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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冷酷自杀式战争

我看到了一只淡黄色的尖嘴的小鸟在窗口里探了探头,好像不屑的打量了我们一下,看起来那种鸟眼神这么眼熟,太像是四姨的鸟使者了,我正在房间里大叫:“去找四姨,去找你主人。”

屋子另外三个人已经不再八卦我,而是用很悲伤的眼神看着我,那只小鸟好像听懂了我的话,一晃眼就飞走了。

我不再叫了,安心的在那里等着四姨和我妈来救我们,我躺在地上哼起了小曲,想着如果重获自由,面对那个装白吟霜的小可怜魔公主,要把她碎尸万段,我要把她吊在学校的升旗杆上,打她的屁股。

我要逼司徒翰吃下一只青蛙,把他一脚踢到厕所里去,而且要用口水唾他的面,不谁他擦。

各种复仇的计划在我的脑子里翻来滚去的,我的眼睛里已经冒出了熊熊的火花,此仇不报,我就不叫宋思佳了。

司徒翰,魔公主,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妇,等着吧!只要我一出这个屋门,就会变成复仇女神,给你们好看。

我忽然听到我妈熟悉的叫声:“佳佳,你在哪里?”

屋里其它的三个人都很吃惊的看着我,好像我会千里传声一样,我得意的抬起头对她们说:“我会鸟语,刚刚我叫小鸟去给我妈报信。”他们三个的眼神对我好崇拜。

我们四个人在屋子里不能动弹,却拼命的大叫:“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我们有救了,有救了。”我们一阵乱喊。

我妈的声音到了门口,我听到有人拼命的撞门,撞门的声音很响,我妈着急的说:“佳佳,你有没有受伤,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我听到妈妈的声音,忽然所有的委屈都上来了,天底下只有妈妈的怀里最温暖,也只有妈妈才最爱我,虽然她有时候不怎么讲理,而且逼我嫁人,可是,关键时候只有妈妈在我的身边,帮助我,心疼我,永远不会伤害我。

我想到这里,眼泪就开始往上涌,止不住的哭道:“妈妈,妈妈,我在这里,我没有受伤,就是动不了。”

“佳佳,你不要怕,妈妈马上就来救你了。”我妈听到我哭了,更是乱了方寸。

“仙子,你不要激动,这个屋子是被人做了手脚,看来在外面是打不开的。”这是我四姨的声音,她应该是细细观察了这个屋子的构造才会这样。

“佳佳,你们到底怎么被关到这里的?”妈妈冷静了下来,问我。

唐静看我哭的说不出话来,马上很清楚的把今天怎么遇到那个魔公主的事情都详细的说了一次,说到那条名叫“小青”的白蛇,我妈在门外发出了一声惊呼。

“魔族的人,佳佳,你怎么会和魔族的人扯上关系。”

“妈,我没有,我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她,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她是司徒翰的未婚妻,可是,这件事情我不愿意和妈妈说,这样会更加深司徒翰与我们家的深仇大恨,虽然刚刚我还想着怎么报复那个坏家伙,但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不自觉的维护他,这种感情真是太微妙,太让人受折磨了。

四姨和我妈好像在屋外商量着怎么进这个房子,既然已经知道了敌人的来头,那就好办了。

两人围着屋子走了一圈,认定只有那个小窗口可以进这个屋子,把门打开。

可是,这个窗口这么高,我望着窗口,窗口那边很远的地方就是树枝,鸟儿能飞上来,人怎么能上来呢?看来,就算是我妈知道我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把我救出去。

“佳佳,你不要怕,幸好你知道叫四姨的鸟使者来带信给我们,四姨已经在配帮你们解毒的药,妈妈把药送进来。”听着屋外两人又商量了一阵。

我们几个在屋内中毒的人也在这里商量。

“阿姨怎么能把药送进来呢?”紫玉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叫一只鸟儿带进来吧!”我自作聪明的想。

“只有这么小一个窗口,这个房子设计的真变态,不知道我们怎么会进来的。”唐静说着。

“没事,思佳的妈很能干,一定会找到方法救我们出去了。”李实总是帮着我妈。

我们还在这房里说着,忽然我看到紫玉的眼睛都盯着窗外,瞳孔都放大了,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剌激,我正在问,我看到李实与唐静的眼睛也一样,都望着窗口,好像那里正有贞子爬进来一样,受惊吓过度了。

我也马上把目光移到窗口,于是我的眼睛也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口,我们都忘记了呼吸,因为我看到我的母亲,用一根丝带联系着窗口与树枝,从那边很远的树上踩着丝带要到这个窗口来。

妈妈的步子走的很艰难,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走过钢丝了,她已经发福了,胖胖的身子踩在这种最难踩的丝巾上,而且两头都系的不一定结实,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要知道这个窗口离地面最少有三四米,妈妈会出危险的。

“妈,你不要过来。”我喊了一句,被李实质止了:“别叫,这个时候惊动了阿姨会出危险的。”

我紧紧的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生怕会惊吓到我妈,让她跌了下去,四姨一定也不敢出声,外面才那么安静。

妈妈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疼得我喘不过气来,如果早知道妈妈要用这么危险的方法来救我,我一定不和鸟使者求救,我宁可饿死在这个房间里,也不愿意妈妈有事。

但是,我能饿死,我的朋友又怎么办,我不能连累到这些人,这个时候我的心已经被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我妈一个闪失就掉下去。

