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层新智囊 精彩片段:
第十六章 张文木 天鹅绒手套中要有外交铁掌
张文木,1957年生于陕西,1975年中学毕业后下乡插队锻炼,自1979年起,相继在西北大学、天津师范大学、山东大学学习,1997年获法学博士学位,同年进入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从事研究工作至今。其间曾就中国安全战略问题发表一系列文章,在国内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亡国的那种感觉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
——张文木
中国已经进入了“枪杆子里面出主权”的历史阶段
张文木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国外把他称作“中国学界鹰派人物”,当2000年张文木在传媒公开“枪杆子里面出大国”主张后,“鹰派张文木”的尖叫声在国外更是甚嚣尘上。
张文木是在接受《华声视点》杂志采访时说这番话的,当时他说:“我觉得,目前中国的历史进步已从‘枪杆子里出政权’阶段进入‘枪杆子里面出主权’阶段。因为,中国现在已经到了不进则退的关键时刻……中国现在还不够强大,但完全有条件成为大国。而要成为大国,就必须有打大仗的能力与准备。”
为了更完整地发表自己的主张,他还强调:中国目前要做的首先应该是军事上的准备,任何对话和谈判都是以实力为后盾的。而实力首先是军事实力。我们绝不能等到有了“敌人大规模入侵”时再作军事准备。
其实“枪杆子里面出大国”的主张一直贯穿了张文木的学术研究。1997年张文木获得法学博士学位后进入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就中国安全战略问题发表了一系列在外界看来十分“激进”的文章,引起中国高层的重视和社会各界的关注。特别是科索沃战争期间,张文木看到了经济革命引起的现代战争模式的改变。那还是在科索沃战争初期,有不少人把这场战争与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进行比较,认为美国正在面临越战式的灾难。而张文木却持相反的判断,他认为,这是“一场克劳塞维茨式的传统战争理论与现代高科技信息战争理论所进行的有史以来最认真的较量”,美军不会陷入“越战式的灾难”。战争的结果正如张文木的判断。
由科索沃战争,张文木联想到世界军事技术革命对中国未来安全的影响。他认为,由于科技革命已使战争模式完成了从制陆权到制海权再到制空权的立体转换,在新世纪的战争中决定战争胜负的主要因素不取决于一国陆军的数量和作战能力,而取决于该国的海军和空军的高科技含量及由此形成的作战能力,谁掌握了外层空间继而深层海域的监控技术,谁就掌握了低层空间的制空权和制海权,谁就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因此他提出:“中国必须迅速将目前以本土防卫为主的国防模式调整为以制海权和制空权为主的国防模式。否则,就不能确保中国在21世纪的国际政治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人们在阅读张文木的文章时,发现“发展权”和“海权”两个词出现得比较多。这两个词又是相互关联的,“海权”是一个国家生存和发展的必要前提,而“发展权”则是国家生存最核心的部分。我们也可把这两组词视为张文木战略研究中最核心的部分。
张文木看到,近代中国政府被迫失去主权的战争都不是敌人全面和大规模入侵的战争。国家的综合国力只有在无限和全面的总体战争中,才能发挥作用。而经验表明:往往正是局部战争的失败才导致国家的失败。打赢局部战争的关键并不是综合国力而是军事技术及由军事技术决定的军事指挥艺术。在未来战争中,物与物的冲突已代替传统地位的人与人的冲突;在远距离空中和海上打击后,并在对手已绝无反击能力的条件下,入侵者才会发动地面战役。对目前的中国而言,如果没有海权,对台湾和南沙充其量只能有名义而非事实的主权;但若因军力不济而导致战争失败,则很可能彻底失去与这些地区的主权联系。因此,中国现在必须迅速加大国防与军事力量的建设。“我们也应该确定‘周边事态’的概念。当周边事态有可能威胁我们时,我们也应确定‘主动出击’的观念。绝不应把未来的战争引入我们的领土,而应该直接引入敢于跟我们敌对的国家境内。”
他看到19世纪英国的资本扩张给法国带来了一系列问题,结果造成法国在与英国的对抗中崛起,成为资本全球化和国际力量多极化进程中的第一极。紧接着德国、美国、日本这几极都出来了,并且都是打出来的。目前的中国也面临着这种形势,因为中国需要争取发展权。
张文木眼中的“发展权”,从经济的角度看,“至少包括在世界范围内自由贸易不受侵害的权利”。而赢得这种权利的关键是自由和平等地利用世界贸易必需的交通线,特别是海上交通线的权利。如何保障这种“发展权”呢?张文木推出来的结论是:“需要枪杆子来捍卫。”
正是张文木的这个推论引起世界一些国家对他的猜疑,有人称他是中国最具“野心”的知识分子,于是“强硬学人”“鹰派人物”的帽子向他飞来。美国中央情报局甚至怀疑他有中国军方的背景,结果发现他与军方毫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