形成打草惊蛇了么?

“你们在门外稍等,我进去给你传话!”鲁获回转身向餐厅行了进去。

彭虎的心中暗暗焦急,他不在门外等候,干脆直接随鲁获走进客厅里去。

“唏!我叫你在门外等着!”鲁获停步喝止。

“啊,我有急事才会这样焦急的!”彭虎边说着不住地向室外张望。

无奈室外只有一片暗淡的烛光,再就是厨子在表演煎牛排的手艺,瓦斯炉的火光熊熊,肉香四溢,所有的宾客只见到一只黑脑袋。他又怎能认出那一个才是紫飘香呢?

“啊!你这人一点规矩都不懂!”鲁获责骂。

“你再噜嗦,我扭断你的脖子!”彭虎说。

彭虎的外相,高头大马,虎背熊腰,是所谓“老虎不吃人,形迹吓煞人”。尤其是他豹眼圆睁时,会使人不寒而悚。

鲁获知趣,他自知惹这人不起,咽了口气,就进室给他传报去了。

不一会,商月亭和夏落红双双走了出来。

夏落红很觉难堪,说:“真不巧,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别说你无法认得清楚,我也一点破绽也看不出来咧!”

“你要设法让我到餐厅去……”

“不可太无礼了!”

商月亭和RX工厂的职员会面时,很觉诧异,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会计主任宋浩派我来的,工厂里忽然来了一位私家侦探,他说是‘耶路电子保险箱公司’,派他来调查保险箱失窃事件,他到处乱翻乱搜,我们阻止不了……”职员报告。

“有这种事情么?”

“这人十分无礼,气派也吓人,指东倒西,把我们唬得一楞一愣的!”

商月亭说:“他有什么证明他是耶路公司派来的私家侦探呢?”

“他坚持要和你见面之后,再出示证明!”那位职员忽地附耳向商月亭说:“玻璃镜框之后遮掩的字迹也被他发现了……”

商月亭大为吃惊,因为那是骆驼故意耍弄的手脚,若被外人发现,可能又会节外生枝了。

他咽了口气,说:“宋浩可有向骆驼先生报告?”

“骆驼的一家人都没在家,和他们连络不上!”

“这么说,我非得回去一趟!”

“你不回去时,我们无法处理!”

商月亭无可奈何,只有向主人告辞,好在他和马伯伦教授是合伙人,同时这宴会并不算是什么正式的宴会,中途退席也算不了很不礼貌的事情。商月亭仅是再三郑重道歉而退。

夏落红追在商月亭的身背后,说:“你带我来的,你反而先行告退了,是否适当?”

商月亭说:“工厂方面,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回去应付,你可知道,我可以在什么地方碰到骆驼呢?”

夏落红搔了搔头说:“也许为了对付女贼紫飘香,他正向这方面赶过来!”

“假如可以看见骆驼,告诉他RX工厂方面有了麻烦,请他设法和我连络!”

“又有什么样的麻烦?”

“耶路公司派来了一名私家侦探,他在揭发我们的秘密!”

“私家侦探么?”夏落红很觉得意外。

商月亭已经无暇和夏落红说再多的解释,他匆忙地和那名职员离去了。

彭虎还在餐厅门首鬼头鬼脑的。那名护宅保镖鲁获却站在一旁向他虎视耽耽。长此下去,他俩是非发生冲突不可的了。

夏落红知道,彭虎已经是无法在女客群中认出谁是紫飘香了,这一计划又告失败。

他向彭虎说:“你无需要停身在这里了,假如可以找着骆驼,请他马上到RX工厂里去!”

彭虎很觉失望,他有种不如意的感觉。

彭虎离去之后不久,电灯大亮,是牛排煎好了,由女仆分割,分别传送给各宾客。

夏落红和彭虎鬼头鬼脑,商月亭又中途退席,紫飘香都看得一清二楚,她提高了警惕,要应付当前的大敌。

牛排是最后的一道菜了,宴席散后,就是舞会,紫飘香的算盘,只要马伯伦夫人的胸坠窃取到手,她就可以离去。

问题是怎样下手呢?

她借着入洗手间的机会探测电灯的总开关的所在,根据这种洋楼的建造方式,总开关是装接在近后门的地方。

她装做有意无意地推开了这厨房的弹簧门,果然,电掣的总开关是设在厨房的墙壁之上,那是为方便电力公司的稽查员查电表而设的。

“翠玉图”是挂在马夫人的脖子之上,动起手来也很方便,只要电灯一黑,紫飘香伸手就可以攫得。神不知鬼不觉翠玉图到了手,等到电灯复明之后,马伯伦夫人也搞不清楚窃贼是谁了。

那时候,在场的全是贵宾,马伯伦夫人能指出谁是窃贼呢?在她的宴会上出现窃贼,她自己也会感觉到难堪。

这种行窃的方式虽然简单,但是紫飘香必需要有一个人做内应不可,非得要内应者看准约定时间去熄灭电掣。

可是莲姑不在,否则紫飘香的行窃计划垂手可成。

谁能替她做内应呢?紫飘香一打盘算,她相信陈必治一定不肯干这种事的,一个文弱公子他的体魄也不会够。

大敌当前,骆驼党羽可能会尽快地围绕在马宅四周,这是一个至为艰苦的局面呢。

但是紫飘香又不肯坐失良机,马伯伦夫人持有的“翠玉图”,那是她至为心爱的一件饰物,但只会在大场面,宴会才会出现,平时,她将会收藏在什么地方,是很难发现的。

紫飘香困惑的想着,她希望接到莲姑的消息,一方面等待最佳良机,然后下手。

骆驼果真的赶到了马宅附近和吴策老等人会合了。

骆驼听取吴策老的报告后,很感疑惑,他说:“你们真的看准了莲姑是由马宅走出来的?”

彭虎说:“汽车的号码是不会错的,而且车中的女人,发现我们走近汽车的时候,驾车而逃,差点儿就把我撞倒……”

“你怎么证实车中人就是莲姑呢?”

“圆圆的脸孔,我还记得她们两个人的形状,紫飘香是瓜子脸的!”吴策老抢着说。

“那末你们又怎样确定紫飘香会在马宅之内?”骆驼问。

“紫飘香和莲姑显然对马宅有所图谋,夏落红混入马宅之后,莲姑单独离开,是因为夏落红和莲姑有过接触,认识她的脸孔,所以莲姑非得回避不可,但是夏落红却不认识紫飘香……”

“你和这两个女贼都几乎有过接触,为什么不向内查看一番?”骆驼指着吴策老说。

“我耽心怕她惊走了,或者,不容易找到藉口,所以,我让彭虎入内!”吴策老说。

“可有什么发现?”

“不巧得很,屋子里幽灯黯火,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时机始终对我们不利!”

“找商月亭是最后的藉口,他和马伯伦教授是合伙人!”骆驼说。

“商月亭已经离去了!RX工厂出了问题,他还要请你立刻过去!”彭虎说。

骆驼暗中吃惊,说:“RX工厂又出了什么问题?”

