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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干燥难打理。碰到这种情况,女孩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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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头发根根有生气,焕发灵动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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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巴尔的摩市郊选中一家叫“幸运人”的超市。

“来包长红牌香烟。”阿尔对超市里的自动收银机说。

“飞行牌的更便宜。”乔建议。

“飞行牌几年前就停产了。”阿尔懊恼地说。

“没停产,”乔说,“只是平时不做广告。诚信经营,不吆喝。”乔吩咐:“换包飞行牌。”

香烟从斜槽里吐出,滑到收银台上。“九十五美分。”收银机指示。

“给你十块。”阿尔将钞票塞进收银机,机器发出嗡嗡的验钞声。

“您的找零,先生。”收银机说,一堆硬币和纸币整齐地出现在阿尔面前,“下一位。”

朗西特币可以使用,阿尔一边想着,一边跟乔离开收银台。他们身后排着一位粗壮的老妇人,身穿蓝莓色布衣,手挎一只墨西哥绳编织购物袋。阿尔小心地拆开烟。

香烟一经触碰,立即脆裂。

“如果长红烟也变质,”阿尔说,“就能说明问题。我再去排个队。”说完他就走了过去,那位穿着深色大衣的胖妇人正在跟收银机激烈地争吵。

“花儿一拿回家就死了。就这盆,收回去吧。”老太太尖声断言。她将盆花搁在收银台上。阿尔看见盆栽植物已经枯萎,貌似是一盆杜鹃,奄奄一息,没了活气。

“不能退钱。”收银机回答,“本店植物一经售出,概不退换。请看店规:‘购物有风险,下手须谨慎。’下一位顾客。”

“报架上的《星期六晚邮报》,”老妇人说,“是一年前的旧报纸。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还有,火星蛆电视餐——”

“下一位。”收银机说,不搭理她的质疑。

阿尔走出队伍,在店里溜达。他走到香烟区,只见货品齐全,堆码在一起,足有八英尺高。“选条烟。”阿尔对乔说。

“多米诺牌的,”乔说,“跟飞行牌一个价。”

“上帝,不要选杂牌的。要挑就挑名牌,比如云斯顿牌或日本清凉牌。”阿尔从货架上拉出一条烟,用手摇了摇。“空的,掂掂分量就知道。”奇怪,盒子里像是有个小东西在晃动。他撕开外包装,想一看究竟。

是一张字迹潦草的便条。字迹对于乔和阿尔都不陌生。阿尔取出便条,和乔一起看了起来。

必须联系你。情况危急,今后更甚。我们将讨论几种可能的解释。切勿放弃。我对温迪·莱特的死深表遗憾。我们已经尽力。

“他知道温迪走了。也许这意味着我们不会再出事。”阿尔说。

“随便挑座城市,随便选家店,随便买条烟,然后我们就发现了朗西特特地留下的纸条。其他香烟呢?里面也有同样的纸条吗?”他取下一条L&M牌香烟,摇一摇,无异响,拆开之后,发现十包烟在上,十包烟在下,绝对正常。真没异常吗?阿尔心想。他取出其中一包烟。“你看,没有异常。”乔说。他从那堆烟中间抽出一条。“这条也是满的。”这次他没拆开,又取来另外一条。接着,又拿来第三条。都塞得满满的。

香烟一夹到指间,便发脆散落。

“我在想,他是如何得知我们这次行程的,”阿尔说,“他怎么知道我们就取那条烟。”岂有此理。两股对抗的力量也在这儿同时作用:一股是腐坏的力量,另一股是朗西特,阿尔心想。遍及整个世界,也许整个宇宙。阿尔推测,即使太阳消失,格伦·朗西特也会人造一个。如果他办得到。

是的,他想,问题就在这儿。朗西特到底有多大能耐?

换言之,腐坏能走多远?

“我们试试别的。”阿尔说。他沿过道走过一排排罐头、包装盒和箱子,最后来到店里的电器中心。他一时心血来潮,随手拿起一台昂贵的德产录音机。“看起来不错。”阿尔对跟在后面的乔说。他挑了一台带包装盒的。“我们买一台带回纽约。”

“你不想打开看看?”乔问道,“购买前不试机吗?”

“我想我已经知道试机结果了。”阿尔说,“但是在这儿检测不出来。”

说罢,阿尔拎着录音机走向收银台。

两人回到纽约朗西特公司,将录音机送到公司的生产车间。

监工拆开录音机的内部零件,十五分钟后提交了一份检验报告。“磁带传送区的所有活动零部件均已坏损。橡胶驱动轮上有浅斑,橡胶碎片遍布机器。高速快进和倒带的机械刹片装置磨得精光。急需全面清理,补加润滑油。经过了长期使用——事实上,这台机器需要大修,更换新皮带。”

“用了好多年了?”阿尔问。

“有可能。你什么时候买的?”

