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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探索

“这么说这支新兵连回宿舍的速度非常慢么?”

“大概有二十一分钟的差距。”

“这么多?我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会被追踪呢。”

“都是为了安全。也是为了如果出现紧急状况,能够知道每个人都在哪里。跟踪制服,我们计算出从走出厨房到进入宿舍的时间,一共用了二十一分钟。这究竟是二十一个孩子每人闲逛了一分钟,还是一个孩子逛了二十一分钟呢?”

“这很有用。我是不是该好好猜测一下?”

“不,不能让他们猜想到我们用他们的制服来追踪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了解他们多少,对他们没有好处。”

“只让他们了解一点呢?”

“一点?”

“如果只有一个学生,那么让如果他知道我们的追踪方法不能告诉我们谁是谁的话,就麻烦了。”

“啊,好注意。而且——实际上,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相信这个延误是由一个学员造成的。”

“即使你的数据没有表明出来?”

“因为到达的方式。有几个两三人的小群体和很少的单独行动的人。只是他们离开餐厅的方式。每个人会显示成一个小块——三个人的小块大三倍,两个两个的就达到四块——但是如果走廊里面有主要的活动,就会把孩子的标示混成一团,一大群的人到达后,所有的混乱就结束了。”

“这样啊,一个学员失踪了二十一分钟。”

“我觉得怎么也该让你知情。”

“这二十一分钟,他会做什么呢?”

“你知道他是谁?”

“很快我就会知道的。厕所跟踪了没有?我们确定过没人精神过度紧张以至于把午餐吐出来么?”

“厕所的出入口很正常。里外都是。”

“好的。我会找出是什么人的。继续观察这些新兵的数据。”

“这么看我把这些资料拿来让你提起注意是做对了呢?”

“你有什么怀疑么?”

比恩的睡眠很浅,很警醒,他一直是这样,他记得他醒了两次。他没有起身,只是躺在那里听别人的呼吸声。每次他都听到有人在房间里面的什么地方耳语。都是孩子的声音,这些并不重要,但是这些声音足以唤起比恩的某种注意,要过一会他才确信没有危险发生。

当迪马克进入房间的时候,他第三次惊醒了。就是不起来,比恩也可以从脚步声的轻重,动作的情况,权威的压迫感中知道是谁来了。在迪马克说话之前,比恩的眼睛是睁着的;他的四肢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迪马克说头一句话之前,他就准备好往任何方向移动了。

“小睡结束了,孩子们,该开工了。”

和比恩无关。迪马克知道比恩在午餐后小睡前做的事情了么?他没有表现出来。危机还不是迫在眉睫。

当迪马克教所有的学员如何使用他们的柜子的锁和他们的小型电脑的时候,比恩就坐在他的铺位上。按着柜子旁墙壁上的识别器,就能把柜子打开。然后打开你的小型电脑,输入你的名字和密码。

比恩立刻用自己的右手设定了他的柜子,但是没有在小型电脑上识别。相反,他仔细看了看迪马克——他正在忙于帮助另一个房门附近的学生——然后爬到自己上面的第三层的没有人的铺位,然后用自己的左掌“识别”了那个柜子。那里也有一台小型电脑。他很快在自己的小型电脑上输入了自己的姓名和密码:比恩,阿契里斯。然后他把另一台小型电脑拿出来,打开:姓名?颇克;密码?凯罗特。

他把第二个小型电脑放回柜子里面,关好了门。把自己第一个小型电脑扔到自己的铺位上,然后溜回自己的铺位。他没有四处张望是不是有人在注意他。如果他们注意的话,他们就会说出来了;胡乱地东张西望只能引起别人的怀疑,即使人们没有注意他做了什么。

当然大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实上,当一个孩子抱怨他的柜子不能打开的时候,他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因为空间站的计算机知道到底有多少学生,当打开的柜子的总数和学生数对上的时候,就不再开锁了。但是迪马克没有转身去问是什么人打开了两个柜子。相反,他把自己的手放到了最后一个学员的柜子上,它打开了。他把它关上,然后这个柜子就可以回应学生的掌纹了。

他们打算让他拥有第二个柜子,第二台小型电脑,他会有第二个身份。无疑地他们会对他用这个身份做什么有着特殊的兴趣。他肯定会用这个身份不时做些事情,很笨拙,他觉得他们会知道他到底想要用第二个身份做什么。也许是一些恶作剧。或者写一些秘密的想法。会很有意思的——凯罗特修女总是想打听他脑子里的秘密,无疑地这些教官们也一样。无论他写了什么,他们都会全当真。

这样他们就不会找到他真正的私人行动,他会用自己的小型电脑来做那些事情。或者,如果那样很危险的话,他还可以用他附近的一个孩子的小型电脑,他们的密码他都已经小心地注意到并记住了。迪马克正在教训他们要时刻注意保护他们的小型电脑,但是不可避免的有孩子会不仔细,而且小型电脑会随便地丢在哪里。