“据说是耶路电子保险箱公司派来了一名私家侦探,他的行径张牙舞爪,而且揭发了加祸左轮泰的秘密,此时若张扬出来,又会使商月亭增添许多的麻烦!”彭虎结结巴巴地说。

“唉,真是多事之秋!”骆驼搔着头皮,很感觉到苦恼。

一个女贼紫飘香已经是够难应付的了,耶路公司方面又来了一名私家侦探。

骆驼以“瞒天过海”的手法嫁祸于左轮泰,无非是打击紫飘香的气焰,他连警察署的探长也都瞒过目了,为什么一个外来的私家侦探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会揭发了呢?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照这样看来,那名私家侦探并非等闲之辈,说不定以后还会搞出更多的名堂,假如说,商月亭的重要文件被窃案也告揭发时,那会对商月亭诸多不利的。

骆驼不免又要为商月亭耽心了。

马伯伦保护的重要部份配方,至今仍未到手,夏落红混进马宅时,原是他们进行第二步计划的,不料到紫飘香又光临马宅,“不是冤家不聚首”,她必然会从中捣乱的。真正是束手无策了。

吴策老见骆驼凝呆着,他很了解骆驼心理处境,“分身乏术”,“四面楚歌”,那是他当前的处境。

吴策老说:“我想你应该是赶快到RX工厂去,替商月亭应付那名私家侦探,我想商月亭年纪轻轻的,经验不足,他应付不当时,就会节外生枝了,紫飘香的问题,有我在这里!”

骆驼说:“我就是耽心你处理紫飘香不体面,继续交恶下去,会造成两败俱伤,我们不合算……”

“当前情况,我们唯有先钉住她的车,否则,她老是避不见面时,我们要求和也没有用处!”吴策老说。

“你打算怎样做呢?夏落红不认识紫飘香,等于说,夏落红是处在明处盲目摸索,而紫飘香却清楚他的一举一动,寸步也弹动不得呢!”

吴策老说:“莲姑逃之夭夭,紫飘香孤掌难鸣,她尚且要盯牢夏落红,也分身不开,这时机对我们有利!”

“你且说你的妙计!”骆驼催促。

“马宅之内,酒宴已结束,不久就要开舞会了,紫飘香混进马宅里,并不完全是为向我们捣乱,她可能另有目的,也说不定就是为马伯伦的寓所保护的部份配方而来,因此,她和夏落红的境地相同的,必然针锋相对,企图捷足先登,问题是马伯伦教授秘密配方收藏在什么地方?最可疑的是二楼及三楼上面,那末,行窃者在有利时机,一定会登上二楼或三楼上去搜索,自然,舞会开始时人多杂乱,就在舞会进行是我们最理想的时机,另一方面说,女贼也是最理想的时候了……”

“用贼窃贼,双方面的身分都会同时暴露!亏你想得出!”骆驼又次反对。

“是的,我已经派出孙阿七和查大妈在马宅附近摸索,设法切断他的电源,这是一项诡计,藉以制造马宅内的混乱,紫飘香不察内里,以为夏落红会在这时间动手,她必会抢先行动!第一个登上楼去的必是紫飘香,夏落红可以一举将她成擒!以后,就可以谈条件了!”

骆驼说:“我就是不主张继续和她们交恶下去!”

“不!我的目的是和紫飘香和谈,先将她捉到手中,表示我们也不是弱者!”

骆驼说:“紫飘香是练武的飞贼,夏落红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别耽心夏落红,夏落红也练过空手道和西洋拳,对付一个女流,应该是足足有余的,况且,还有彭虎给他接应,紫飘香插翅难逃的!”吴策老说。

“彭虎人在户外,如何给夏落红接应呢?”

“时机成熟,彭虎就进入花园里,万一女贼跳墙时,有彭虎在前截阻……”

“院内有两头狗!”

“院内的两头狼狗被关在笼子里,我已吩咐孙阿七使它安静下来!”

“我总觉的你的计划有不妥善之处!”骆驼搔着头皮说。

“时间逼切,我不过是见机而行,好像是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吴策老坚持就要这样做,而且,所有的人都已分布停当了,随时就可以动手。“你只管到RX工厂去,这里的事情交由我处理,事出差错时,由我担承好了!”

“呸!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了差错,人家都是将一笔帐记在我的头上的!”

“实在说,现在想把界限分明已经是很难的了,我们惟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教你承担商月亭的案子,又把我们一一拖下了水呢?”吴策老吃吃笑着说。

这时,查大妈已经由狭巷里走了出来,她慌慌张张地向吴策老报告说:

“孙阿七已经找出了通电到屋子里的电源线路,他叫我传报,三分钟之内将电源剪掉,请你们各自准备!”

吴策老大喜说:“这一次紫飘香必然中计了,彭虎!你就赶快去花园里准备着吧,发现女贼跳出来时,可别被她逃走了!”

彭虎说:“马宅的两个护宅保镖非常可恶,假如他们不让我在院子里呆着时,该怎么办?”

“没关系,他们已经知道你是客人的司机时,总不至于无礼的!”

彭虎即行第二次进入马宅的院子,吴策老便驾车绕过巷侧,恐怕夏落红和彭虎两人都阻挡不住紫飘香时,他就可以驾车追踪。

骆驼真为他们耽心,假如这一次再失手时,这种仇就会变成死结,将要无法解除了,同时,双方面的身分都告暴露,会引来什么样的麻烦还不知道。

吴策老擅长用计,但是他千虑万虑仍然有失,他在事前根本没有考虑到马宅之内有着一些什么样的客人。那内中有着政府的官员,还有一位是警察署的总监。

孙阿七的确是寻着了通进马宅里的电源线路,那是由地下线通进室内,然后露出在侧边的。

切断宅内的电源还相当的费手脚,搞得不对还会有触电的危险。因之,他得小心翼翼,还要施展手法上的工夫。

马宅的墙头还装置有防盗的警铃,越墙还需得利用飞索不可。

穿越那座高墙,需得距离三四尺高以上,像第一次进入马宅时的情况相同。

好在是时马宅宴客,两头保护院子的狼犬被关在笼子之内。孙阿七玩了手法,用了少许的“鸡鸣香”就让两头狼犬熟睡了。

夜未深沉,运用飞索越墙是极容易被人发现的,孙阿七是仗着艺高胆大。他以最敏捷的动作悬绳穿墙而过。

只片刻之间他已落在院内地面之上了。顺着电路勘查,他跃上了住宅的顶头,这种西式建造的洋房,到处都可以攀手落脚,对孙阿七而言,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他勘查了电线的所在处,来了个“倒转金钩”,以双脚钩在二楼后面露台的栏杆上面,掏出了工具,进行切断电源的工作。

这时候,彭虎已经是混进院子里面来了,他一方面负责把守院子,阻截紫飘香的出路,一方面也算是为孙阿七把风的。

孙阿七拆卸电线非得小心不可,稍为大意就会有触电的危险。

他将一支小型的手电筒衔在口中藉以照明,小心翼翼地将包裹着电线的包皮剪开,包皮内的电线有着多根,分为红蓝两种颜色,他只要将其中的一根给予剪断,马宅之内就会形成一片黑暗了。

