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天地无极

第十章 重回人间

置身云海，看着脚下起伏的山峦迅速后移，海女料有些新奇与怀念。

曾经，她也来自人间，可惜当时年幼，过往的记忆早已模糊难辨。如今，再回人间，这些原本应该熟悉的景色，却变得陌生新奇，让她流连忘返。

察觉到她的异样，百灵一边轻抚着她的秀发，一边含笑问道：“海女，在想什么？”

抬头，海女看着百灵，神色略显伤感的道：“海女想爹娘了。”

百灵笑容一僵，安慰道：“别伤心，他们一定在天上看着你，祝福你，希望你快快乐乐的。”

海女抱紧她，低声道：“海女知道，所以海女不哭，海女会好好活着，跟着师傅与三位亲亲阿姨，慢慢长大。”

百灵怜惜道：“海女很乖，以后一定会像你师傅一样名扬天下。那时候，你爹娘都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海女莲微动，痴痴道：“是吗？那海女一定努力，让爹娘为我骄傲。”

看到这一幕，沧月与张傲雪有些感触，她们从小在师门修炼，也不知父母是谁，多年来一直心无杂念。如今，修为有，再回首从前，那份淡忘的记忆，不期然便浮现眼前。

回头，陆云看着四女，轻声道：“过往的一切，如梦走远。未来的时光，美梦不断。放下伤感，展望未来，美好的生活，就在明天。”

看着他，四女神色古怪。海女问道：“师父从来不伤感吗？”

陆云笑了笑，轻声道：“要，但师父不会被伤感打败。”

海女听了，正色道：“海女也要像师父一样，不被任何事情打败。”

欣慰的笑了笑，陆云道：“好，记住你的话，别让我们失望。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说完留意了一下地面的情况，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小镇，带着四女飘然落下。

找了家酒楼，陆云点了一大桌菜，陪着四女一起用饭。此时，天色渐暗，酒楼生意照说应该不错，但这里却冷清得让人奇怪。

叫来小二，陆云问道：“生意为何如此清淡？”

小二苦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当今天下鬼怪横行，百姓早已经是惊弓之鸟，谁还敢出来？”

陆云闻言顿悟，询问道：“听说除魔联盟一直在维护人间和平，他们难道不曾尽力吗？”

小二道：“除魔联盟可是我们的救星。只是他们人力有限，也不可能什么地方都顾到啊。”

陆云微微点头，挥手道：“好了，谢谢小二哥，你去忙吧。”

小二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却正好与一个食客撞上了。“客官，对不起，你老多原谅。”

来人三十开外，是一个灰袍道士，见小二主动道歉也不在意，挥手让其离开，目光却移到了陆云五人身上。

凝望了片刻，那道士莲微变，急步上前问道：“这位不知可是陆云陆大侠？”

陆云看了他两眼，见他修为一般，微微点头道：“不错，我正是陆云，你是？”

道士神色一喜，忙道：“我乃除魔联盟弟子，见过陆大侠与三位女侠。”

陆云有些意外，但却不曾显露，淡然道：“既然是联盟弟子，就一起坐吧。”

道士莲激动，兴奋的道：“能与陆大侠同桌，真是三生有幸啊。”说完坐到陆云身旁。

淡然一笑，陆云问道：“近来人间情况怎么样？”

道士莲一变，叹道：“陆大侠有所不知，自从你离开后，人间发生了不少变故。首先，盟主率领联盟高手，功的消灭了魔域在人间的势力，并亲手杀死了魔天尊主。其次，妖域大军突现人间，短短数日就席卷天下，如今已经横扫半壁江山。第三，两日前联盟突生意外，伏龙谷总坛被毁，盟主等人全部重伤，具体情况我等寻常弟子无法知晓。第四，剑无尘昨天对联盟暂住地发动突袭，是时瑶光赶回，与盟主等人一起，将其驱赶。”

陆云与三女闻言色变，除魔联盟高手云集，连魔天尊主都灭了，怎会被人把总坛都毁了？是谁如何厉害？妖皇？巫神？还是天煞？

带着疑问，百灵问道：“当日一战，难道不知道对方是谁吗？”

道士摇头道：“就上面传言，那毁灭联盟总坛，重创联盟高手的敌人，盟主等人都不认识，也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要这样。”

沧月惊异道：“不认识之人？这会是谁？”

张傲雪道：“有能力摧毁联盟总坛的高手不多，但没人认识的却想不出是谁。眼下就人间而言，巫神有人见过，天煞的形象联盟高手也知道，剩下妖皇裂天，他的烈日龙枪十分明显，让人一见就能猜到。其他，暂时想不出什么人了。”

