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段子 精彩片段:
陆 大学段子
卖了师兄卖师姐
北京严打那年萨在外边吃饭,旁边桌上有几位衣冠楚楚的人物,估计不是老总就是董事,唉声叹气的,看着龙虾光相面不动筷子。支起耳朵一听,敢情是产品没销路,愁啊。
有一位在那儿唠叨:“行情不好耶,再这么做我就能挣一装卸工的钱。”旁边一位安慰他:“兄弟,有得赚就知足吧,现在哪儿还有买卖能赚出暴利的呢?”跟龙虾相面那位忽然抬起头来了:“有啊。”几位颓唐的兄弟同时两眼放光,凑了过来,那位神秘地一比划:“卖人,那是暴利。”
于是哄堂大笑,这卖人的买卖肯定是暴利,不然怎么严打里边抓的有一半儿是人贩子呢?
萨在一边儿听了,心里暗暗跟着笑:兄弟们啊,这行可沾不得,沾了,跟大烟似的,它上瘾啊。
不过卖人也不见得是暴利,萨卖过师兄,卖过师姐,卖过女警察,可连暴利的影儿都没见着呢。
第一次卖人,是在大学一年级,被卖的是我大师兄。这是一笔萨回味起来异常怪异的买卖。
萨之所以做起卖人的生意,是因为有一天到师兄的宿舍里,看见我一向敬仰的大师兄祝冰在发呆,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这家伙可以作为一件货物来卖,只是好奇地打听。一问之下,不仅是祝大哥,几乎所有的大师兄大师姐们都在犯着同一个季节病——毕业分配综合症。
当时大学还是国家包分配的制度,犯哪门子病呢?
其实,到了80年代后期,所谓“包分配”不过是“好梦一日游”罢了,当不得真。提醒大家千万不要相信美好世界在古代的说法,要相信人类总是在进步的,光明在前方哦。市场经济以后,国家单位编制渐少,大学分配的供需矛盾是一个“客观存在”,可国家又规定大学包分配政策不改,怎么办呢?学校也不能命令哪个部委今年必须接收多少学生啊。不知道哪个奸人出馊主意,让学生自己去联系单位,然后让人家来学校要人。您看厉害吧,你弄来单位要你呢,我们就“包分配”成功,你要是找不到单位要你,那“包分配”不成功怪你自己啊。
转型期嘛,总有这样“不是我不明白”的事情。说说轻松,大伙儿都习惯了依靠组织,突然听说要自己找单位,家里有路子的一家奔忙,没路子的呢?不犯病才怪呢。
要说祝大师哥在系里算是偶像级别,成绩出众,一表人才,特别是一张嘴,基本具备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的水平。这样的人会没地儿要?兄弟诧异之下就劝师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师兄这样才高八斗的人物,找个单位还不是容易得很?”
师兄摇头,一副看萨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样子:“萨啊,这可不是侃大山,我们家反正是翻腾遍了,真没一条道走得通,你说我找单位容易,你说说怎么个容易法?”
我这儿脱口就来了一句:“招聘啊,我表哥到深圳,那边儿好像就全是招聘,北京也应该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