他正贯注全神动手脚时,料不到另一名夜行人已出现在他的身背后。

那是莲姑,她摆脱吴策老和彭虎的追踪之后,在附近的电话亭给予紫飘香警告后,折回到了马宅附近,将汽车藏好,她原是给紫飘香接应来的,所以换上了夜行打扮。

在没有要进院子之先,她有计划地打算先行对付那两头狼犬。

不料那两头狼犬已告熟睡,而且在铁笼的周围,大约可以嗅到蒙药的气味。

莲姑早有了警惕,她知道必然是有夜行人先他一步进入院内。

莲姑可想而知,必定是夏落红他们在进行阴谋,内应外合。是企图盗窃马伯伦教授保管的部份配方。

“有仇不报非君子”,莲姑早已对骆驼等的几个人恨之入骨。既然发现他们有阴谋,焉有不加捣乱之理?

莲姑的夜行功夫并不比孙阿七逊色,三层楼高的洋房,对她来说,等于是初步的练习武技而已。

尤其这栋洋房,前后到处都是露台,莲姑纵身就可以攀到露台的栏杆,一个哈腰挺身就上到二楼了,再攀上三楼,上屋顶平台,都易如反掌。

莲姑在平台之上,居高临下,四面观察了一番,她很快的就发现了孙阿七所在之处,他正口衔手电筒,正在凝神贯注剪除电线。

莲姑了解,孙阿七的目的是切断电源以制造马宅内的混乱,然后见机行事。

照说,孙阿七是老练的夜行人出身,身旁发生了些微的声息,他应该会警觉到的。只因为他全心全意又“倒转金钩”,全副精力集中拆卸电线之上,所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莲姑已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身背后,他一点也全无所知。

莲姑已准备好了一支“迷魂香”针筒,捏在手中,静等候孙阿七完工。

倏地,马宅上下的电灯完全熄灭了。

“怎么回事?没有电灯啦!”院子内有人高叫起来。

“停电么?不会的,对面的屋子还有电灯!”

“也许烧了保险丝!”

“王俊,鲁获,快检查总掣的保险丝!”是女主人的声音吩咐。

孙阿七正待要翻起身,他觉得腿部有蚊虫咬似的疼痛。正抬起手来要去拍蚊子,他的手可被人揪住了,猛然地向背后一拧。

孙阿七遭受突来的袭击,楚痛使他失声呻吟,莲姑使尽了浑身的气力,擒牢了孙阿七将他压在露台之上无法动弹。

刚才孙阿七腿部像蚊子叮似的一点疼痛,原本就是莲姑给他注射迷魂香针药。

这种针药的药性极猛,被注射者不消几分钟就会完全不省人事。

莲姑将孙阿七压在露台之上,就是要等到迷魂香药力发作时,倒卧在露台之上出丑的。

“彭虎……”孙阿七的首部被架在露台的铁栏杆之外,莲姑利用手肘扒着铁栏杆,刚好压住他的头项,假如她稍狠心一点,孙阿七会连呼吸也告窒息,当场将会昏倒了呢。他在无可如何的情况之下,心中着了急,只有向彭虎求援了。“彭虎,彭虎……”

“哼,你再怪叫,就好让宅子里的人出来捉贼!”莲姑警告说。

“啊哟,我的项链……”宅子内女主人惊呼起来。

“海玲,怎么回事?”男主人问。

“我的项链丢了……”

“那块‘翠玉图’么?”马伯伦教授惊惧不已。

有好心的客人掣亮了打火机为她们照明,找寻那枚胸坠的下落。

“小心会落在地上踩碎了,那多可惜!”一个宾客说。

“没有落在地上!”

“丢在什么地方去了呢?”

“可有落在衣裳里?”

马伯伦夫人的礼服原是袒胸露背的,项链折断,胸坠顺着乳罩而下,坠脱而进了衣裳里面,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没有,不可能的,好像是有人故意将它扯断的!”马伯伦夫人焦急的几乎要哭泣起来了。

“出现了窃盗么?”宾客之中谁也没肯相信。

所有光临马宅的贵客,差不多都是极具身分的客人,怎可能会有窃盗出现呢?同时,警察署总监两夫妇亦在座上,有谁敢当在警察总监的面前下手行窃,也可谓是胆大包天了。

“电灯熄了是怎么回事?”警察总监开始打官腔了。

“熄了电灯便于行窃么?”警察总监夫人也说了话,她没考虑到丈夫的尊严问题。

“呀!一定是出了窃盗了……”马伯伦夫人急得直跺脚,她已经是泪痕满面。

刚才撤走的餐桌上又有几座蜡烛台,这时用打火机燃着一一重新燃点起来。

夏落红在电灯一开始熄灭时,他就在接近楼梯口处,他满以为紫飘香会受心理影响,电灯一告熄灭,将会抢先赶上一步。

这时,夏落红已感到失望,客厅内所有的女客全无动静,反而马伯伦夫人丢失了胸坠项链。

客人之中真会有窃贼出现么?这窃贼是谁?会是紫飘香么?

紫飘香是赫赫有名的女侠,她又怎会窥觑马伯伦夫人一件区区的首饰?

不可能的事呢?夏落红蓦地一跺脚,他忽然大悟,喃喃自认说:“莫非是马伯伦夫妇的秘密就在此呢?”

“嗨,”这一想来使夏落红两眼闪烁,除了是这种构想之外,紫飘香不会当众行窃的!

“唉,”为什么从前没有料到这一点,马伯伦夫人胸前挂着的“翠玉图”,虽是一件古物,价值相当高,加上精工雕镶,的确是一件稀罕的饰物,但是紫飘香并非是一个爱好饰物的女人,她如此下手一定有其原因的。

谁是紫飘香?夏落红又重向在场的女客群中打量。

只见这时,一个个花容失色,吓然手足无措,谁都不愿意被沾上窃贼的嫌疑。

夏落红相信,只有紫飘香一个人比常人镇静的,她是经遭遇过大风大浪的人,总比其他的女人不寻常得多。

最镇静的少女,必定是紫飘香了。

然而,夏落红的眼睛扫遍了全场,他没发现一个形状表现出特别冷静的少女,真是连一点破绽也看不出来呢。

夏落红的心中不免暗暗称奇,紫飘香不仅是一名窃贼高手,她真是一名好演员,擅长于表演的。

这个奇女子到底是谁呢?

在现场之中,表现出至为冷静的就是一位警察总监的夫人,而且她真气恼不过,好像是她的丈夫身为治安机关的高级官员,居然有窃贼敢在当面之前表演窃盗,这等于是故意与她的丈夫难堪,也等于很不顾她夫妇的面子了!

