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聪明的杀手 精彩片段:
翡翠玉石
第七章 死里逃生
梅因酒店离圣塔莫尼卡市很远,靠近垃圾处理场。一条市际铁路正好把酒店所在街道一分为二。正当我到达我要找的地方所在的街区时,一辆两节的火车以时速四十五英里呼啸而过,发出的噪声和运输机起飞时的声响有得一拼。我加速从它身边驶过,穿过这条街,把车停到一个荒废的市场前面的水泥地上。我下车,站在墙角往回看。
在某个窄门上我看到了梅因酒店的标志,那个窄门夹在两个商店的前门之间。商店都是破旧、空荡的双层无电梯公寓。酒店的木器会有股煤油味,百叶窗会有裂缝,窗帘会系着劣质的棉质饰带,弹簧床垫也会扎人后背。我对梅因酒店这种地方了如指掌。因为我曾在这种地方过夜和监视别人,也和里面刻薄又骨瘦如柴的女房东争执过。在那里我挨过枪子,还可能有过一两次被拉走送去停尸房的经历。住在这种廉价旅馆里的都是些底层人士,比如吸毒者和针孔注射者,以及那些在你打招呼之前就对你开枪的小鬼,他们都是吸着大麻长大的。
酒馆在我站的街道这一侧。我回到克莱斯勒车上把枪别在腰带上,之后沿着人行道走过去。
酒馆上方有个写着“啤酒”的红色霓虹灯标志。宽大下拉的帘子遮挡着前橱窗,这一点都不合常理。酒馆是个半沿街的翻新店面。我打开门,走进去。
酒保正在玩免费的弹珠台游戏。一个头戴棕色帽子的男人坐在凳子上看信。
吧台后面的镜子上有潦草的白色字体标示酒水价格。
吧台很普通,是个巨大的木质柜台。柜台两端各挂着一把旧式柯尔特点44口径左轮手枪,任何枪手都不会佩戴那种廉价易损的枪套。墙上的打印卡片写着恕不赊欠,还有应对宿醉和去除酒气的方法。墙上挂着美女的照片。
这个地方看起来入不敷出。
酒保结束弹珠台游戏后走到吧台后面。他约有五十多岁,闻起来有股酸臭味。裤管磨得破旧不堪,走起路来好像脚上长了鸡眼一样。坐在凳子上的那个男人一直对着信件发笑,粉红色的信纸上面写着绿字。
酒保把他脏兮兮的双手放在吧台上,像喜剧演员般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说:“来点啤酒。”
他缓缓地倒酒,同时用旧餐刀划过玻璃杯。
我抿了口啤酒,左手握着杯子。过了一会儿我问道:“最近见过卢里德没?”这貌似没什么不妥。因为所有报纸都没刊登有关卢里德和墨西哥人弗恩特的报道。
酒保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眼周的肌肤皱成了蜥蜴皮。他总算用沙哑的嗓音低声回答道:“我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