一直到现在,虽然,比恩不用去做任何比他曾经做过的更冒险的事情了。但是教官还有自己的理由让他们去做冒险的事情。唯一的麻烦就是他们不了解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样子的。就象出风口——如果他能想到某些能够晚点表现出优势的方法来的话,他一定会做。

迪马克继续告诉他们如何提交家庭作业,老师的姓名列表,还有每个小型电脑里面都有的幻想游戏的事情。“你们不要用学习时间来玩游戏。”他说。“但是当你的作业做完了以后,你就可以稍微玩上一会。”

比恩立刻明白了。教官们“希望”学员们玩游戏,他们知道,严格限制——但是不执行——是最好的鼓励方式。游戏——凯罗特修女有时就是用游戏来分析比恩的。因此比恩总是让它们变成同样的游戏:试着琢磨出凯罗特修女到底想要从我玩游戏的方式中找到,或者找到了什么她想知道的东西。

这一次,虽然,比恩知道他在游戏里面做的任何事情都会告诉教官们一些他不希望他们知道的关于他的东西。所以他根本不会玩,除非他们强迫他。或许即使他们强迫他,他也不玩。这也是和凯罗特修女进行的同样的对抗:这里,他们无疑有真正的专家,比恩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去比他自己更了解他。

迪马克带着他们参观,给他们展示比恩已经基本都看到过的事情。其他的孩子象猴子一样跑到了游戏室。比恩没有多看一眼他曾经爬过的通风口,虽然他觉得看那些大孩子们玩游戏有一点浪费时间,但是实际上了解控制是如何进行的以及查证他的战术是否可行也很重要。

他们在健身房作了一阵子练习,在那里比恩立刻开始进行锻炼,针对他需要锻炼的肌肉——单臂俯卧撑和引体向上最重要,虽然他们要给他找个凳子让他站在上面他才能够到最低的横杆。没有问题。很快他就可以跳起来够到了。借助于他们提供的食物,他可以很快强壮起来。

看起来他们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严格地坚决地包装食物。从健身房出来,他们洗了个淋浴,然后就是晚餐时间了。比恩还不是太饿,他们在他的盘子上堆的食物,足够喂饱他在鹿特丹全家的孩子。比恩立刻转向几个正在呜呜地抱怨着食物太少的孩子那里,没有征求他们的许可就把他那里多余的食物刮到了他们的盘子里面。当他们中的一个人想要对他说什么的时候,比恩只是把手指竖在嘴唇上。他们咧嘴笑了笑作为回答。比恩最终还是得到了比他想要得到的更多的食物,但是当他归还他的盘子的时候,上面已经被刮得干干净净的。营养学家会很高兴。不过不知道守卫是否会把比恩把食物掉到地板上这件事情报告上去。

自由活动时间到了。比恩回到游戏室,希望今晚能够实际见到著名的安德·维京。

如果他在那里的话,他无疑会成为一群仰慕者的焦点。但是在人群的中心,他看到的不过是声望平平,极端自私,自以为是的领导者,那些需要带着他的团体到处走动来维持这种领导错觉的孩子。他们中不可能有安德·维京。而且比恩也不想问。

于是,他用几场游戏来试试手。虽然每次当他失手一次,其他的孩子就会把他赶下去。这是一个有趣的社会法则。学生们知道那是个最小的,穿绿制服的新兵占了他的机会——但是一轮结束了,规则的保护也结束了。他们用粗暴地超出需要的动作推开他,意思很明白——你不能再玩这个游戏,而让我们干等着。就向鹿特丹慈善厨房门口的取食的队伍一样——除了没有其他的东西做赌注。

那很有趣,原来不需要饥饿就能够让孩子们成为街道上的欺凌弱小者。欺凌弱小的行为一直存在于孩子们中间,不管赌注是什么,他们都要表现出来,好象他们需要表现一样。如果赌注是食物的话,失败的孩子会死亡;如果赌注是游戏的话,那么欺凌弱小者不必犹豫,直接告诉他这个信息就可以了。做我想做的事情,为了这些事情付出代价。

这些孩子都很聪明而且受过教育,显然在人性上没有显著的区别。比恩原以为他们会有区别的。

这些小区别并没有让比恩觉得这些孩子和街上的欺凌弱小者有什么不同。他不诉苦,只是遵从他们的要求,注意究竟什么人是欺凌弱小者。他根本没有处罚他们或者躲避他们的兴趣。他只是记住谁被他们选出来欺凌弱小,当他进入一个地方,这样的信息是重要的。

为一些事情闹情绪是没有用的。因为闹情绪无助于生存。要注意的是学习所有东西,分析情况,选择行动路线,然后是大胆的行动。知道、思考、选择、行动,整个过程里没有“感觉”的位置。不是比恩没有感觉。他不过是拒绝想到它们、谈论它们、让它们影响自己的决定。特别是当作出重要的决定的时候。

“他比安德还要小。”

又一次、再一次。比恩都听烦了。

“不要让我在听见你们讨论那个小笨蛋,你这家伙。”

比恩一下子振作起来了。安德有一个敌人。比恩担心他会被排斥,因为他被他们和一个排在榜首而既让他们的羡慕又让他们“愤怒”的人做比较。谁说的?比恩飘近到声音飘过来的方位。同样的声音又出现了。他知道了:那个被别人称为安德的男孩是一个小笨蛋。

他的制服上有一个某种蜥蜴的侧面图案。他的袖子上还有一个三角形。他旁边的别的男孩都没有三角形。所有的重心在他身上。是一组人的统帅么?