“今天刚买的。”阿尔回答。

“不可能。”监工说,“如果是今天刚买的,他们就是在……”

“我知道他们卖的是什么货色,”阿尔说,“还没拆封我就知道了。崭新的录音机的零部件居然完全磨损。商店收取可笑的伪币。用废币买来不能用的物品。其中必有蹊跷。”他对乔说。

“不顺心的多了。”监工说,“今天早上起来,我的鹦鹉死了。”

“怎么死的?”乔问道。

“不知道,反正死了。死翘翘了。”监工朝阿尔摆动一根瘦削的手指,“说点你不知道的。那台破收音机不仅磨损严重,还是四十年前造的。橡胶驱动轮和传送带早淘汰了。除非有人手工制作,不然连配件都找不到。这机器不值钱。见鬼的电子垃圾。直接扔了吧。别想了。”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不知道这些。”阿尔说。他陪乔走出车间,进入走廊。“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腐坏,不是一码事。以后找吃的都成问题。食品都放那么久了,超市里还有什么能吃的?”

“罐装食品。”乔说,“我在巴尔的摩那家超市里看见了大量的罐装食品在售。”

“现在我们知道原因了。”阿尔说,“四十年前,超市里的罐装食品比冷冻食品所占比例更大。也许我们只能吃罐装食品了。你说得对。”他想了一下。“一天之内,生产日期从两年前跳到四十年前。明天此时,可能会是一百年前。不论是罐装还是什么装,都不能吃了。”

“中国皮蛋,在地下埋了上千年的蛋。”乔开玩笑。

“不仅影响到我们,”阿尔说,“那个巴尔的摩的老妇人,她买的东西也受到影响:那盆杜鹃花枯萎了。”一颗炸弹在月球上爆炸,难道整个世界都得为此挨饿?阿尔心想。为什么影响会波及到每个人,而不光是我们?

“有人来了——”乔说道。

“安静一会儿,”阿尔说,“我得想通才行。也许是因为我们去了,巴尔的摩才存在。幸运人超市也是如此。我们一离开,它就会消失不见。因此,我们有可能仍是唯一受到影响的一群人,我们这些月球生还者。”

“这是一个极不重要、毫无意义的哲学问题,”乔说,“无需证明,多此一举。”

“对于穿蓝莓色布衣的老妇人来说,这问题很重要。对大家都重要。”阿尔挖苦地说。

“监工来了。”乔说。

“我一直在看附带的说明书。”监工说。他将小册子递给阿尔,脸上的表情复杂。“你看看。”他说着又一把抓回小册子,“不劳你费神了,直接看最后一页,上面写着这台该死的机器的制造商和返厂维修点。”

“苏黎世朗西特公司制造,”阿尔大声说,“维修点设在北美联盟的得梅因。跟火柴夹上留的地址一样。”他将小册子递给乔,说:“我们要去得梅因。这本小册子首次揭示了两地之间的联系。”为何偏偏是得梅因?他心想。“你知道朗西特与得梅因有什么瓜葛吗?”阿尔问乔。

“是他的出生地。他在得梅因生活了十五年。他偶尔会提起来。”

“也就是说,他死后又以某种方式回到了家乡。”他不仅活在苏黎世,还活在得梅因,乔心想。把他送回苏黎世之后,还测到他的脑部有显著活动。亡灵赖以依托的肉体暂存在亲友亡灵馆,但联系不上他。他的肉体不在得梅因,但很显然,在那儿可以跟他取得联系。通过诸如使用手册之类的东西,至少他已经跟我们建立了某种单向联系,他可以联系我们。乔同时又想到,世界正在衰败,时光倒流,将过去呈现在我们眼前。到这个周末,我们醒来后也许会发现,昔日铿锵作响的街车复驶在第五大道上。他想到电车闪避者,暗自琢磨其含义。这个已经被人遗忘的口头语从过去浮现出来。他脑海里有种模糊而遥远的记忆将当下整个抹去。这个模糊的知觉,尽管只存在于头脑中,还是让他感到不安。这个他以前毫不知晓的意象,眼下却变得如此真切具体。“电车闪避者。”乔大声说。这种大众运输工具至少在一百年前才能见到。可这个词牢不可破地钉在他头脑里,挥之不去。

