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那些被吞噬的历史碎片

11、掉进沟里的犀牛

又西一百二十里，曰厘山，其阳多玉，其阴多蒐。有兽焉，其状如牛，苍身，其音如婴儿，是食人，其名曰犀渠。滽滽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伊水。有兽焉，名曰獥，其状如獳犬而有鳞，其毛如彘鬣。

——《山海经·中山经》

这里说的是厘山，山中怪兽很多，有一种怪兽叫獥，模样像狗，却长着一身的鳞片，按说动物长了鳞片，就不该再长毛了，可这只怪物不，它除了鳞片之外，还长了一身的猪毛。此外山中有一种野兽，外形像常见的牛，全身青黑色，发出的声音如同婴儿啼哭，是能吃人的。

长了一身的鳞片和猪毛的怪物，与人相安无事，这就不用理会它了。问题的关键在于那只犀渠身上，这家伙明明是一头犀牛嘛，竟然会吃人，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这又是一个遭到残酷剥夺的年轻人的故事。这个故事说，有这么一个部落，部落居民在老酋长的带领下，斗志昂扬，奋发图强，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为了能够快一点进入小康时代而忙碌着。

可是忽然有一天，一头凶猛的野兽闯了进来，这家伙有大大的脑袋，青黑色的身子，鼻子上面还生着粗大的角，原来是一头犀牛。犀牛所到之处，部落居民哭爹喊娘，忙不迭地逃窜，于是就有人大喊：老酋长，老酋长，你在哪里？快点来救命啊……

这时候的老酋长，早已吓得趴在地上，望着那凶猛的犀牛一个劲地叩头，口中叫个不停：“牛爷爷，牛奶奶，你饶了我老头吧，你看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正在没命价地祷告中，忽然有一个青年跳了出来，手扯一件枫叶编织成的红裙子，挑逗起那只犀牛来，犀牛见了红色的物体，勃然大怒，向着年轻人猛扑过去，要给大家表演一场精彩的斗牛游戏。

那犀牛去势极快，迅如雷电，于那目不交睫之际，眼见得那青年就要被犀牛一角狠狠地挑飞，却突听到一声巨响，就见尘埃起处、波澜不惊，那头凶猛的犀牛，此时已经跌进一条壕沟之中，再也动弹不得。

这时候年轻人举起双手，兴高采烈地正要接受众人的欢呼，忽然之间眼前一黑，原来是老酋长拦到他的面前。只听老酋长吼叫道：这是谁家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我老酋长捉只犀牛容易吗？他跟着捣什么乱？来人，给我把这个捣蛋的孩子轰出部落去，再也不许他回来……

《山海经》中说，这样的事情，有很多很多，而且仍然在发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