比恩需要更多的信息。他用力拉站在他旁边的男孩的袖子。

“什么事,”那个男孩感觉受到了骚扰。

“那边的那个男孩是谁啊?”比恩问。“有蜥蜴的那个团体的领导者。”

“那是火蜥蜴,小东西。火蜥蜴‘战队’,而且他是‘指挥官’。”

团体叫做战队。指挥官的阶级是三角形。“他叫什么名字?”

“波让·马利德。就是他的屁眼都比你大。”那个男孩耸着肩离开比恩。

这样看,波让·马利德有足够的胆量来宣称他恨安德·维京,一个不是波让战队的成员可以“轻视”他,对一个陌生人这么说一点也不用担心。知道这些很好。到现在为止,安德唯一的敌人是个卑鄙小人。

但是——象波让这么卑鄙的人,是个指挥官。这说明不能受到所有人尊重的孩子也能够成为一个指挥官。那么他们在战斗学校中作为生活组成部分的战斗游戏中,下达指令的判断标准是什么呢?

简单说,就是我要如何做才能被指定为指挥官呢?

直到这时,比恩才意识到,他还有那样一个目标。在战斗学校中,在他所在的新兵连里,他有着最高的分数——但是他是年纪最小个头也最小的,被他的教官有意识地同别人隔离开来,让他成为别人愤恨的一个目标。不知何故,从所有这些事情,比恩已经明白了,这里不会和鹿特丹一样。

他不准备仅仅游走在边缘来满足自己的生存需要,他要融入其中,那才是真正重要的。越快越好,他要让自己成为战队指挥官中的一员。

阿契里斯确立了统治,是因为他残忍、好杀。体格较小并且没有强大的盟友的聪明人,会是最有智慧的人。但是这里,欺凌弱小的人只是推挤别人,说话粗鲁而已。大人牢牢地控制了这里,所以残忍的事情不会盛行,至少在被委派和指挥的时候不会。那么说智慧是有胜出的机会的。比恩不必始终生活在愚人的控制下。

那就是比恩想要的么?——那为什么不试着干呢,把它看作一个重要目标,一个开始没有发现的重要目标——然后他要了解教官们是如何做相关的决定的。只基于课堂表现么?比恩非常怀疑。国际舰队里面一定有比管理这所学校的人更聪明的。事实上他们让每部小型电脑里面都安装了幻想游戏,这可能就是他们用来详细了解他们的个性特征的手段了。个性特点,但是最后,比恩还是怀疑,性格不会比智力更重要的。在比恩的生存策略中——知道,思考,选择,行动——智力只和头三个有关系,唯一决定性的因素则是第二个。教官们知道这些。

也许我“应该”玩那个游戏,比恩想。

接着他想:现在还不行。让我看看如果不玩那个游戏的话,会发生什么事。

同时他得到了另一个结论,他当时甚至不知道就是那个决定使他被人关注。他要与波让·马利德交谈。

波让正在玩一个电脑游戏,他是那种认为任何他料想不到的事情都是对他尊严的侮辱的那种人。这意味着比恩做他想做事情的时候,他不能象围在马利德旁边的那些人一样依靠奉承来接近马利德,那些人在他在游戏中出了愚蠢的错误时还在不停的奉承他。

相反,比恩靠近到足以看到波让的电脑人物死掉——又死了。“马利德先生,能打搅您一下么?”西班牙语很容易地顺口而出——他曾经听过帕伯·的诺奇斯对鹿特丹来敲他公寓门的同胞这样说过,和瓦伦西亚的家人通电话时也是这样说的。使用波让的母语得到了预期效果。他没有忽视比恩。他转身盯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小家伙?”巴西俚语在战斗学校中也很通用,显然,波让觉得宣称他的纯净西班牙血统是不必要的。

比恩看着他的眼睛,即使他差不多有比恩的两个高,然后说,“人们总是说我令他们想到安德·维京,你是在这里唯一看上去不尊重他的人。我想知道实际情况是什么样子。”

其他孩子陷入沉默,这个的情况让比恩知道他的判断是对的——向波让询问安德·维京的事情是很危险的。很危险,那就是比恩为什么要非常小心地提出请求的原因了。

“很对,我一点也不崇拜这个不顺从的叛逆家伙,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的事情呢?”

