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五环之下

从射活鸽到霹雳舞：奥运会项目增减背后的博弈

2020年12月，国际奥委会宣布，将在2024年巴黎奥运会上正式增设四个项目：攀岩、冲浪、滑板和霹雳舞。事实上，攀岩、冲浪和滑板这三个项目本来就是2020年东京奥运会的竞赛项目。而在奥运会历史上，比赛项目一直增增减减。在这背后，其实有不少博弈和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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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6年4月6日下午3点，希腊的帕那辛奈科体育场，8万名入场的观众心情澎湃。

此时此刻，希腊国王乔治一世正在以东道主的身份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选手，然后庄严地宣布：雅典奥运会，正式开幕！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届现代奥运会，留下了一系列史无前例的纪录，包括奠定了现代奥运会的九大起始项目：田径、游泳、举重、射击、自行车、古典式摔跤、体操和击剑。

这九个大项，虽然有些在奥运会历史上也经历过进进出出，但截至2020年东京奥运会，还统统都在奥运项目的大家庭中。

第一届现代奥运会在项目设置上有两个特点：第一，没有集体项目；第二，没有女性项目。

虽然第一届奥运会有诸多不成熟之处，但还是建立了一个举办奥运会的大体框架，只是随着时代和潮流的发展，其中很多细节不断发生着改变。

奥运会项目的增减调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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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00年第二届奥运会在巴黎举行的时候，奥运项目就发生大调整了。

1900年的巴黎奥运会从5月20日开到10月28日，足足开了6个月18天，堪称“马拉松奥运会”。而在项目上，这届奥运会砍掉了举重和摔跤这两个原始项目，增加了射箭、马术、高尔夫、帆船、赛艇这些在现在的奥运会上也看得到的大项。

值得一提的是，这届奥运会打破了上届奥运会的规矩：一是增设了足球这样的集体项目（虽然只有英国、法国和比利时三个国家参加），二是允许女性参加了其中两个项目（但没有得到国际奥委会的认可）。

巴黎奥运会一共设立了36个大项、85个小项的比赛（2016年里约奥运会也只有28个大项），堪称“包罗万象”，不过1995年经国际奥委会认定，只承认了其中的18个大项、60个小项。

从1904年到1912年，奥运会先后在美国圣路易斯、英国伦敦和瑞典斯德哥尔摩举行了三届，虽然整体上各项规程开始渐渐趋向稳定，但还是存在很多问题。

比如，摔跤、拳击、马球这些项目时增时减，纯粹看主办国的兴趣，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又比如，一些项目本身的规则也不明确和统一。1912年斯德哥尔摩奥运会上，一场瑞典选手和芬兰选手的摔跤比赛居然比了9个小时，因为规则并不完善：事实上，早期的摔跤比赛不分重量级，大个子和小个子是在一起比赛的。

早期奥运会项目设置不规范，背后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以当时奥运会的名气，根本不足以吸引世人的目光，所以往往都是跟随四年一届的世博会一起举办，1900年的巴黎奥运会、1904年的圣路易斯奥运会以及1908年的伦敦奥运会都是如此。

“蹭热点”固然给奥运会带来了额外的人气，但为了吸引大家的关注，在项目设置上也会倾向于主办国的要求，还会倾向一些猎奇的需求。比如，巴黎奥运会的游泳项目中就有“障碍泳”比赛（要求选手在河里游泳绕过设置好的竹竿、木板等障碍物），射击项目中有“射活鸽”比赛（冠军打死了21只活鸽）——放到现在，你很难想象这是奥运会项目。

1916年，第六届奥运会原定于德国柏林举行，但当时欧洲已经全面陷入第一次世界大战，没人再想办奥运会了。这也给奥运会的项目设置带来了一个冷静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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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第七届奥运会在比利时安特卫普举行，奥运会的项目设置开始进入规范时期。

安特卫普奥运会项目设置的重大变化，不仅仅是将举重、射箭这些传统的经典奥运项目重新加了回来（1908年奥运会取消了举重，1912年奥运会取消了射箭），更明确了一个规定：夏季奥运会的比赛时间必须限制在16天之内。

时间跨度限定，自然给奥运会项目的增减增加了规范性，当然也带来了博弈的空间。

从安特卫普奥运会开始，这项人类顶级体育盛会稳步进入发展期，虽然其间又因经受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摧残再度停办，但还是随着和平年代的到来和全球经济复苏，很快步入了黄金时期。

奥运会在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国重视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个甜蜜的烦恼：项目越来越多，赛程越来越臃肿。

