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守护公正

无论柳远藤怎样感慨，他还是走了过去，蹲下去，将那只死里逃生的小黑兔给抱了起来，只见小黑兔一对小红眼睛中流露出恐惧。

似乎失去了力量，让以前那个坚毅、果敢、永远追求强大的少年也变得忧郁和多愁善感起来，也许这就是一个弱者的感觉。柳远藤苍白的脸庞浮现一丝苦笑，抚摩着手中瑟瑟发抖的小黑兔。

此刻，柳远藤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浮现了两个字——守护，原来追求力量并不是为了变强，而是为了守护。

柳远藤感叹了一声，眼中流露出遗憾的神色，原来自己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已经迷失了自己，幸亏，如今又找回了当初的自己。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黑兔似乎恢复了过来，从柳远藤的怀中跳了下来。看着小黑兔一蹦一跳地向着一堵墙跑了过去，柳远藤也好奇地跟上。

一堵暗门在柳远藤面前打开，柳远藤惊讶地看着墙后一间很大的石室，里面好似遭受了地震般，显得很杂乱。柳远藤刚一迈入石室，就有一股扑鼻的药草味涌来。柳远藤好奇地看着，一排排的架子都倒在地上，各种药草和果子滚落得满地都是。

小黑兔轻车熟路地在药草和果子中间蹦跳着走过，拱开了一个药匾，捡着其中一种长着三片叶子带着刺边的药草吃了下去。柳远藤历来兴趣就不在药草上，所以所识药草不多，但是家学渊博，多少懂得一些。小黑兔所吃的正是他认得的其中一种药草，一种可以用来止血的药用植物。

柳远藤已经意识到这是一间专门用来储存药材的仓库，幸运的是，它在石塔遭受敌人攻击的时候并没有被破坏。

接下来的两天，贪狼还是没有出现，柳远藤心中炽热的欲望似乎也平静了许多，大概有了两分随遇而安的意思。他每天在仓库中整理整理药草，闲暇的时候就看看前人留下的丹药配方，肚子饿了就在药草中找一些能吃的果类、菌类填肚子。

小黑兔似乎并不满意这种悠闲的日子，平常总要找机会出去塔外寻找着什么，但是那日追逐它的凶禽也不时地在塔外出现，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这一天，柳远藤正坐在石阶上回忆童年努力锻炼自己充当弟弟妹妹们的保护神的岁月的时候，突然一片柔和的光芒在他眼前凝聚出贪狼的形体，贪狼终于出现了。

贪狼看着坐在石阶上发呆的柳远藤，感受到了柳远藤与上次不同，眼神中的茫然和失望都已经淡了，没有光彩的眼睛里多出了几分执著和希望的神色。

贪狼道：“你有答案了吗？拥有力量是为了什么？”

柳远藤站了起来，表示对贪狼的尊敬，然后道：“为了守护！”

“为了守护？这个愿望很大。”贪狼道。

贪狼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但是柳远藤却感觉到了贪狼话语中的一丝笑意。柳远藤神色中露出了一丝无奈，在这个活了上万年，拥有普通人远远不及的智慧的神兽眼中，自己就好像是一个穿着开裆裤的顽童，看着长辈，满脸认真地道：“我要为了保护地球和平而努力！”也许他的话就有这么好笑吧。

“守护吗？很好的愿望。”贪狼又说了一句。

柳远藤心中一松，感觉到自己的答案似乎被贪狼认可了。

贪狼又道：“守护和平，守护弱者，还是守护你自己的本心？”

柳远藤愕了一下，自己似乎并没有想得太深入，他沉思着。贪狼也静静地等待着，并没有催促。

半晌后，柳远藤目光坚毅地望向贪狼道：“战争与和平就像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消灭另一方，守护和平不是我的选择；弱者和强者总是在不断变化，守护弱者也不是我的选择；我的本心是追求强大，不需要守护；我要守护的是公正！我愿以我的力量来守护公正。”

贪狼望着眼前这个诚恳、坚毅的年轻人，流露出赞赏的目光。公正是什么？公正是一种秩序，整个地球的人类社会都在按照某种既定的秩序正常地运行，但总是有一些人试图打破秩序以获得利益或者满足自己的愿望。秩序被破坏就会引起矛盾和战争。贪狼想起了曾经年轻的自己守护狼群那时候，它也严格地维持着狼群的秩序，使得狼群一直充满着蓬勃旺盛的力量。

贪狼想起了兰虎，兰虎理念也是守护，但与柳远藤不同，他守护的是善良，而柳远藤守护的是公正。同样是杰出的人类啊，贪狼不禁感叹。

贪狼望着柳远藤道：“你体内原本的力量体系遭受了强悍外力的破坏，已经彻底混乱，想要恢复到以前暗能量那种力量体系是不可能的了。”

