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拉斯耸耸肩1·毫不冲突 精彩片段:
第六章 非商业化
里尔登用脑门顶住镜子,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这是唯一可以解决的办法了,他对自己说。他把注意力集中在镜子凉凉的触感上,令他难以理解的是,明明理智一直都清醒而毫不留情地告诉他什么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却要强迫自己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他搞不懂,既然没有什么可以难住自己,为什么现在居然没有一点力气,把浆洗过的白衬衣上面那几颗黑色珍珠纽扣系好。
这是他的结婚纪念日,早在三个月前,他已经知道了庆祝聚会将像莉莉安所希望的那样,在今晚举行。他答应了她,觉得反正还早得很,他可以从排得满满的日程里脱身,像参加其他活动一样,到时候去参加就是了。他在接下来每天十八小时工作的三个月里,乐得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直到早就过了吃晚饭时间的半小时以前,秘书走进他的办公室,态度坚决地提醒了他,“你的聚会,里尔登先生。”他顿时跳了起来,大叫了一声,“我的天啊!”他急急赶到家里,冲上楼去,拽下他的衣服,开始更衣着装,只是想着赶快而忘记了做这一切的目的。然而,当他猛然彻底地意识到自己要去做什么时,他停住了。
“除了生意,你什么都不关心。”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像诅咒的判决一样,让他听了一辈子。他一直觉得生意是被当成了某种神秘、可耻的忏悔祭仪,不能让它影响那些无辜的外人;觉得人们认为它是一种丑恶的必须,做归做,但不能说出来;觉得三句话不离生意是对高雅情感的冒犯;觉得正像机器清洁工回家前要洗净手上的油泥一样,人们在进入起居室前,也应该把脑子里的生意念头清扫干净。他从不这样教条,但觉得他的家人这么想是很自然的。他觉得本来就是如此——没什么好说的,如同幼年时被灌输的感觉那样,不用去多问,也不用多想那究竟是什么——他像某些邪教的受难者一样,把自己献给了他信仰的事业,那既是他的挚爱,也让他成为了人群之中的流浪者,尽管他并不想得到人们的同情。
他接受了一种说法,就是他有责任给他的妻子某种与生意无关的生活方式,但他从来没能做到,甚至也没有愧疚感。他既不能强迫自己改变,也不会怪她对自己的谴责。
在八年的婚姻生活里,他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没有和莉莉安在一起了——不对,他想道,是好几年了。他没兴趣去花时间分享她的那些乐趣,甚至连去了解的兴趣都没有。她有一个很大的朋友圈子,他听说这个圈子里的人代表了全国文化界的精华,不过,他连去了解和认可他们成就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去见他们了。他只知道自己经常看到他们的名字出现在书报摊的杂志封面上。如果莉莉安厌恶自己的态度,他想,那她是对的,如果她对自己表现出讨厌的话,是他咎由自取,如果家里人称他无情,事实就是如此。
他从不让自己在任何事情上分心。工厂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他首先想到的是他出了什么差错,他只去找自己的错,他是对他自己要求做到完美。而此时,他不会对自己心软,他把这归咎于自己。不过,在工厂里,这会立刻促使他去改正差错,而此时,却没有任何作用……就几分钟,他站在镜子前,闭着眼睛想着。