“失物未找出来之先,谁也不准离开现场!”她代丈夫下了命令。

警察总监碍于妻子的面子,他拾起了电话听筒,拨电话到警署里去。

“请范不同探长马上到马伯伦夫妇的寓所里来,这里发生了窃案,同时,还要带几个女警过来,很多人都需要搜身的!”

在场的人全听见了警察总监的话,场面显得十分的尴尬。

自然,做主人的也是十分难堪的,马伯伦教授夫妇两人,狼狈万状。

假如说,马伯伦教授是一个爱体面的人,他就该拒绝警察总监这道命令。

到底在场所有的客人,都是他的爱妻新旧相交,在表面上说来,也差不多都是有身分地位的人,纵然这内中出了窃贼,所丢失的不过是一件饰物。

以马伯伦教授的财富来说,一件“翠玉图”的价值可能有多少呢?只为客人之中有一个人手脚不干净,就值全体的贵客受到搜身的凌辱么?

马伯伦教授不阻止警察总监报警招来侦缉人员,足以证明这件饰物对他是何等的重要了。

夏落红已体会到马伯伦教授所保留的部份配方,就是收藏在那件饰物之内,竟然紫飘香又先捷足先登,她又先将它偷窃到手了。

RX人造纤维的配方落至紫飘香的手中,就更加难以将它夺回了。

夏落红焦急的在那些少女群中,识别不出谁是紫飘香,心中不免着急起来。

假如有人能替他指出谁就是紫飘香的话,等于拿着了偷“翠玉图”的窃贼,RX人造纤维的配方也可以取回来了。

只有彭虎和吴策老是曾经和紫飘香有过接触的,他们两人若在场内,该可以指出谁就是紫飘香了。

夏落红在情急之下,有打算走后宅门去把吴策老招请进屋子里来的打算。

他的脚步还未有走到门首就已经被人给挡住了。

“你可有听见警察总监说过?在失物未找出来之先,任何人不得离开屋子!”说话的是陈必治,他经紫飘香的要求,先行盯牢了夏落红。

紫飘香是以先入为主的做法,告诉了陈必治,夏落红可能就是盗取饰物的窃贼,因为他就是赫赫大名的老骗贼骆驼的义子呢。

陈必治原是一个糊涂虫,凡是美女人说的话他都容易听得相信,因之,他就拦阻了夏落红。

凡是有打算擅自离开马宅者获嫌至重,夏落红又等于自找麻烦了。

在现场的情况,夏落红必须见机不可,他连忙加以声明说:

“我就是打算把守在门首之间,替警察总监服务的!”

陈必治哈哈一笑,说:“有我们两个人在此,谁也休想溜得出去了!”

夏落红说:“不过据我的判断,刚才电灯熄灭,一阵大混乱的情况之下,窃贼就已经逃之夭夭了,侦缉队的光临,恐怕也是多余的!”

“我的意思,就是我们不被嫌疑就很好了!”陈必治说。

“你贵姓?”夏落红以交朋友的手段拢络一番。

“小姓陈!”

“和谁同来的?”

“我的女朋友!”他一指紫飘香。

“很漂亮的小姐!”

紫飘香回避了夏落红的眼光,她装出怯怯不安的形状,越是这样,更没有人相信她就是当众窃盗“翠玉图”的女贼了。

紫飘香最需要考虑的问题,还是那枚“翠玉图”该怎样取出马宅之外去。

相信不久之间,警方的侦缉人员就会赶到现场了,他们的第一步骤是检查所有在场的客人的身分。

紫飘香的身分绝无问题,她的护照上的姓名是关人美,那是她的义父左轮泰给她起的名字,紫飘香不过是她混江湖所取的绰号而已。

况且,紫飘香是和陈必治同来的,陈必治是G市闻人陈坤湖的大公子,陈坤湖的家当众所周知,他的财富足可敌国,他的交结总不致于会有窃贼出现的。

再者,陈必治是一名花花公子,风花雪月的场所大名鼎鼎,从来就是挥金似土的,他所带来的女朋友又怎会是妙手空空的窃贼呢。

警署的侦缉队抵步之后,第二步骤可能就是搜身了,假如马伯伦教授不加以阻止的话,相信在场的客人无一幸免。

那末,紫飘香将一枚“翠玉图”藏在身上时,她岂不是就要自惹麻烦了么?

紫飘香考虑再三,她需得将“翠玉图”先在屋子内的某一个地方收藏起来,等到事情过去之后,再设法潜进屋子里来将它取走。

反正她能知道“翠玉图”收藏在什么地方时,取出来也比较方便得多。

那枚“翠玉图”原是用一根K金链子串着的,紫飘香将金链子摘下。

她将金链子投进了那位气焰过人,不可一世的警察总监夫人的衣袋里,这是为着要看熟闹,转移大家的目标,给这位高级警官出出洋相。

她利用蜡烛油将“翠玉图”贴在蜡烛台的下面。

这时,电灯还未有修复,王俊和鲁获在厨房内检查总掣的保险丝,殊不知道毛病并非出自总掣里。

这两人懂得电器不多,无非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警察总监又在发表他的高论了,说:“是谁窃了马夫人的‘翠玉图’,最好是现在就将它拿出来,我们可以不追究是谁施的手脚,否则,我辖下的侦缉队抵步之时,大家都是有身分爱面子的人,弄得难堪时就不好看了?”

然而,他没有得到反应。

屋子内的情形混乱,是可想而知的,屋外莲姑和孙阿七也拼上了。

孙阿七处在劣势,他被莲姑扎了一针,不消几分钟的时间就会昏倒失去知觉。

假如在这时候躺在露台之上,必会令人当做窃贼拿获,以后的麻烦就大了。

孙阿七知道彭虎在院子内给他接应的,在情急之下,不得不向彭虎求援。

他喊了彭虎两声,就被莲姑运用臂力将他的脖子给紧压住了。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好在彭虎已发觉那一方面的声息不对,他愣愣地顺着墙沿溜了过来。孙阿七用以衔在口中的小型手电筒落在地面之上,但却没看见孙阿七爬下楼来。

照说,孙阿七切断了电源之后,为了避嫌起见,应该迅速离开院子才对。

彭虎怀疑孙阿七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抬头一看,只是露台上有着两具黑影。

正是有着一个人骑在孙阿七的身上呢,彭虎大为吃惊,孙阿七已经是被擒了么?

骑在孙阿七身上的家伙浑身黑黝黝的,分明是穿着了夜行衣,是一个夜行人,那必是紫飘香的党羽,他拿住了孙阿七居心何在,是实行捣乱还是存心让孙阿七出洋相?