二战后举办的第一届奥运会是第十四届伦敦奥运会，共设置18个大项、136个小项，而到了第二十二届莫斯科奥运会，已经“增肥”到了21个大项、203个小项。

以1968年墨西哥奥运会为例，游泳大项下分出了29个小项，以距离分为短距离和长距离，以泳姿分为仰泳、自由泳、蝶泳、蛙泳、混合泳，如果以比赛方式来分，还有单人赛和接力赛。

美国游泳运动员菲尔普斯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创纪录地夺得了8枚金牌。在奥运会历史上，也只有游泳、体操这类小项特别多的项目会发生一人兼项拿数枚金牌的现象。

1984年的洛杉矶奥运会无疑是奥运会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不是体现在竞技水平上，而是体现在商业操作上。商业奇才尤伯罗斯几乎凭一己之力，把之前一直巨额亏损，已经成“烫手山芋”的奥运会扭亏为盈，从而让举办奥运会成了一项赚钱的买卖，大大增加了各国申办奥运会的兴趣和热情。

在商业利润的驱使下，奥运会的竞赛项目就像一只被持续吹气的气球，开始不断膨胀：只进不出，只增不减。从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到2008年北京奥运会，大项目从来没有一次被删减过。

到了北京奥运会时，一届奥运会已经拥有28个大项、302个小项了。

国际奥委会不是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西班牙人萨马兰奇给奥运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辉煌和关注度，而他的继任者、瑞士人罗格决定给这项人类盛会稍微控制一下“胃口”。罗格在2001年当选国际奥委会主席后，提出了“奥运瘦身”计划。

自罗格上任提出“瘦身计划”之后，2004年雅典奥运会和2008年北京奥运会在大项和小项的总数上基本没有变动，但对小项的调整力度却比以前更大了，一批项目被淘汰出奥运会，而一批新的项目又被加了进来。

到了2012年伦敦奥运会，奥委会更是大砍一刀：直接把棒球和垒球踢出了奥运会，奥运会的项目从28个大项缩减为26个。（不过2020年东京奥运会又把这两个项目加了回来。）

奥运会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固然形成了一套有效的成功经验，却也形成了一张张盘根错节的利益网。谁都知道奥运会不“瘦身”将带来严重后果，但该瘦哪个？该换哪个？

动哪一块蛋糕，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奥运会项目增减背后的博弈和考量，其实颇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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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每一届奥运会的项目设置和增减，国际奥委会都有一套详细的评估指标。除了一些原则精神（促进身体健康、体现公平精神等等）和硬性指标（比如有多少会员、是否举办过世锦赛等），总体分为五个方面。

第一，作为奥运会的比赛项目，自然首先要保证观赏性。

在奥运会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很多现在闻所未闻的项目，但很多都因为观赏性不足而被踢出了奥运会的大门，而有些项目一直挣扎在出局与否的边缘，比如摔跤。

摔跤是一项非常古老的运动，第一届奥运会就名列九大项目之一。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一方面，摔跤的竞技性和对抗性依然在，但只适合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选手，对普通人而言太过危险；另一方面，摔跤烦琐复杂的规则进一步降低了比赛的观赏性和观众的耐心——有一套能让观众一目了然的规则，是一个项目是否有观赏性的重要因素。这也导致摔跤作为一个传统的奥运会核心项目，在2013年被国际奥委会决议踢出2020年东京奥运会，最终勉强成为东京奥运会的“临时大项”。

第二要考虑的是经济效益——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点更重要，而这其实也和观赏性相辅相成。

从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开始，奥运会的商业价值大大凸显，项目能否带来经济效益被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重要位置。比赛有观赏性—电视转播机构愿意转播—有更多的观众观看—更多的金主愿意砸钱赞助，这已经成了一个各界达成共识的链条。所以，连奥运会一些项目比赛开始时间的设置也会考虑赞助商的利益。

比如2008年北京奥运会，美国的NBC（全国广播公司）向国际奥委会支付了8.94亿美元的天价转播费用，鉴于美国观众都很喜欢观看游泳比赛，所以北京奥运会的绝大多数游泳决赛都放在了上午举行——照顾到美国观众的时差。

而关于经济效益，还有另外一方面的考量。棒球、垒球被2012年伦敦奥运会踢出奥运比赛项目，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此建造的比赛场馆在奥运会后会长期闲置（其实这和该项运动在全球的普及性有关），造成主办国的经济浪费。一些场馆建设费用昂贵、比赛后不会被经常使用的项目，其实都面临这样的处境。

第三就是政治考量了。

体育赛事如果吸引到一定关注度，就不可能摆脱政治——奥运会就更不可能了。

早期的奥运会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国家”概念，但越往后发展，越成了各个国家展示风采、实力乃至科技的舞台，这固然给奥运会在全球普及注入了强大推动力，但也使奥运会不可避免地会被政治影响——东道主对项目设置的决定权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1964年的东京奥运会是奥运会首次在亚洲举行，具有非常特别的意义，也新增了两个项目：排球和柔道。当时的日本女排横扫世界排坛，在这届奥运会上也以摧枯拉朽之势3∶0击败苏联女排获得冠军。而柔道一共设置4枚金牌，日本拿走了3块。