她年轻的时候被称之为凌波仙子,一定是踩钢丝的技巧了得,可是,这么多年没有练,而且她也已经步入中年,发福很多,为了我还要冒这个的险,我实在是太不孝了。

我自责不已,为自己从前总是和母亲顶撞而难过,从前我不听她的话,还有时候伤她的心,不好好上学,老是认为她逼我嫁人是她自私,但是,现在我才知道,每个母亲都这样的疼自己的孩子,在危险的时候,恨不得用生命去换自己的孩子。

母亲的身影在窗外模糊起来,我的脸上有什么在下落,痒痒的,湿湿的。

我不敢再看,低着头,心里求上天一定要保佑我母亲平安,时间过得那样的慢,每一秒钟都让我感觉到漫长如一年,忽然我听到屋子里爆发出一声欢呼,我抬起头,看到母亲已经到了窗口,安全的滑下屋子。

妈妈看到我躺在地上,飞快的冲过来把我抱起,她抱着我不停的看着,然后问:“有没有受伤,除了不能动弹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她抱了我,又扶了我的朋友,我们都分别摇头,唐静哭着说:“谢谢阿姨,你太勇敢了,谢谢你来救我。”

“傻瓜,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有什么谢不谢的,没事的,这种毒只要到太阳下晒一会儿就会解掉,你等着,我去开门,我让四姨帮忙来抬起你们。”妈妈说完就跑去开门了。

我感觉她胖胖的身影一点走丝巾一点也不搞笑,我的朋友都有很羡慕的眼光看着我,仿佛在羡慕我有一个很伟大的母亲,我骄傲的笑了。

四姨和妈妈费好大的力气才把我们搬了出去,我们在阳光下慢慢的能动弹了,那种麻麻的感觉在阳光的驱逐下渐渐退去。

四姨说:“你们真是幸运,遇到了魔族的小公主,如果遇到别的人,不知道会中什么样的毒。”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母亲忽然问我。

“我……我……我不过是想过来看看。”我不知道怎么说。

“你们是不是想找司徒翰?”母亲把我心事说了出来。

“唉,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喜欢上司徒翰,那李实怎么办?”

“阿姨,我没有事,我一点也不受打击。”李实坚定的从一角里冲了出来,很及时的救我的场子,手里还拖着唐静,就是瞎子也知道这是怎么回来。

我妈把唐静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赞道:“好一个美人胚子,还是我们家李实有眼光,找的女友这么漂亮。”

然后她就拉着唐静的手去说话,把目瞪口呆的我放在一边,好像唐静才是她的女儿,我很郁闷的回过头去问紫玉:“我难道不是美人胚子吗?”

紫玉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不过我劝你不要听真话,真话伤自尊啊!”

我从我妈嘴里得出,司徒翰与仙家班的决战要三天之后,于是我们就一大群人回了家。

大家因为经过这一番折腾,革命的友谊也加深了,而且都在我家的小巷口边站住,准备去我家里蹭饭吃,我看着唐静这个大小姐也去我们家里蹭饭吃,感觉特别新鲜,她应该是人生第一次去别人家里蹭饭吧!

我虽然嘻哈的笑着,可是,我一想到魔公主与司徒翰心里就流血,这两个贱人,不要让我遇到,不然的放话,我一定一人一巴掌,把他们做蚊子一样的拍死在地上。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这样的,你最不想看到的人,往往都不会融化在空气中,而是出现在你不想见到的各个地方。

比如,现在就在小巷口的一上一下看到这两个人,司徒翰居然一点事也没有的站在小巷地面上,看着小巷的墙头那个洋娃娃似的魔公主。

我已经领教过这个女人的可怕,我不愿意出现在她的三里之内,在她身边,连苍蝇都要自杀解脱。

他们堵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嫌害我不够,司徒翰为什么不战斗到一身流血,然后爬到这里,对我忏悔,我冷冷的望着两个人。

司徒翰很明显想上前来和我说什么,而魔公主却更冷的开口了:“你说你根本不认识我,我认错人了。”

司徒翰指着我说:“这个才是我的女朋友,小姐,我什么时候遇到过你,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为妻,我什么时候又有过未婚妻。”

我来不及惊赞,周围人的眼光像探照灯一样的照过来,好像在指责我,你看,人家司徒翰都承认你是他女朋友了,呸,谁是他女朋友了,占了我两次便宜就想让我当他女朋友,还搞出一个未婚夫谋杀案件,如果不是我聪明找到鸟使者,如果不是我妈是凌波仙子,我现在已经饿成肉干在那间房里了。

魔公主的脸都阴到可以拧下一脸盆水了,气氛暗暗紧张,我心里有一点说不清的滋味,司徒翰居然在这么多人说我是她女友,魔公主可能随时对我发难,说不定又会对我丢一条小蛇,我还是逃远一点。

“你说你不认识我?”我看到那个墙上的美人儿的身子抖得和一片落叶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涌出了一阵不忍,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

司徒翰却一点也不为所动:“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小姐,我如果见过你一定会记得的。”

“你已经完全忘记我了?你不记得亲口说要娶我吗?”魔公主好像想把我们都统统杀光。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谁了?我连认都不认识你,怎么说给你听,难道托梦吗?”我发现司徒翰无情起来非常的酷,只是在我面前永远都显得有点傻。

“你难道不记得很小的时候,我们都在魔术学校的教室了吗?”魔公主的眼光里闪动着泪花。

“魔术教室,你疯了吧!那里只收男学生,不收女人,我们怎么可能相遇?再说,我上那个教室学习的都是最基本的魔术技巧,那时候才五、六,我会说要娶你?”司徒翰的下巴掉得比我们都要长。