他怎么也止不住自己脑海里涌现出来的那些话,那简直就像赤手空拳去把断开的消防栓重新插好一样。词语和画面混在一起,猛烈地冲击着他的大脑……几个小时,他想道,要花几个小时,瞧着那些客人们在严肃的时候无聊得睁不开眼,一旦不严肃,他们又呆呆地发愣,他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注意到,没话的时候绞尽脑汁地想些话出来和他们说——而他其实正需要时间去找人接替突然毫无理由就辞职了的轧钢厂主管——他不得不立即着手去找——这样的人实在太难找了——不是别的,正是在轧制中的塔格特钢轨使得轧钢厂的作业陷入了中断……他想起了家里的人一见到他表现出的工作热情就会有的那种默然的责备、控诉般的神情,以及压抑许久的忍耐和蔑视——还有他自己徒劳的沉默,希望他们不要再觉得里尔登合金对他还像过去一般重要——如同一个酒鬼假装对酒精无动于衷,而看着他的人带着轻蔑的嘲笑,心里都很清楚他那可耻的弱点……“我听见你昨天夜里两点才回家,你到哪里去了?”他母亲在吃晚饭的时候问,而莉莉安替他答道,“怎么,当然是在厂里。”就像别的妻子会说“在街角的酒吧里”一样;或者,莉莉安脸上半带着精明的笑意问他,“你昨天在纽约干什么了?”“和那帮家伙在宴会上。”“生意的事?”“对。”“当然了”——而莉莉安调过头去,不再说什么,却让他惭愧地意识到,他几乎宁愿她认为他是去了那种只有男性才去的下流场所……一艘装载着几千吨里尔登矿石的货轮在风暴中沉没在了密歇根湖里——那些船都年久失修了——如果他不亲自出面帮他们搞到替代船只的话,船主就会破产,而密歇根湖上已经没有其他的运输船队了……“是那个角落吗?”莉莉安指着摆在起居室的长靠背椅和咖啡桌说道,“怎么了,不是,亨利,那不是新的,不过,我应该感到荣幸的是,你只用了三个星期就注意到它了,这是我自己根据一座法国有名的宫殿里早餐室的样子设计的——但这种东西不可能让你感兴趣,亲爱的,股票市场里可没有对它们的报价,根本没有。”……他六个月前下的铜订单,还没有交货,保证的日期已经被推迟了三次——“我们无能为力,里尔登先生”——他不得不再去找另外一家公司,铜的供应越来越不稳定了……菲利普在向母亲的几个朋友讲着他参加的什么组织的时候,并没有笑,当他抬起头看着菲利普时,他松弛的脸上却透出一丝优越的笑意,说道,“不,你不会在乎这些的,这不是生意,亨利,根本就不是生意,它是严格的非商业性的努力。”……一家在底特律的承包商获得了重建一座大型工厂的工程,正在考虑用里尔登合金的结构骨架,他应该飞到底特律去和他面谈——他一星期前就应该过去了——他本来今晚也可以过去的……“你没在听,”在早餐桌上,他母亲在讲着她昨晚做的梦的时候,他的脑子开了小差,想着目前的煤炭价格指数,“你从不注意听任何人的话,你只对自己感兴趣,对谁都不在乎,对这个上帝创造的地球上的任何人都不在乎。”……躺在他办公桌上打印好的是一份用里尔登合金制造的飞机发动机检测报告——此刻,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去读这份报告——它已经在他的办公桌上待了三天,他一直没时间去看——他为什么不能现在去看,并且——他使劲地摇摇头,睁开了眼睛,从镜子前面向后退去。
他伸手去找衬衣的扣子,却看到自己的手伸向了衣柜上的一摞信件。那是筛选出来的紧急邮件,必须今晚看完,但他在办公室没时间去读,秘书在他出办公室的时候塞进了他的口袋里,换衣服的时候,他把它们扔在了那儿。
一块从报纸上剪下的小纸片飘到了地上,那是一条社论,被他的秘书用红笔气愤地划了道杠,社论的题目是《机会的平衡》。他必须要看看了:过去的三个月里充斥着有关这个题目的讨论,多得有种不祥的兆头。
他读了起来。说话声和干干的笑声从楼下传来,在提醒着他,客人们陆续都到了,晚会就要开始,而他下去时将要面对家人怨恨的、责备的目光。