彭虎一面是惊吓,一面是怒火在上冲,彭虎要在屋子内的人还未有发现之先,必须离开院子,彭虎一定要帮助孙阿七脱险不可。

“王八蛋!”他骂了一声,就开始爬墙。

彭虎是练武技的,力大无穷,然而他练的都是外力,爬墙的功夫却显得有点笨手笨脚的。

莲姑已经被紫飘香警告过,彭虎的外型愚钝,但是却不好应付,他力大如牛。连一部汽车都可以扛得动的,就可想而知了。

莲姑从来就是自恃艺高胆大的,她自命若以技击搏斗,还不至于会输在彭虎的手里。但是若被彭虎靠近了身或是被他抓住了的话,那恐怕就难以脱身了。

正当马宅之内闹窃贼的当儿,还是不和彭虎交手为妙,否则两败俱伤双双被捉住之时,也是很难堪的。

彭虎以手指头扒砖的缝徐徐上升,再抬手就可以搭到露台之上了。

莲姑有了戒心,这时,孙阿七已落在半昏迷的状况了,莲姑干脆,一手揪住了孙阿七的膊胳,一手揪住了他的大腿,如攫小鸡似地将他提了起来,举出露台之外。

孙阿七的体型瘦小,骨头也轻,举起来也十分容易。

“接着!”莲姑向彭虎招呼。

彭虎大惊,那女贼分明是打算将孙阿七砸落地面上去,凭孙阿七那几根骨头,不被砸碎了才怪。

彭虎正要抬手之时,莲姑已经将孙阿七抛向他的身上,彭虎手足无措,他接住了孙阿七,却栽落地面上去了。

还好,这一跤跌得不算重,到底他练“驻马功”有了根基,一幌身就可以站得平稳了。

厨房的后门已告启开,是王俊和鲁获两人在检查了总电掣之后,发现总掣并无毛病,他们便顺着电路,找出户外来了。

彭虎那还有不躲避之理?他背起了孙阿七,拔腿就跑,假如他被发现在后院之中,纵然不是窃贼,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莲姑也要躲避,她沿着屋檐的水渠,匍匐而行,活像墙头上的一只黑猫。

在这时间里,谁会注意到墙头上有一团黑影在移动呢?王俊和鲁获两人,手忙脚乱地只希望及时将电流修复使屋子内回复光明,至于马夫人失了饰物,那可以等待第二步去处理了。

彭虎背着孙阿七,迅速溜出马宅的外院花园,他看过了四下无人,始才闪身而出,借着墙影的掩蔽,溜出了好几十步,始才越过马路,跑到他们停汽车的所在处。

吴策老和查大妈两人原是分左右把守在马宅院墙的巷侧处的,是为监视着院内的动静。

马宅的电流被切断,整座屋子一片漆黑,这又是吴策老的用计,希望藉断电的混乱时间活擒紫飘香。

孙阿七切断了电流,非常准时,吴策老尚以为是如计得售咧。

他做梦也不想到这项用计,又方便了紫飘香,马伯伦夫人胸前悬挂着一枚饰物竟被她顺利窃到手中。

由于马宅的花园宽敞,屋子内的失窃事件隔着了高墙他们听不见。

不过那混乱的情况倒是远传户外,一个盛大的宴会之中忽然电源切断,自是会形成混乱的。

骆驼并没有离开汽车,他耽心吴策老的用计或又会出事,因此并没有如时赶往RX纤维工厂去。

这时,彭虎背着孙阿七蹒跚向停车处跑了回来,骆驼一看就知这情况不妙了。

孙阿七已经是人事不省,迷魂针药的药力已告发作,他是第二次砸在莲姑的手里了。

擅长使用迷魂药的“老行家”,一再被人用药薰倒,这是很“砸万儿”的事情。

“又是怎么回事?”骆驼惊恐地说。

“孙阿七和女贼遭遇上了!”彭虎说:“假如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会被由露台上砸下来,连骨头也都砸碎!”

“真不是她们的对手!”

“唉,电灯熄灭,还另外出了问题咧!”彭虎气忿地说。

这时,只听到一阵“啼打,啼打……”的警车声音,急疾地自远处而近。

警车忽然驶至,那绝非是好事情。

不一会,两部警车在马宅的大门前停下,武装警察,便衣刑警,还有女警,鱼贯走出车厢。

他们的做法,有如临大敌的形状,要隘各处,立刻散布了武装警察把守,和戒严没有两样。

相信留在巷子里的吴策老和查大妈两个,非得及时逃避不可了。

“又出了什么麻烦?”骆驼楞楞地向彭虎询问。

“屋子内有人叫嚷,马伯伦夫人身上佩戴的‘翠玉图’不见了……”彭虎说。

“‘翠玉图’?”骆驼若有所思。

“‘翠玉图’可能是一件饰物!”

“嗯!”骆驼顿时记忆起马伯伦夫妇参加庆功宴的许多图片,马夫人佩戴着一件饰物,正就是一枚“翠玉图”呢,它竟在此时此刻,在马宅的宴会内失窃,原因何在呢?

自从马伯伦教授发明了RX纤维之后,等于是平步青云一夜就发了迹,他的财富,光就是由商月亭父子手中取得就不在少数,那一枚区区的“翠玉图”不能算得了什么?

假如说,是有贼人窥觑马伯伦教授的财富,那又怎会从一枚首饰下手,同时,还在当庭广众的宴会之中窃夺,这内情必有蹊跷呢。

据吴策老的研判,紫飘香着实是混迹在马宅的宴会里,难道说,“翠玉图”是她窃走的?

紫飘香行侠闯荡江湖,所到过的地方不少,据骆驼所知道,凡是这种人,都是不爱财富嫉恶如仇的,紫飘香又怎会窥觑马伯伦夫人的一枚首饰——“翠玉图”呢?

嗯,是了!紫飘香的目的是为马伯伦教授保留了的部份配方而来,马伯伦教授保留的部份配方,必然是收藏在马夫人的饰物,那枚“翠玉图”里面。

它又被紫飘香捷足先登啦!

骆驼和夏落红的想法完全相同,但是每一步骤都输在紫飘香比他们先行了一步。

紫飘香又怎会知道马伯伦教授的配方,是收藏在他夫人的“翠玉图”里面呢?很令人费猜疑咧!

这是吴策老第二次用计,费煞一番手脚,切断马宅的电流,原是打算让紫飘香露相的,他有计划地又一次活擒紫飘香,然而,电灯一经熄灭,反而助长紫飘香顺利行窃。

这算是那一门子的妙计?老是棋差一着反被紫飘香有机可乘。

吴策老真是老糊涂了,他过去的精明,真不知道去到那儿去了。

骆驼还得招呼孙阿七,他又一次中了紫飘香的“迷魂针”,失去了知觉,像一条瘫软了的甲鱼,好容易才把他扛进了车厢里去躺着。

不一会吴策老和查大妈相继来到了集合地点。

吴策老早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呐呐说:“不好,又出了麻烦,马宅被警察包围啦!”

骆驼冷斥说:“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且看,孙阿七又一次失手,假如不是彭虎及时将他背回来,落在马宅之中被警察发现时,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吴策老不解说道:“孙阿七为什么又会失了手呢?”

彭虎说:“他又和莲姑遭遇上了,被扎了一针,由露台上栽了下来!”

“真可恶……”吴策老诅咒。

查大妈说:“警察包围了马宅,想必是发生了重大的变故!相信不久之间,警察还会增援,戒严的范围会越来越大,我们正处在是非之地,不如及早离开为妙!”