陆云莲阴沉，缓缓道：“佛圣道仙与流星都不认识之人，那必然是罕见之辈，你们猜测也是枉然。现在天色已晚，吃完饭我们就好好休息，明早再赶回联盟，问一问当时的情况。”

三女没有意见，那道士则道：“如此，我连夜赶回，将此事禀报盟主。”说完起身道别，随即离开。

目送那人远去，百灵道：“陆云，你不信任此人？”

摇头，陆云道：“不，我相信他是联盟弟子，但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考虑，所以才决定明早赶回。”

百灵不解道：“事情？什么事情？”

陆云看看三女，神色复杂的道：“海域之行，在你们而言，可能算是圆满结束了。但在我而言，那却是一个新的起点。”

沧月道：“你的一生，有无数个起点。这一次，又预示着什么呢？”

陆云道：“以往的起点，一个接着一个，连绵不断。而这一次，这个起点却关系到我最后的败。”

莲一变，百灵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将是最后一个起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起点？”

陆云沉沉点头，神情无比庄严。

张傲雪道：“一夜的时间，你能否考虑周全？”

陆云微微摇头，迷茫的道：“不知道，或许要不了一夜时间，也或许不止一夜时间。”

是夜，陆云五人在小镇住下。夜色下，陆云一个人站在小院里，望着漆黑的天空，默默无言。

走廊边，张傲雪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望着那身影，眼中满是关爱。

风，轻轻吹来，微凉的寒气弥漫小院，带着点点尘土气息，徘徊不散。

黑夜中，陆云转身走来，轻轻牵着张傲雪的手，缓缓走到院中，遥望着漆黑的天边。

无声的夜晚，心与心相连。陆云与傲雪品味着清新的空气，默默的感应着对方那隐藏的真爱。

一路走来，苦辣酸甜，聚少离多的日子，他们彼此怀念。

今夜，在这客栈的小院，他们依偎缠绵，无声的交流，胜过有声的交谈。

寂静的爱，灰色却灵犀一点。虽没有华丽的外观，但却刀斩不断。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依偎的人儿轻轻分开。

张傲雪低吟道：“这样的夜晚，会不会太黑了一点？”

陆云轻声道：“黑夜冷寒，但只要你们在我身边，我就没有遗憾。明天，我们就将回去，那时，属于我的宿命，便要接踵而来。”

张傲雪道：“我们的生命彼此相连，无论何事，我们都将与你同在。”

陆云笑了笑，淡然道：“未来的路还很遥远，我与巫神、妖皇、天煞、剑无尘、虚无界都还有算不清的恩怨。只有等一切了结，我们才有时间，去寻找属于我们的未来。”

张傲雪道：“那时候，恩怨与我们无关。我们的世界将充满欢笑与爱。”

陆云不言，只是看着她，两人彼此凝望，谁也不肯移开……

清晨，陆云带着四女离开，在辰时初，五人回到了伏龙谷，眼前所见只是一片废墟，再不复往日的繁华景象。

停身半空，陆云看着远方，微微微眉道：“奇怪，这里残留着一股微弱的气息，仿佛在哪见过一般。”

百灵道：“三头灵蛇也感应到了那股气息，显得烦躁不安。”

沧月道：“这里已经毁坏，我们还是直接去找玉鸾，问个明白。”陆云轻轻点头，五人便离开了。

半晌，张傲雪探测到了联盟所在，带着四人御气飞行，仅片刻就来到了联盟暂住地所在的山谷上方。

远远的，陈玉鸾、佛圣道仙、流星、天穆风便迎了上来。双方见面少不了一番客套，随即陈玉鸾便带着众人飘落谷中。

坐在联盟的暂住棚内，陆云问道：“玉鸾，伏龙谷是怎么回事？”

陈玉鸾脸泛苦笑，轻叹道：“我们遇上死神了。”

陆云不解，质疑道：“死神何解？”

佛圣道仙开口道：“在南疆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如果有人骑着黑龙踏云而来，他便是地狱的死神。”

陆云莲一变，震惊道：“你们遇上幽冥魔龙了？”

陈玉鸾苦笑点头，天穆风则问道：“陆云，你怎么知道幽冥魔龙的？”

