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炉边故事会

这次，我们要讲的是杜里特医生参加马戏团的故事。

起初，医生没想过干马戏团这一行，他只是展览拉我推你挣点钱。他的要求从来都不高，只要挣的钱够赔偿那个水手的船就可以了。上次出门时，医生借用了水手的船，那条船被狂风暴雨打沉了。吐早就有先见之明：“医生想挣钱很容易，想留住钱却很难。”嘎卜也说：“医生有好几次变得非常富裕，但维持的时间很短。而且，他的钱越多，穷得也越快。”

当然，嘎卜所认为的富裕，钱的数目也不是很大，与人类理解的富裕有一定的差距。不过，在医生加入马戏团的这段时间，他赚了很多钱。可惜，每次过不了几天，他的钱就没了，这个规律从来没有打破过。

现在，我们就来听听杜里特医生参加马戏团的故事。

故事开始于医生和他的动物朋友们（它们是吉扑——狗、嘎卜——鸭子、吐——猫头鹰、拱卜——猪、推我拉你——双头马和小白鼠）结束非洲之旅，回到英国布嘟儿巴之后。医生和他的动物朋友们组成的杜里特家族，光是每天吃饭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医生身上的钱很快又用完了，这下大家的伙食又成了一个大问题。多亏嘎卜想得周到，在结束旅行后，它命令大家把海盗船上剩下的食物运回家里，这些食物可以让大家吃两天左右。

动物们因为刚回到家心情非常激动，暂时忘了不久后它们可能没饭吃这个问题。只有嘎卜在做自己的事情，在大家玩得开心时，它独自去厨房洗碗做饭。当医生和其他动物在园子里慢悠悠地闲逛时，听到了嘎卜敲响开饭的铃声，大家急忙跑向厨房，期待着返回家后的第一餐。

“今晚可真冷，该生炉子了。”吉扑一边说，一边坐在餐桌旁自己的位子上，“现在才9月，就已经冷飕飕的了。医生，吃完饭后，你要给我们讲故事吗？好长时间没有听你讲故事了。”

“不讲故事说书也行，就说狐狸偷国王鹅的那一段吧。”拱卜说道。

“一会儿有时间就讲一个。”医生回答，“海盗留下的这些沙丁鱼挺好吃的，好像是法国波尔多出产的……”

这时，有一只受伤的黄鼠狼来求医，医生出去给它治病。黄鼠狼前脚刚走，又来了一只公鸡。它告诉医生嗓子疼，早上想高声啼鸣时，发出的声音没有人听得到。因为听不到啼鸣声，早晨便没人起床。后来，又有两只野鸡带着瘦弱的小鸡来看病，它们告诉医生，小鸡出生后不会吃东西，才会瘦得皮包骨头。

布嘟儿巴的人们还不知道医生回来了，此地的花鸟虫鱼、飞禽走兽却一清二楚。到了第二天中午，医生还在忙着看病，越来越多的患了病的动物拥进医生的候诊室。

“唉，又是这个样子！”嘎卜叹口气说道，“刚回来，上门求诊的动物就络绎不绝，不分昼夜，吵得人不得安宁。”

到了晚上，冷得很厉害。动物们把地窖里的木头搬到厨房里，生起火炉。晚饭后，动物们嚷嚷着要听故事，就算只有一段也可以。

“安静，大家听我说。”医生大声说道，“我们来说一说马戏团吧。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挣点钱，否则，我们的生活就成问题了。不过，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马戏团，我也不知道如何打听马戏团的消息……”

“听，好像有人在敲门？”吐打断医生的话。

“这么晚了是谁呢？”医生说着就去开门。

“也许是那个得了风湿病的老太太。”医生走到前厅时，小白鼠说。

医生把前厅的蜡烛点燃，然后去开门。站在门外的不是求诊的病人，而是卖猫食的马克。

“马克，是你？”医生惊奇地问，“快请进，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感觉，我感觉到你回来了。”马克走进前厅，接着说，“今天早晨，我对我老婆说：‘夏道莎，我觉得医生回来了，晚上我去瞧瞧。’所以，我就到这儿来了。”

“你的感觉可真准！走，我们去厨房聊聊，很高兴见到你。”医生说完，领着马克向厨房走去。

尽管马克只是过来看看，他却带了不少礼物。送给吉扑一大块羊骨头，送给小白鼠一块奶酪，送给拱卜的是一个萝卜，还给医生带了一束天竺葵花。等到马克在火炉旁坐好后，医生把烟丝递给他，和他一起吸烟。

“你寄的信我收到了，就是请麻雀帮忙的那封信。后来，麻雀去帮你了吗？”马克问。

“去了，它帮了我很多。在我们回来时，它就回伦敦了，它急着回家看看。”医生回答。

“这一次，你会留在家里一段时间吧？”马克又问。

“我也说不清楚。”医生回答，“我很想在家里过一段安静的日子，整理一下我的园子，那里面确实需要打理了。不过，我现在很缺钱，我要想办法先赚些钱。”

“唉，赚钱，我一直想赚钱，却没有什么积蓄。”马克说，“最近我倒是赚了一些钱，有25个先令吧。要不，我先借给你？”

“马克，你人真好！”医生由衷地说道，“可是，我需要一大笔钱，我再想想办法。你还不知道，我有一个稀有动物，它有两个脑袋，名字叫推我拉你。推我拉你是猴子送给我的礼物，因为我帮猴子国控制了瘟疫。猴子们想让我带着推我拉你参加马戏团，你觉得怎么样？你要不要去看看推我拉你？”

“要，当然要！我怎么会不想见见这么罕见的动物呢？”马克说。

“它现在就在园子里。”医生说，“不过，你不要一直盯着它看，它很害羞，不喜欢被人盯着。我们提上一桶水，假装去给它送水喝。”

当医生和马克回到厨房时，马克的脸上充满了笑容。

“医生，这次你要发财了。”马克兴奋地说，“你要知道，这个动物太珍贵了，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肯定能帮你赚很多钱。其实，我也觉得你应该参加马戏团，你精通各种动物语言，这个优势会帮你很多忙。你打算何时开始干？”

“我们刚才就在商量这件事，你的到来打断了我们的讨论。我想找一个好的马戏团，里面的人要能和我合得来，这一点很重要，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医生问。

“现在，戈里木布敦那儿有一个不错的马戏团。这个礼拜，正好是戈里木布敦的集市，那个马戏团会待到星期六。第一天公演时，我带着我老婆去看了，虽然这个马戏团的规模不大，但他们的节目很精彩。明天我们去看看？”马克说。

“好。不过，推我拉你这件事要保密，在公演之前一定不能泄露。”医生认真叮嘱马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