“因为你不会对我说谎,”比恩说,虽然他实际上早想到波让肯定会编织谎言,让自己看上去象个英雄,那无疑是个他在安德手里蒙羞的故事。“如果人们总拿我和那个家伙比较,我就必须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想因为我做的错事而被开除。当然,你什么也不欠我,但是当你和我一样小的时候,总会有人告诉你一些该知道的事情好让你能够活下去。”比恩不是很了解这里用的俚语,但是他用他知道的。

一个别的孩子插话进来,好象比恩正在他写的手稿开头乱划。“迷路了么,新兵,波让·马利德不会再变成奶娃娃了。”

比恩转向他,很严厉地说“我不能问教官,他们不会告诉我事实的。如果波让不告诉我,谁能告诉我?‘你’么?你都不知道零是怎么写的。”

这是纯粹的萨格纳特的口吻,饶舌,但是很管用。每个人都开始嘲笑那个试图把他赶走的孩子,波让也加入了嘲笑的行列,他把手搭在比恩的肩膀上。“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想要知道什么事情总是直来直去的。”波让对刚才对比恩说话孩子说,“也许我的游戏你可以玩得更好,但是这是你唯一一次能够玩那个等级的机会了。”

比恩不能相信一个指挥官会那样漫无目的地攻击自己的下属。但是那个男孩把愤怒咽了下去,咧嘴笑了笑,点点头说,“没错,波让,”然后转向游戏,好象是接受了一个命令。那是一个真正的溜须者。

马利德把他带到墙边,那恰巧就是几小时前比恩曾经爬过的通风口的前面。比恩只瞥了它一眼。

“让我来告诉你安德的事好了。他总是打败别的孩子。不是胜利——如果他不把别人打倒在地他就不会高兴。他没规矩。你给他一个简明的命令,他装出服从的样子来,但是如果他看到能够让别的觉得他更好的方法,他就会违反命令,就是这样,我只能说这些,我可怜他所在战队的任何士兵。”

“他曾经在火蜥蜴么?”

波让的脸红了。“他穿过我们的制服,他的名字曾在我的花名册里,但是他‘从来不是’火蜥蜴的成员。我刚看到他就知道他是个麻烦。他的脸上骄傲的神态,好象他以为整个战斗学校就是让他来显示自己的地方。我不要这样的家伙。他一表现出那种意图我就把他转走了,我拒绝他和我们一起练习,我知道他会学到我们的整个战斗方式,然后把它带到其他的战队,在第一时间用从我们那里学到的东西打击我们。我不是笨蛋!

在比恩的经验里,那个句子除了强调了自己的缺点以外什么用也没有。

“他不服从命令。”

“比那还严重。他象婴儿一样向教官哭诉我不让他接受训练,即使他们已经‘知道’我正在要把他换出去,但是他呜呜地哭,他们就让他在自由活动时间自己到战斗室练习。开始他只和他原来新兵连的孩子一起练习,然后是和一些其他战队的孩子,他们走进战斗室的时候,就好象他是他们的指挥官,他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他排挤了我们。教官们总是给小马屁精他们想要的东西,因此当我们指挥官们‘要求’教官来制止我们的士兵和他一起训练时,他们只是说,‘自由活动时间是自由的,’但是所有这些都是游戏的一部分,明白么?所有的事情,他们让他骗,每个恶心的士兵,鬼祟的小杂种都到安德的自由训练中去了,每个战队系统都受到了损伤,明白么?你可以去策划一个你从来没有想过的游戏计划,但是你不知道你的计划被你说出来的时候,会不会让与你对立的战队的士兵听到,明白么?

明白么?比恩都想吼回他去,你知道么?但是你不能在波让面前表现出急躁来。另外,这些都很迷人。比恩正在勾勒战斗学校中的战斗游戏是如何进行的美丽图景。它不止给了教官一个了解孩子们如何处理指令的机会,还告诉他们学员们是如何对付象波让那样的不合格的指挥官的。显然,他把安德当作他的战队里的害虫,但是安德拒绝这样做。这个安德·维京利用教官处理每件事情,利用他们得到了一间训练室。他没有要求他们去制止波让对他的伤害,他向他们要求别的方法来训练自己。很聪明的法子。教官们肯定喜欢这个主意,波让就不能做到这些。

或者他可以?

“你是怎么做的?”

“我们正要做的是,我已经受够了。如果教官们不打算阻止的话,别人会做,啊哈?”波让露出个坏坏地笑容,“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呆在安德·维京训练室的外面。

“他一直是榜首么?”

“榜首是个屁,”波让说,“他的致命伤是忠诚。没有那个指挥官想要他做队员的。”

“谢谢,”比恩说,“现在唯一让人讨厌的就是人们总说我象他。”

“只是因为你很小。他们让他太小就成为战队队员了。不让他们那么对待你,你就一切OK了,明白么?”

