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提高“集体智商”的教育改革
父母和老师应该扮演“球童”的角色
父母和孩子,或者老师和学生通过不断地交谈、辩论和探究,最终“找到答案”的做法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对现在来说这种教育方式是很有必要的。很可惜,在日本的教育方面还没有什么有特效功能的处方,只能不断地积累一些保守的东西。
松下电器的创始人松下幸之助只有小学学历,可他在提问方面却是个天才。遇到什么疑难问题,他至少会向3个人征询意见,然后选出一个给出最好答案的人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可是现在的社会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答案的时代”,父母和老师都不能“给出答案”。所以,父母和老师应该成为孩子们“寻找答案”过程中的助跑者,让孩子们不断提问,和孩子们一起思考。
拿高尔夫来说就是这样的。
首先能够确定的只有发球区和草坪远处的球洞。用几号杆、朝什么方向打、怎么打都由选手决定。根据能力的不同,有的人打一杆就进洞,有的人则要打5杆。有人有着越过水障碍区的远大目标,也有人只希望球落在池子跟前。只要遵守规则,剩下的就看选手如何发挥了。
孩子则是对高尔夫很陌生的选手,这样一来父母和老师的责任就全变了,像以前一样老师直接下命令“用几号杆、朝哪儿打”是不行的。最好的老师会说“我也不知道,让我们一起想一想吧”,然后用和孩子们一样的视线看一看风向和球位,帮助他们选择球杆和站姿。这种老师就像最好的球童一样,因为他不能“教”,只能“指导”、“建议”,而父母也是一样的。
孩子们掌握了方法后,哪怕下一步有风险也要鼓励他们勇敢前进,把孩子们培养成具有这种勇气的人,这才是在这个“没有答案的时代”父母和老师应尽的责任。
我再重复一遍,谁也不知道正确答案。
美联储(FRB)理事伯南克和经济学家们也不知道美国金融危机的解决办法。不知道并不丟脸,也没有必要害怕。用充分的论据去理论性地论证自己的想法是很重要的,以前的方法对证券化商品这种新事物引起的“大事件”根本没有效果。我们始终都应该看清事态,确立多个假设,一边进行实际论证一边寻找解决办法。
即便这样,也有很多父母会说:“我什么都想不出来,因为我没有相关知识。”
“思考”的能力其实很容易形成。
总之就是要即时地、彻底地想。
比如,去附近的一家鱼店,可以和孩子们一起思考鱼店老板一家人是怎么生活的。卖不出去的鱼会变质,变质的鱼自己也不能吃。可是如果把变质的鱼扔掉的话,又挣不到钱。那么,怎么办呢?通过思考和询问,就能知道其实他们有各种各样的解决办法,比如批发鱼的时候,要少量批发;如果不新鲜了,就烤熟或者煮熟了再卖,等等。
这可能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可是无论如何,我们要让孩子从小学开始就养成思考身边事物的习惯。然后,在初中到大学这一阶段,再培养学生面对像金融危机这种问题时应该拥有的思考能力,比如说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具体来说,就是从网络等媒体上收集相关资料,然后试着确立自己的假设。这不是要你像评论家那样作评论,而是要求你思考如果自己是伯南克的话会怎么做,自己是奥巴马总统的话会怎么做,自己是日本企业的管理者的话会怎么做。
就像这样,把这些问题看成是自己的问题,站在相应的立场上能说出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才能适应这个时代,长大之后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也能吃得开。
就像本章一开始论述的那样,教育改革最重要的是“怎样培养能快速适应社会的人才”。
因此,首先应该使孩子们形成“社会性”,然后至少要让他们“掌握吃得开的方法”。前者是义务教育(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的职责,后者主要是大学(高等教育)的职责。
然而,这两者恰恰是战后日本教育最欠缺的。大学本来应该是“高等职业培训学校”,可是文部省却把大学变成了一个学术性场所。战前的产学合作建立了军事工业复合体,把国家弄得很奇怪,所以战后废除了产学合作,把大学学术化了。结果,大学变成了大人们的“象牙塔”,学生们的“游乐场”。
所以,现在的日本大学生即使毕业了也没有掌握“吃得开的方法”。最近,实习、上大学再上专科的做法很受欢迎,看来日本是在就职后才开始职业培训的。
这在世界上很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