柳远藤虽然对此有所预估，但是现在听到贪狼如同下审判书一样道来，仍然免不得有一些悲哀。

贪狼继续道：“再次拥有力量，就必须重建一个新的力量体系，但是在这之前必须将体内的暗伤治愈，将紊乱的旧力量体系清除。我的力量必须用来压制整个鼎神世界的异变，所以你必须依靠你自己。”

柳远藤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怎么做？”

贪狼道：“我会教给你初级的丹心宗炼丹术技巧，并告诉你一个能够帮助你治疗暗伤、重建力量系统的丹方。这需要你自己炼制。”

一瞬间柳远藤心中满是惊喜，他终于可以再次拥有力量了，他激动地望着贪狼，充满了感激，虽然再次拥有力量还只是一个梦想。

贪狼继续道：“你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我的力量在镇压火鸦时分化为十二主塔和十二副塔，但是这二十四座塔都遭到了火鸦的人类伙伴破坏，必须重建二十四座塔，我才能恢复力量。将你送出鼎神的世界也至少需要恢复三座主塔的力量，否则你将一直留在这里，直到我恢复足够将你送出去的力量。”

柳远藤肃然道：“请问，我该怎么做？”

贪狼道：“火鸦破封而出，同时破坏了全部二十四座塔，它用心险恶地将二十四座塔的塔首强行推出了我创造的这方世界，这样就能大大减弱我的力量。不过，这些塔拥有我的部分力量，在我感应到这件事的时候，强行沟通了其中十二主塔的塔首，将三座主塔的塔首留了下来，但是其余九座主塔和十二副塔的塔首依然飞了出去，散落在地球上各地。”

贪狼说起自己力量被大大削弱的事情时仍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在诉说着与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

柳远藤沉声道：“三座主塔的塔首散落在鼎神的世界中，你让我去把三座塔首寻找回来？”

贪狼道：“这个被我创造出来的世界，依附于地球空间而存在。火鸦打破封印破坏二十四座塔对这个世界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我的力量流失严重，目前只能影响到这个世界的中心地带的一小部分地区。在外面，你看到被大量的灰色迷雾所掩盖的地方都在产生剧烈异变，原有的生物都发生了变化，有的失去了生命力而死亡，有的则变化为凶恶的畸形怪兽。火鸦也有很大一部分力量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被我强行截留，这些力量散落在这个空间内，是促使异变发生的主因，而那些畸形怪兽都受到火鸦暴戾力量的影响，脑海中充满了杀戮的念头。”

柳远藤坚毅的脸庞没有丝毫变化，怪兽？从小到大，柳远藤已经不知道杀过多少怪兽，遭遇过多少恐怖的家伙。追求强大，早已注定不会是一条坦途，以前是这样，未来也是这样，永远不会改变。柳远藤也从未幻想过可以轻松地获得力量，他深知每一分力量的获得，背后都有一分血汗的付出。他道：“不论如何，在公正面前，我绝不退缩。”

这句话说得毅然决然，贪狼心中赞叹，强者第一条件就是要有着强大的心灵。

贪狼眼中陡然射出两道光芒落在柳远藤身上，空灵的声音随即响起：“在我的世界里，我允许你拥有改变、转化我的力量的能力！但是，我的力量只能为你所用，却并不会变成为你自己的力量。”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在这个空间里却如同一条神谕，充满神圣的力量。如果柳远藤恢复力量必然可以感觉到，这个空间的规则在贪狼那句话说出后，立即生出了微妙的变化。

柳远藤冷峻的脸庞露出一丝笑容，淡淡地道：“力量从来不会不劳而获。”

贪狼看着他，直接将一篇丹心宗的初级炼丹术功法传导入他的脑海中，又将一份治疗暗伤、疏导体内力量体系的丹药配方印在他记忆里。

柳远藤惊喜地阅读着脑海中突然出现的信息，专心得连贪狼离开都没有注意到。

半个小时后，柳远藤的思维从深入的阅读状态中退出，贪狼已经离去，而柳远藤的强者之路才刚刚开启。他可以预料，自己将面对很多无法预料的对手，只有拥有越来越强的力量才能完成贪狼赋予自己的任务。

力量！事情又回到了起点。不过柳远藤却充满了信心，他站起来向着药材储存室走去，他要先找到丹药配方中的草药。

在混乱的药草堆中，柳远藤足足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找全了丹药配方中的每一种草药。