摔跤项目能在被踢出奥运会之后成为临时大项，背后也有摔跤强国日本的推力。而2020年东京奥运会还增设了空手道项目，加回了棒球垒球项目，背后的一部分原因也可想而知。

第四个影响项目增减的，是女权主义。

按照现代奥运会创始人顾拜旦的说法，奥运会应该是：“以国际主义为基础的，以忠诚为手段的，以艺术为环境的，以女性的喝彩为奖赏的庄严的、周期性的男子体育精神的展示。”所以第一届现代奥运会根本不允许女性参加。在此之后，随着女权主义运动的不懈努力，国际奥委会只能步步退让，女性参加的项目从一开始不计成绩到计成绩，从表演观赏性项目到竞技乃至格斗项目，在奥运会上的比例逐届增加。

2012年的伦敦奥运会在整个人类奥运会史上未必是最出色的，但也成了一个里程碑：这是有史以来第一届所有项目都设男、女项的奥运会（北京奥运会拳击项目没有设女子项目），也是有史以来第一届所有国家都派女性参加比赛的奥运会（北京奥运会有三个国家没派女性运动员参赛）。值得一提的是，伦敦奥运会上有些女性运动员登上领奖台，负责送花的是男性司仪。

第五个不能忽视的影响因素，就是年轻人喜欢的潮流和趋势。

这点其实并不难理解，北京奥运会新增BMX小轮车项目，2020年东京奥运会增设攀岩、冲浪和滑板成为竞赛项目，以及2024年巴黎奥运会增设霹雳舞项目，都是出于这个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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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会比赛项目的增减除了对奥运会本身有影响，对各个参赛队伍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以中国为例。

众所周知，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是新中国第一次正式派团参加的奥运会，许海峰在男子自选手枪50米慢射的比赛中，为中国代表团夺得有史以来第一枚奥运会金牌。（2020年东京奥运会，这个项目已被取消。）那届奥运会，中国代表团一举夺得15枚金牌，震惊世界体坛。但必须承认的一点是，那届奥运会遭到了以苏联为首的不少社会主义国家的抵制，除了苏联，民主德国、保加利亚这些实力国家的缺席，客观上给中国奥运军团的夺金带来了不少便利。

到了1988年汉城奥运会，踌躇满志的中国奥运军团只拿到了5枚金牌，很多国人觉得落差太大，接受不了现实，甚至认为是“兵败汉城”，其实有些人并未意识到1984年奥运会有它的特殊性。而更值得指出的是，汉城奥运会时，中国其实沾了奥运会“增项”的光——乒乓球首次被列为奥运会正式项目。如果不是这样，中国军团在那届奥运会上就只有3枚金牌入账了。

从总体来看，以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为起点，在奥运会项目“扩容”的过程中，中国奥运军团整体是大大得利的，因为在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上，以下这些都还不是奥运会项目：乒乓球（1988年奥运会列入）、羽毛球（1992年奥运会列入）、女子柔道（1992年奥运会列入）、女子举重（2000年奥运会列入）、双人跳水（2000年奥运会列入）、跆拳道（2000年奥运会列入）、蹦床（2000年奥运会列入）。

没错，这些项目都是中国的优势项目。

当然，中国也不总是受益者。巴黎奥运会一下子将举重项目砍掉了4个小项，对举重强国中国的影响就不小（举重被裁减也与这个项目长期爆出兴奋剂丑闻有关），而新增的攀岩、冲浪、滑板和霹雳舞，没有一个是中国的强项。

当然，不仅仅是中国，奥运会每一个项目的增减，都会影响到一批参赛队伍。

以摔跤项目被踢出奥运会为例，焦虑的不仅仅是日本，俄罗斯、伊朗等摔跤强国也心急如焚，这些国家的奥委会官员其实是一起抱团向国际奥委会“施压”，最终才让摔跤成为“临时大项”的。

而另一方面，也有日本媒体抱怨，之所以是摔跤而不是同样具有高危险性的跆拳道项目被踢出，与韩国奥委会在幕后做了大量工作有关，其中不排除有“金元外交”因素。

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男子100公斤自由式摔跤冠军科特·安格还抱怨：更应该被踢出奥运会的，是无论普及性还是观赏性都不高，却长期霸占奥运项目位置的“现代五项”。