“我知道了,”比恩说。他给了波让一个最大的笑容。

波让也对他微笑,并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会做的很好。当你足够大的时候,如果我还没有毕业的话,你可能会成为火蜥蜴的一员的。”

如果某天他们让你成为一个战队的指挥者,那只是因为这样能够让其他的学员学到如何更好地接受一个高地位白痴的命令。“不用‘很久’我就会成为一个士兵的,”比恩说。

“努力干吧,”波让说,“那很有用”他又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带着灿烂的笑容走开了。他很骄傲能够帮助一个小孩子。很高兴他关于安德·维京的扭曲说法被人相信,显然,安德·维京要比刚才波让说的那些屁话还要聪明。

看来有一个针对那些在休息时间和安德·维京一起训练的孩子的暴力行动。那很清楚。比恩现在要决定的是如何处理这个信息。把这个警告告诉安德?警告教官么?什么也不说?哪里有人管呢?

自由活动时间结束了。每个人都各自回到他们的宿舍去专心学一些个人的东西去了,游戏室空了。换句话说,这是休闲时间。对于比恩所在的新兵连里的大部分孩子来说,没有什么要学习的东西——他们还没有开始上课呢。所以今晚,学习就是意味着在小型电脑上玩那个幻想游戏,靠互相嘲弄来确立自己的地位。每个人都拿出了小型电脑,有暗示说他们可以给家里写信。一些小孩这样做了。但是,无疑地,他们以为比恩也会那样做。

但是他没有。他用颇克的名字登录了他的第一台小型电脑,就象他想的一样,用哪一台电脑根本没有关系,姓名和密码决定一切。他不会从柜子里面取出他第二台小型电脑。使用颇克的身份,他写了个日记进去。这到是让人意想不到——“日记”也是小型电脑的记录事项之一。

他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一个小可怜?“在游戏室里面,每个人都把我推开,仅仅是因为我小么?这不公平!”一个小不点?“我好想凯罗特修女,好想好想,我真的想回到在鹿特丹我自己的房间里面。”野心勃勃的么?“我要在每件事上取得最好的成绩,他们会看到的。”

最后,他决定在某些方面加一些让人敏感的东西。

如果阿契里斯处在这种情况的话,他会怎么做呢?当然,他一点也不矮小,但是他的瘸腿也一样是缺陷。阿契里斯总知道该如何等待,什么也不让他们看到。我也必须那样。等待,看到底会发生什么。开始,不会有人想成为我的朋友的。但是过一阵子,他们会习惯,我们在班级之外再分出类来。最初会接近我的是一些比较弱的人,但是那不是问题。开头,你的团伙该建立在忠诚上,阿契里斯就是这么做的,建立忠贞,并且训练他们服从你。你做能够做的,无论是在哪里。

让“那些”东西困扰他们好了。让他们以为他正在试图把他知道的街头的生活方式搬到战斗学校来好了。他们会相信的。平时的主要活动时间,他会有机会尽量了解战斗学校的运做方式的,然后制定一个适合当前情况的策略。

在熄灯前迪马克进来了。“你的小型电脑在熄灯后仍可以使用,”他说,“但是,如果你在你应该睡觉的时候使用的话,我们会知道,我们将知道你在干什么。那很重要,否则你们会进入小猪榜的。”

决大多数的孩子开始关闭他们的小型电脑;只有两个人挑衅地把它们放在外面。比恩一点也不关心。他还要考虑其他事情。有足够的时间玩小型电脑,就在明天,或者后天。

他躺在几乎漆黑的环境中——显然这里还有微弱的光线,这样孩子们就可以在不至绊倒的情况下找到厕所——他在听周围的声音,了解都是什么。一点耳语,一点嘘声。

男孩和女孩的呼吸是相似的,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入睡了。有的孩子发出轻微的鼾声。在人们发出的声音之外,还有空气系统发出的风声,远出传来的滴答声,空间站在阳光中旋转推进的声音,甚至夜间工作的大人的声音。

这个地方如此的昂贵。巨大,里面工作着数以千计的人员,孩子,教官,工作人员,等等。当然和舰队的战舰一样贵。它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训练孩子们。大人可能会让孩子们沉迷于一个游戏,但是那不是“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既然凯罗特修女说的那许多关于人们的想法的话基本正确,那么这些针对孩子的训练计划肯定是为了战斗而不是仅仅要贯彻那些古怪的令人发疯的教育理论。如果不能得到他们预期的严肃结论,I·F是不会让他们保持在这个档次上的。所以这些在黑暗中呼吸着,打着鼾,耳语着的孩子,他们的确是在意的。

他们期待给我下结论。那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吃东西,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象是赴宴一样。他们其实想从我们中培养出指挥官来。既然战斗学校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了,他们也许有些成果来证明他们的工作情况——已经毕业的、有着良好服务记录的孩子。

我要在心里记住这些。无论这里的系统是怎么运转的。

一种不同的声音。不是均匀的呼吸声。一抽一抽的呼吸。偶尔喘一口气。那是……啜泣。

哭了。一些孩子在睡觉的时候自己哭起来了。

在窝里面,比恩曾经听过孩子在睡着或者快睡着的时候哭泣。他们哭是因为他们饥饿、伤痛、疾病或者寒冷。但是这些孩子在这里哭什么呢?