魔公主的眼神迷茫着,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年少时:“那年,我也很想参加魔术教室,学魔术,我从小就喜欢魔术,可是,魔术教室的老师居然拒收我,我是偷偷跑出家门了,家族里总要我学黑魔法,我一点也不喜欢,又脏又臭,可是,真正的魔术多么的好玩啊!可以变兔子,变花。”

兔子,我一下子就想一到了奶糖,如果魔公主不认识司徒翰怎么会知道兔子?正说着兔子,我就看到了墙头不远处居然有一只小白兔好像正在和什么玩的津津有味,我已经来不及想为什么兔子会上墙,因为一看就知道是奶糖,司徒翰的兔子不仅上过树,而且还会飞,上个小小的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我看到它的新玩伙,吓得我真是不敢动弹。

它居然和小青玩的非常开心,两个家伙都一身的雪白,可能是动物以颜色相聚,但是这种盲目的交友方式不值得提倡,别人也许不知道那个小白蛇的可怕,但我知道啊!我们四个大活人,它咬都不用咬,就可以把我迷倒,奶糖和它还亲蜜接触,不知道会出什么命案。

我非常担心的跑到墙下,顺着奶糖移动的腿步在那里晃来晃去,生怕奶糖掉下来,我准备再一次的接住她,别人又不知道我到底在晃什么,于是都很奇怪的看着我。

“李实,我家佳佳,怎么今天一直都不正常呢?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我妈看着我晃来晃去的头很奇怪的问李实。

李实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说:“阿姨,思佳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她偶尔有一点短路,你不要见意。”

“阿姨,都是司徒翰给害的,自从思佳认识司徒翰之后,就变得不正常了。”紫玉这个时候居然不忘记陷害司徒翰,看来她真是一个爱慕分明的人啊!

我不敢回头,我妈的目光一定可以杀了司徒翰。

魔公主看到大家都不注视她的回忆了,非常的气愤,狂叫一声:“你们到底听不听?”

我们马上都不再闹了,目光意示着她,你要说就马上说,不要老拖大家的时间,我们还想去吃饭呢?

魔公主又开始回忆了:“那天,我抱着我的洋娃娃,从家的后门那里爬了出来,走了好远的路才到了广告上说的那个魔术教室,我站在门外看到了了里面有很多的小孩子都在课桌上欢乐的做魔术手势,我也想走进去。”

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当我推开门,那个教魔术的老师却放下手里的工具对我走来,他把我推出了门外,而且拉上了窗帘,说魔术是一个神秘的东西,不可以让外人看,而且我没有交学费,又是女孩子,不可以学。”

回忆总是让人伤感的:“那天,门外下着大雨,我抱着洋娃娃站在雨中,看着已经关上的门和窗,再也没有温暖的人和事,我童年的梦想就这样的破碎了,大雨打得在我的脸上非常的痛,可是,我却不知道往哪里脱,我把洋娃娃抱得紧紧的,直到下课,很多小男生都涌到玻璃窗后面看我,鼻尖都贴得平平的,却没有人敢打开门。”

“我几乎是睁不开眼睛,雨是那样的大,抽着我浑身都痛,我听到门吱的一声开了,像天堂的门被打开一样,里面走出一个很漂亮的男生,他呆呆的望着我,然后跑到雨中把我拉到走廊上,叫我回家去,我摇头,我不想离开心爱的魔术,那个男生知道我的心思后,他把小小的手放我在我手上,他告诉我,不用害怕不用伤心,不能在魔术教室里学魔术,也一样可以成为魔术大师,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了魔术大师,他就会娶我。”

我们都听呆了,魔公主的语气一点也不撒谎,如果没有说谎的话,那个男生一定就是司徒翰了,我气得肺都炸掉了,那家伙五六岁就知道英雄救美摆酷了,那么小就知道娶媳妇的猪八戒。

我们的表情都像上了锅底的黑灰一样,而司徒翰的表情更是难看,他目瞪口呆的望着魔公主,似乎想到了多年前那一幕。

“你就是那个抱着非常漂亮的洋娃娃的那个小女生,我记得你了。”

“你记得了吧!那天走出来的男生就是你,你还记得你和我说的话吗?从那天起,我苦学魔术,在欧洲历练多年,为了学魔术甚至不惜与家族闹翻,离开出走,现在我终于成为一代魔术大师了,可是,你却要食言?”魔公主的表情是完全可以定格做杀手的。

“那只是我儿时的一句戏言,那个时候我连结婚与水果糖到底有什么分别都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早熟呢?”司徒翰的运气比一出门踩狗屎还要背。

“你是魔术大师?”唐静似乎有点不相信。

只见魔公主忽然手一挥,身后就出现了大片的玫瑰,一朵朵怒放在屋顶上,她像是在花中的仙子一样,配着这样的背景,她真的非常的美,我们什么话都不说了,花香传来,那不是机关花,不是我背在背后的假的千手观音手,而是真正的鲜花,如果不是一流的魔术大师,谁也没有这样的能在耐,看来一切怀疑魔公主的必要都是没有。

我的头痛欲裂,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魔术高手,我怎么样从来都不知道?别说变花了,就是让我变根草,我也不会。

“你对我承诺,我已经实现了,你难道要违约吗?”魔公主居然要逼婚了。

连李实那么老实巴交的人都看不过眼了,他说:“姑娘,勉强是没有幸福的。”

“我就喜欢勉强了,幸福不幸福我不知道,反正这么多年,我把自己交给了魔术,我现成已经成为了一流的魔术师,我需要得到我的报酬。”

报酬,司徒翰也有今日,他再是帅气高贵,但今天也不过是一句儿时戏言的牺牲品,一个魔术的报酬。

司徒翰摇着头说:“不可以,我可以给你很多补偿,但是,我不可以娶你,因为我现在喜欢的人不是你。”

“你喜欢的是那个在那里晃来晃去,平胸没有屁股,而且一点也没有本事的丑女吗?”魔公主的声音好大啊!