“你怎么知道这个词?”车间监工问道,“现在没人记得了。那是布鲁克林人的老名字。”乔怀疑地看着阿尔。

“我们最好上楼去。在去得梅因之前,要确保他们平安。”乔说道。

“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到达,”阿尔说,“行程将会延长至一到两天。”他想到交通工具可能也会发生退转。从火箭退到喷气机,再从喷气机回到活塞式引擎飞机,然后退回到地面交通,从燃煤蒸汽火车穿越到马拉车——倒退这么多年,不至于吧,他心想。可是手头已经有一台四十年前的录音机,靠橡皮驱动轮和传送带运转。没准真有可能发生。

阿尔和乔快步走向电梯。乔揿下按钮。两人都神情紧张,谁也没吭声,各怀心事。

电梯咔嗒一声停住,将阿尔从思绪中拉回来。他下意识地推开铁栅安全门。

阿尔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由钢丝绳牵引的电梯厢,外壳系黄铜抛光而成。一个穿制服的操作员眼神呆滞地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阿尔感到这种无动于衷是一种伪装。“别进去。”他对乔说,“多观察,用心想。今天早上坐过的那部封闭式电梯是液压式的,自助操作,绝对静音——”

他停下话头。先前发出咔咔声的老装置渐渐隐去,平日熟悉的电梯再度出现。但阿尔仍能感觉到那部老电梯的存在。它就潜藏在视线边缘,一俟他和乔转移注意力,就会从渐隐中浮现,露出全身。阿尔意识到,老电梯想回来。它打算回来。我们只能将这种回归短暂推迟,也许顶多推迟几小时。时光逆行之力在逐渐累积,古董物品铺天盖地地出现,比预料来得更快。不经意就倒回去一百年。刚才那部电梯定是百年前的文物。

我们似乎可以对它施加某种影响,阿尔心想。我们的确迫使现代电梯重回到了现实。如果大家合力,集十二人之心力,而非两人——

“你看见了什么?”乔问阿尔,“为什么你劝我不要进电梯?”

“难道你没看见那部旧电梯?敞开式的,带黄铜装饰,1910年左右出产的,还有个操作员坐在凳子上?”

“没看见。”乔说。

“什么都没看见吗?”

“我看见的就是这部电梯,”乔比画着说,“每天上班都照面的普通电梯。刚才看见的就是平常这部,眼前这部。”他走进电梯,转身对着阿尔。

我们的感知开始变得不同,阿尔意识到。他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似乎不吉利,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在他看来,这可以算是自朗西特去世以来最致命的变化了,并且是以一种可怕而隐秘的方式表现出来的。对他们每个人来说,时光倒流的速率不同。他仰仗敏锐的直觉,感到温迪·莱特死前肯定有过类似的体验。

他想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曾几何时,他感到一阵阴冷向四周弥散,丝丝袭来,将他和周遭裹挟其中。他想起月球上的惊魂时刻。寒流刺入物体表面,无形的暗劲凝聚不化,翘曲膨发,堪堪挤压之下,发出嘭嘭脆响。寒冷在地表豁口之间游走,潜入万物体髓,浇熄这团生命之焰。他眼前似乎有一片冰漠,裸凸巨砾横陈。寒风突起,掠过转为现实的旷野。厚冰在转瞬之间凝锁,大多巨砾倏忽不见。黑暗降临视界边缘。他只来得及匆匆一瞥。

他料此景只是内像,断非寒风坚冰埋葬的黑暗宇宙的真实呈现。这一切生发自我的体内,而我却似亲眼所见。太奇怪了,他心想。难道世界皆入吾体,被我吞没其中?这一切始于何时?这定是濒死的异象,他暗忖。我感到的不确定,熵值渐长,缓慢死亡。我见之冰乃这一过程之胜利。当我闭上双眼,世界倏而不见,他暗思。但未来新生路途,新母体散发辉光,此刻何地寻觅?私通男女媾合,红色雾霭何处幽闪?动物贪婪,晦暗之光又现何所?我之所见,皆属幽冥,黑暗侵蚀,热量走失,太阳躲隐,不啻废弃之荒原。

这不可能是正常死亡,阿尔心想。这是非自然死亡。寻常的肉体瓦解被一种人为的强制力量替代。

若是躺下休息,攒足精力再思考,我也许能弄个明白,他暗忖。

“你怎么了?”他们乘电梯上楼时,乔问道。

“没事儿。”阿尔敷衍地说道。他想,他们可能行,而我却不成。

电梯继续上行,两人缄默不语。

乔走进会议室,发现阿尔没跟进来。他转身回望走廊,阿尔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没再往前走。“怎么了?”他又问道。阿尔一动不动。“你没事吧?”乔边说边向阿尔走去。

