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信 精彩片段:
第十三章
二○○一年六月,准假之后我马上飞回家,从法兰克福飞纽约,再到洛里。飞到的时候是星期五晚上,莎文娜答应要来机场接我,再一起去乐诺瓦拜访她的父母。这是出发前一天才给我的惊喜。我得说对于见父母我完全没意见,也相信莎文娜的爸妈一定是很好的人,不过如果我能决定,还是宁愿先跟莎文娜相处几天再去。如果有她爸妈在身边,很难真有时间好好厮守。虽然我们还没有肉体关系,就我对莎文娜的了解,我们大概也不会有,当然我还是希望有那一天。我是说,就算只是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如果我们在外面混到三更半夜,她父母会怎么想?虽然莎文娜已经是大人了,可是爸妈想到小孩,总是多少会担心。我非常确定莎文娜的爸妈一定会有话说,如果你了解我的意思,莎文娜永远都是他们心中的宝贝女儿。
不过莎文娜的解释的确有道理。我有两个礼拜的休假,如果计划在第二个周末回家看老爸,那就要在第一个周末跟她爸妈见面。况且,莎文娜对带我回家这件事非常兴奋,除了告诉她我一样很期待以外,好像也不能说什么。不过我还是纳闷究竟能不能牵她的手,也怀疑自己能不能说服她绕道回乐诺瓦,先去一些别的地方。
一等飞机降落,我满怀期待、心跳加速。不过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反应。看到莎文娜要用跑的?还是要节制地慢慢走?还没想太多,我人已经在舷梯上往大厅去了。一开始没看到莎文娜,接机的人太多了。我再四处看了一次,看到莎文娜的身影在左边,忧虑顿时烟消云散,因为莎文娜一看到我,立刻冲了过来。还来不及放下行李,莎文娜就冲进我怀里,接下来的亲吻就像有一股魔力,立刻传递我们共有的语言和情感,等莎文娜抽开身,轻轻说"我好想你",霎时间,我觉得自己好像一整年都被切成两半,突然在这一刻又变得完整。
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才往行李转盘走去。我握住莎文娜的手,心里很明白自己不但比以前更爱她,而且这份感情比我对世上任何一个人的都还要深。
一路上我们聊得很愉快,不过的确是绕了一点路。中途经过休息站,莎文娜停车,我们就在车里亲吻爱抚,好像出去约会的青少年一样,感觉棒透了,不过暂时这样就好。几个小时后我们抵达莎文娜的家,那是一栋双层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前面的门廊上是莎文娜的爸妈,站在那里迎接我们。我一下车,莎文娜的妈妈就过来给我一个拥抱,把我吓了一跳,然后还问我要不要喝啤酒。我拒绝她的好意,很清楚我应该是唯一喝酒的人,不过还是很感激这份心意。莎文娜的妈妈吉儿,就跟莎文娜没两样:友善、开明,不过比第一印象来得精明许多。莎文娜的爸爸也是,这次拜访其实很愉快。莎文娜总是握着我的手,看起来很自然,我当然是欣然从命。到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在月光下散步好久。等终于回到家,感觉就像从来没分开过。
不用说,我当然是睡客房,也没想过会有别的可能。莎文娜家的客房很舒服,比我待过的任何地方都好很多。房间里的家具很典雅、床垫睡起来也很舒服。不过天气有点闷热,我把窗户打开,希望山边的空气会吹进来降温。这一天感觉起来很漫长,我自己时差还没调过来,回到房间一下就睡着了,不过一个小时后听到门嘎吱一声打开,我惊醒过来。探头进来的是莎文娜,穿着宽大的棉布睡衣和袜子,轻轻关上房门,踮着脚尖走过来。
莎文娜一根手指顶着嘴唇,要我安静。"我爸妈要是知道我这样,一定会把我杀了。"莎文娜轻声说。接着她爬上床躺到我身边,调整被子拉到下巴,好像在北极露营一样冷。我用手环住莎文娜,很喜欢她身体贴着我的感觉。
整个晚上我们就是不停亲嘴、谈笑,过了好久莎文娜才偷偷溜回房间。后来我又睡着,可能没等她回到房间我就睡得不省人事了。再度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照进窗户。我闻到早餐的味道飘进房间,穿上T恤和牛仔裤,下楼到厨房。莎文娜已经坐在餐桌边跟她妈妈聊天,她爸在一旁看报;我一走进去,就感觉到她父母在一旁的压力。我在餐桌边找位子坐下来,莎文娜的妈妈马上倒了杯咖啡给我,接着端过来一盘煎培根和炒蛋。莎文娜坐在我对面,冲过澡换了衣服,在和煦的晨光中看起来容光焕发、朝气蓬勃。
"睡得好吗?"莎文娜问着,眼里带着一抹顽皮的笑意。
我点点头说:"其实我还做了美梦。" "哦?什么样的梦?"莎文娜的妈妈好奇地问。
莎文娜在桌子底下踢我,不着痕迹地摇摇头。我得说她局促不安的样子让我很乐,不过该适可而止。我假装用力想了一下,然后回答:"嗯,我现在不记得了。" "这样很讨厌,"莎文娜的妈评论着,"早餐吃得还习惯吗?" "很棒,谢谢妳。"我看看莎文娜,"今天有没有什么计划?" 莎文娜两手靠着餐桌。"我们可以去骑马,你还可以吧?" 我迟疑了一下,莎文娜大笑。"没事的,我保证。" "说得容易。" 莎文娜骑的是麦德斯,她建议我骑一匹叫做胡椒的夸特赛马;胡椒平常是莎文娜的爸爸在骑。我们早上几乎都在骑马,在小径上漫步、在原野上奔跑,我在莎文娜的世界好好地探险了一番。莎文娜还准备野餐当午饭,我们找到一处可以眺望乐诺瓦的地方吃饭。莎文娜指出她上的学校和朋友的家。我了解到莎文娜不只是深爱这里,也从来不想住在别的地方。
一整天下来,我们花了七八个小时在马上。我尽了全力要跟上莎文娜,不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虽然没摔得狗吃屎,不过有好几个紧要关头,因为胡椒玩性大起乱跑乱跳,让我得用尽全力才不致于摔下马去。一直到晚餐时分,我才知道自己的状况有多糟。我渐渐发现自己走路像鸭子,两腿内侧的肌肉酸痛不堪,好像被东尼海扁了几个小时一样。
星期六晚上,我和莎文娜去外面吃晚餐,去了一家小而美的意大利餐厅。晚餐后莎文娜提议要去跳舞,不过那时候我几乎是寸步难行了。走回车子的路上我一路跛行,莎文娜见状,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伸出手拉住我。
她靠过来,抓住我的腿。"这样痛不痛?" 我的反应是痛得又跳又叫,不过莎文娜显然觉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