彭虎说:“屋子内失窃了,马伯伦夫人丢了一件首饰,召来的警察会去搜查每一个客人的身上!”

查大妈喃喃说:“谁会在这时候行窃饰物呢?真是令人费解!”

“那就是我们需要得到的配方!”骆驼说。

“配方会收藏在饰物里么?”吴策老不敢相信。

“嗯,要不然紫飘香怎会在这个时间下手?”骆驼说。

“这仅是你的想像而已,马宅之内失窃,究竟是谁下手的,现在尚未有分解……”

这时候,又来了一部警车,因为那是警察总监的召唤,他们便像煞有介事地扩大警戒范围。

“我们每一个人的底细都不大好,还是赶快离开是非之地为妙!”查大妈又一次提出警告。

“唉,夏落红岂不是就要被陷在马宅之内了么?”骆驼说。

“不!夏落红是商月亭带去的贵宾,商月亭和马伯伦教授是合伙人,再大的窃案也不会嫁祸到他的头上去!”吴策老说。

“范不同探长正待要找我们的麻烦,发生了窃案,他那会有放过夏落红之理呢?”

“捉贼要拿赃,范不同找不上麻烦的!”

后援的警察,已展开了扩大范围的警戒,他们一行,不得不加以回避,将汽车驶出老远的地方去。

好容易马宅内的两名护宅保镖,已找出电源切断了的原因,他们自己不懂得修复,非得请来电器匠不可。

范不同探长率领了他的侦缉人员,走进了马宅,他首先就发现夏落红在客人之中。

夏落红是骆驼的义子,他的底细范不同探长至为清楚。

骆驼是江湖上著名的义贼,他手底下的能人很多,如孙阿七是“蜘蛛贼”出身,查大妈称为“九只手祖师奶奶”,掱手帮都对她尊敬不已的,夏落红也就由他们的身上学了不少的本领。

据范不同探长所知,夏落红也经常干夜行人的勾当。因之,他不论走到任何地方去,都是一个极不受欢迎的人物。

马宅出了窃案,夏落红居然在场,范不同探长是至为直觉的,他立刻就认定夏落红是最值得怀疑的疑犯。

屋子内的电流仍未接通,客厅各处仍靠烛台照明,因之,气氛仍是昏沉沉的。

马伯伦夫妇两人,有神无气,无精打彩,假如是光不见了一件饰物,以他俩的财富而言,应该不至于这样的。

很显然这件饰物对他们的关系重要,也或是饰物之内暗藏着更具价值的东西。

“你怎的也光临了?”范不同探长首先和夏落红打招呼。

“你应该十分了解的,义父和RX纤维工厂的关系,商月亭和马伯伦教授是合伙人,关系就是由此而来的!”

范不同探长含笑,说:“我就知道,凡是你们父子出现的地方,一定会出问题的!”

“真是巧合,我也感到难为情!”

“假如说,现在有人肯把赃物交出来如话!可以省却许多麻烦!”

“谁都知道,那是简便的方法,但是贼人究竟是谁,还得麻烦你先将他找出来,主人正在期待着呢!”夏落红耸肩说。

范不同探长抵步之后,警察总监更是神气了,特别是那位警察总监夫人,好像权力全在她手里,只见她指手划脚地指挥警探们采取行动。

“每一个人都要搜身,为了大家的清白……”她说。

忽而马伯伦教授向在场的客人发表他的意见,说:

“在家庭的宴会之中发生了这种的事情,使我非常的难堪,我想,在场的人都是贵宾,假如真进行搜身的话十分的难看。也说不定是内人不小心,将饰物丢了,假如有人拾着的话,请他交还给我就是了。倘若现在拿出来怕难为情时,宽容一两天,用邮寄给我也可以,也或是打电话通知我到什么地方去取,假如愿意接受酬劳时,我还愿意付出若干的报酬,因为这件饰物,是内人心爱之物,她不希望将它丢失,事情就这样处理了,今天的宴会也到此结束,愿意离去的就请便吧!”

马伯伦教授的这番说话说得非常的得体,所有在场蒙受不白者都非常的感动,参加马夫人的宴会多半是为了凑热闹而来的,惹上了这场麻烦很觉得不划算。

马伯伦教授等于网开一面,只为一个人行窃而凌辱了所有在场的贵宾。

警察总监还认为马伯伦教授的做法不够适当,他说这是助长了社会的败坏风气。

宴会之中既有治安官员在座,竟然也有人敢当众行窃,这等于是向警方挑战呢。

然而马伯伦教授坚持就此解决了问题,他已开始送客了。

“所有的客人应先登记起来!”范不同探长说。

“不必了,这件事到此为止!”马伯伦教授说。

多半的贵客如获大赦,他们就纷纷离座告辞了,太太小姐们进入衣帽间取他们的大衣手提包等物。

警察总监夫人偶而伸手她的外套衣袋中摸手帕,她发现了一件东西,不禁脸色大变。

原来,那正是马夫人串挂着翠玉图的K金项链。

“啊,是谁放进我的衣袋的!”她取了出来,高递给她的丈夫看。

“啊,多么的可恶,分明是栽赃嘛!”警察总监忿怒地说。

范不同探长,盯了夏落红一眼,说:“这种手法完全是骆驼家传的,他老爱开这种玩笑!”

夏落红说:“冤枉得很,义父洗手多年了,这类的玩笑早已不开呵!”

警察总监请马伯伦夫人认明那条项链,那的确是她用以串挂着她那枚翠玉图所用。

由此可以证明,窃盗者是有计划而来的,而且还存了心开总监夫人的玩笑。

窃盗者为什么要如此的恶作剧呢?

翠玉图既已失去,已经是徒唤奈何了,马伯伦教授伤心的是“翠玉图”内藏着的RX部份配方,那正是工业间谍所窥觑的秘密。

他只希望窃盗者是一时贪心,见财起意而已,谁会知道那枚“翠玉图”内还存着有工业上的秘密呢!

因此,他还抱着有赎赃的希望,假如是化一点代价,将失物赎回来,他也心安理得了,所以,那枚项链会出现在警察总监夫人的衣袋里,也不必去追究它了。

客人纷纷离开了马宅,真个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大部份的女客多是仰慕马伯伦夫人的奢侈而来的,她们认为以交结马伯伦夫人为荣,不料引来了一场虚惊,差点儿还沾上了窃盗的嫌疑,真可谓是不划算呢。

紫飘香和陈必治也走出了马宅,她故意行在隐蔽处,利用陈必治给她遮挡,因为骆驼的党羽可能还有人留守在户外。

她一方面也在盘算,什么时候再重新进入马宅,找到那具独台,取出“翠玉图”。

这项行动还得尽快进行,否则马宅的佣人拭擦烛台时必会发现那枚失物的。

户外有大队的武装警察布置警戒,逼使骆驼等的人远撤出警戒线的范围外面去。

这一来对紫飘香可方便得多了,至少,她不必受到当众动武的威胁了。

陈必治的自用汽车就停在街巷一侧的停车处,他俩双双移步过去。

“刚才究竟是谁玩弄了手脚,把马夫人的首饰弄丢了呢?”陈必治问。

“我想,可能是骆驼的义子夏落红,他们向来是贼性不改的!”

