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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洞

钓鱼是人和鱼格斗的过程,双方都要消耗体力,而水温、水中溶氧,则决定着鱼的活力。周询喜欢在夏季的鱼,特别是低於摄氏三十度的阴天小雨或暴雨之后,这时的鱼而食欲正旺,对他来说,正好是个发展自己爱好的机会。

只是周询的爱好有些特别,他不选择大江大河或者某乡下的池塘,而是喜欢在学校的荷花池里钓鱼。每天瞅准警卫离开,这家伙便会溜到操场与池塘交界的一块十分隐晦的地方,躲在那里。

密密麻麻的荷叶将他与警卫之间的视线全部隔断,没人能发现他。

他的对面,就是一块“禁止垂钓”的大木牌,周询似乎很喜欢木牌上四个字的淡淡讽刺味道。

这家伙不是鸽城大学的学生,从高中毕业后,就在父母开的、位於附近的蛋糕店帮忙。工作了多少年,就在大学的池塘里偷掉了多少年的鱼,一直都乐此不疲,而且从来都没被逮到过。

今天一大早他又跑来继续发扬自己的爱好了。

可没多久,周询就发现,似乎池塘里的鲤鱼和草鱼有些少,而且还无精打采的,本来一向笨得可以的池塘鱼,只要有饵食就会迫不及待的咬上去,可今天却有些不同。鱼不吃食,而且还尽量的避开池塘中密密麻麻的荷花茎秆。

快一个半小时了,他一只鱼也没有钓上来。

周询郁闷的挠了挠头,不知为何,心里老是有种不妙的感觉,心脏偶尔会加速跳动,学名上这种反应叫做什麼?心脏悸动!据说是不祥事件发生的前兆。

他本想收竿离开的,可今晚想吃红烧鲤鱼的愿望还是占了上风,再钓一个小时看看吧,没收获就走人。

他如是想着,将鲤鱼喜欢吃的饵料在於裹上厚厚的重新裹了一层。

钩子垂入水里,荡漾起一波波的水纹。搅乱了平静的水波受到层层叠叠荷叶的阻扰,很快又再次恢复了安宁,可这份安宁,却让周询越发的不安。

他眨的眨眼睛,还算清澈的水里,鱼钩已经沉入池底,安稳的等在那里,有一只鲤鱼游了过去,它碰了碰鱼饵,然后转身离开了。周询十分惋惜的用视线余光跟著那只鲤鱼,猛然间,他的心脏不争气地跳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只见拖拉着长长影子的鲤鱼身上,貌似有些东西不太完整……是头!鲤鱼的头不见了!几秒钟前还是完整的鲤鱼,一眨眼的工夫就失去了头,而整只鱼还像毫无知觉似的游得很欢畅。

没头的鲤鱼围绕着塘荷的根部游了几圈,周询隐约看到有些褐色的、很细小的绳子般的东西迅速从淤泥中探出,密密麻麻的将鲤鱼的身体缠住。他不可思议的又揉了揉眼睛,等张开时,鲤鱼已经完全不见了。

池塘里依然平静无波,一丝一毫的血迹也没出现过,恍如白日的梦境。周询呆愣地看着鲤鱼消失的地方,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搞不清自己是该恐惧的大叫,还是该做出其他该做的反应。

可对於一向都秉持无神论的他而言,眼前的一幕,更像是幻觉。

“老妈总是嘀咕让我不要玩电动玩太久,熬夜果然是对身体不好。都产生幻觉了!”周询用手轻轻捶了捶太阳穴,对刚才发生的一幕做出了合理的解释。

於是偷钓行动继续。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依然没有任何收获。这半个小时哩,他甚至一只鱼都没有见到。平常鱼群可是数十只,数十只的游来游去,根本不用担心数量问题的。

可今天的一切,似乎都有些反常。

就在这时,一颗拳头大小的球状物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正好掉在了他的手边上。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颗黄色的网球。

