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黑血古堡

小领主拍打着翅膀，悬浮在我面前，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自然不会实话实说，我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地道：“我来自……”话刚一出口，我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小虎恭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主人，你真是个语言天才，这一会儿就学会这个世界的语言了。”

我催动风系暗能量核心在手中生出一个气旋，想要将那一条自由飘荡的乳白色光带吸取过来，但是气旋生成的吸力似乎对它毫无效果，乳白色光带依然在空间中漫无目的地飘荡着。掌心上的气旋虽然并不起眼，却因为风系暗能量核心而具有一定的规则力量，可惜对乳白色光带依然不能生效。

经过这么久的战斗，我对从我们体内逸散出的乳白色光带也有一些猜想。人可以分为意识和肉体两个部分，我们每次被对方斩杀逸散出的大概就是意识的一部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是溪流可以汇聚成江河大海，逸散得多了就会对我们的主体意识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魔龙鹰的本体毕竟有着深渊世界顶级血脉，又有着魔王父亲和恶魔大领主母亲，从他们那里，魔龙鹰学到了很多，其中可能就有吸收智慧生物意识的方法，所以他才能不断吸收我每次逸散出的意识补充自己。

我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因此对逸散出的意识无能为力。我本以为风系暗能量核心具有规则的力量，或许能起到效果，但没想到还是不行。

守护碑虚影突然洒下一大片的金光，形成一个好似金字塔形状的金光领域，如同淡金色的琉璃罩将那乳白色光带罩在其中。乳白色光带本来还在缓慢地游荡，此刻突然剧烈地挣扎扭曲起来，像是一条受到惊吓的蛇。

我惊讶无比地看着，心中也猛然生出一丝期盼。有变化说明有效果，或许守护碑能够将其镇住，这样等于是削弱了魔龙鹰重生后的力量。

那乳白色光带剧烈挣扎了大约几秒钟，忽然有一丝极淡的黑烟从光带中冒出，随即乳白色光带就恢复了平静。

我心中一松，只要魔龙鹰无法吸取乳白色光带恢复力量，迟早我能将其彻底斩杀。

我望向魔龙鹰被剑光击杀时爆成的数百块碎片，等待他重生。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守护碑虚影镇压了那条乳白色光带后，金光范围扩大，将那数百块碎片一块笼罩在内。

努力地想要聚合在一起形成新的魔龙鹰的碎片被金光一照，陡然颤动起来。每一块碎片上都露出魔龙鹰又惊恐又愤怒的表情，在金光的持续照射下，不同的咆哮声从每一块碎片上发出。令人感到恐怖的叫声一齐响起，让我一瞬间如坠恐惧之海，由内而外产生恐惧。

恐惧是恶魔的资粮，所以恶魔的形象大多恐怖，并且善于引发其他智慧生命内心的恐惧而获得力量。

我手中“封鱼剑”忽然传来一阵好似清泉般凉凉的感觉，让我倏忽间从恐惧中回过神来。

恶魔的手段果然繁多，都落到了这种地步，依然还差点让我着了他的道。

整个空间都弥漫着魔龙鹰的咆哮声以及来自恶魔语的诅咒。每一次诅咒都会有暗灰色的气息升起向我扑来，但都出不了守护碑的范围就在金光下消散。我悚然一惊，才知道恶魔的诅咒并不是随便说着玩的，而是拥有真实的力量。

当然世界是公平的，想要施展力量就要付出代价。恶魔也必须消耗自己的力量才能让诅咒产生效果，一些释放恶魔诅咒的碎片最先在金光下被炼化，碎片上的魔龙鹰化作一股黑烟而消失，碎片随即平静下来。

那些灰色的气息让人头皮发麻，其中蕴含的诅咒好像能够让人瘫痪、让人得病、让人手足无力，总之每一样都十分恶毒。

不过，在金光的照耀下，碎片上的魔龙鹰最终都只能发出无声的痛苦哀嚎，碎片一块接一块冒出黑烟。如此过了片刻，魔龙鹰彻底消失，所有的碎片和那一丝光带又重新融合在一起，一阵光芒闪耀，形成了一枚暗红色外壳的巨卵。

我愕了一下，这不是记忆中孵化出魔龙鹰的那枚巨卵吗？外形一模一样，甚至也一样向外不断散发着高温。

金光缓缓地退回到守护碑虚影中，守护碑虚影光芒暗淡了很多，一副随时可能崩溃的样子。我赶忙将守护碑虚影收纳回身体中温养，想必刚才发威时用力过猛，透支了太多力量。果然世界是公平的，想要镇压魔龙鹰这样的强者，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视线落在那颗巨卵上，我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渴望，那是来自隼儿的迫切而单纯的情绪。

