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路在1964·周恩来飞往非洲 精彩片段:
第二篇 周恩来总理首访非洲
纳赛尔超越礼宾规格,要求在座的人都站起来向周恩来致敬
在万隆会议之八年半以后,周恩来与纳赛尔又见面了。在握手与拥抱以后,纳赛尔亲自将一枚金光闪闪的“共和国勋章”挂在周恩来的胸前,还授予陈毅副总理以“尼罗河勋章大授带”。这是一九六三年十二月十四日下午七点,在开罗的埃及总统官邸。周恩来是于当天中午飞抵开罗机场的。纳赛尔总统特别委派了阿联部长执行委员会主席阿里.萨布里专程到机场迎接。
当时舆论上认为纳赛尔总统会亲自到机场迎接,实际上纳赛尔没有在机场出现,因而引起了一些舆论人士的关注与议论。连英籍华裔女作家韩素英在其为周恩来所写的传记《周恩来和他的世纪(1898—1998)》一书,也受到了影响而记述说,“突然间,纳赛尔有了‘急事’,无法分身。大约过了二十四小时以后才和周见面,一个劲儿地向周表示歉意”。
当时,中苏冲突已经发展至白热化的阶段。双方正在报刊上连续发表大块文章公开论战,在周恩来到达开罗的两天前,十二月十二日,人民日报和红旗杂志刚发表了第六篇长篇评论文章《两种根本对立的和平共处政策》。尽管纳赛尔不喜欢苏联人干涉埃及的内政,但当时埃及正和苏联谈判埃及建造阿斯旺水坝所需的后续一亿英镑的贷款;而且苏联驻开罗大使提醒他,如果他对中国人过于友好,赫鲁晓夫将会拒绝提供这笔贷款。纳赛尔没去机场迎接只是对苏联人作的一种姿态而已,韩素英说,“周对这种失礼行为显得毫不在意”。
其实,并非象韩素英所写的在周恩来到达的二十四小时后纳赛尔才与周恩来见面的,而是在周恩来抵达几个小时后,经过长途飞行的周恩来在宾馆稍事休息,纳赛尔就在当天下午和周恩来见面了。
纳赛尔在给周恩来授了勋章后,与夫人一起举行了盛大的招待会,为远道而来的中国总理接风洗尘。纳赛尔在致词中热情洋溢地说:“请大家站起来,同我一道向这位亲爱的朋友致敬。他的革命精神早在我们有机会同他直接会见之前就已经博得我们的钦佩了。在一九五五年同他会见之后(指万隆会议),我们的钦佩之情就更加深了。”
纳赛尔用这种特别的方式对他未到机场欢迎作了弥补。据当时在驻开罗使馆担任一秘的朱启祯在回忆说,“总统在宴会上要求在座的全体人员站起来向来访的外国总理致敬,这是不寻常的欢迎,超越了任何外交礼宾规格,只有周总理得到这种殊荣。”
周恩来在招待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在这以前,我曾经不止一次地经过你们的国土。
一九二四年,当我从欧洲回国途经苏彝士运河的时候,埃及刚刚摆脱保护国的地位,几乎整个非洲大陆还处在帝国主义的黑暗统治之下。
一九五四年,当我在日内瓦会议期间途经开罗的时候,埃及人民已经推翻法鲁克王朝,阿尔及利亚人民正在酝酿反抗殖民统治的武装斗争,整个非洲处在暴风雨的前夕。
今天,当我们作为中国人民的友好使者来到非洲的时候,我们看见的是一个觉醒的大陆,一个战斗的大陆。在这一片被帝国主义者叫做“黑暗大陆”的辽阔土地上,自由的晨曦已经升起,帝国主义的殖民体系正在不可避免地走向土崩瓦解。
十二月十六日,在阿联第九届庆祝教育日大会上,周恩来与纳赛尔都发表了精彩的讲话。周恩来说,西方国家嘲笑我们落后,夸耀他们的文明。其实,西方国的近代文明,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牺牲亚非国家取得的。只要我们亚非人民掌握了自己的命运,我们不仅能够赶上他们,而且能够超过他们,在创造人类新文化的伟大事业中放出更加灿烂的光芒。
纳赛尔在讲话中,用了一种阿拉伯语式的绕口而晦涩难懂的长句子来称赞周恩来,这使在场的翻译和记者都感到头痛难翻。纳赛尔称赞周恩来为“亚洲的杰出战士,人类最初思想世纪古老的先锋文明创造者和目前站在现代历史潮流有影响力量和其动力的中国革命创造者、伟大的中国人民的活生生象征”。这种称赞,确是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