柳远藤没有炼丹的鼎，好在每一个塔中都有一个炼丹室，炼丹室中有鼎和一些用作燃料的东西。

贪狼在自己创造的世界中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虽然因为火鸦的破坏贪狼对整个世界失去了大部分的控制力，但是这仍不能动摇它的根本。它站在高空，身边有淡淡的星辰光芒浮现。它俯视着柳远藤，而柳远藤却偏偏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在那天离开后，贪狼已经连续注意了柳远藤一个星期。柳远藤虽然获得了贪狼的许可，可以使用它的力量，又获得了一篇初级炼丹术功法，但是柳远藤并没有急于提升自己的力量，开始修炼炼丹术，也没有急匆匆地去寻找三座塔首以早日完成贪狼交付的任务。

柳远藤首先用了两天时间来寻找草药，又花了两天时间去整理药材储存室，再花了两天时间来平静自己的心情，准备好了一切后，才开始炼丹。这种被柳远藤称为“精元丹”的丹自然不是那么好炼的，可以说，即便是丹心宗的大宗师宋天越也没有把握炼制出来。

柳远藤已经炼制了十一次，虽然每次都失败，但是眼中却从未透出气馁的神色，而且他的炼丹技巧正在快速提升。

聪明而又富有不凡的毅力，永不言放弃，并且有一颗强大的心。这是贪狼在观察过后对柳远藤的评价。

柳远藤不时地向炼丹鼎炉下的火焰中添着新的燃料，虽然他失去了力量，但是观察力却更加出色，他在用心地记忆着每一次的差错，并在下一次炼丹时成功避开了上次的错误。

柳远藤眼神坚毅地盯着鼎炉，不放过鼎炉一丝一毫的变化。鼎炉开始颤动，这种颤动是极细微的，一般很容易被忽视掉。根据他的经验，这就是丹成的前奏，丹炉中的丹气正在彼此挤压形成丹药。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柳远藤死死地盯着鼎盖。

鼎盖猛地向上一跳，一股暖熏熏的透骨香气冲了出来，柳远藤脸色忽然失去了血色，颓然一叹。丹未成，鼎盖却跳起，这样一来，这炉丹却是废了。

贪狼平淡的眼中透出一股奇异的神色，它忽然吹了一口气，一股星宿之力落了下去，硬生生压住了跳起的鼎盖。又一股星宿之力涌进鼎内，猛地把鼎内的丹气包裹住，往中间收缩。正要爆裂开的“精元丹”突然遭遇极大的压力，丹气一层层覆盖上去，“精元丹”竟然成了。

柳远藤奇怪地望着鼎炉，以前这种时候，鼎盖已经被冲开，丹气冲天而起，散落空中，而鼎炉中只剩下一些废弃的丹渣。

“难道？难道……”柳远藤忽然露出激动的神色。

柳远藤再也难以保持平静的心态，用力将沉重的鼎盖推开，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涌来。嗅上一口，柳远藤就感到好似沐浴在阳光下，全身暖洋洋的。

丹气氤氲，如同蘑菇云般从鼎内涌出，这种丹气却比以前废丹后剩下的丹气要好闻得多。

柳远藤知道，这种现象说明十有八九丹已经成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伸进鼎中，在鼎底摸索了两下，手指碰到一颗透着暖意的东西。

他用两根指头捏着“精元丹”放在眼前，乳白色的丹丸，拇指大小，隐隐有着一层光芒，而且在白色的表面有着细微的红色纹路，就如同人体的脉络。

醉人的香气不用用力嗅，就自动钻进鼻孔中。

柳远藤神色激动地看着这颗丹，这就是自己的希望啊！他毫不犹豫地将丹吞进了口中，一股热力迅速贯穿四肢百骸，只是一瞬间，柳远藤就体验了各种不同的疼痛：酸痛、刺痛……痛入骨髓，痛入心肺。

柳远藤稳坐不动，脸色坚毅得如同一块从未变过的磐石。很快剧痛消失，却更加难受，如同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全身各个角落不停地噬咬，攀爬。但是在痛苦中，柳远藤仍能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气血有了变化，就好像一个已经腐烂发臭被堵死的湖，从里面捞走了许多垃圾，湖水清澈了许多，开始隐隐流动，有了新的水源的注入。虽然还未能马上焕发出生机，但是却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在柳远藤的体表，一些黑红色如同血块的物质正从柳远藤肌肤强行渗出，以至于有些部位的皮肤都被撑裂开，还有一些发出恶心味道的油腻物质也在不断地溢出。

这就是“精元丹”的微妙之处，能补充人体天生元气，疏通被堵塞的血脉，当然这也是需要循序渐进，而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改善的。

当柳远藤觉察到体内的热力开始一点点消散的时候，他知道这是丹力即将耗尽的现象。柳远藤感到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灾难般疲乏欲睡。他并没有休息，相反，他反而忆起贪狼传授给他的初级炼丹术，一幅人体经络图出现在脑海中，其中蓝线标出的箭头就是丹心宗初级功法的行走路径。