我望了望四周,怎么也找不到一个晃来晃去,平胸也没有屁胸的丑女,魔公主难道能通灵看到鬼吗?

慢着,为什么大家的眼光都落到我身上,魔公主的目光也落到我身上,司徒翰居然也死死的看着我?难道那个平胸也没有屁胸而且一点本事也没有的女人会是我吗?

我的眼睛里一定冒出了无数个疑问号,可是,好像大家的表情都是肯定的,我心里不知道从哪里腾子里一股小火,正像三伏天里吃火锅,热得要把心给挖出来一样的难过。

我宋思佳居然在她眼里成了一个平胸没有屁股的女人,算了,比外表我是没有她生的那么发育超龄,小小年纪就跟吃了猪快长一样,有事没事就在公车上给人吃豆腐,但我也绝对不是一点本事也没有的丑女?

苍天啊!你睁大眼睛看看,我宋思佳丑吗?里里外外怎么看也是一个五官端正,眉清目秀,长着一张樱桃小嘴,乌溜溜的长发的妙龄少女,怎么会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的丑女。

算了,我妈可忍,我不可忍,如果我再不怒就对不起自己了。

我对奶糖喊了一声:“奶糖,你下不下来,不下来我再也不理你了。”奶糖好像听懂了我的话,从墙头一下子就跳到我身上,我抱着奶糖对着墙上的魔公主说:“妖女,你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到处逼婚,我宋思佳才不会这么轻易对你认输,你不就是会玩魔术吗?有什么了不起!你很漂亮吗?你这么漂亮为什么没有人喜欢你?哼,会玩蛇就了不起啊!”

“我就是会魔术,你又会什么,我还比你漂亮,你长得丑还不自知。”魔公主不屑的看着我。

“你,你会魔术是吧!我和你比,三天之后我们比试一场,如果我输给你了,你就把司徒翰带走,如果我赢了你,你就从我们面前消失,不要再烦我了。”我脱口而出这些话,说完之后怔了很久,古代有一句成语叫“以卵击石”,我现在真是疯了,居然和这个钻石级别的魔术大师说挑战这样的话。

在场的人都被我的话与我雄心万壮的样子都唬住了,居然没有一个出来拉我回去。

局面正在僵持中,司徒翰居然不识趣的把脸伸过来,然后说:“宋思佳,我什么时候成你的赌本了?”

我反手一拳就把他打回去了,魔公主大怒:“你凭什么打他?既然你不知死活,好,我和你赌,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无情。”

“好,一言为定。”

我点点头,目光狠狠的望着这个说我是平胸丑女的人家伙,她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学了几年魔术就可以不可一世了吗?我一定要狠狠的打击她的嚣张。

“你是新人,不要说我欺负你,你选比赛的场地和方法吧!”魔公主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好像我就是地上的一只蚂蚁,她想踩死,就可以踩死,一点也不费力。

我看了看四周,墙后传来小孩子的笑声,那里是一个孤儿院,里面全是身世可怜但非常可爱的小孩子,要不就选那里算了。

我指着那个孤儿院说:“又不是什么江湖大侠,要给你摆个擂台,你想都别想,我们三天后就在这个孤儿院里撞头,我们的评委就是那些小孩子,小孩子不是什么世故的人,也不知道你就是有名的魔术大师,我们各自表演,让他们给我们贴大红花,得花多的人赢。”

“大红花,你要我去让小孩子贴大红花,你没有疯吧!我好歹也是一代魔术大师,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魔公主的眼珠子要掉下来了。

哈哈,不敢答应最好,省得我和你比,反正我和你比也是九死无生的事情,要知道我一点魔术基础也不会,就算是前辈魔术大师伏魂在我身上,我也没有办法这么快就把手给练快。

我尽量不显出自己的得意:“不敢就算了。”

“哼,还没有我魔公主不敢的事情,大红花就大红花,幼稚的人只能想到这么幼稚的法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难道对你智商要求过多有什么好处吗?”

这个魔公主为什么一说话,就让人恨不得把她那漂亮的脸从墙上拉下来,然后打肿呢?她就是天生要激起别人的暴力欲的人呢?

“三天后,你就等着吧,对了,如果司徒翰我是要定了,你的赌注我不喜欢,不如你把命赌给我吧!如果你输了,就去死吧!”