“我一直耽心是你的手脚!”

紫飘香含笑说:“这些许的财物,我会看得进眼么?”

陈必治说:“照说,骆驼也是一位闻人,财富也不在少数,他的义子又怎会贪心一件小小的饰物呢?很令人费解呢!”

“也许是存心出马夫人的洋相!”

紫飘香和陈必治坐进车座之时,车厢背后却有人鼓掌拍手。

“非常精采!”那人说。

紫飘香和陈必治同时回头,只见车座背后坐有一名其貌不扬的丑老头,三角眼,朝天鼻子大匏牙,八叉胡子尖嘴巴……

“你是什么人?”陈必治怒目相向,狠声地说。

“鼎鼎大名的‘阴魂不散’骆驼大骗子是也!”紫飘香含笑说,“终于被你找着了我!”

骆驼说:“陈必治先生的汽车牌号是很容易找着的!”

“我们冒昧生平,你坐在我的车上干什么?”陈必治再次说。

“想必骆驼先生是在此候我的,说不定还有大红帖请我吃饭了!”紫飘香说。

骆驼一摆手,说:“不!紫飘香小姐,我特地来请教你一个问题,马伯伦教授夫人的一枚‘翠玉图’与你有何关系?为什么苦苦纠缠?”

紫飘香说:“我也想了解,我们在过去时,全无瓜葛,为何苦苦相逼?比喻说:书报社和银楼事件就是一件挑衅行为,骆驼先生是否仗着人多势大地头熟,欺侮我们是外乡客不成?”

骆驼说:“事出误会,我已经给你送上大红请帖,就是想能有当面解释的机会!”

“骆驼先生可谓是能屈能伸的人了,但是我们还未到摊牌的阶段,何不走着瞧?”

“我看在和你义父左轮泰是知交份上,我并不希望和你交恶下去,处处让你占上了风已经是很够瞧的了,得意不让人,我想必不是你的作风!”

紫飘香一笑说:“你既然已经使用了恶劣的手段把左轮泰也卷进了漩涡,为什么不干脆等到左轮泰光临时,我们再解决问题?”

“当然,左轮泰只要得到消息,必会赶到G市来的,如何了断,他必会有安排的,但是当前的问题,对我关系至大,所以,我得争取时间,冒昧坐进陈必治先生的汽车恭候!”

紫飘香说:“骆驼先生从来老谋深算,稳若泰山,怎也会在时间上计较?”

骆驼一伸手,说:“我需要那枚‘翠玉图’,想必你已经得手了!”

紫飘香哈哈大笑,说:“骆驼先生,你说得倒轻松,‘翠玉图’为什么要交给你呢?”

骆驼说:“问题非常的简单,你千方百计要得到那枚‘翠玉图’,目的何在?还从未声明过,至于我的目的,吴策老已经向你交待清楚了,若说我们之间的冲突,那末,你需要的是‘翠玉图’的外壳,而我却是要‘翠玉图’内在收藏着的东西……”

紫飘香大愕,说:“‘翠玉图’里面还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那就是RX人造纤维的部份配方!”

“它会收藏在小小的一枚饰物里吗?”

“可能就是如此!”

紫飘香复又笑了起来,说:“骆驼先生,你的想像力向来是丰富的,但是你可想而知,马宅之内宾客有三十余人,再加警探应召群集而来,就算‘翠玉图’已经失窃,它就这样简单的拿出马宅了么?”

“它还在屋子里面?”骆驼问。

“当然留在屋子里,那才是收赃最好的地方!”她说。

“翠玉图真是你偷的?”陈必治怔怔地说。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们是替天行道!”

“唉,刚才不是险些儿拖我下去?”

“不可能的事,大少爷,任何事情发生,我不会连累你的。”紫飘香说。

“据家父说,你们父女行侠天下,从来不重视财物,为什么会对一件首饰感到兴趣,那能值多少钱呢?”陈必治装出一副百思不解的形状。

“那并非是价值的问题,它是一件案外之案!”紫飘香说。

骆驼又说:“你将‘翠玉图’收藏在屋子里的什么地方呢?”

紫飘香说:“难道说,你还希望抢在我的前面先将它夺到手中?”

“马宅刚好闹过事情,你我进出都很不方便,并且容易引人起疑,因此,必须要第三者从旁协助,原则上我还是主张摒除异见,通力合作,假如‘翠玉图’到手,你拿它的外壳,我取内中的机密……”

紫飘香失笑说:“骆驼先生,你说话向来是娓娓动听的,但是我却不愿意再上你的当,我已声明过了,‘翠玉图’留在屋子之内,至于它是藏在什么地方,等于对你是一个考验,你有什么能耐可以捷足先登将它拿到手中,那是你的事情,不过我有把握仍然是要走在你的前面的!”

骆驼说:“你的意思是一定不合作到底了!”

紫飘香说:“你是江湖上的老前辈,手底下的能人多,我不过是一个新出道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谈合作实在是高攀不上呢,我仅是在学习经验而已!”

骆驼知道紫飘香对他的成见难以摒除,一定要实行作对执意到底了,实在说,这样双方都不会有利,年轻人血气方刚,恃才傲物,真令人头痛。骆驼“化敌为友”的方式似很难行得通了,他必需要有特别的方法才能压制紫飘香的气焰。

“紫飘香,你一定要做到两败俱伤始才后已么?”他正色说。

“和鼎鼎大名的骆驼相会,是我的光荣!”

“你的义父左轮泰都不像这般的狂妄!”

“所以,他老人家收山了,不再理会江湖上任何闲事,只有骆驼老长辈还和我们年轻一代的争长短,这着实是很可笑的事情!”

骆驼有点激动,说:“你由于开始至现在,都是处在得意忘形的地位,实在说,我是不忍狠心反击!”

紫飘香说:“几个事件的过程,并没有左轮泰的份儿,你硬将他扯进是非的漩涡,这种恶性的反击,还麻烦你将来自己去向我义父解说!”

骆驼说:“你别忘记了还欠我一部汽车,是绑架吴策老时偷走的!”

“你别忘记了还欠我一部摩托车,是吴策老逃脱时骑走的!”

骆驼一声咳嗽,说:“你这丫头真难缠,想必是要我拿摩托车来换汽车了?”

“这才两不相欠!”

骆驼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推开了车门,跨出了车外,又说:“我真不知道左轮泰是怎样教养你的!”

“左轮泰教我敬老,所以我已经对你十分的让步了!”紫飘香带着胜利微笑招呼陈必治开车。

汽车徐渐远去,紫飘香仍频频地由后窗回头,马路上只留下骆驼一人,呆若木鸡似的。

闯荡江湖毕生,足踏遍了天下,以斗智而言,所向无敌,多少龙蛇之辈无不败在骆驼的奇智之下,现在,骆驼却好像是连一个黄毛丫头也斗她不过,这不是奇迹么?