我定了定神，虽然不确定眼前这枚巨卵有何诡异，但还是决定听从隼儿的呼唤，伸出手抚向那颗飘浮在面前的巨卵。

巨卵在被我触摸到的一瞬间破裂，巨卵中包裹的力量喷涌而出，在我面前凝成了一只微型的魔龙鹰。我并没有过于担心，因为这只微缩的魔龙鹰身上并没有邪恶的气息，有的只是被净化后的纯净力量。

魔龙鹰忽然向我撞上来，一股无法形容的疼痛好似电击一般，让我瞬间醒来。

我还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魔龙鹰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封鱼剑”刺入他的心脏。所不同的是，魔龙鹰的骨架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光泽，灰扑扑的。

我刚刚一动，骨架顿时崩塌，随即化作了一地的飞灰，魔龙鹰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隐隐约约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大的咆哮，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好像是魔龙鹰的咆哮声，难道是魔龙鹰的本体感知到了分身的彻底毁灭？

不过我也没有过分担心，即便魔龙鹰的本体感知到了我的存在，他也不可能穿越那么多层世界来到这里。从魔龙鹰的记忆中能看出，恶魔们并非铁板一块，更不存在什么精诚团结，这也是恶魔中虽然不乏超级强者，也有大量的中层战力，却只能待在深渊世界的重要原因之一。他们善妒、多疑，喜欢玩弄阴谋诡计，彼此之间战斗个不停，哪还有精力去应付深渊世界之外的强者？

即使是魔龙鹰这样的强者，也会在跨越深渊世界不同的层面时受到其他恶魔的攻击，所以即便他感知到我的位置，短时间内也很难赶过来。

我只觉澎湃的力量在体内奔腾着，我情不自禁地舒展了一下身躯，愕然发现自己在魔龙鹰记忆中召唤隼儿合体，现实中竟也处在合体状态。

刚把魔龙鹰的威胁放在一边，我就脸色大变，远处正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传来，移动的方向正是向我这边而来。对方的速度极快，强大的力量波动没有丝毫的遮掩，很是无所顾忌的样子。综合眼下的情况，我很快得出一个结论，来者十有八九是占据了这一大片土地的强大恶魔。

我刚把“封鱼剑”收回体内，突然而来的恶魔就出现在我眼前。

两米多高的身躯，不是很巨大，肌肤呈现着恶魔所共有的熔岩的纹理质地，狐疑地打量着我。

看到他的身高，我稍稍松了口气。从魔龙鹰的记忆中我发现，深渊世界的普遍规律是，越强大的恶魔，身躯越是巨大。身躯是能量的容器，身躯越是巨大，所能容纳的能量越是巨大，反之亦然。当然也有一些恶魔中的顶尖强者与这个规律完全相反，但那毕竟是罕见的少数。

我推测眼前这个恶魔大概是个小领主，力量应该在十级到十一级之间。通常一个这样的恶魔小领主都会在深渊世界的某一层割据一方，直到成为某个强大恶魔的属下，或者被杀死，或者自己晋升为恶魔大领主。不过在深渊世界晋级为恶魔大领主的可能性极低，大概一百个恶魔小领主中才会有一个脱颖而出，最终成为恶魔大领主。

眼前的恶魔看着我，神色犹豫不定，却没有立即进攻，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要知道恶魔这种生物因为出生在深渊世界这种贫瘠和残酷的环境中，天生就对其他智慧生命有着毁灭的冲动。他们在见到其他智慧生命的时候，基本上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残忍地杀死对方。

我警惕地望着这个恶魔小领主，但是却不敢有激怒对方的动作。毕竟即便是一个小领主对我也是有很大威胁的，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使用银龙印记。

小领主拍打着翅膀，悬浮在我面前，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自然不会实话实说，我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地道：“我来自……”话刚一出口，我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小虎恭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主人，你真是个语言天才，这一会儿就学会这个世界的语言了。”

我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会有怪异的感觉了，刚刚脱口而出的原来是恶魔语啊。我是什么时候学会恶魔语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说得这么顺溜。

难道是在魔龙鹰的记忆中学会的，还是刚才吸收了魔龙鹰那一缕残存的意识时也吸收了他的恶魔语知识？

不过，魔龙鹰残存的意识是被隼儿吸收的，此刻在我体内回荡着的雄厚力量，明明白白来自隼儿的反馈，可见隼儿吸收了血珠蕴含的力量后实力大增，这才在合体的状态下反馈给我。而我的身上正散发着一股深渊力量的气息，这似乎也让面前的恶魔把我当成了同类。