我看到魔公主的脸色一变,像从春天的晚风直接过渡到了冬天的冰雪,墙头有一个白色的小东西跳起来,我的脖子一麻,然后那东西又弹回到魔公主的手里。

我没有看清是什么?但是,司徒翰的脸色一变,人影一晃已经上了墙头,想去捉魔公主,可是,魔公主早就不见了,声音远远传来:“你被我的小青给吻了一下,三天后,如果你赢了我给你解药,如果你输了,哈哈,那就是你挑战我的代价。”

刚刚那个白色的东西难道是小白蛇,我的脸色大变,看到很多人都围上来了,我妈细细看了我的脖子和四姨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人都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于《功夫》穿云箭之类的烟花,拉开,烟花腾空,居然在天空拼成一个“SOS”,我的毒一定很深,不然也不会这样。

紫玉抱着我哭了:“思佳,你这是自杀式的维权行动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惹我笑,只见唐静正在打电话:“你们给我去寻,三天内把天下最好的解蛇毒的血清和专家都给我找来,不然的话,我就永远也不回家了。”

李实已经飞奔到家里去请李叔叔了,我看着大家都为了我忙,很感动,所以,就被自己被蛇的事情,心里倒感觉到不是很难过,被蛇咬一口,我就不相信没有的治了,那个小蛇看起来也非常的可爱,应该没有什么事。

司徒翰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忽然走过把我拉到一边,然后说:“我一定会帮你治好的,你一定会没有事的。”

我甩开他的手,不想理他,他跑上来再拉着我的手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我望着司徒翰的脸,眼睛里全是泪水,我望着他说:“我知道,我不如她漂亮,不如她聪明,也不如她有钱,但是,你不应该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从来没有骗过你。”

“你还说没有骗我,你和我接近,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是仙家班的后人?”

“你疯了,我认识你的时候,怎么可能知道你妈是仙家班的人?我在你心里有这么无耻吗?”司徒翰的眼睛里全是受伤的神情。

“反正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我推了他一把,这个时候我真不想见到他,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已经无力承担了,三天后我就要和魔公主决斗了。

司徒翰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什么也不说,扭头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景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自从我妈与四姨对仙家班发了求救烟花之后,我看到源源不断的人都涌到我家里,而且每个都到我的脖子那里看几眼,看得我直发毛。

“看样子我是没有什么救了?”我看着众人的眼神。

“等等,师博来了就好了。”四姨安慰我。

我看着这么多仙家班的人,不知道师博是哪一个,我们家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这么小,而仙家班的人真多,看来真是一个大家庭。

不过,只听到外面有人叫“师父来了”,屋子里就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听到几声咳嗽,看到一个和尚居然捧着碗进来了。

大家都很小心的上前,喊了一声:“师父。”

这个和尚,不就是我妈经常上香去的那个庙里的老和尚吗?完全他就是师父,怪不得决斗会放在这里。

老和尚很仔细的看了看我的伤,然后说:“她的伤也不是没有药可救,有一种叫只是药在魔族的宝库里,一般人又如何能进去。”

我看到“大师兄”也进来了,站在一角不出声,我也不敢抬头去看他,他倒不像一般人一样过来看我的脖子,只是在一边抽闷烟。

我也不多想,伤都已经伤了,哭也没有用,不如好好的睡一觉,想想怎么讨好那些孤儿院的小朋友,让这些孩子多投我一朵大红花来的实际。

我睡到大半夜,忽然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迷迷糊糊之间,一个黑影气势汹汹地冲进房门,二话不说就往我劈头盖脸扔过一堆东西。

我完全反应不过来啊,怎么会有人在搞谋害的时候还敲门哪?!

灯亮了,我鲤鱼打挺坐起身,脑袋上肩膀上挂了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苦恼地努力眯眼躲避光线,而我妈戴着棒球帽英气勃勃一边原地跑步一边嚷道,“快穿上快穿上,开始终极地狱式填鸭集训了!”

“妈你港片看多了吧!”

清晨三点,一群黑影把一个弱小的身影围在客厅中央,走马灯一样指手画脚,每人拿出书、盒子、袋子、扇子、盘子、瓶子……一一交给她,她拼命的点头。有人递过一个大箱子,中间的小身影一边奋力点头一边接下,手一滑箱子落地砸脚面上,惨叫声“啊呀……”划破了黎明的寂静。

“这三天,这些秘籍和宝物随便你课余时间了解,主要任务是精通障眼法,这是仙家班仅存的至高仙法奥义之一,魔公主一定看不透。到时我们几个老骨头倾尽胸中所学,帮你做一场惊世骇俗的绝世大魔术,这场比赛还是有胜算的!”

清晨五点。我穿着一身小凤仙样的玫红缎子小袄裤,垂到地面儿的紫色腰带,翠绿软靴,总之很没有品位就是了,哭丧着脸说,“我想上厕所!”

四姨繁忙地嗑着瓜子,视线牢牢钉住电视机,“哦,忍耐,遁术是障眼法的基础呀。”

从膝盖开始绑成粽子被倒挂的我无奈地继续拼命向上抬起身子,把老是垂到脸上的腰带拨开,龇牙咧嘴去拉腿上的绳子。遁术又不是忍术!

清晨七点,四姨歪在沙发轻微地打呼。我背着双肩包衔着块面包手拿酸奶,一边敲仍然针扎一样刺痛的腿,一边偷偷摸到门口。闪身出了门。

遁术我现在是会了,不过我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旧社会流传下来的文艺团体规矩都是很不人性化的!二十一世纪了,还是决定自学成才……实在学不会最后一天再回来恶补就是了。

下午,一群春游小朋友在外面兴奋的叽叽喳喳。我趴在动物园天鹅湖边的草坪翻看那本锦缎面精装本只有一百多页的《仙家障眼法》,觉得自己学得还挺快的。一只天鹅站在我的头上梳理羽毛。在其他人眼里,它只是站在草坪一块石头上而已。

遁术是借五行力量移动以及隐藏自己,可以从容闪人,障眼法是让人看到所有你想让他看到的一切,甚至以为身临其境。不过我只是用来作弊,没必要很强。毕竟我是仙家班高手的孩子,有天分哪……

