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灯 精彩片段:
第十六章
律子夫人是在两年前学会打麻将的,而佑太郎则是在大学医院期间开始喜欢上麻将的,在自家的医院开业后,经常约同窗好友来家里玩麻将。虽然最近也招呼在附近行医的平山医师和住在目黑的内村医师他们来玩,可是由于大家都有各自需要负责的住院患者,因此一个月也最多只能玩上一次。特别是佑太郎,他既是市议员,又是医师会理事,要是忙起来的话,玩的机会就更少了。
最初教律子夫人玩麻将的是佑太郎,都年过五十了才教夫人玩麻将,这简直就是没事找事,不过佑太郎这样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因为年近更年期的夫人开始渐渐表现出癔病的症状,所以他想让夫人通过娱乐消遣来调节情绪,这样自己多少也能够逃避一些责任。
这其中还隐藏着他的两种想法:一是为自己对真弓的见异思迁做出一些精神补偿,再者就是想逃避夜班。起初,他觉得妻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学,所以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很不在意地对夫人说:“你恐怕看一下就觉得没意思了吧?要不稍微学一点和大家一块儿玩吧。”谁知他这么不经意地一说,结果却非常令人出乎意料,夫人竟然非常感兴趣,并要他马上就教。
既然说了要教她,佑太郎也就不好再反悔了。不过也只是抽了一两次空,教她怎么和法而已。因为觉得和妻子、女儿一起玩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所以教了一半就让儿子佑司来教,自己却脱身逃掉了。
佑太郎原本以为妻子虽然记是记住了,也不过是女人们用来娱乐消遣而已。然而,律子夫人却不知不觉开始沉迷于麻将,而且在和护士长、办公室主任她们一起玩时,竟然是麻将玩得最好的,甚至还把平山医师的夫人也拉到麻将圈里。
这样一来,当初让夫人学打麻将反倒成了佑太郎的一大失策,因为过去他可以以要去某某地方玩麻将为借口,而溜到真弓的公寓里,可现在却不能撒这样的谎了。而且,最近连平山夫人也迷上了麻将,所以总是两对夫妇围在一桌玩,况且这是两位夫人深知各自男人的私生活而专门策划的,所以也不能随便找借口溜掉。
过去是因为佑太郎自己喜欢玩麻将,所以他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但是和夫人,还有平山夫妇一块儿玩,他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对于无意和他们玩的佑太郎来说,既然玩麻将,那就要赌大一些,而且还得精神紧张,这种夫妻麻将就如同白开水一样,毫无味道。虽说也赌钱,但像这种一千点一百日元的通货膨胀式麻将,一个晚上也就是来去三四千日元,而且还多是从夫人手里转到丈夫手里,然后再从丈夫手里转到夫人手里这样不停地交换。要是这样的话,究竟是为了什么浪费时间打麻将啊?
在这一点上平山医师也有同感,不过因为他至今还没有见异思迁,因此对这样的家庭麻将反倒比较感兴趣。惟有佑太郎一个人因惦记着真弓而有些坐立不安,但又不能表露出来。为此他只好把这作为逃避夜班的代价,并不停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下去。
一天晚上,他们玩了三局便结束了,结果律子夫人竟是大赢家,其次是平山夫妇,而佑太郎则成了大输家。
虽说没意思,可是一旦玩起来便很认真的佑太郎居然成了大输家,真是很罕见。或许是因为白天遇到真弓时自己的阳痿而导致心理负担沉重的缘故吧,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来。
六点开始,十点整刚好结束,总算能松口气时,又开始了临回家时的闲谈。其实女人们策划打麻将不光是因为它好玩,打完麻将后的闲谈也是一种乐趣。
“你们医院的护士怎么样啊?”
两家之间谈论的共同话题当然就是有关医院的事了。
“怎么说呢,让人感到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将实习置于一边而干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