另一个细小的啜泣加入进来。

他们在想家啊,比恩明白了。他们以前从没离开过爸爸妈妈,现在,他们开始想家了。

比恩不想家。他从来没有觉得思念过任何人。你就是呆在你在的地方,你不需要考虑你曾经在那里或者你希望你在哪里,“这里”就是你现在所在的地方,“这里”就是你要努力去生存的地方,躺在床上哭泣跟本没有意义。

那不是什么麻烦。他们的软弱只会让我排得更靠前。在我努力成为一个指挥官的道路上,又少了一个对手。

那么安德·维京对于这些事情是什么样的看法呢?比恩仔细地回想了每一件他知道的关于安德的的事情。小孩子的想象力总是很丰富。他没有公开和波让对抗,但是也没有忍耐他的愚蠢决定。这实在让比恩很着迷,因为在街上,他知道的唯一的规则就是:千万不要出头冒尖,除非你想让人把你的喉咙割断。如果你团伙的头头是个笨蛋,你不要告诉他这一点,你不要表现出他很笨,你要做的仅仅是照顾好自己,让他就这么被隐瞒下去。这就是那里的儿童生存之道。

但是他已经做过了,比恩冒过很大的风险。用那种方法被颇克的团伙接纳。但是那是为了吃上东西。那没有必死的危险。但是为什么安德要冒那样的危险呢?实际上他在战斗游戏中没有任何真正的阻碍。

也许安德知道什么比恩不知道的东西。总有什么原因,游戏本身比它们看上去的更重要。

或者安德就是那些就是那些不能失败的孩子。也许那些分到战队里的孩子就是单纯地分到战队里面,让他命令他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者,他以为那些都是他的人。那就是波让想的事情。但是波让是个傻瓜。

这又一次提醒了比恩他还有不明白的事情。安德不是为自己训练别人。他没有独自训练。他的自由活动时间的训练为每个孩子敞开。新兵也一样,不是只有那些能够为他做事情的孩子。他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是正派的就这么做吗?这可能吗?

颇克把自己给了阿契里斯是为了救比恩的命吗?

不,比恩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而死。

但是有这种可能。而且,他从心里相信。她的行为很粗暴,那就是他常常轻视她的原因,但是她的心肠很软。而且——就是那种心软才救了他的命。他也尽自己所能了,他不能自己学街道上通常情况由着她去。当我对她说话的时候,她认真地听,她冒上生命的危险去试图改变现状,好让她的成员能够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她在她的餐桌上给了我一席之地,最后,她用自己的生命把我和危险隔来。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这个大秘密到底是什么?安德知道么?他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比恩自己不能理解呢?他已经尽力了,但是仍然不能理解颇克。他也不能理解凯罗特修女。不能够理解她对他的拥抱,和那些流下的眼泪。他们不明白,无论他们怎么做,他还是一个孤僻的人,对他好能提高他们自己的生活质量么?

如果安德·维京也有这个弱点,我就和他一点也不一样了。我不会为别人牺牲自己。开始时,我拒绝躺在床上为颇克的死而哭泣,她漂在水面上,喉咙被割开。我也不为她唏嘘。因为隔壁的凯罗特修女还没有入睡。

他擦擦他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决定放松身体去睡觉了。不一会,他就在那微弱的光线中入眠了,很浅,很容易惊醒,但是睡着了。在天亮以前他的枕头早就干了。

他做梦了,人类总是会做梦——回忆和想象在潜意识深处被任意地组合起来,合在一起成为一个连贯的故事。比恩很少关心他的梦境,他甚至不记得他做过梦。但是今天早上他被一个清晰的影象唤醒。

蚂蚁,从街上的裂缝里面涌出来。小小的黑蚂蚁。大一点的红蚂蚁,它们正在打仗,它们正在破坏。它们都在飞快地跑。没有一只能够看到他们的上面一只人类的鞋正准备向下踩,抹杀掉他们所有生命。

当鞋抬起来的时候,下面被捻碎的已经不是蚂蚁了。而是孩子的尸体,是鹿特丹街道上的流浪儿的尸体。所有阿契里斯家的孩子。比恩自己——他认出了他自己的面孔。

他在向上升离开了自己被压扁的身躯,在死死亡来临前对这个世界投下最后的好奇的一瞥。

他的上方朦胧地显现出那只杀死他的鞋自。它穿在虫族的脚上,那个虫人大笑不停。

当比恩醒来的时候,他还记得那个大笑的虫人,他也记得那些被压扁的孩子的尸体,他自己的身体也被那只鞋捻得和一块胶皮一样了。那意思很明白:如果孩子们在战争中玩耍,虫子们会来捻碎我们。我们不能停留在私人争斗的水平上,我们应该关心那些更有危险性的敌人。

可惜的是比恩想了一会后否决了他先前对自己梦境解释。他提醒自己,梦境毫无意义。而且如果它们有什么含义的话,它一定是在展示某些我能感觉到、害怕或者什么深藏的事实。即使虫族正在来,即使他们可能把我们象蚂蚁一样捻碎,但是那对我有什么意义?我现在要注意的是要我、比恩活着,让自己提高,得到在对虫族的战争中有作用的地位上,现在我怎么做也不能让他们停止。