社论说道,在生产下降、市场萎缩、谋生的机会渐渐消失的时候,一个人拥有几个企业,而其他人一无所有的状况是极其不公平的,少数人占有全部资源而不给其他人任何机会,是有破坏性的。竞争对社会极为重要,而社会的职责就是要确保每个竞争者都没有太多的竞争优势。社论预言,已经被提议的一个法案将得到通过,该法案禁止任何个人和企业的规模压倒他人和别的企业。
他安排在华盛顿的韦斯利·莫奇曾告诉里尔登不用担心,他说斗争是会非常激烈,但那项提议会遭到否决。里尔登对这种争斗一窍不通,任由莫奇和他的下属去处置,他几乎没时间去浏览从华盛顿发来的报告,以及签那些莫奇要求他为这场争斗付出的支票。
里尔登不相信这个议案会被通过,他没办法相信。他同金属、技术和生产这个黑白分明的现实打了一辈子交道,相信人应该去关注那些理性的,而不是愚蠢疯狂的东西——人必须要寻求正义,因为正义的答案总是会赢得胜利——那些毫无意义的、错误的、畸形的、不公正的东西不管用,不会胜利,只会自取灭亡。同类似这种提案去作斗争看来简直是荒谬,甚至令他感到有些难堪,如同突然让他去和一个用算命公式来计算钢铁配比的人竞争一样。
作品简介:
《阿特拉斯耸耸肩》(英文:Atlas Shrugged)是俄裔美国作家、哲学家安·兰德的名著,一部在西方备受推崇的小说,它在美国图书销量史上仅次于《圣经》。安·兰德以其小说和哲学闻名于世。兰德于1943年出版成名作、小说《源泉》。长篇小说《阿特拉斯耸耸肩》出版于1957年,被誉为对美国影响最大的十本书之一。该小说展示了“如果人类的思想开始罢工———如果每一个行业具有创造能力的人都停止工作,消失不见———世界将会是怎样”的图景。
《阿特拉斯耸耸肩》(Atlas Shrugged)第一部《毫不冲突》(Non-Contradiction)。
达格妮是美国一家铁路公司的业务副总,这家公司是她的祖先内特·塔格特留下的,她的哥哥詹姆斯是这家公司的总裁。一天,达格妮的助手艾迪向詹姆斯汇报,一家新的杜兰戈公司运输业务发展很快,如果不抢先修一条通往威特油田的铁路,而被杜兰戈抢了先,它将有可能取代塔格特在美国铁路运输中的地位。詹姆斯却认为这不重要,应该响应国家的号召修一条通往墨西哥德安孔尼亚的铜矿的铁路,帮助贫穷国家发展经济。艾迪提醒詹姆斯,如果墨西哥政府将铜矿收归国有,塔格特公司会面临灭顶之灾!詹姆斯对此报之一笑。艾迪和大家一样哀叹:谁是约翰·高尔特?
达格妮在回纽约的途中发现自己乘坐的塔格特彗星特快居然中途无故停车,她对铁路行车调度的无序深感担忧。她决定任命一位新的分公司经理加强调度管理,却没有想到那人向她提出了辞职,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十分不解。她向詹姆斯提出采用新型材料里尔登合金来制造新的铁轨,詹姆斯却认为里尔登合金的安全性能没有得到验证,而且也不应该将定单都给里尔登公司,认为这是在鼓励垄断。
里尔登用自己十年努力研究出的新型合金制作了一个手镯送给妻子莉莉安,而她却认为里尔登只会工作、挣钱,不懂得关心家人。里尔登的弟弟菲力普在大学毕业后也无所事事,参加了一个全球发展组织,要求里尔登捐款。
小时候,达格妮和德安孔尼亚是青梅竹马的伙伴,他们都是富商的子女,并且依靠自己的努力获得了业内人士的尊重,但达格妮却反对修一条通往德安孔尼亚在墨西哥的铜矿的铁路,认为这太冒险。詹姆斯和钢厂老板沃伦开会商议,决心转嫁危机,怂恿他在华盛顿的代理人莫奇操纵议会通过“反狗咬狗条例”。詹姆斯借此让杜兰戈公司退出了与自己竞争的领域,但达格妮却认为这样做很可耻,她希望的是在公平的商业竞争中打败对手。
消息传来,墨西哥政府宣布收回铜矿。为了弥补损失,达格妮用里尔登合金修建一条通往威特油田的铁路,增加该地的石油输出,也增加公司的收入。这时,一个神秘的人物找到里尔登,要求他暂缓大规模生产合金,因为这样会使现有的许多钢铁企业破产,并威胁他如果不同意,将请国家科学院出具里尔登合金的性能不稳定的报告,使他的合金半路夭折。里尔登拒绝了他。果然,随着国家科学院的报告公布,里尔登合金的退货量激增,塔格特公司董事会也不同意用里尔登合金修建铁路,里尔登面临困境。
