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日记2·师徒三十六计 精彩片段:
第二十九计 树上开花
穿衣戴帽各有所好,通过着装可以看出人的性情来。
师傅着装讲究品相,以耀眼夺目为荣,除了大褂是素色的外,生活中的衣服多是掐金边走金线,飞龙绣凤花团锦簇,总有种复活节彩蛋的味道,看着就那么喜兴。可见师傅是个不依常理出牌的主儿,包子有肉也在褶上,走到哪里都吸引眼球。
于谦着装讲究品牌,西装也好,夹克也好,一水儿的牌子货,服装要有出处,方显男子本色。于谦最喜爱的都彭衬衫,袖扣掉了一颗,于夫人找不到原装的,就补了颗普通的扣子,弄得于谦到哪儿都揣着手,生怕露出破绽,这样倒更显出做人的低调。
史爱冬起先也讲牌子,并且总和于谦比,但总是落后半级,于谦的领带是金利来的,史爱冬的领带是好利来的;于谦的西裤是九牧王,史爱冬的西裤是九头鹰;于谦的布鞋是步赢斋的,史爱冬的布鞋是九龙斋的;于谦的钱包是LV的,史爱冬的钥匙包是BTV的;于谦洒的香水是古龙的,史爱冬涂的香水是六神兼有防蚊功效的;于谦兜里常放几块德芙巧克力,史爱冬口闲时兜里揣把花生随剥随吃。
有一次,于谦从香江边上买了件鳄鱼夹克,史老师一赌气从白洋淀边上也买了件鳄鱼夹克。岳帅问他鳄鱼头是冲左还是冲右,史爱冬想了想答冲上。史老师的壁虎夹克总算从气势上压过了于谦。
其实我认为,衣服是穿着舒服就好,着装的关键不仅会“品”更要有“德”。后台的演出服装,有演员自己订制的,但大部分还是组织提供的,为节约成本,师傅常常是批发来一批同色同质的布料,统一裁剪,大概齐分出个大小号,都挂在那里,谁上台谁穿,下台再挂回去。由于大家的穿衣品味和生活习惯不同,就出现了问题。
比如说我喜欢热情似火的红色,高峰却偏爱象征生机的绿色,但红配绿总是不好上台,我俩只好约定,以先换上的为准,后来的只能跟风。高峰对于穿自己喜爱的颜色上台有些偏执,每每就提早到后台,就为了在大褂上抢得先机,我懒得和他抢,来的路上还给他带了罐冰镇芬达,以德容人。我怕芬达里面有果肉沉淀,给他之前我还替他猛劲摇了遥把芬达递给高峰,我嘱咐道:“就这一罐,你先打开喝口,不然被运动回来的烧饼看见,这就不归你了。”高峰很高兴地体验了一回冰爽的感觉,喷出来的碳酸饮料滋润得高峰大褂尽湿,也只得脱下绿大褂换上红的和我上台。
烧饼爱运动,演出前常溜出去板滑几圈,身上出透了汗,钻回后台嫌麻烦也懒得洗,直接擦上点爽身粉就换大褂,只当水洗变干擦,再脱下来的大褂就有一股澡堂子味,一闻便知是烧饼专用,不过因为是半湿状态,倒显得衣服线条清楚。某日,金子鼻炎发作,发生嗅觉障碍,在后台换服装时,偏看上了烧饼刚脱下来的有型有款的大褂,穿上时也没发觉大褂还在掉渣。也是因为嗅觉故障,为给观众带来全面的愉悦,金子特意趁于谦不注意,偷喷了半瓶古龙水在身上,于是金子裹着男式香水和婴儿爽身粉的混合气场上了台,弄得前排几位直咳嗽。光是味道倒影响不到金子,可这超量的香水和过期的爽身粉渐渐碰撞出了激情,金子说着说着《聊斋》,忽觉得浑身刺痒难耐,又不能在台上挠挠,只能生生硬挺,挺得身体直打颤,声音也有点异样。台下的纲丝妈听得如痴如醉,教育身边的孩子淇淇说:“瞧见了吗,金子哥说得多投入,说到狐仙附身,还带身段,表演多到位,你要认真体会,好好跟金哥哥学。”台上的金子不住地用眼角余光瞟坐在台边的刘艺,希望刘艺能和自己心灵相通,送个痒痒挠上来。
狐仙附体事件发生后,史爱冬引以为戒,生怕被别人陷害,跟李少帮说无论如何得把大褂私有化,至少也得做点记号,避免乱穿。
少帮也有同感,但是大褂样式都一样,要分辨清楚也难。
史爱冬早有主张,说等下一批的大褂送来时,抢先挑上一件成色好的,在领子上绣个名字缩写,比如SAD,这样就不容易穿错了。
少帮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就和史爱冬一起去鼓动高峰,让高峰发挥十字绣的技艺,替他俩在大褂领子上绣名字。因为后台只有一大一小两件绿色大褂,高峰觉得自己没有绣字的必要,但也不好拒绝史爱冬和李少帮,就为他俩各绣了个缩写,为图省事,一个绣了个S,一个绣了个L。高峰刺绣的时候,正被许广看见,见着有份,又让高峰多绣了个X。
史爱冬和李少帮有了专属大褂很高兴,每次都提醒别人不要误穿,也的确没人再动他俩的大褂。但好景不常,前几天史爱冬、李少帮和许广的大褂同时失踪,三人去找负责服装的肖佳玉。肖佳玉不知道专用大褂的事情,指了指角落上的一个衣服包,说这有三件大褂,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三人打开包袱,果然是三件签名版大褂,只是大褂上全是污迹,闻一闻像是酱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