这就是比恩从他的梦里学到的:不要成为一个盲目忙碌的蚂蚁。

要当鞋。

凯罗特修女在网上的搜索已经得到了最终结果。这里有大量关于人类遗传学的研究资料,但是她需要寻找的。

因此她坐在那里,开始在她的小型电脑上的一场讨厌的游戏里面乱画,她在思考下一步该干什么,还有就是她为什么那么在意要找出比恩的身世。当从I·F传来的经过安全加密的信息到达的时候,她就在做这些。由于信息从到达开始即使,一分钟后就会自动消除,所以她立刻打开了信件,然后输入她的第一和第二密码。

{来自:Col.Graff@BattleSchool.IF

到:Ss.Carlotta@SpecAsn.RemCon.IF

回复:阿契里斯

请报告所有关于“阿契里斯”这个主题的已知信息。}

和往常一样,这是个绝密信息,虽然没有必要把它加密,但是实际上还是加密了。

这个信息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是么?那为什么不用孩子的名字呢?“请报告比恩知道的‘阿契里斯’的情况。”

看来比恩不知道什么原因给了他们阿契里斯这个名字,看来现在他们还不想直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此他肯定在什么东西里面写到了这个名字。给她的信么?她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希望而发抖,然后她开始嘲笑自己的想法。她清楚地知道战斗学校中孩子写来的信几乎没有被发出过,另外,实际上比恩真给她写信的可能很渺茫。但是他们不知何故有了那个名字,而且希望从她那里知道它的含义是什么。

麻烦的是,她不想在不知道那对比恩到底会造成什么影响的情况下给他们那些信息。

因此她也准备了同样模糊地答复。

{只能用安全会议来进行答复。}

当然那这会激怒格拉夫,但那不过是一种姿态。格拉夫就是用这样的姿态取得比他的军衔更高的权利的,他需要有人提醒他所有的自觉服从最终是建立在接受命令的人自由选择的基础上的。当然,最终她会服从。她只是想要确认比恩不会因为这个信息而受到损害。如果他们了解到他已经如此接近既是加害者又是谋杀的受害人这样一种情况,他们也许会把他从计划里面剔除的。即使她确信谈论那些事情没有关系,她也可以得到一些相对的东西。

建立秘密会议花了一个小时,当格拉夫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电脑屏幕上的时候,他看上去并不高兴。“你今天在玩什么花样,凯罗特修女?”

“你在发福,格拉夫上校,那样不利健康。”

“阿契里斯,”他说。

“一个坏了一只脚踝的男子,”她说“杀掉了赫克托耳并且拉着他的尸体在特洛伊城的城门外转。还有一个被俘的叫做布里塞伊斯的少女。”

“你知道那不是我要问的。”

“我知道的更多。我知道你是从比恩写的什么东西里面知道这个名字的,因为这个名字读音不是UH-KILL-EEZ,他拼做AH-SHEEL。法国发音。”

“某个那里人。”

“荷兰人的母语,虽然和舰队通用语有相似之处,但是没有什么值得好奇的。”

“凯罗特修女,我不会为您如此浪费昂贵的会议费用而感谢您的。”

“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除非我知道你为什么需要它。”

格拉夫做了几次深呼吸。她想,也许他的母亲教过他生气前要数到十,也许他曾经在教会学校中跟修女学过要发火前先咬一下舌头。

“我们正在试图了解比恩写的一些东西。”

“让我看看他写了什么,我就尽力帮助你。”

“他不在你的职责范围内,凯罗特修女。”格拉夫说。

“那你干吗找我打听他?他属于你的职责范围,不是么?这就说明我可以回去工作了,不是么?”

格拉夫叹了口气,用手给某些显示器显示范围外的人做了些手势。一会,比恩的日记代替格拉夫的面孔进入了她的视线。她读了,然后露出了一点微笑。

“有趣么?”格拉夫问。

“他正在试图把你引入歧途,上校。”

“你的意思是?”

“他知道你们要阅读它。他正在误导你们。”

“你‘真的’确定是这样么?”

“即使阿契里斯可能是他的榜样,也不会是个好榜样的。阿契里斯曾经出卖过比恩很尊重的人。”

“别那么暧昧,凯罗特修女。”

“我不是暧昧。我正在准确地告诉你我想让你知道的事情。就象比恩只告诉你他想让你们听到的事情一样。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你们该意识到这些文字只是他写来给你们看的,它们只对你们有意义。而这些文字的存在就是为了欺骗你们。”

“为什么?因为他原来从来不记日记么?”

“因为他的记忆力非常好,”凯罗特修女说,“他从来不会,从来不会把他的真实想法用可以被阅读的方式记录下来。他自己记着自己的想法。一直都是。你没有办法找到任何他写的文件,至少能被人读懂的东西他不会写。”

“如果他有另外一个身份,那么情况会有区别么?那个他以为我们不知道的身份?

