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性婚变 精彩片段:
第三十一章
头疼欲裂,我被疼醒了。嘴里又干又苦又涩,就像重感冒发高烧,我想弄点儿水喝,掀开被子,挣扎着正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大脑顿时彻底清醒过来,同时发现这里并不是我家。我茫然四顾,这个地方比我家豪华多了,墙上贴着淡黄色的墙纸,窗帘是淡黄色的泡泡纱,床脚对面有一张造型时髦的梳妆台,地面铺着花纹古朴的地毯,床头柜的样式跟梳妆台非常相近,估计是成套的。这里没有我家的那股烟味儿,却有一种淡淡的芳香,是女人的身体抹上化妆品以后发出的那种味道。我巡睃了一圈,想找到我的衣服,却在床头柜上看到了叶笙楠跟蛋蛋的合影,这张照片我从来没有见过,估计是她们娘儿俩背着我照的。照片上蛋蛋有些一本正经,虽然脸上有笑容,却笑得勉强,像是有人胳肢他逼着他笑他却并不想笑,叶笙楠的右臂揽着蛋蛋的肩膀,脸上的妆画得挺浓,面带微笑,得意洋洋,把她俩合起来看,蛋蛋就像叶笙楠抓的俘虏。
“醒过来了?”
叶笙楠突然无声无息地从门外进来,我吓了一跳,本能地缩回被窝里面,叶笙楠嘻嘻地坏笑,让我想起了她的那句话:“就你身上那点玩艺我啥没见过?”我羞臊不堪,她肯定趁人之危,将我剥光了。
“这是你家?我的衣服呢?”
叶笙楠穿着一件淡红的睡袍,这种睡袍没有纽扣,只在腰间系了一条带子,叶笙楠的大半个胸脯露在外面,比我记忆中的胸脯白。稍有动作,她的腿就亮了出来,也比我记忆中的大腿白却丰满。她下意识地扯了扯睡衣,想掩盖自己:“看什么看,你的衣服刚刚洗完,还没干呢。”
我几乎敢肯定她是在诱惑我,我也学她开始放肆:“就你身上那点玩艺我啥没见过,有啥了不起。快把我的衣服给我,我得上班去了。”
“对不起,你的衣服没干,我的衣服你又不能穿,你说说怎么办?”
我有些急:“不上班就是旷工,旷工一天今年半年的奖金就没了,更重要的是我的省级劳模也许就吹了,据说当上省级劳模厂里除了奖励一万块钱,还给涨两级工资呢。”
叶笙楠愣了,摸摸我的脑袋:“你是不是把酒都喝到脑子里去了?做梦呢?你还是糊涂了?你已经下岗了,现在是劳模技术服务公司的总经理,想起来没有?”
我彻底清醒了,其实我本来清醒了,看到眼前这一切又让我迷糊了,叶笙楠的提醒让我想起了我现在的身份,也隐隐约约想起了我跑到叶笙楠的窝睡觉的原因。很久没有睡在女人的床上了,我非常不适应,也觉得非常尴尬、狼狈,感觉就好像穿着鞋踩人家的新床单:“你想办法给我弄套衣服,我不能就这样躺在你的被窝里等着衣服干呀。”
我乞求她,她却坐到了梳妆台前面,用一只牛角梳慢慢梳理她的头发,她的头部微微倾斜,右手从头顶慢慢滑落下来,再回到头顶再慢慢滑落下来……左手轻柔地抚弄着发稍,洁白的手跟乌黑的头发构成强烈的反差。每当她右臂抬起的时候,宽松的衣袖便褪到腋下,白皙丰满犹如莲藕的胳膊呈现在我的面前,腋下乌黑的绒毛跟洁白的臂膀又构成了强烈的反差,我的视线成了铁丝,她就是磁石,实在惭愧,欲望突然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淹没了我。这种突如其来的大潮几乎让我窒息,既让我惶惑,又让我欣喜,我已经蛰伏多年,我曾经在吴明明那里丧失了男人的功能,此刻,我真切地感受到,我仍然是一个朝气蓬勃的男人。她没有看我,一直在看镜子里的自己,但是我却知道,她是在从镜子里面看我。我勇敢地从床上跃起,袒露着自己,同时将她抱在了怀里。她装作吃惊地推拒我,但我太了解她了,她变得粗重的喘息让我知道,她也跟我需要她一样需要我。我将她抱起,她顺从了,两臂围上了我的脖颈,我疯狂地吻着她的脸颊、脖颈,当我要吻她的嘴时,她扭开了头,指指床头柜上的茶杯,那里是一杯深褐色的茶水,显然已经泡了一夜,活像公共厕所小便池里的液体。
“臭死了,去漱口去!”
此时她命令我做什么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去做,我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地漱口,她躺在床上慢慢解开了睡袍的腰带。我再次将她拥到了怀里,并且将她的唇吞噬到了我的嘴里,然后就将她剥得一干二净,这个过程过去我们曾经反复做过无数次,甚至已经成了一种有些麻木的程式,今天却格外让我们激动,每一个曾经经历过的程序都在恍然如梦的快感中有了崭新的意义,我们互相探索着,互相拥有着,叶笙楠完全没有了过去那种企图支配整个过程的企图,她柔顺地享受着我做的一切,并且放肆地将她的享受用我过去没有听到过的呢喃呻吟传递给我,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强壮和快乐,感到了对她从未有过的如此直接如此猛烈的爱意,感到了男人的自信正在像可以看到的物质一样气势磅礴地涓涓不息地充实着我的身体、我的灵魂……
“你这个家伙还是那么坏,”她头枕着我的胳膊,依偎在我的怀里,手指轻轻捏捏我的胸肌,“还是这么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