达格妮找到国家科学院院长斯塔德勒博士,说明自己相信里尔登合金的理由。斯塔德勒博士认为她说的有理,但国家科学院需要企业家资助,出具这样的报告也是情非得已。达格妮决定从塔格特公司离开,抵押自己的股份并与詹姆斯达成协议,另建约翰·高尔特铁路公司,用里尔登合金来修建这条铁路——并称其为约翰·高尔特铁路。终于,铁路建成通车,性能优良且运行高效,达格妮按照和詹姆斯的约定,将约翰·高尔特铁路转让给塔格特公司,自己继续回来担任塔格特公司的业务副总。
在约翰·高尔特铁路通车成功后,达格妮成为了里尔登的情人。在为里尔登寻找扩大合金生产的新的厂房时,他们来到了一个曾经辉煌而后来破产的二十世纪发动机公司。在那里,达格妮发现了一种传说中的发动机的模型,它可以吸收空气中的静电作为发动机的动力,可惜它现在已经残破不堪,发明日记也所剩无几。达格妮到处寻找这个发动机的创造者,在落基山脉的一个咖啡店里,她惊讶的看到了著名的哲学家休,休告诉她,这个人是找不到的。
回到纽约后,达格妮发现纽约的报纸正在鼓吹一种机会平等的论调,他们认为里尔登合金应该平均分配,人人都能使用,所有的矿山、石油也应该给每个工厂以平等的机会,不能因为他们以前反对它或忽视它就没有平等享受它的机会。为此,威特忽然遣散了所有的石油工人,将现有的油田变成了一道火炬,他本人也不知道去向。达格妮将发动机的残骸交给斯塔德勒博士,他推荐了一所倒闭了的大学的实验员继续恢复发动机的工作。
詹姆斯遇上了一个盲目崇拜他的平民姑娘雪莉,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并与她结婚。结婚当天,达格妮的儿时密友德安孔尼亚忽然来访。他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德安孔尼亚铜业公司即将破产,并由此引起了一场股灾,詹姆斯和其它商人得知消息后魂飞魄散,而他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德安孔尼亚对里尔登颇为欣赏,对他说明:金钱是自由交换的结果而并不是万恶之源,工业资本家是成功的改造了自然的创造者而不是人类公敌。里尔登大受启发,逐渐对德安孔尼亚产生了好感。
国家科学院要开展一项秘密武器的研制计划,因此想向里尔登购买合金,被里尔登拒绝,他认为,当初支持他生产合金的朋友才能更多的购买合金,而国家科学院却违心地出具报告阻碍他的合金在现实中应用,不佩享有他的合金,如果国家科学院一定要,就来抢好了。国家随后通过了机会均等法案,里尔登合金被公平分配,市场上甚至有里尔登合金制成的羽毛球拍,但矿山铁路所急需的采掘机和铁轨却供不应求。为此,里尔登偷偷多炼了些合金,将它卖给自己最好的朋友——煤矿矿主达纳格。
消息还是败露了,国家科学院的费雷斯博士带着他偷卖合金的证据再次威胁里尔登,国家科学院的工作是维护国家利益,不能计较个人恩怨。如果不卖合金,里尔登将上法庭。他的好友在得知这一切后,便下定决心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消失在人群中,达格妮看到这一切,担心里尔登也会突然消失,而此时,由于工厂的加班加点,里尔登的一口高炉出了事故,德安孔尼亚突然来访,帮他挽救了危机。其后,里尔登勇敢走上法庭,陈述了自己对道德的看法,并宣称为自己的成功而自豪,没有义务一定要为公共福祉服务,他的讲话赢得了一片喝彩,法庭只好判他五千块罚款了事。
