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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但是,我真没想到来到哲学家的房间会听到“被人讨厌”之类的话题

哲人:我也知道这个话题不太容易理解,理解消化它需要一定的时间今天如果继续谈论下去恐怕你也无法接受。那么,关于课题分离,最后我再说一件我自己的事情,以此作为今天的结束吧。

青年:好的

哲人:这也是我和父母之间关系的事情我自幼就与父亲关系不好,几乎从未进行过真正的对话。我20多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之后我与父亲的关系就更加恶化。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邂逅阿德勒心理学并理解了阿德勒思想。

青年:您和父亲的关系为什么不好呢?

哲人:我记忆中有被父亲殴打的印象具体为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我被打得逃到桌子底下又被父亲拽出来狠狠地打,并且不是一次而是很多次。

青年:那种恐惧成了一种精神创伤……

哲人:在邂逅阿德勒心理学之前我也是这么理解的因为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不好接近的人。但是,认为“因为那时候被打所以关系不和”是弗洛伊德式的原因论的想法。如果站在阿德勒目的论的立场上,因果律的解释就会完全倒过来。也就是说,我“为了不想与父亲搞好关系,所以才搬出被打的记忆”。

青年:也就是说先生您是先有不想与父亲和好这一“目的”?

哲人:是的对我来说,不修复与父亲之间的关系更合适,因为如果自己的人生不顺利就可以归咎于父亲。这其中有对我来说的“善”,也许还有对封建的父亲的“报复”。

青年:我正好想问这一点!假如因果律发生了逆转,用先生的情况来讲就是可以自我剖析为“不是因为被打所以才与父亲不和,而是因为不想与父亲和好所以才搬出被打的记忆”那具体会有什么变化呢?孩童时代被打的事实不会改变吧?

哲人:这一点可以从“人际关系之卡”这个观点来进行考虑只要是按照原因论认为“因为被打所以才与父亲不和”,那么现在的我就只能束手无策了。但是,如果认为“因为不想与父亲和好所以才搬出被打的记忆”,那“关系修复之卡”就会握在自己手中。因为只要我改变“目的”,事情就能解决。

青年:真的能解决吗?

哲人:当然

青年:真能发自内心地那样认为吗?虽然作为道理能够明白,但感觉上还是无法接受

哲人:还是课题分离的确,父亲和我的关系很复杂。实际上,父亲是个非常固执的人,他的心不会轻易发生变化;不止如此,很可能就连对我动过手的事情都忘记了。

但是,当我下定修复关系之“决心”的时候,父亲拥有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怎么看我、对我主动靠近他这件事持什么态度等,这些与我都毫无关系了即使对方根本不想修复关系也无所谓。问题是我有没有下定决心,“人际关系之卡”总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青年:人际关系之卡总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哲人:是的很多人认为人际关系之卡由他人掌握着。正因为如此才非常在意“那个人怎么看我”,选择满足他人希望的生活方式。但是,如果能够理解课题分离就会发现,其实一切的卡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会是全新的发现。

青年:那么,实际上通过先生的改变,您父亲也发生变化了吗?

哲人:我的变化不是“为了改变父亲”那是一种想要操纵别人的错误想法。

我改变了,发生变化的只是“我”作为结果,对方会怎样我不知道,也无法左右,这也是课题分离。当然,随着我的变化——不是通过我的变化——对方也会发生改变。也许很多情况下对方不得不改变,但那不是目的,而且也可能不会发生。总之,把改变自己当成操纵他人的手段是一种极其错误的想法。

青年:既不可以去操纵他人,也不能操纵他人

哲人:提到人际关系,人们往往会想起“两个人的关系”或者“与很多人的关系”,但事实上首先是自己如果被认可欲求所束缚,那么“人际关系之卡”就会永远掌握在他人手中。是把这张卡托付于他人,还是由自己掌握?课题分离,还有自由,关于这些请你回去后好好整理一下。下一次我还在这里等你。

青年:知道了我会一个人好好考虑。

哲人:那么……

青年:最后我还想问您一个、就一个问题

哲人:什么?

青年:您和您父亲的关系最终和好了吗?

哲人:是的,当然,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父亲晚年患了病,最后几年需要我和家人的照顾。

有一天,父亲对像往常一样照顾他的我说“谢谢”从不知道父亲的词典里还会有这个词的我非常震惊,同时也对之前的日子满怀感激。我认为通过长期的看护生活,自己做到了能做的事情,也就是把父亲带到水边。而且,最终父亲喝了水。我是这么认为的。

青年:……谢谢那么,下次这个时间我再来拜访。

哲人:今天很愉快谢谢你!

被讨厌的勇气》_人际关系“王牌”,握在你自己手里_转载于网络 - 文学作品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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