周询站起来,像操场的方向望,他躲避的地方正好是小型网球场,鸽城大学的球场只有很低矮的护栏,打网球容易越过拦网飞出去,要捡回来就变得十分麻烦了。

网球场的人明显看到了他,激动的挥舞着双手,是两个长相还算颇为可爱的女孩,其中一个靠得比较近的女孩扎著马尾辫,双手抓著护栏呼喊著:“这位同学,麻烦你帮我们把球丢进来。太感谢了!”“没问题,你们等一下。”

周询窃喜,现在的女学生发育真好,洋溢着青春活力。钓鱼什麽的还管它干嘛,趁著这个机会去跟那两个女孩交流下感情,说不定还能发展出跨越社会和学校两道鸿沟的惊世恋情咧。

怀抱着不纯的思想,周询干劲十足的捡起网球,从躲避的草堆里挣扎着朝操场走。池塘和操场间隔着一个低矮的绿化带,大约有七公尺宽,里边种植著稀稀拉拉的树木,由於没有勤於打理,所以绿化带里的植物很杂乱,靠近地面的一公尺处全是野草。

网球场的拦网就竖立在野草和操场的交界处,周询一边穿越杂草一边努力的保持着自认为完美的微笑,不过这家伙长相令人不敢恭维,就算笑起来也跟哭丧著脸没甚麼两样,属於可以吓得小孩不敢哭的类型。

“得救了!要在荒草里找球,真的会很麻烦。”

两个女生一再道谢,看著他靠近过来。

周询看着那两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心里蠢蠢欲动,毫无理由的越发觉得开展美好恋情的计画机率很大,“没关系,男士的义务就是帮女士捡球嘛。我怎麼将球给你们?”拦网的网眼很小,明显是不可能塞进去的。

“从上边丢过来就好。”

网球场的入口在另外一侧,要进出需要绕很大一个圈。女孩一边露出抱歉的神色,双手合十的拜托道。

“好,没问题。”

周询用自以为很帅的姿势将球抛了过去,他觉得这个姿势肯定能迷倒眼前不谙世事、没什麼社会经验的女孩。

可事与愿违,黄色的网球划过一个不太优美的弧线,撞到了本就不高的拦网,反弹著掉落下来,正好砸在了周询的右眼,痛得这家伙跳著脚,捂著眼睛大声骂咧。

“那个,你没事吧?要不要叫校医。两个女孩被他的举动给吓到了,向后退了几步,弱弱的问。”

“不用不用,献丑了,嘿嘿。”

周询尴尬的笑着,眼圈上鼓起一团肿胀。也不知道是被球砸的,还是自己揉的,“我马上把球捡回来给你们。靠,跑哪去了?”他的视线在地上扫描了片刻,却没发现网球的影子。

“在那。”

其中一个女孩伸出手指,指了指他右侧的方向,“我看到球滚进草丛里了。”

“哦,等等。”

周询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找了过去,只见草丛里似乎有一个洞,一个比拳头略大的洞,而网球就在洞底,隐约能看到黄色的圆弧。洞不深,大约只有半个手臂那麼长,应该不难捡出来。

他没有犹豫,趴着身体,将右手探入洞中。

洞壁并不光滑,四面八方传来的压抑感中有毛糙的感觉,令人十分的不舒服。周询往里深入了大约几秒钟,突然有些奇怪。明明刚才用肉眼观察,没多少曲折的洞应该只有半个手臂深,可现在已经将手伸进去大半个手臂了,依然没有摸到网球。

这算怎麽回事?自己的眼睛很好,二点零,不可能目测错误。

周询摸不到头脑,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只见那两个女孩目光向自己这边张望,脸上流露出殷切期待的神色。

为了自己的幸福,果然还是必须将球拿出来。

他顾不上疑惑,将手伸入更里边,指尖貌似摸到了一个光滑的东西,正是目标——网球。他雀跃的再次将手使劲儿往里塞,就快拿到了,再多伸出一点点!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手臂整个塞入了洞哩,刚巧成功的握住网球。可等他向外缩的时候,意外状况发生了,洞壁似乎变小了点,不论他怎麼用力,也没办法将手给扯出来哪怕一丝一毫。

冷汗,从额头渗透出来,顺著脸部轮廓滑到了脖子上。

“出什麽事了?”网球场内密切观察情况的两个女孩似乎也发现了问题。

“手拿不出来了。”