陆云莲复杂，轻声道：“巫神曾经对我提过这个传说，并且在进入云之法界前，我见过幽冥魔龙。当云之法界破灭，加诸在幽冥魔龙身上的封印就自动解除，它等于是被我放出来的。只是那骑龙而来之人，他又是谁呢？”

惊讶的看着陆云，天穆风感触道：“陆云就是陆云，任何事情都与你脱不了关系。当日，那人一言不发，从头至尾片言不留，但那眼神却狠毒之极，仿佛与我们有深仇大恨一般。至于他的特征有不少，他精通御雷之术，与你的雷神诀极其相似，并且修炼的法诀刚猛之极，不带丝毫邪气。”

陆云眼神微动，诧异道：“是他！真是想不到。”众人闻言一惊，想不到陆云会认识那人。

陈玉鸾道：“陆大哥，你口中的他是何方神圣，为何能御驾幽冥魔龙？”

陆云神色奇异，轻叹道：“此人名叫雷天，乃云之法界高手，曾自创雷神诀，只是与我所修炼的法诀略有差别。当初，我见到他时，他正受到云界天尊的惩罚。那时，我念在他也懂得雷神诀的份上，便没有杀他。后来云之法界毁灭，我以为他也死了，想不到他却还活着。这一次，他是冲着我而来，你们不过是受我牵连。至于他如何御驾幽冥魔龙，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

了解了真相，众人各有感慨。百灵道：“就我所知，幽冥魔龙霸道之极，在世间万千生灵中，排名第一位，集邪恶、阴森、恐怖、残暴于一体，破坏力之强，非人力所能抵挡，你们当日是如何应对的？”

陈玉鸾道：“姐姐所言不假，此魔龙霸道之极，轻易就摧毁了我们的战线，将所有人重伤。当时……最终是借着圣龙符之力，将其惊走的。”

海女听了，拉着陆云的衣袖，问道：“师傅，那幽冥魔龙有没有巨灵天兽厉害啊？”

此言一出，陈玉鸾四人莲惊讶，都好奇的看着陆云，眼中满是询问的目光。原来之躯面时，陆云并没有道出收海女为徒的事情，因而这时陈玉鸾等人才会感到惊讶。

淡然一笑，陆云道：“它们各有所长，实力大致相当。”话落，对陈玉鸾四人道：“海女是我在海域收的徒弟，以后你们要多多关照。”

陈玉鸾笑道：“陆大哥的徒弟，日后必将名扬天下，我们还要跟着沾光。”

流星道：“陆云，好眼光，你这徒弟比老怪那徒弟可是强了不少。”

陆云笑道：“其实瑶光资质很好，身怀奈何珠，又有八宝随行，实力相当之强。”

陈玉鸾道：“是啊，你不知道，昨天瑶光从魔域回来，修为徒增了一倍，隐然在那楚怀阳之上。”

佛圣道仙道：“好了，不用为我掩饰了。瑶光虽强，但受奈何珠影响，此生的就是无法与海女相比的。”

见他有些失落，天穆风岔开话题道：“陆云，海域之絮么样，焚天怎么没回来？”

简单的将海域之行述说了一下，陆云道：“焚天暂时留在东海，以后应该会回来看望大家。现在，地阴邪灵被我重创，剩下巫神与天煞，也是该找机会与他们了断了。”

佛圣道仙道：“如今我们收集齐了圣龙符与天威令，地阴天煞算是找到了克制之法，可巫神与妖皇，那也是很棘手的。”

陆云道：“这两个人都与我有很深的关系，到时候我自会处理。眼下，海域之事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我将会把精力转到剑无尘、天煞、巫神以及虚无界天之上，人间就交给玉鸾处理。”

陈玉鸾道：“陆大哥放心，我一定尽力。眼下，我已经派文不名前往诱敌，打算挑起巫神与妖皇之间的矛盾，让他们彼此仇视。”

陆云眼神微变，沉吟道：“此事千万小心，巫神之力源于九幽，婴知未来之能。”

陈玉鸾莲一变，惊讶道：“如此说来，他很有可能洞悉我们的计划了？”

陆云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道：“是的，所以你们要小心点。”

天穆风道：“若是我们现在取消行动，还来得及吗？”

陆云皱眉道：“此时取消未免可惜，不如另想办法。”

陈玉鸾道：“陆大哥可是想到了什么弥补的方法？”

陆云不语，双眼微眯，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佛圣道仙道：“巫神之力诡秘之极，要对付他非得要身怀正大祥和之气，以神圣之力去克制。眼下，丫头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你实力与之相差甚远，还不是出面的时机。”