现在可不是研究怎么就突然又学会了一门外语的时候，因为我突然陷入沉思，使得面前的恶魔小领主的脸色似乎越来越差了。

我赶忙道：“嗯，我来自另一个层面，如果您听说过魔龙鹰大人的威名，那您一定知道我来自哪个层面。”

“魔龙鹰？”恶魔小领主眼中掠过一丝敬畏，“听说魔龙鹰大人在很久之前被一个人类强者斩杀了分身，因此本体陷入沉睡以恢复力量。”

“呃……沉睡……”我心中苦笑着暗道，“如今恐怕是醒了。”

恶魔小领主望着我道：“你既然是魔龙鹰大人的手下，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领地上，还杀了我这么多手下？”他的目光阴森森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样子。

在魔龙鹰的记忆中，我深刻地感受到恶魔的粗暴行事风格，我故作桀骜不驯地道：“我可不想一直给沉睡的魔龙鹰大人做看门狗，出来碰碰运气，或许我也有成为领主的一天。”

恶魔小领主咧嘴一笑，笑容狰狞可怕，但是紧张的气氛却为之一松。恶魔小领主道：“哈，真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领主可不是随便什么货色都能够晋升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愿不愿意接受？”

我心中一喜，这是接触到恶魔之土的大好机会。我故意哼道：“什么机会？我可不愿意做什么苦力。”

恶魔小领主嘿嘿笑道：“你既然是魔龙鹰大人的手下，一定十分熟悉战场厮杀，我看你的力量还不错，勉强可以胜任将军的位置。”

我道：“带兵打仗？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恶魔小领主目露狡诈之色道：“这一层世界，谁不知道我卡尔大人最是大方？现在有个自大的蠢货一直在打我的黑血古堡的主意，不过这个蠢货现在已经被我打得节节败退。你做了我的将军，只要能帮助我将那个蠢货的领地抢来，我就赏你一块属于你自己的领地。”

看他目光闪烁，话语中肯定有不尽不实的地方。我也懒得分辨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装作不满意的样子道：“领地有什么好？力量才是根本。”

恶魔卡尔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有如此见地，再与我说话时，神色多了几分认真。

“不要领地，那你要什么？”

我道：“若是有恶魔之土，我倒是愿意为您效力。”

“恶魔之土？”卡尔眼珠一转道，“这种东西十分珍贵，岂是你想要就能要的！若是你能效忠我十年，为我厮杀，看在魔龙鹰大人的分上，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份恶魔之土。”

十年？只要十天我就会被深渊世界的力量给同化。十年是绝不可能的，但是……先混进去好了，等东西到手就立即召唤银龙保护我回去。

不过恶魔向来狡诈，恶魔之土未必有他说的那么珍贵，值得我这种等级的强者为他效忠十年。况且在战场厮杀，谁敢保证能活十年？恶魔的死亡率可是很高的，不成领主，全成炮灰。有的强大恶魔格外凶残，甚至以别的恶魔为食，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十年，活过一两年就算是幸运的。如果我在十年内战死了，他也将恶魔之土省下来了，等于是我为他白打工。

卡尔见我犹豫没有答应，脸色一沉道：“我并非要逼迫你成为我的属下，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就算一算，你杀了我这么多手下的账吧。”

把威逼利诱用得如此纯熟，难怪能成为恶魔小领主。我故意装作露出一丝怯色的样子，道：“十年……就十年，但是你要先把恶魔之土给我。”

卡尔果断拒绝道：“哪有先拿薪水后做事的？万一你拿了恶魔之土后跑了，我到哪里找你？”

顿了顿，他又安慰我道：“你先在我这里干满一年，若是能够勇猛杀敌，让我满意，倒是可以考虑把恶魔之土先给你。”

我心中暗忖，听他的口气，似乎这里的战争很激烈，即使是我这种等级的恶魔也不被他看好，似乎能干满一年就算难得的了。

我装出满意的样子，粗声粗气地道：“好，说好了，若是我表现勇猛，一年后就得给我恶魔之土。”

卡尔脸上堆起假笑道：“在我的黑血古堡里好好干，我对于那些忠诚又勇猛的手下从来不吝奖赏。”