周询的声音里满是尴尬。

“可刚刚你都能伸进去。”

其中一个女孩惊讶道。

“问题是,现在就是没办法拉出来。”

他更尴尬了。

“要不,你放开网球试试?”别一个女孩稍微冷静,“可能洞太小,手握成拳头就没拉出的空间了。”

“可我们的球怎麽办?”旁边的女孩嘟著嘴反问。

“等下再想办法,球在里边又跑不了。”

女孩耸了耸肩膀,对不远处那个长相抱歉、智商也欠佳的雄性生物喊道:“尽量手臂放松,顺著洞壁的褶皱往外使劲试试。”

周询放开了抓在手心里的球,用力再次向外抽,洞壁似乎又变小了点。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压力判断,洞已经将他的手给完全的卡住了。

“不行,卡住了。”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著哭丧了。

这算什麽事,钓鱼没有掉到一条,转换下心情来泡马子,结果手臂被这个莫名其妙的洞给含住了。真是倒楣透顶!两个女孩对视一眼,犹豫道:“要不要过去帮他?”学生时代的每个人心灵都是纯洁的,女孩们犹豫了没多久,看到对面丑男痛苦的模样,终於还是下了决心。她们绕了大半圈走出网球场,花了好几分钟才来到介於操场和池塘的绿化带边缘。

“还没拔出来吗?”女孩弱弱的问趴在地上的周询。这家伙满脸冷汗,表情越发复杂了。貌似,手臂有些痛,洞里开始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吸力,就像用吸管吸奶昔似的,洞想要把他的手臂吸进去,让他跟自己亲爱的手整个分离开。

“别说拔了,力气都一点用不上。靠,咱是文明人,不想骂脏话,可这洞究竟是怎麼回事!妈的!老子究竟是招谁惹谁了,你妈的!”周询哭丧着脸,这位刚才还宣称自己是文明人的家伙,使用唾液消毒过的脏话紧接著一串跟著一串冒了出来,听得旁边的两个女孩大皱眉头。

“我们帮他一把吧,两个人使劲往外啦。”

两个女孩直接用耳膜过滤飘过来的秽语,商量道。

“抓哪里?”别一个女孩很犹豫,眼前的雄性生物长得很恶心,她实在不想碰。

“胳膊吧,你抓左边,我在右边。”

右边的女孩说。

“快点帮忙,妈的,该死,你们两个臭娘们还商量个屁,这洞的吸力越来越大了。我的胳膊快要断了!活该不是你们受罪!”周询气急败坏的大吼著,完全恢复了本来的痞子外貌。

两个女孩被气得脸色发白,最后还是不忍心丢下他。虽然搞不懂为什麽一个小小的洞会产生吸力,可看周询的样子也没像在骗人。最终她俩一人抓住一边胳膊,使劲儿的将他往外扯。

刚一用力,周询就一边喊痛一边骂得更凶了:“靠,痛死了。你们早饭吃多哪,懂不懂什麽叫温柔,活该嫁不出去!老子手断了谁负责?听好了,我可是为了帮你们才弄成这样的,我出事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全给老子陪葬!”女孩被他的话吓得手往后缩了缩,就在这时,周询猛地惊呼一声,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从手腕粗细的洞里传递过来,死命的拉扯著他,将他向洞里边拉。小小的洞口彷佛变成了一张蛇嘴,一点一点的吞噬著这家伙。

两个女孩惊诧得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俩眼睁睁的看着周询被“吞”进去,就连半个肩膀都渐渐隐入了洞中。

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眼睛,洞口似乎并没有变大。可如此小的洞,手臂粗细的洞,怎麼能将一个人的从手吞到颈部的?这究竟是怎麽回事?那个洞里究竟隐藏著什麼?周询痛苦的哀嚎着,血水从洞里流了出来,因为过度的挤压,他感觉自己的手臂就快要炸掉了,他就连骂骂咧咧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剩下哀嚎、哀嚎、再哀嚎。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下定决心做出壮士断腕的决定,洞里的吸力更胜了一筹,不,不止一筹,就如同喝珍珠奶茶时,吸管被珍珠堵住似的,洞那边增加了吸力,貌似想要一鼓作气将卡住“管子”的东西吸进口腔里去。