那天鹅突然慌慌张张拍着翅膀飞开了,一只尖嘴小黄鸟凶巴巴地落在我头上,声嘶力竭地喳喳叫,还啄我!然后咬住拼命地拉我的头发,使出了争夺毛毛虫的力气。

住手……哦不住嘴,反正被发现了,看在你曾经救过我,……唉,就跟你回去吧。

我和奶糖大眼瞪小眼地蹲在“环球魔幻嘉年华”的门外,灯火通明的嘉年华会人潮汹涌,音乐、尖叫和嬉笑声一阵阵传来。原来小黄鸟不是四姨派来的,是奶糖拜托它来找我的,司徒翰显然就在里面。

环球魔幻嘉年华是全世界最大的魔幻主题巡回移动式游乐场,刚刚登陆到我们这个城市,昨天才正式开门纳客。算日均收入和客流量,迪士尼跟它根本无法相比。而人们对它的称呼是——

魔宫。

我什么都明白了,司徒翰这个大笨蛋!居然擅自去帮我偷解药!他的魔术一天只能发挥三次啊,这样进去会有危险的!

奶糖红红的眼睛居然含着泪。的确,这两个家伙一向形影不离,司徒翰把它放在外面,显然是不想让它遇到危险。这时我发现小黄鸟飞走了。

穿行在拥挤的人群中,周围是一片欢乐的海洋,人人兴致勃勃兴奋不已,我却心惊肉跳观察着每一个身影和每个建筑物,路上看见熟悉的背影,扳过来一看却又不是,反而给别人的女朋友骂神经病。

我在异兽奇程穿越怪兽屋的肚皮拼命地摸墙壁每一寸还去抠,在鬼屋认真地用手电照鬼们的脸把工作人员气得一塌糊涂,在疯狂老鼠一边披头散发尖叫一边东张西望分辨同车人,在超级跳楼机一边从上往下掉一边张望看周围……

奶糖兴奋地一直在我怀里拼命踹,搞得别人还以为我胸部有什么问题。拜托!你要做一个敬业的宠物好不好,主人不见了你应该越玩越痛苦才对。好在抱着绒毛玩具奖品的人多的是,它没有太让人注意。

夜深了,嘉年华就要散场,周围的游客越来越少了。脸色发白、两腿发软的我,跟地心引力和离心力作了好几个钟头斗争的我,终于有点吃不消了。

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奶糖也疲惫地垂下了耳朵。我心里好恨自己。但是我更恨司徒翰!中毒就中毒嘛,赢了魔公主就大家齐上绑住她抢解药啊,你自己跳进别人的大本营来干嘛!

道路尽头,一座尖顶的城堡映入我的眼帘,城墙和塔上燃着熊熊的火炬,跟周围光怪陆离的霓虹截然不同……不论颜色和造型非常朴实而简洁呢。我着魔一样慢慢走近,只有五六层楼高的尖顶宫殿、城墙和塔,规模只是相当于一栋普通居民宿舍楼,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是青铜雕塑的西方神话飞龙,而城门上方刻着复杂的一个巨大徽章,图案是一条龙对着一头鹰喷火。

虽然城堡不大,虽然只是简单的石头垒起来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它有危险的感觉。在我眼里仿佛海市蜃楼一样,缥缈地浮动着。

我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思路清晰起来。因为这个流动式的嘉年华会,一切设备都是便于拆除移动的,但这个城堡显得如此古老,全部坚硬的花岗石结构,更不要提那高塔和里面的宫殿占地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总之,是根本不可能被拆除运送过来的。

看指示牌介绍,这个地方叫魔幻迷宫,是三维立体电影和迷宫的结合,墙壁、地板会随着情节的不同而移动或震动或改变,周围环境温度、湿度也会改变呢。看上去太可疑啦这个地方……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奶糖也紧张地停止了扑腾:

司徒翰就在里面!

我来救你了!

自动存款售票亭门口,我努力地挖着身上每一个口袋。

天杀的,这个是特别单元,居然要一千块人民币门票,明抢啊!怪不得魔公主不把拥有无数企业的唐家放在眼里,据说魔宫在全球各国的大城市同时进行好多嘉年华,每个城市收入就有几亿,还卖周边产品,还有食品,还拍动画节目和电影……

想这些也没用了,我离家出走只是带了这个月的零花和一些私房,刚才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这是什么世界啊,拯救别人都要买票入场,太现实啦!

一个黑影如同蜘蛛人一般掠过,我揉了揉眼睛。接着我被拖到路边小树丛,手“咔嚓”被一具手铐铐住,挂在一根结实的树枝上。

被攻击了!被攻击了啊啊啊!坏人终于出现了!!

我脑子里面一阵乱七八糟惊涛骇浪,终于平静下来。这样也好,这样我就会被抓去跟司徒翰关在一起了。也许是关在鬼屋绑起来被迫假扮吊死鬼,几十年后我们白发苍苍,蹒跚地走出鬼屋的大门,或者被游客吓到心脏病发作死掉……天哪,为什么我这么命苦啊!我不由得鼻子一酸,仰天拚命吸鼻涕。

那个黑影没好气地打了一下我的头,摘下面罩,一张熟悉的脸出现了,我呆住……

第一次发现,看上去很老实、有点内向、很好说话的“大师兄”,每次在我妈面前都唯唯诺诺的他,现在眼神居然锐利如鹰,口气也斩钉截铁充满威严:

“我去救那个臭小子,你留在这里不准乱动!”