“跟我来吧，新人。”恶魔小领主卡尔招呼我一声，拍打翅膀向着黑血古堡的方向飞去。

我也振动背后双翼跟了上去。卡尔的速度刚开始并不算快，后来似乎是为了验证我的实力，故意加快速度飞掠。我催动风系暗能量核心不断地给双翼输送暗能量，比较轻松地跟在他身后，不快不慢，始终与他保持五百米到两千米之间的距离。

卡尔恐怕不知道，在他检验我的实力的时候，我也通过小虎检测着他的实力。通过他表现出的速度和力量运转时逸散出的微弱气息，大概推算出他的力量应该在十级巅峰。

飞行了十几分钟后，一座看起来巍峨狰狞的古堡出现在我们视线中。恶魔的城堡大多都是黑色带一些暗红色质地，城堡的外墙和内部的高大建筑上都有一些造型夸张尖利的刺状物凸起。

卡尔在城堡外的空中停下，等到我飞过来，才自傲地道：“这就是我的古堡，如何？很壮观吧。为了打造这座古堡，花光了我前半生所有的积蓄。看到古堡外面笼罩的那层红光没有？纯正的龙血侏儒所制，顶尖能量法阵大师。法阵完全可以抵挡住领主级恶魔的攻击，没有我的许可，谁也别想出入我的古堡。”

领主其实是小领主和大领主的笼统称呼，当然恶魔小领主的力量与大领主完全无法相比，就好似魔鹰萨蒂娜就算只用一只手对付卡尔，卡尔也只有跪在地上乞求饶命的份，绝无任何第二种可能。所以所谓抵挡恶魔领主的攻击，不过是卡尔不要脸的自我吹嘘而已。强大到大领主级别，那是随便想去哪就去哪，谁也挡不住。

卡尔眉飞色舞，很是为自己的古堡而自傲。一番没有底线的吹嘘后，卡尔问道：“你看我的古堡比起魔龙鹰大人的又如何？”

这就好比，一个人指着自己的二层小楼对别人说，比起摩天大楼又如何？

我想了想，为了表现出我现在所扮演的性格耿直粗鲁的恶魔角色的特点，直接道：“魔龙鹰大人的城堡占地一百八十平方公里，有一百多种不同作用的能量法阵，有的用来攻击，有的用来防御，有的用来抽取虚空能量……”

“行了。”卡尔脸色阴沉，狠狠地打断我的话，“哼，以后我没有问你的事，不要擅自告诉我。我没有时间听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卡尔大人。”我表示出对领主级恶魔的臣服。

卡尔阴着脸道：“不要抗拒，我给你打上印记，你就可以自由出入我的古堡了。”

他激发出一朵黏稠的恶魔火焰，伸手在我的胳臂上一点，微弱的火焰却让我本能地战栗，这是能够威胁到我生命的力量。一阵焦味后，我的皮肤深深刻上一个暗红色双翼的图案，图案上散发着特殊的气息。

给我打上了印记后，心情变坏的恶魔小领主已经没有丝毫想要炫耀的意思，一转身，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飞进被红光笼罩着的古堡中去。说是古堡，前院加后院也不过是五六公里方圆，并没有多大，可见这个卡尔成为恶魔小领主的时间并不长，因此家底也很薄，没什么积蓄。

卡尔径直落在城堡前的一个广场的恶魔雕像上，高高地站在那里，倒也还有一番恶魔中强者的气势。

不管怎么说，卡尔也是领主级的强者，与地球上的贪狼差不多，而且他还有很多恶魔手下，所以我还是要低调一些，不能让他太厌恶我，否则我很可能还没拿到恶魔之土，就先死在他手中。恶魔可没有什么道德约束，他们会随时杀死一切自己看不顺眼的恶魔，不管是敌对方还是自己一方。

我低调地落在他站立的雕塑下方，保持恭敬。

卡尔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很快一只巨大的蝙蝠从古堡中飞出，落入广场中，化作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一身黑色的披风将他脑袋以下的身躯完全包裹起来。

来人很恭敬地站在雕塑下方，低着头道：“尊敬的主人，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卡尔道：“他是新来的，叫……”

“隼魔。”我灵机一动，给自己起了一个新的名字，“领主大人。”

“嗯，隼魔，他是新来的，带他去兵营，挑一百个低等恶魔。”卡尔道，“我要去休息了，如果不是那个两个脑袋的蠢货打过来，不要吵醒我。”

“是，尊敬的大人。”目送卡尔进入城堡主建筑中，他的管家才转过身来。他用那双红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阴森地一笑，露出两颗尖利犬牙道：“来吧，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