“我很累。”阿尔说。

“你气色不好。”乔非常不安地说。

“我去一下卫生间。你去找其他人,确保他们平安。我就来。”阿尔说道。他茫然地走开,看似一脸困惑。“我没事。”他沿着走廊走走停停,似乎辨不出方向。

“我和你一起去,”乔说,“陪你去卫生间。”

“要是我往脸上泼些热水——”阿尔说。他找到无须投币的入口。乔帮他打开门,然后等在走廊上。他出事了,乔心想。看见老电梯之后他就变了个人。乔想知道为什么。

阿尔走出卫生间。

“怎么了?”乔问道。他看见了阿尔脸上的表情。

“瞧这个。”阿尔说。他领着乔进入卫生间,用手指着远处的墙。“涂鸦,”他说,“在墙上瞎涂抹。男卫生间里比比皆是。读来听听。”

墙上用蜡笔或紫色圆珠笔涂抹着两行字:

跳进小便池,然后倒立。

我还活着。你们死了。

“这是朗西特的笔迹吗?”阿尔问,“认出来了吗?”

“没错,”乔点头说,“是他的亲笔。”

“现在真相大白了。”阿尔说。

“这就是真相?”

“显然是。”阿尔回答。

“这算什么鬼玩意?真相涂在厕所墙上。”乔愤怒至极。

“涂鸦就是这样,尖锐而直接。我们可以看电视、听广播、读报纸,一连几个月——也许一直坚持下去——却不一定能得到结果,得不到如此直截了当的答案。”

“但我们都还活着。除了温迪。”乔说。

“我们都是亡灵。也许我们仍在普拉特福尔二号飞船上。我们死于爆炸(朗西特还活着),此刻正返回地球。朗西特试图截获我们的光相子脑信号。但尝试尚未成功,我们的世界不能跟他接通。不过,他设法联系上了我们。随便选个地方,都能发现他留下的信息。他几乎无所不在,他,且只有他,因为他是唯一努力——”

“他,且只有他。”乔打断说,“不是宾格的他,该用主格。”

“我感到恶心。”阿尔说。他放水到脸盆里,然后泼到脸上。但乔发现,淌出的不是热水。碎冰借着水流激冲出来,发出脆爆声。“你先回会议室。我好点了就过去,要是我还能好的话。”

“我想我该留下来。”乔说。

“不,该死的——出去!”阿尔脸色苍白,神情惊恐。他将乔一把推向门口,一直赶到走廊上。“回去看好大伙!”阿尔退回洗手间里,边走边抓挠双眼。他弯腰进去,门在他身后关上。

乔有些犹豫。“好吧,”他说,“我去会议室待着。”他停下来听里面的动静。什么声音都没有。“阿尔?”他问道。上帝啊,他心想。太糟糕了。他真出事了。“我得亲眼见你安好才行。”他说着推门进去。

阿尔的说话声低沉而冷静。“太晚了,乔。别过来。”卫生间里一片黑暗。阿尔把灯关了。“你帮不了我。”他用虚弱但平稳的声音说道,“我们不该和大家分开,温迪就是这样死的。如果你回去跟大家待一块儿,至少还能活一阵子。告诉他们,确保他们都能明白,听懂了吗?”

乔伸手去摸开关。

黑暗中,一只虚弱无力的手拍过来。受惊于阿尔绵弱的一击,乔缩回了手。他什么都明白了,无须再看。

“我去和大家会合。”他说,“是的,我明白了。你感觉很不好吗?”

沉默半晌之后,阿尔无精打采地低声说道:“不算太坏。我只是——”说话声渐弱,然后再次陷入沉默。

“也许我们可以过会儿再见。”乔说。他知道不该这么说——说出这等蠢话让他恐惧。但他想不出更好的词。“这么说吧,”话刚出口,他就明白阿尔再也听不见了,“我希望你能好起来。向大伙汇报涂鸦之后,我再来看你。我会吩咐他们不要过来,因为有可能——”他竭力寻找合适的用词。“他们会打搅到你。”他终于把话说完。

阿尔没有回答。

“好,回见。”乔说着离开漆黑一团的卫生间。他脚步踉跄,沿着走廊回到会议室。他在会议室门口停下脚步,急促地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在远处的墙上,电视里正在大声播放一则清洁剂广告。在巨大的立体彩屏上,一位家庭主妇正在挑剔地检查一条人造水獭皮毛巾。她尖锐刺耳地宣布:这种毛巾不配挂在她的浴室里。镜头转向浴室——也拍到了浴室墙上的涂鸦。这种涂抹似曾相识,墙上写着:

俯身脸盆,然后潜水。

你们都死了。我还活着。

大会议室里只有一个观众。乔孤零零地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其他人踪影全无。

他想知道这些人都去了哪里,他是否还能活着见到他们。似乎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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