英雄老迈,体力或是智力腐朽,要使出什么样的绝招才能把紫飘香气焰压制下去?

骆驼孤独的站在马路中心,有旁徨之感。吴策老和彭虎的影子出现在路边,徐徐向骆驼行了过去。

“谈判得怎样?”吴策老问。

“唉!”骆驼一摇头,说:“这女孩子失去了教养!”

“一点也不卖帐么?”

“她还打算继续斗下去!”

彭虎一跺脚,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放她跑掉了呢?我恨不得将她撕得粉碎!”

“不可以再用武力,今后完全要以智慧取胜!”骆驼说。

“唉!亏你永远留在容忍的地步之上!”

“我恨不得连左轮泰一并揍个死活!”

吴策老看得出骆驼有为难之处,骆驼需得对左轮泰遵守江湖道义,若落至水火不能相容时,事情就很难收拾了。

“翠玉图如何了?已经落在她的手中了么?”吴策老关心地问。

“不!仍留在屋子里面!”骆驼说。

“她取到手,又拿不出屋子?”

“这就说明了这个丫头极具头脑,相当的难缠!”

“她收藏在什么地方呢?”

“她没肯说。”

“真是刁狡,分明是要和您较量智慧呢!”

“可不是吗?马宅刚闹了窃案,还惊动了官方,最近的这两天,防卫一定严谨,难题就是在此了!”骆驼叹了口气说。

骆驼深夜间来到商月亭的住处拜访。

这位年轻的事业家尚是光棍一条,只身一人,住了一栋豪华的公寓。

商月亭并不怎样爱交游,私生活也颇严谨,每在夜间,由于那栋寓所过于宽敞,便会有形影孤单之感。

骆驼深夜到访,商月亭甚表惊讶,同时,也埋怨不迭,他说:

“唉,耶路公司的那位私家侦探可真难缠。应付这种人,我全无经验,刚才真好像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他的敏锐和料事如神,好像只有你老人家才能应对……”

“他给你很多的难题么?”

“可不是吗?他首先就揭发了你在墙上的题字!”

“老的字样还未消除掉么?”

“唉,经过了消除,它还是有着部份的痕迹的!”商月亭说。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样的刁难呢?”

“他让我打开耶路电子保险箱,详细说明失窃的经过……”

“重要的文件已经遗失,你还需要示范给他看么?”

“他还命我开出失物的清单!”

“报警么?”

“我要求他暂时不要报警!”

骆驼搔了搔头皮,喃喃自语说:“他要你打开保险箱,为什么他自己不去设法试开呢?”

“他样样事情,每个动作,都要详细盘问,藉以研究贼人是怎样下手的!”

“这名私家侦探叫什么名字?他可有耶路公司的委托书?”

“他姓管,德国名字是‘韩斯’!”商月亭说着,取出了私家侦探的名片,递给骆驼过目。

只见名片上印着全是德文,是“韩斯,管”私家侦探社几个字。

这也难怪,“耶路电子保险公司”是西德著名的商行,他请了西德的私家侦探也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这位私家侦探是中国人,他的名片,除了洋文之外,照说也应该印上中国文字,否则,“数典忘祖”岂不令人耻笑?

骆驼再询问那位姓管的私家侦探的外貌和他的体型。

商月亭形容说:“高个子,脸孔狭长,唇上一撮小须,头发梳得光亮,眼睛有狠光,四五十岁年纪,看似挺会修饰的,西装笔挺,最时髦的款式,配备至为奢侈,有点像花花公子的形状……”

“哦?”骆驼两眼一瞬,喃喃说:“莫非是这个人么?”

“骆驼先生,你想起了什么人了呢?”商月亭问。

“不!”骆驼说:“那位私家侦探可有佩带着枪械?”

“当然有,他在掏香烟时我发现的,佩在左腋之下。”

“什么式的手枪?左轮或是曲尺?”

商月亭一搔头皮,说:“骆驼先生,你是了解的,我对枪械一窍不通,什么叫做左轮或曲尺?”

“左轮是配有圆形轮子的,曲尺就是长形的,像一把弯屈的尺!”

“看不清楚,他是在掏烟的时候亮了一亮,我只看见搭肩斜佩着的皮带和枪套!”

骆驼问不出所以了然,便将话题转到了另外一个方面去了。

他说:“我曾到海关去查询过,你总共进口的‘耶路保险箱’,一共有四台!”

商月亭大为吃惊,说:“你为什么调查我呢?”

骆驼说:“非常简单,盗开你的保险箱的必是内行人,由你的机械进口,直到装配完全,每一个有所接触的人,我都会要调查!”

“是耶路公司派出来的专家装配的,装配完后,他们回返西德去了……”

“不!我要知道,你是否进口四只保险箱?”骆驼正色说。

“是的,一共四台!”

“怎样分配应用的!”

“RX工厂,我的私人办公室全装了一座,那是电子机关的!”商月亭解说:“另外的一台装置在会计室的出纳处!你都看过了!”

“那不是电子设备的,只是普通的保险箱!”

“是的,还有马伯伦教授分有一台,他摆在办公室的书房内,最后的一台装置在我的寓所的书房里!”

骆驼说:“海关的税单上说明了你进口的保险箱,有两台是电子机关的,有两台是普通的保险箱!”

“我书房内的保险箱就是电子机关的!”商月亭的额上已现了汗迹。

“和RX工厂的电子保险箱是一式一样的么?”

“差不了多少,较为简单一点就是了!你为什么要问得那样详细呢?”

“我要了解全盘真相!”

“我很奇怪你会从这一方面着手!”

“这是因为事前你没有向我交待清楚的关系!”骆驼顿了一顿,又次改变了话题,说:“马伯伦教授保留的部份配方已经有了下落,随时可以将它取到手!”

商月亭转忧为喜,说:“怎么可以取到手?”

“本来,女贼紫飘香将它偷窃到手了,碍在当时马宅之内一连串发生事故,又有高级警官在场,因此她仍然将那收藏着配方的饰物,放置在马宅的某一个地方,要等到事情平息之后,再设法进马宅里去将它取出来!”

商月亭跺脚说:“紫飘香那女贼为什么要盗取那配方呢?”

“不!紫飘香要的是那枚饰物——‘翠玉图’!”

“唉,那末你又怎知道她将‘翠玉图’收藏在什么地方呢?”

“总归是在马宅之内的,我们仅能凭智慧,将它搜寻出来!”

“马宅刚发生了失窃事件,防卫一定严厉,况且警方也在注意着这件事情,我们怎样进内搜寻呢?”

“问题就是在此,我们非得用计不可,据我的判断,紫飘香也需要设法争取时间,进马宅里去将‘翠玉图’取出来,因此,我们需得行在她的前面!不过,夜行人多半是要在夜深之后始才行动的,我们还有机会抢先!”

“你有什么妙计呢?”

“你且跟我来,扭转乾坤就是靠此一着了!”骆驼胸有成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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