来不及尖叫,周询的身体如同烟花似的爆炸开,血肉在空气里发出一声“啪”的轻响。

实在进不了洞的头颅,以及一些血块肉块顺著炸得凌乱飞散的血液四处溅射。

亲眼看到内脏开花,皮肉变皱后瞬间被小洞吸走,以及骨架被吸进洞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两个女孩傻呆呆的,一动也没法动弹,最后被血雨淋了满身。

过了许久,神经这才像是反应了过来,喉咙恢复了它本来应该做的动作,发出了人类有史以来最高分贝的尖叫。

当我赶到那里时,许多看热闹的人已经将附近围得水泄不通了。两个似乎经历了全过程的女孩在一旁抽泣,跟她们相识的同学好心的安慰著,不过大多数人脸色都有些发白。

网球场的边缘土地上,成堆的呕吐物散发着浓烈的味道,混合著不远处的血腥气息,熏得人十分难受。

已经有人报警了,不过通常按照惯例,警方从来都是姗姗来迟的。

校方派来的人先到,将现场和学生隔开,只是来的保全也没见过什麽大场面,更别说死人、尸体不全的场景,一看到小树叶子上挂著几根断裂的血淋淋大肠,保全就在第一时间把自己为里还未消化的早饭都吐了出来。

相对於其余人的不堪,鹿筱筱的表情倒是正常的不得了。她看着乱糟糟的场景,没吭声,也没变色,只是慢悠悠地站在我身后,右手指戳了戳我的背,“我闻到了母星的味道。”

“母星?那啥天鹅座阿尔法星球?”我反应了好几秒钟。

“嗯。”

她点点头。

说起来,我已经完全搞不懂女孩嘴里所谓的天鹅座阿尔法星球究竟是什麽货色了。真的属於外太空吗?怎麽每到一个地方都能听到她大肆宣扬有留下外宇宙的痕迹?唉,算了,我的脑袋也真是秀逗,干嘛认真考虑电波女的胡言乱语。

不远处,两女生正在一边哭一边发抖,满脸惊悚,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她们哆嗦著跟安慰自己的朋友讲述经过。

“小凤将球‘啪’的一声打过了网,然后弹了出去。我们正讨论该谁的失误,谁去捡球的说,要知道,出去到那边的绿化带真的挺麻烦。没多久那个人就拿著球走出来了,我们心想真好,得救了,可他没把球丢准,网球反弹到草丛里,掉进了那个洞中。”

“然后,然后……”

左边的女孩说得结结巴巴,右边叫小凤的女孩不时修正她的说法,另一旁尖著耳朵偷听的我稍微知道了些事情的大概。

“刚开始那个洞伸进去还很正常,可不久那男生就叫着手臂扯不出来。我们就去帮他了,可一帮忙还没用多大的劲儿,那男生就说我们早饭吃多了,弄痛他了。接著,他整个人都被那个洞吸了进去。”

后面的话就没有太多参考价值了,听完,我的视线直接瞟向了不远处那个草丛中的洞。跟我有著同样的偷听行为的好奇者甚多,也都纷纷朝那个洞张望过去。

洞不大,看起来非常的普通,隐藏在草丛里说有多不显眼就有多不显眼,就算在附近走来走去半个小时,大概也不会注意到它。

只不过现在它就犹如夜晚的明灯般引人注目,毕竟周围方圆好几公尺全是鲜艳的血以及受到压迫而破损的内脏,再过去一点还有一颗脸皮已经被巨大的力气扯得犹如破布般东一缕西一缕挂著的、大部分裸露出脸部肌肉的头颅。

甚至,他还有一颗眼珠子垂掉了出来……看得人只感觉头皮发麻。

地上,除了头骨、大量的溅射性血液残留,以及少量残余的内脏,一根骨头都没有,这实在很奇怪。

难道真的犹如那两个女孩所说,那个男人整个都被吸入洞里了?这真的有可能做到吗?自己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事情,洞吸人?原理是什麼?还是说只是那两个女孩惊慌失措、恐怖过度下产生的幻觉?我愣了愣,根据目测,洞口的直径不超过十公分,也就只能通过比我的手臂略粗一点的东西。一般来说,人类身上有二百零六块坚硬的骨头,大小不一,如何能让它们迅速的被吸入洞内呢?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状况,估计洞口附近的土层也会被掀起一大块,可这个洞,并没有什麼大变化,只是沾满了过多的鲜血而已。