2012年伦敦奥运会，曹忠荣为中国代表团夺得现代五项的银牌，这是中国运动员有史以来在这个项目中取得的最好成绩。

按照安格的说法，现代五项之所以还留在奥运会，主要是因为这个项目是顾拜旦创立的，而萨马兰奇的儿子一直是现代五项协会的第一副主席，且是国际奥委会执行委员。

项目调整会影响到国家和地区利益，也会最终影响到这个国家和地区从事这个项目的运动员和教练员。尤其是这个项目如果没有市场化支撑或职业联赛体系，其地位就会立刻一落千丈。以中国为例，棒球垒球、摔跤这些项目是否是奥运项目，将很大程度决定国家对这个项目的经费投入。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还是奥运会是否还受到各国家和地区的重视。

而这，其实也是奥运会不断增减和调整项目的主要诉求所在。

馒头说

我曾经举过一个美国足球大联盟的例子。

足球这项运动风靡全世界，但在美国却一直处于尴尬境地。借1994年美国举办世界杯的东风，国际足联终于欣喜地看到美国成立了足球大联盟，并在1996年进行了首赛季的比赛。

但让国际足联头疼的是，美国人的脑洞实在太大，想出了一系列的“创新”。比如，美国人提出把90分钟的足球比赛分成四节来打，便于赞助商在每节休息时插播广告；又比如，美国人不喜欢体育比赛有平局，要求必须每场比赛都分出胜负；美国人还嫌原来的罚点球规则不刺激，提出一个新规则：35码（大约32米）外，罚球队员开始带球突向球门，守门员可以选择出击或不动，进攻球员可以选择过人或射门，总之一切自由发挥，保证比赛精彩、刺激、有观赏性。

当然，这些奇葩规则，有的直接被国际足联否定了，有的试行几年后被取消了。

但无论如何，我觉得美国人的一个出发点是没问题的：只有保证一项赛事的观赏性，才能保证这项赛事不会消亡。

其实，奥运会现在也面临这个问题。

在20世纪70年代末，由于奥运会成了一个无底的“吞金洞”，1984年奥运会只有洛杉矶一个城市申办。结果凭借尤伯罗斯的超级商业头脑，奥运会反而成了名利双收的“摇钱树”，这才让后来越来越多的城市参与到申办之中。

然而时至今日，命运又一次轮回：2024年的奥运会只有巴黎和洛杉矶两个城市参与申办，这导致国际奥委会的筛选过程简化成只要决定谁先办就行了：巴黎办2024年的，洛杉矶办2028年的。之所以这样做，可能也是因为如果淘汰了洛杉矶，那2028年恐怕就没城市愿意申办了。

奥运会又开始乏人问津了。这背后自然有互联网时代人们娱乐渠道和手段更丰富多彩的因素，但也无法回避另一个原因：奥运会项目越来越臃肿，观赏性确实在逐步下降。

在这样的背景下，奥运会项目的更迭只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试图吸引年轻人，所以出现冲浪、攀岩、滑板乃至霹雳舞这样的项目，就不让人意外了。在不久的将来，一群戴着耳麦、操控着鼠标的少年坐在电脑屏幕前代表自己的国家搏杀一块奥运会电竞金牌的场面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奥运精神鼓舞和激励着每一代人，但它也需要不断变换承载精神的容器和载体。

并不是每一次增减项目都必然合理，也不是都被证明有效，但至少我们看到奥运会又一次展开了“自救”。

在时代的巨浪面前，变，总比不变要好。

本文主要参考来源：

1.《历届夏季奥运会竞赛项目增减变化研究》（赵海龙，苏州大学硕士论文，2007年）

2.《夏季奥运会竞赛项目膨胀原因分析及对策研究》（黄小波，《安徽体育科技》，2016年05期）

3.《夏季奥运会竞赛项目全球影响力定量分析》（刘健、舒盛芳，《上海体育学院学报》，2011年03期）

4.《夏季奥运会项目设置演变过程与发展趋势》（李玲蔚，北京体育大学博士论文，2007年）

5.《现代夏季奥运会（1984—2020）项目设置变化研究》（罗姣，湖南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20年）

6.《东京奥运会射击项目调整取消男子50米手枪慢射项目》（《广州日报》，2018年3月26日）

7.《奥运射击比赛血泪史：1900年近300只鸽子被杀》（韩雪晨，《北京晨报》，2016年8月12日）

8.《伦敦奥运男女到底平等么？真正平等任重而道远》（陈华，《解放日报》，2012年8月1日）

9.《奥运最大革新！滑板冲浪攀岩入2020年东京奥运会》（沈楠、李铮，新华社，2016年8月4日）

10.《摔跤被踢出2020年奥运会马文广：没任何准备》（毛烜磊，《京华时报》，2013年2月13日）

11.《摔跤强国组团保项目》（《华商晨报》，2013年2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