经济的波动引起了华盛顿当局的注意。在总统的默许下,莫奇等人决定颁布289号法令。该法令要求取消一切竞争、专利,一切按计划、需求进行分配,不允许辞职和解雇,一切纠纷由新成立的联合理事会裁决。达格妮所需的合金不够,里尔登向德安孔尼亚订购了一批铜,却在海上运输时被海盗拉各斯抢走,里尔登无法按时提供合金铁轨。铁路运输力量严重受损,董事会要求拆除约翰·高尔特铁路上的铁轨来补充,达格妮一怒之下辞职,去家族中的一间林中小屋隐居。同时,收缴专利的工作开始,费雷斯博士通过詹姆斯和莉莉安拿到了达格妮和里尔登在一起过夜的证据,要求里尔登献出合金的专利给国家,否则,就公布这个消息让达格妮难堪。为了达格妮,里尔登同意交出合金的专利。但沃伦的工厂在生产里尔登合金时,却被著名的海盗拉各斯开炮炸沉了。当晚,拉各斯来找里尔登,送给他一箱金条,并说明在某个地方还有一个属于他的银行户头,存着所有他被人所掠夺走的钱,但里尔登拒绝和他一起离开。
德安孔尼亚来访,达格妮从广播中得知,联合理事会派到塔格特公司的新的业务副总是个外行,因为无人负责,彗星号特快和与一辆军用货车相撞,塔格特隧道彻底被毁,东西大干道中断,人员死伤无数。达格妮连夜回到纽约,指挥抢险,但发现能干的工人和有信誉的承包商都已经消失了。同时,她发现研究发动机的那个实验员也要求辞职,她预感到他会像其他人一样消失,便连夜乘车去犹他州找他。
达格妮在火车上收留了一个老乞丐,从他嘴里,她知道了那个发动机的发明者是约翰·高尔特。在二十世纪发动机公司里,在大家都希望实行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制度时,约翰·高尔特提出辞职,并说他要让这个世界停转。果然,按需分配的要求使工厂很快破产,大家都失业了。这时,火车突然停了下来,司机也消失了。达格妮预感要出问题,便乘飞机去犹他州找那个发动机研究者,但他刚好被一架飞机接走,达格妮便驾机继续追赶。
飞机出事迫降在了一个深谷里。醒来时,达格妮发现自己正躺在约翰·高尔特的家中。原来,约翰·高尔特和德安孔尼亚和拉各斯是同学三人,他们的哲学老师休和物理学老师斯塔德勒博士很喜欢他们,但两位老师的观点不尽相同。大学毕业后,约翰跟随斯塔德勒读研,但在得知斯塔德勒建立了国家科学院后便退学去了二十世纪发动机公司,发明了那个神奇的发动机,但他意识到,这样的发明会被他人所掠夺,于是,他们三人便在山谷中建立了一个秘密的世外桃源,以发动机为动力,屏蔽了一切外在的信号,将那些创造者、思想者、发明者、领导者都接到了这个山谷中,使他们一起罢工,给世界上所有的庸才一个教训。达格妮在这里发现了自己最尊敬的哲学家休,最喜欢的音乐家哈利,最喜爱的明星露露——她是拉各斯的妻子,最尊重的法官纳拉冈赛特,最出色的脑外科医生亨里克,最有信誉的银行家麦达斯·穆利根,最好的朋友——石油大亨威特、矿业大王达纳格,还有她那些能干的工人和承包商,这里以美元为最重要的标志,一切都建立在自由交换的基础之上。
伤好后,达格妮还是决定回到现实社会中,她不放心里尔登,更舍不得祖先留下的塔格特公司。约翰·高尔特答应她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带她离开混乱的现实世界,回到这个世外的乌托邦。达格妮谎称自己是飞机失事被好心农民所就,回到了纽约。这时,詹姆斯正通过政府法令可以免费使用南太平洋铁路公司的线路,重新打通了东西干道,却逼得南大西洋铁路公司总裁自杀了——詹姆斯总是能转嫁危机。
国家科学院用里尔登合金制成的某项目终于成功了。这是一种可怕的声波杀人武器。一旦开启,方圆几百公里内将灰飞烟灭,寸早不生。为了证明其合法性,国家科学院便宣称斯塔德勒博士为发明人。通过莉莉安,达格妮知道了里尔登为了她的声誉,献出了里尔登合金的专利,她既感动又痛苦。莉莉安要求,针对现阶段企业倒闭急剧增加的现状,电台安排一次达格妮对听众的演讲,唤回大家对经济的信心。
在电台演讲中,达格妮坦然承认了自己是里尔登的情妇,并以此为荣,莉莉安和詹姆斯呆若木鸡。回到家中,达格妮在里尔登的脚下无声的抽泣,并向他讲述了自己在深谷中的奇遇。但如同达格妮不能抛弃铁路一样,里尔登也不愿意放弃合金。