他整一整肚腩上的皮带,往魔幻迷宫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声音居然空前的温和。

“乖孩子,别担心,你妈妈她们很快来解开你。”

走了两步,又拖泥带水地停下来。

“……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你妈。”

周围的景物在我眼里变得模糊……从这句话,我已经认清楚他要进入的这个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得多!我咬牙切齿地用力想要挣脱手铐,但树枝很粗,纹丝不动。

“爸爸——”喉咙好像塞了一包很咸很苦的棉花,好难受,但我终于有生以来第一次说出了这两个字!

他的脚步迟疑地慢了一点,但并没有停下。

“爸爸……你要回来……一起吃宵夜……”我哽咽了,泪水终于爬满了整张脸。

那个虚胖的、微微有点佝偻的背影慢慢点了点头,然后挺起胸大踏步向魔幻迷宫走去,渐渐轻快而矫捷地奔跑起来。

一分钟后,我已经甩着手腕脱身了。

刚才急糊涂了!我明明会了遁术,早上被仙家班的天罗地网心有千千结倒吊都给我逃跑,手铐对我来说简直小儿科。老爸没想到我进度这么快而已。

要冷静,要冷静,我究竟应该听话在这里等大家赶来,还是也进去共进退呢?这里面是我最关心的两个男人呢!

哎呀……什么时候司徒翰竟然在我心里爬到了这么高的地位,可恶!

不行,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一定要冲进去!我就是死掉也要去帮手!他们为了我而身冒奇险,我不可以那么懦弱等待拯救!我可以毒发身亡或者怎样,但是司徒翰和老爸不可以出事!

但脑后一阵扑拉拉的翅膀振动声和叽叽喳喳声阻止了我,小黄鸟来了,接着一些身影也从黑暗中走出来。妈妈、四姨、老和尚……他们都来了。

我拔腿就向迷宫冲刺,却被飞身而来的几个人拦住,尽管含着眼泪拼命挣扎,仍然被大家架住拖离了现场。

这时,嘉年华营业结束,我眼睁睁地看那些五颜六色的灯光一批批地都灭了。夜色中,沉默漆黑的游乐场如同一个噩梦,而那两个让我牵肠挂肚的人深陷其中。

回到家里,四姨第一个面色惨白地倒在椅子上。妈妈也闭目养神。其他叔伯阿姨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坐着。唯有老和尚跟我慢慢解释。

“这地方是个陷阱,故意放你进去的,我们人进来就需要耗费很多魔力来打开入口。刚才我们拼命破了结界的一角,才让老大先进去跟你会合。现在大家都筋疲力尽,还伤了元气。”

“你进去了也没有用,那个迷宫变化万千,就算同时进去也会被分开,你找不到他们的。老大是最优秀的魔术师,他能看透其中的关窍,换了别人进去都没有用。”

“不要着急。里面的景象,等他们两个回来就可以告诉你了。”

我眼皮一阵阵地打架。没办法……半夜就给叫起来了,终于在这最不应该睡觉的时候,不争气地睡了过去。

我梦见司徒翰在迷宫中陷入幻境,被沙漠的烈日烘烤快要死了,爸爸挥手变出一片绿洲,但大地裂开变成了火山口,司徒翰变出一张飞毯他们艰难地向上飞,突然刮起龙卷风,爸爸努力地抓住司徒翰的手把他拉上飞毯,他们快要出火山口的时候,突然下面又变成了浩瀚大海的孤岛,一条龙飞了出来,咬住了爸爸的腿,司徒翰的飞毯冲过去,他伸手拉住我老爸,却被另一头龙喷火烧身,然后爸爸翻身跌下,落进大海……

我吓得魂不附体惊醒,睁开眼迟钝了一秒钟,立刻跳起身来大叫,“怎么样怎么样,他们回来了吗?”

老妈应声从厨房走出来,看了看大卧房。

我立刻以超音速飞机的速度奔过去,踹开房门,睡眼惺忪一个肘锤扑向床上!

“司徒翰,我发誓一定要痛下杀手扁你!最讨厌这样自作主张的人了!你简直是个弱智!”

床上发出三声惨叫……

老和尚、我爸和司徒翰三个人呈直线盘膝坐在床上,我只有看到排在第一个的司徒翰,砸倒了他三个人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压一个地被压倒了。

我不管,拼命地冲上去捶打司徒翰,嘴里还嘟囔着:“谁叫你去的,让本小姐……让本小姐担心得要命!”

司徒翰动弹不得地被我飞扑压住,不过我乱捶乱打都没敢用力气,只是发泄罢了。

看他的表情还很享受被压在下面,这样我就更生气啦。

老爸和老和尚狼狈地重新坐起来,老爸虚弱地拉住我。“女儿,别打啦,小翰受了黑魔法幻境的攻击,我们在帮他清除魔力呢。还好快完成了,不然都给你破坏了。”

哟,这一大一小,前天还不共戴天呢,现在已经叫小翰了,还帮他清除魔力,哼哼。

“你们不是要决斗吗?干吗要帮他啊!”我干脆故意激将。

“哼,我怎么会趁人之危。小翰,师父在场帮我作证,这次决斗取消了!”

耶!!!……我又化解了一场武林浩劫和家庭危机呢!不过这并不能让我心里的愤怒减弱分毫!

一个只能使出三次魔法的笨蛋瞒着我去涉险,还连累我老爸和所有人,一个身为我的老爸居然不顾我的感受铐住我,你们这两个臭狗屁!我最恨别人自作主张说是为我好,还把我的意见排除在外!

老和尚慈祥地开口了,“他们二人总算替你取得了解药,好孩子,你是有福之人啊,来把解药吃了吧!”