这是柳远藤第一次服丹，他决心将丹心宗的基础打好，此刻整个炼丹室中丹气弥漫，正是修炼功法的好时候，柳远藤又岂会轻易放弃？

“精元丹”的丹力还没有完全消散，借着这尚未完全散去的热力，柳远藤轻易地就觉察到了进入体内的几丝丹气。他小心翼翼地驾驭着丹气在体内游走，渐渐地吸入的丹气越来越多，但是因为控制力不足，大部分丹气在体内游走的过程中都逐渐被身体吸收掉。虽然这样对身体是有益处的，但是益处并不算大，而且会延缓柳远藤的修炼效果。

两个小时后，柳远藤感觉着体内那比绿豆还要小一点的丹珠，心满意足地睁开了眼睛。

丹珠本来在那条经脉路线中滚动，但是失去了柳远藤的控制后，它却如同刚长成的小兽，胆怯地在一角蛰伏了下来。

本来想要在体内结出丹珠需要一个非常复杂而漫长的过程，首先要积累丹气，然后结成丹心，最后由丹心结成丹珠。

不过，在贪狼暗地里的帮助下，柳远藤以最快的速度结成了丹珠。丹珠可以更好地帮助柳远藤驾驭丹气，却不能给他增添力量，他现在甚至比不过还没有结成丹心的普通的丹心宗学徒。

挥了挥手，柳远藤感觉到原本僵硬的肌肉好像重新填充了活力而变得灵活起来。这一发现坚定了他的信心，只要按照这样继续下去，恢复力量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接下来，就是完成贪狼交给自己的任务了。

柳远藤微微一笑，力量从来都是斗争中获得最快，弱小的自己若想快速晋升，就要在与强大的对手的战斗中挖掘潜力。

当然在战斗之前，柳远藤要保证自己处于最佳的状态中，至少也要将身体恢复到目前可能达到的最佳状态。

酣睡了数个小时后，柳远藤精力充沛地醒来，从窗口望向塔外。塔外仍然是灰蒙蒙的，似乎这里从来没有黑夜和白天的区别。外面的天空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柳远藤却看得津津有味，希望令他焕发了活力。

柳远藤活动了一下身体，充分热身，向着塔外走去。包裹着塔的能量膜这一次没有阻挡他的脚步，柳远藤就好像从一个气泡中穿出去一样走了出来。

微风带来了远处迷雾中的荒芜气息，柳远藤深深吸了一口气，信心十足地走了出去。三座塔首虽然仍在鼎神的世界中，但是柳远藤却不知道塔首的具体位置，今天只是观察，他不会离塔很远，这样如果有厉害的凶兽，他可以马上回到塔内。首先他要将这座塔的四周观察一下，了解四周都有什么凶兽分布，然后再不断扩大观察距离。

柳远藤靠近了迷雾的边缘后便不再深入，而是顺着迷雾的边缘地带走着，同时全神贯注地注意着迷雾，耳朵和眼睛也在全力地捕捉着四周的动静。

灰蒙蒙的迷雾好似永远不会消退一般浮荡着，一旦进入迷雾中能见度极低，除非有超凡的直觉，否则就如同瞎子一般，很难看清三四米外的情形。

走动着的柳远藤陡然站住，一种无法描述的威胁感从迷雾中传来。柳远藤转过头去，发现半空中一对红色凶悍的眼睛不知何时正紧盯着自己。

柳远藤的视线与那不知名的凶兽对上，他面如山岳毫无表情，体内那颗小绿豆大小的丹珠缓缓地移动起来，虽然它提供的力量极为有限，但这是柳远藤仅有的力量。

“哗啦”一声，凶兽移动起来，红色的眼睛迅速向着柳远藤逼近。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凶兽出现在离柳远藤三米以内。他看清了，这是一只硕大的变异乌鸦，它的体形相当于普通乌鸦的三倍，黑油油的身体，闪着金属光芒的尖钩般的嘴巴，它正眨着一对凶暴的红色眼睛向自己俯冲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柳远藤闪身倒地，左肩被变异乌鸦铁钩似的爪子抓破。

变异乌鸦迅速从空中折返回来，尖尖的利喙向柳远藤的眼睛啄去。

一把灰尘从柳远藤手中撒出。

“嘎！”变异乌鸦从未想过会遭遇这样意外的攻击，眼睛顿时被灰尘蒙住，扑闪着翅膀疯狂地扑打尖叫着。

柳远藤从地面一跃而起，一指点在变异乌鸦那小若核桃的脑袋上，微弱的一点力量透手而出。

变异乌鸦从半空中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