流星道：“既然如此，你说这些不等于是白费精力？”

佛圣道仙瞪了流星一眼，哼道：“我说这个，是提醒大家小心，不可冲动行事。”

流星不屑一笑，陈玉鸾则劝道：“好了，两位前辈莫争这些，我们还是听一下陆大哥的意见，看他有什么应对之策。”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投来，陆云缓缓抬头，在扫过众人之后，眼光停留在天穆风身上。

察觉到陆云的目光，天穆风问道：“怎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面吗？”

陆云道：“的确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那关系到这一次行动的败，你是最适合的人选，因为你有燃灯佛印护体。”

天穆风道：“如此你就吩咐吧，要我干什么？”

陆云嘴角微动，轻轻的对他说了几句，最后道：“此事很关键，你切记小心，不可有丝毫差错。”

天穆风神色严肃，点头道：“我明白，你放心吧，我这就办。”说完也不解释什么，当即便离开。

陈玉鸾有些好奇，追问道：“陆大哥，你让他去干嘛啊？神神秘秘的。”

陆云笑道：“没什么，我让他去给巫神添点麻烦，暂时牵制住巫神，以便你们的行动好进行。”

见陆云不说，陈玉鸾也知趣的不问，换了个话题道：“陆大哥，之前你提到虚无界高手在海域损失惨重，那你有没有想过趁机铲除他们？”

陆云道：“此事我想过，但考虑之后，觉得他们的存在对剑无尘也是一种威胁。在没有杀掉剑无尘之前，暂时先留着他们。另外，有一件事情你记住，以后遇上叶心仪，不要为难她，我不想杀她了。”

陈玉鸾一愣，不解道：“这是为何啊？”

陆云不答，百灵则接过话道：“叶心仪的师父与陆云的师父关系很深，所以陆云看在她师父的份上，不打算再与她计较了。”

陈玉鸾惊异道：“既然这样，那当初叶心仪怎会一再的为难陆大哥呢？”

百灵解释道：“那时候，他们彼此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这样。”

流星闻言，诧异道：“就我所知，当年缘灭与碧云之间误会很深，两人反目仇，怎么如今和好了吗？”

陆云摇头道：“我不知道，此事要回去问一问才能确定真假。好了，坐了半天了，我们还是出去走动一下吧。”话落起身，牵着海女走出了暂住棚。

站在山顶上，陆云看着四周的景色，含笑道：“海女，想不想四处玩玩？”

海女娇笑道：“想啊，师父带海女去玩玩吧。”

轻轻摇头，陆云道：“师父还有事，让你百灵阿姨带你去吧。”

海女高兴道：“好啊，好啊，去玩了。”说完拉着百灵的手，朝远处飞去了。

张傲雪目送两人离开，轻声道：“你有意支开她？”

陆云道：“海女还小，有些事情让她接触太多了。现在，你去把玉鸾叫来，我有事问她。”张傲雪依言离开，片刻就带着陈玉鸾赶回来。

见面，陈玉鸾问道：“陆大哥，有什么事情需要单独与我谈啊？”

陆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下，有没有妖皇与天煞的下落？”

陈玉鸾道：“前不久有弟子回报妖皇的行踪，但后来又说妖皇转移了地方，眼下暂时确定不了。你若是想知道，我马上派人去查。至于天煞，它一向行踪诡秘，不知道隐藏何方。”

陆云道：“它们的行踪你有空留意一下，我这次叫你来，是希望你传出消息，说我明天中午会出现在华山之上。”

陈玉鸾惊异道：“你想引蛇出洞？”

陆云淡然道：“是啊，与其四处找他们，不如让他们来找我好了。”

陈玉鸾点头道：“也好，这样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只是那雷天你要小心，他那幽冥魔龙可不好对付。”

陆云道：“雷天因我而恨，自当由我化解，你莫要担心。眼下，联盟主要的任务是阻止妖域统一人间，维护人间和平，这事并不轻松啊。”

陈玉鸾道：“我明白，我会尽力，你……”话到一半突然停下，陈玉鸾转身看着天际，惊讶道：“啸天回来了。”

陆云点头道：“是啊，这是他的空间跳跃之术。”说时双手微微一挥，眼前数丈外空间突然发生扭曲，随即啸天便凭空而现。

见陆云在场，啸天很是惊讶，呵呵笑道：“我就正在奇怪，明明选择的地点是在谷底，结果却转移到了这里，原来是你在作怪啊。”

陆云笑道：“省了你一段路程，这不是很好吗？怎么样，扬天那边情况如何？”

