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8、悬空的石头

在医生的帮助下，摆哥假哥赖部落诚心实意地接受了和平条约。几只摆哥假哥赖人的独木舟跟在我们后面，他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恭敬地护送我们返回包普撒普太。我们回去时走的是另一条航道，绕着整个小岛沿岸走了一圈。

离开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一处陡峭的山崖下，崖下的海水仿佛沸腾一般翻滚着水沫。再靠近一些，才发现原来是我们的老朋友鲸鱼造成的。它们仍在忠实地执行着任务，用鼻子顶住小岛，把小岛往北推。

由于战争的缘故，我们都把鲸鱼的事给忘了。现在看到它们那强有力的尾巴在划动着，摇摆着，才恍然想起，我们已经不觉得冷了。为了不被移动的小岛甩在后面，我们加快速度。这时，小岛沿岸的树木已经葱葱郁郁，一片生机，蜘蛛猴岛正在逐渐恢复它原有的气象。

走到半路，我们上了岸，用两三天时间对小岛中心地带做了一次勘察旅行。在印第安划船人的带领下，我们爬上一处高高的悬崖。印第安人告诉我们，这个悬崖的名字叫“悄悄话大石头”。

爬上崖顶向下俯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幅十分神奇的景象！山体的中心向下凹陷，形成一块凹地，好像一个硕大无比的洗脸盆。而凹地中心最低凹处又向上凸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石头“桌子”，在这张“桌子”中央，还放着一把象牙座椅。这里四面环山，山坡就像体育场的看台一样，呈自然阶梯状一直向上延伸，只有一处山坡上有一条狭窄的缝隙，这条缝隙可直通大海。眼前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巨人国的议会厅或者音乐馆，凹地中间凸起的那张巨大的“石桌”，就像是演出的舞台或者演说家的讲坛。

我们问向导，为何把这里叫做“悄悄话大石头”。他们回答说：“咱们往下走，一会儿再告诉你们。”

这个“脸盆”大概有1.5英里深，1.5英里宽，向导告诉我们，只要在这个凹地里站着，不管两个人距离有多远，只要你悄悄说一句话，另外一个人就能听见。医生解释说，这是由于声音在山坡上来回碰撞造成的。

向导还说，当包普撒普太人在很久以前征服蜘蛛猴岛的时候，他们的国王就是在这里举行登基大典的，那个“石桌”上的象牙椅子就是王位。这个天然会场很大，足以容纳全岛的居民来参加国王的登基典礼。

向导介绍说，全岛的最高点在一座火山口边缘上的“悬石”上。远远望去，整个石头和火山接触的地方很少，几乎完全悬在空中，仿佛一只手就能把这块大石头推到火山口去。医生说他想去大“悬石”那里瞧一瞧。

花了半天时间，我们才走到火山口的边缘。一到跟前才看清楚，这块石头出奇的大，足有一座教堂那么大。巨石下边是一个黑糊糊的大窟窿，直通地下，深浅难测。医生说，火山爆发时，就是从这个口子往外喷火的。不过像这样的浮岛，火山多半已经冷却，变成死火山了。

“斯大兵，”医生抬头看着高耸的巨石说，“如果这块巨石不巧掉下来，你想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我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

“海豚们说过，在这小岛下半部的正中央有一个‘气室’，你还记得吧？”

“记得。”

“这块石头十分沉重，如果它真的掉进火山口，就会砸中‘气室’。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气室’里的气体就会泄露，到时候浮岛就不‘浮’了，它将会被水淹没。”

“如此这般，岛上的居民和动物不是全都难逃一劫了？”巴木波插话说。

“那也得看情况，这要看小岛沉没的那个地方海水有多深。如果小岛才下降一点就碰到海底了，那么大部分还是会在海面上。”

“原来如此，但愿这巨石永保平衡。”巴木波说。

我们还在整个中心地区见到了许多有趣的景象，因为太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回到海边时，我们发现摆哥假哥赖的人还跟着我们。上船出发后，有一只摆哥假哥赖人的小船超过我们，朝包普撒普太部落划去。他们的小船轻，比我们划得快。

医生想起了长箭，担心起他的伤势。于是，我们大家轮流划桨，借着月光在大海上疾驰了整整一夜。天快亮时，我们回到了包普撒普太。

回来后意外地发现，不仅我们在整夜赶路，全部落的人也都一宿没睡，一大群人围在已逝首领的住所旁，乱哄哄的。我们把船停好，刚好碰到部落里的几个老人走出来。我们立即向他们了解情况，他们说部落里正在进行新首领的选举，已经选了一夜。要到正午时分，选举结果才能公布。

医生先去看望长箭，长箭恢复得很好。然后，我们回到住处。吃过早饭，大家都很想躺下美美地睡一觉。自从来到这个地方，我们就一直处于极度紧张和濒于疯狂的忙乱之中。几个疲惫不堪的脑袋刚刚靠上枕头，大家就进入了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