“但是你要‘知道’,他会‘知道’你会知道这一点,因此另一个身份也只是为了迷惑你们,而且已经起作用了。”

“我忘了,你觉得这个小孩子比上帝还聪明。”

“你不接受我的建议我也不会担心的。你越了解他,你就越明白我是正确的。你甚至不能相信那些测验的结果。”

“怎么样才能让你给我们提供帮助呢?”格拉夫问。

“告诉我事实,这些事情会对比恩造成什么影响。”

“他让他的主教官忧虑。他在午餐后回宿舍的路上失踪了二十一分钟——我们有人作证曾与他在他不该出现的甲板上交谈。那还不能解释剩下那失踪十七分钟。他不使用他的小型电脑——”

“你已经陷入和他的假日记一样的他设置的怪圈了。你不知道么?”

“这里有一个诊断—治疗游戏给所有的孩子玩——他甚至根本不屑一顾。”

“他知道那个游戏是心理测验性质的,知道他知道那个游戏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他不会去动它。”

“是你教他对一切采取警惕和防备甚至是敌意的姿态的么?”

“不,这是我从他那里知道的。”

“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以这个日记为基础,看上去他计划在这里建立他的团伙,就象在街道上一样。我们知道关于这个阿契里斯的情况,这样我们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他没有这个打算,”凯罗特修女说。

“你说的这么肯定,但是不给我一个基本的理由来让我相信这个结论。”

“你让‘我’给你理由,是么?”

“那些还不充分,凯罗特修女。你觉得那个男孩是嫌疑犯。”

“他永远不会效法阿契里斯。他从来不会在你们能够找到的地方写下他真实的计划。他不会建立他的组织。他加入他们,利用他们然后离开他们,甚至都不回头看一眼。

“这么说调查这个阿契里斯不能给我们任何有关比恩的未来的行为的线索喽?”

“比恩自夸他自己从来不记仇。他认为仇恨根本没有作用。但是在一些情况下,我相信他明确地写了阿契里斯这个名字是因为你们会阅读他写的东西,然后会想知道更多关于阿契里斯的情况,如果你追查他的话,你会发现阿契里斯曾经做的一件非常恶劣的事情。”

“对比恩么?”

“对他的一个朋友。”

“这么说他‘能’有友谊?”

“那个女孩在街上救了他的命。”

“那‘她’的名字是什么?”

“颇克。但是不必费心找她了。她已经死了。”

格拉夫想了一会。“那就是阿契里斯做的坏事么?”

“比恩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一点,虽然我觉得那作为在法庭中得到有罪判决的证据还颇有不足。我是说,那些事情也许是无意识的。我不认为比恩会有意识地模仿阿契里斯的行为或者任何其他人的行为。单就那件事而言,他希望你们为他调查阿契里斯。”

“你还是有所保留。但是我除了相信你的判断别无选择,不是么?”

“我可以向你承诺,调查阿契里斯是条死路。”

“你有理由能够说明为什么这条路会毫无光明呢?”

“我希望你们的计划成功,格拉夫上校,比我对比恩成功的希望还要强烈。即使我关心那个孩子,我仍很清楚该以何为重。我现在的确是在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帮助我。”

“I·F的资料不能做交易,凯罗特修女。它只能在那些需要他们的人之间传阅。”

“我告诉你我需要什么,你来决定是不是可以让我知道。”

“就这样么?”

“我需要知道所有过去十年内有关非法改变人类基因组的信息,包括顶尖机密的。

格拉夫向四周看了看。“你要离开这里进入一个新领域也未免太快了啊,不是么?

还是回到老问题好了。这次是要讨论比恩的事情。”

“他一定来自什么地方。”

“你是说他的想法来自什么地方么?”

“我是说所有的情况。我有感觉,你最后还是要依赖这个男孩,把我们所有人的生命赌在他身上,我觉得你需要知道他的基因到底能达到什么情况。现在了解他正在想什么实在是浪费时间,但是我猜你总能找出来的。”

“你把他送到这里,然后和我们说这样的话。你难道不知道仅仅有你的保证并不能使他成为我们最优的选择么?”

“你现在可以这样说,因为你才结识他一天,”凯罗特修女说,“他会爬到你头上的。”

“他很好,甚至更好,他最好不会被空气系统给吸走。”

“天,你着急了,格拉夫上校。”

“对不起,修女,”他回答。

“给我一个足够的权限,我会自己搜索的。”

“不,”他说,“但是我会发送摘要给你的。”

她知道他们只会给她那些他们认为她该知道的信息。但是当他们要想用无用的信息搪塞她的话,她也有办法解决。就象在I·F到达前她就找到了阿契里斯一样。让他离开街道,进入一所学校。使用其他的名字。因为如果I·F发现他的话,他们会用所有可能的方法测试他——或者找到她对他进行过的测试的结果。如果他们测试了他,就他们会治疗他的脚,然后把他带到战斗学校去。但是她已经向比恩许诺过他不会再面对阿契里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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