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费洛蒙 精彩片段:
晚场电影
晚上的电影,通常只演一场。
特别是像这么冷的天里。
售票口前的铺子,半掩着门,你要定睛一瞧,铁会瞥见从门缝里流泄出来的不只是懒又昏弱的灯光,有时候还掺杂了些烟雾,想是那几年前刚走伴的老板娘,现在又吞云吐雾了起来。
收音机里干瘪的戏曲声,听来像是一早架在砧上的猪,多么不情愿啊!
“宝钏!你开门啊!”
“咳!咳……”老女人清了清久烟的喉门。
“王仔……戏团里面没人,今天要提早关门啦!”也不现身的,尽朝门外的他放话。
“喔!我没有要进去啦!嘿结局我拢已经看第八次了,背都背起来了。
我只是出来散散步的啦!”他站在屋檐下搔着头,一下子也没拿准是要如何的。
“这么冷,也没有半只猫出门,哪还有人来看电影……”门后的久於的嗓门,声音倒是小了一些。
“我没有啊!我就说是出来散步的……”也许就循着巷子那头臭豆腐的味道就过去了,也说不定,他想。
他常以为像这样的天里,整个镇上这一隅,八成只有四个人还活着:那个店里老半掩着门、不住的抽着烟的老女人;守着放映间里,却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人;喊了才会下楼来的卖臭豆腐的妇人;还有他自己。
而如果再严格一些说,今天……还有薛平贵。
“宝钏啊,你开门啊!”如果她还不开,就只剩电影结束时,那个一直往铁支路桥一直远去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