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惊奇 精彩片段:
第十日
他带着一把具有魔力的武器,在邪恶的黏土地上追猎恶人。再凶恶、狡猾的坏人遇到他,都得伏首称臣。因为他是埃勒里,理查德的儿子,法律面前的全能猎者,没有任何人能战胜他。
范霍恩家一案之后的一年。是埃勒里在事业上最忙碌也最辉煌成功的一年。案子一件接一件,从四面八方涌来,有些甚至是来自大西洋的彼岸。那年,他去了两次欧洲,一次南美洲,还去了一趟上海。他的声名传到洛杉矶、芝加哥和墨西哥市。老奎因警官抱怨,他好像把埃勒里教成了个高级的马戏演员,他似乎很少见到他儿子。
而这位大师的世界里,也一直不乏罪案。纽约市还在回响着他神奇的破案故事:在一件患有脑麻痹的苔藓学家的案子里,埃勒里从一团还不到他拇指指甲大的干苔鲜中,抽丝剥茧,得出明确的推论,最后找到纽约一家最富声望的医院的外科手术室,救了一条人命,也让自己再度声名大噪。
还有一件是艾德莱纳·蒙奎欧克斯的案子,他那非凡的破案方法,由于与那位古怪的夫人的遗产执行人订有协议,在1972年以前,不能对外公布。这只是两个例子而已,有关奎因办过的案子的完整“清单”,毫无疑问,将来某个时候,会在这样或那样的出版物中出现的。
是埃勒里自己喊停的。去年九月以来,他已经瘦了很多,连一向就没胖过的他都开始警觉了。
“都因为你没完没了地一直在东奔西跑,”八月一个早上,奎因警官在早餐桌上说,“埃勒里,你该歇歇了。”
“我已经歇了。昨天见到巴尼·克尔,他说,我如果想光荣地因冠状动脉栓塞而死,最好照样过着过去十一个月的生活。”
“我希望那能让你清醒清醒!你打算做什么,孩子?”
“这个嘛……我这一年已经收集了足以写二十本书的资料,但是却一直没有时间开始写,甚至连做计划的时间也没有。我要重新开始写作。”
“那克里普勒的案子怎么办?”
“我已经交给托尼了——还带着我的祝福。”
“感谢上帝!”老警官虔敬地说,因为在他那张床的上方的那些书架上,已经没地方塞得下哪怕是再多一本的报纸剪贴簿了,“但,干嘛这么急?为什么不先休息一阵子?到别的什么地方去走走。”
“我都腻味去别的地方了。”
“不,我不觉得我能指望你在你自己的屋里踏踏实实躺着休息,”老先生一边咕咕哝哝地说着,一边伸手去拿咖啡壶,“是啊,我懂了,你会把自己关在那间被你叫做书房的鸦片间里,而我会完全见不到你。看看你,又穿上那件烟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