詹姆斯继续和华盛顿的政客在一起,他知道智利政府正准备收回德安孔尼亚在智利的铜矿,由他和沃伦所组成的人民代表来管理,兴奋异常。此时,雪莉发现了詹姆斯其实不是她心中的英雄,塔格特铁路公司是靠达格妮在支撑,詹姆斯需要的是她对自己的崇拜,而不指望她能成为一个有自己思想的人。她去见达格妮,希望能获得新生。回家时,发现莉莉安和詹姆斯在床上,恍惚中,她落河身亡了。
就在智利政府宣布将德安孔尼亚在智利的铜矿收归国有的时候,可怕的大爆炸发生了。德安孔尼亚给工人发了最后的工资,他在全球的铜矿都成为一片废墟。经济形势进一步恶化,失业的人数继续增加。由于铁路运输能力越来越低,农民的粮食进不了城,而城市则面临饥寒交迫的冬天。同时,工人要求增加工资,政府要求降低收费。国家由莫奇、麦格斯等人组成的联合理事会管理到由麦格斯实行的军事化管制。里尔登发现自己的工厂中混进了许多地痞流氓,他们趁里尔登不再的时候试图抢占工厂,幸亏德安孔尼亚及时出现,指挥工人打退了流氓,救了里尔登,并说服他离开了这个失去了秩序的世界。
塔格特公司在纽约的火车站出了故障,达格妮在指挥抢救的途中意外的发现了约翰·高尔特,原来,他一直隐身于自己的公司中,身份是铁路工人。在得知里尔登已经到山谷中后,社会秩序越来越混乱,暴乱此起彼伏。对此,总统准备对全国人民发表演讲,鼓舞士气,共度难关。达格妮被邀请作为企业界的代表出席,然而,在预定的时间里,广播里传来的却是约翰·高尔特的演讲,他陈述了组织创造者和领导者罢工的缘由,并指出人不应该为他人而活,也不应该要求他人为自己而活。
达格妮去找约翰,看到了他在纽约的家,约翰告诉他,安全部门的人会在她身后,只有假装仇恨自己,达格妮才能脱身,他再寻找机会逃走。果然,特工们闯进来,将约翰·高尔特带走。总统与约翰谈判,希望他主持全国的经济。约翰要求取消个人所得税,总统认为不能接受,他的老师斯塔德勒博士前来劝说,也毫无作用。为了安定民心,他们将约翰绑好参加电视直播,宣布将实施子虚乌有的约翰·高尔特经济复兴计划。约翰挣脱了绑缚,将他们的恶行暴露在了观众面前。
由于总统的不信任,斯塔德勒博士逃离了纽约来到了某项目的基地,却发现这种恐怖的武器被麦格斯给控制了,他们藉此向各地征税,在混乱中,他们使用失误,开启了武器,使基地和方圆几百里、包括通往纽约的塔格特大桥都在一瞬间化为了粉末。詹姆斯和莫奇、费雷斯等人商议,决定用国家科学院所研制的新型刑具某项目折磨约翰,迫使他就范。达格妮赶紧通知德安孔尼亚,山谷中的男人们一起行动,救出了被多次折磨却依然坚强不屈的约翰,他们一起回到了深谷。晚上他们一起聚会,商讨大乱之后、回到现实世界的重建计划。
本书故事发生的地点和时间并不清楚,书中讲纽约的人口是七百万,纽约人口为七百万的时间应该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书中有许多二十世纪才有的技术,可是政治制度又与现实不符。书中讲从1900年以后,世界向一种新的方向前进,没有发生世界大战和大萧条,一百年后全世界进入社会主义统治的时代,但是人类的技术发展、人口增加和其他所有方面的发展全部减缓了。
书中假设除了美国以外,所有的国家都成为“人民国”。书中有二十世纪初期的技术,但没有战后发展的技术,没有直升机、电子计算机等。飞机没有作为主要的交通方式,电视亦不如广播普及。工业中以钢铁、机械制造、铁路运输、采矿等为最重要的。
书中场景主要发生在美国及其周边国家:墨西哥、智利、阿根廷等“人民国”,还有发生在各大洋的海盗行为。
作者:安·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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