保全吐得一身都虚脱无力,虽然努力的在隔离学生,不过收效甚微。还有学生跑去案发地做近距离的参观,大多数人都拿起手机拍照第一时间发到了自己的FB上,老实说,现在的学生真是会利用先进的科技。

我也很轻易地来到那个普通的洞附近,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朝里打量了几眼,似乎洞并不深的感觉,也没有多少曲折。一看之下,真的挺普通,完全令人想不到它不久前有可能吃进去过一个人。

对两个女孩的话,我保留了许多的怀疑。正想将手机递到洞口拍一张清楚的照片,没想到保全已经留意到我,将我拉起来推到了人群中。

“干嘛,不许拍照。”

保全骂骂咧咧的声音也显得十分有气无力。

我挠了挠投,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鹿筱筱。

远处,终於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整个下午,操场上都很热闹,全是警员调查留下的噪音。学校里沸沸扬扬的,因为死了个人,而且死得颇为离奇,整个校园里都在谈论“噬人洞穴”的事迹,在现场和没在现场的同学大多都能说得畅快淋漓、活灵活现,一如看到了事件的整个过程似的。

大学生这个群体果然是聚集着大量好奇心过於茂盛的年龄层,他们对此事乐此不疲的研究着、讨论着,而且基本上不恐惧,一下课就有大量好奇者跑到操场上去看热闹,然后被留下保护现场的警员赶走。

也因为这件事,我整天白天都混在了鸽城大学。鹿筱筱去了图书室,等到下午六点,快要吃晚饭时,这电波女神出鬼没的找到了潜伏在操场探听情况的我,那轻盈的脚步基本上没发出声音,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个体胃部有虚弱迹象,需要补充能量。”

鹿筱筱扯了扯我的衣角,一张口就是电波四溢的话语“好吧,我也饿了,收工吃饭。”

我做了几个常规动作来缓减因为很久没运动而出现在身上的不适感。

远处留守的警方已经完成收集现场证据的事宜,他们听了两个女孩的口录,测量过那个洞后,觉得有人被吸进去纯属无稽之谈,所以根本没有将洞挖开看看的意思。

我打了电话给老男人杨俊飞,叫他帮我调查死掉的那个男性的情况以及警局的报告。施检报告按照惯例,应该是明天早晨才能出来,今晚也没什麼事可以调查了。

“想吃什麽?”我问鹿筱筱,没想到她倒是给了我一个很直观的回答。

“过桥米线。”

“你能补充的要求还真够具体的。”

我吐槽道。

“雨欣说只有能量足够,才能发出求救信号呼唤母星的舰队。”

“呼。”

我摸了摸被她的电波弄痛的脑袋,果然,我还是没办法适应眼前女孩的电波频率。

最近的事情真的有够烦人,整个鸽城都在无序的散发着诡异的气氛,根本令人犹如乱麻般搞不清楚头绪。今天那个男人的死亡,虽然自己不太相信他真的被洞吞噬了,可,估计也和那个洞脱不了关系。

真是的,现在的鸽城,究竟有甚麽在潜伏着?恐惧的离开人类的白蚁;疯了似的从南面农场果园连夜飞来的蜡蝉;还有隐伏在城市地底的那个大的离奇的洞穴;人类近来的神秘失踪……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费解。

我对鸽城最近发生的大量离奇事件完全没办法理清楚顺序,也不知道该从哪方面著手调查,只能借助挑马铃薯的原理。

一个篮子里的马铃薯,可能都有不同程度的烂,但你必须挑一个出来时,就会挑相对不那麽烂的一个。虽然跟今天死掉那个男人的案子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却是我能够做出的较好的选择了。

总觉得,再这样下去,鸽城恐怕会出难以想像的大事。

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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