啸天收起玩笑，正色道：“经过他们一番狂攻，眼下巫族高手已经被惹怒，正发动全族高手追杀他们。此次回来，就是与盟主商量，选择什么地点与黑煞虎王碰面比较适合。”

陈玉鸾道：“这事需要问一下流星前辈，他对神州地形十分了解，应该比我们清楚。走吧。”说完转身，带着陆云、沧月、张傲雪与啸天，朝谷中飞去。

回到暂住棚，陈玉鸾当着流星与佛圣道仙的面，将啸天的话重述了一遍，随后问道：“如今一切进展顺利，这选择适合的地点就了关键，流星前辈有什么好的建议与看法？”

沉思了一下，流星开口道：“就眼下情况而言，扬天三人一路东行，中途要经过紫云岭、天平山、大雾峰。这三处几乎排一线，彼此间隔数百里，正好适合碰头。至于具体哪一处，这就要根据实际情况而定，看双方的位置、速度、配合情况。”

陈玉鸾道：“前辈的意思我明白了，现在就让啸天去传讯，让文不名开始行动，并吩咐他们朝这三处撤退。其间，啸天往返二者之间，随时与双方取得联系，交换消息，直到行动结束为止。”

流星赞扬道：“说得好，我正是此意。”

陈玉鸾笑笑，转头对啸天道：“事关重大，一切小心。”

啸天道：“盟主放心，我知道。”说完与众人道别，随即便一闪而逝……静立山头，遥望天边，巫神的眼中闪烁着奇光异彩。

一旁，大巫师赫哲低声道：“主人，刚收到族人的回报，扬天、北风、瑶光发动狂攻，已经伤了不少族人……”

巫神淡然道：“传令不用理会他们，那是除魔联盟的诡计，想借刀杀人。”

赫哲道：“眼下族中高手已经发动反击，相信不久就能驱逐他们。”

巫神道：“驱逐可以，但切莫追击，明白吗？”

赫哲道：“明白，我这就去传令。”说完转身离开。

望着远山，巫神自语道：“好一个陈玉鸾，想利用本神，你还嫩了些。眼下，妖皇正在找天煞，他二人相遇，那将是一场难得一见的盛况，到时候，嘿嘿……”阴森的冷笑随风飘远，弥漫在山间。

半个时辰后，赫哲突然回来，莲有些难看。

巫神见了，皱眉道：“遇上意外了？”

赫哲道：“回主人话，我派去传令的血卫半途遇敌，已经牺牲了。”

巫神眼神一冷，微怒道：“对方是谁？”

赫哲道：“我已经派阴卫去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巫神冷哼一声，双眼幽光闪烁，正暗自推算。

片刻，巫神眼神一变，咒骂道：“可恶的陆云，他竟然插手其间。”

赫哲一惊，问道：“主人，怎么了？”

巫神恨声道：“陆云已经返回人间，并插手除魔联盟的事情，让我推算不出中间那一段关键的地方。现在，唯有等阴卫回报了。”

赫哲不解道：“主人的力量可以通晓天下万事，怎么遇上陆云就会受其干扰？”

巫神道：“因为陆云是逆天子，任何与他有关的事情都充满了变数，根本无法预料。”赫哲一愣，随即醒悟，闭口不言。

时间，匆匆走远。半个时辰之后，阴卫终于出现。“回禀主人，杀死血卫的乃虚无界天的高手，对方有三人，为首之人名叫凌天，此刻正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闻言，巫神莲阴冷，厉声道：“是他，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找他算账。”

赫哲道：“主人莫气，我觉得凌天的出现有些突然。”

巫神眼珠一转，皱眉道：“此事的确古怪，想来与陆云有关，让我仔细算一算。”说完双眼微眯，周身幽光如电。赫哲与阴卫默默无言，静静的等待。

很快，巫神睁开双眼，怒喝道：“可恶的陆云，他的插手使得除魔联盟的诡计得以实现。”

赫哲一惊，问道：“主人的意思是说，我族高手中了他们的诡计，被除魔联盟利用了？”

巫神恨恨的道：“不错，陆云支来凌天，就是为了牵制住我，那样他们就可以导演一场借刀杀人的好戏了。”

赫哲惊怒道：“现在挽救还来得及吗？”

巫神摇头道：“现在挽救，为时已晚。好了，这笔帐先记下，我们还是先与凌天算一算旧账吧。”说完遣退阴卫，吩咐他前往诱敌，留下赫哲在旁，一起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