我狠狠地瞪了司徒翰和老爸两眼,嚷道,“谁叫你们乱来了!我不高兴!比赛结束我赢了才吃!”起身跑了。

吃午饭的时候,四姨他们一群人,个个面色憔悴,却精神百倍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老妈的二师兄自豪地说,“魔宫结界森严,世上除了我们仙家班团结一心的力量,就连司徒家也别想闯入一步。算他们好运,我们只是进去带思佳出来,要是真的从内部攻击的话,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另外一个师叔却沉痛地对我说,“孩子,魔宫不愧是天下第一黑魔法中心,昨晚我们冲进去,把吃奶的力气压箱底棺材本的魔力都使出来了,恐怕没有个十天半月,使不出什么高级魔术了。”

四姨因为昨天没有看住我,都不怎么敢说话,但忍不住插嘴说,“思佳是个奇才呢,你看她短短两小时就掌握了遁术,当初这天罗地网心有千千结,我们哪个不是天天早上挂着,吊上一个礼拜才学得会!”偶没精打采地想,是啊,因为当时我脱了外面的裤子……(嘘,这是我最丢脸的秘密,你必须发誓不会说出去!)

老和尚挥了挥手,大家静下来,“总之,还有一天半时间,思佳必须练熟一个魔术。”全体没有异议。

他又转向我,“思佳,你有毒在身那天一定会影响体力,没有办法好好发挥,你看小翰拼命去夺来的解药,你还是喝了吧。”

妈妈端着刚泡好的一碗药过来,奇香无比,凑到我的嘴边。偶还是有点不高兴,矜持地翻着白眼,打算做作一阵子再喝,这样以后看他们还敢不问我的意见。旁边大家看着心急了,吵吵闹闹地催我,还伸手来把碗沿推到我嘴边。这时司徒翰行动艰难地从房里出来,也一脸得意地看着我,打算见证这一重要的历史时刻。

太可恶了这个臭屁自大狂,闯了祸差点害死自己和别人,还好像自己立了大功!我怒火中烧,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撞到碗,“当啷”一声,碗掉在地上,摔碎了,药液流了一地。大家都傻了眼。

老和尚一挥手喝道:“覆水快点快点收,急急如律令~”流淌的药液开始向中心聚集,好厉害,我看呆了,大家松了一口气。

这时在饭桌上吃萝卜的奶糖跳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香气扑鼻已经汇成一个大水珠、开始从地面往老和尚手掌飞的药液……吞了!

奶糖心满意足地舔着嘴唇,无辜的看着我们,我老爸暴起抓狂,抄了个饭勺就往它屁股上砸,哇!好恐怖!眼睛比奶糖还要红呢!

而其他人就蜂拥而上扁我……

我决定用我唯一会的障眼法做一场超级漂亮的焰火,因为我知道孩子们都喜欢焰火,而且毕竟相对容易些。特地看了《魔戒》电影第一部来补课呢。

天色渐渐暗了,司徒翰和我坐在屋顶,我打着响指,天空出现的焰火越来越大,颜色也越来越亮丽,还有了各种形状和花色,他就小心地指导我。

要不是弄洒了药有点内疚感,要不是大家教完了我指定让司徒翰陪练,我才不要跟他在一起咧。

天空慢慢显现出星星和月亮,是个晴朗的晚上。我的手指很痛。司徒翰看我累了,就跟我讲解天上的星座。

“你看,仙女座里面有一个星云,那可是个大星系,你找到北斗七星了吗?它构成了大熊星座的身体……”

“哎,说起来有件事情奇怪,为什么我都没怎么看到过银河呢?”

“到盛夏比较容易看到,而且我们这里的房子太多了,视线狭窄啊。”

“可是应该很明显才对,不是一个白色的光带吗?”

“才不是。下次指给你看吧。以后到夏天的时候,我陪你看银河,冬天呢陪你看雪。”

“好哇!”看着他认真的脸,我心里一甜,但赶紧收起不由自主浮现的白痴笑容,假装很投入苦练。

做出来的焰火越来越美了。在漆黑的夜幕中,涅磐的凤凰、艳丽的牡丹、喷泉般四射的星光……巨大光芒绽放,然后闪烁着绚烂光华分解出更小的光芒,一边明明灭灭一边缓缓坠落,占据了整个天地。仿佛世界不复存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跟眼前这一场铺天盖地的奇迹。

比赛前的最后夜晚,大家都在等着验收我的练习成果,在院子里充满期待地等着我。

我躲在自己的房间,拼命地翻腾医药箱。司徒翰一闪身进来,疑惑地看着我。

我举起右手,艰难地打了一个响指,却毫无声音,手指哆嗦得厉害。从昨晚起一天一夜打了成千上万个响指,运动过度,我的关节受伤了……

司徒翰目瞪口呆,浑身无力跌坐在椅子上。

是啊……我输了的话,认赌服输,司徒翰就要作为赌注跟魔公主走,从此生活在黑魔法的世界,天涯海角,也不被允许跟我见面,被那个阴沉的小妖精带来带去当跟屁虫一定很痛苦!而且他慢慢会忘记我,忘记我,忘记我!!

不!绝对不可以!我不能让他被带走!我跟他的账千年万年也算不完呢!

我咬牙切齿六神无主地想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客厅,对着全部人伸出中指。

我老妈立刻一幅昏倒的样子,然后起身到处找东西敲我,而老爸失望得简直要哭出来了……是咧,这个手势这么粗鲁!非常不符合他心目中对终于团聚的乖女儿的梦想……

“大家要冷静……我的中指关节受伤了……但是我已经准备了新的方案……请大家放心!”

全部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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