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 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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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板门周围铅板的四个角被人拿毛毡槌敲成了圆弧状,没有锐角。我将戴手套那只手的指尖塞到铰链对面那头的铅板下方,用力一拉,结果什么也没发生。我决定认真了。两只手,八根手指头,屈膝,深呼吸。我闭上眼睛,不去想彼得·莫里纳,而是去想丽拉·侯斯确认喀布尔出租车司机没有脉搏后,对摄影镜头露出的丧心病狂式的微笑。
我猛拽活板门。
这个夜晚准备要落幕了,就从此时此地开始收尾。
我希望锁在门框上或门上的搭扣螺丝松脱,只要其中一边就好。然而两边都松脱了,挂锁和搭扣直接掉到下方十英尺的木头地板上,发出大鼓似的厚重巨响。低沉,还有回音,清晰可辨。紧接在后的是搭扣本身发出的叮叮咚咚,以及六根螺丝钉的细碎音节。
不妙。
非常不妙。
我将活板门掀开,蹲在屋顶上凝看、倾听下方的动静。
最初的一秒钟什么也没发生。
接着我听到四楼的某一道房门打开了。
我举起MP5瞄准。
接下来的一秒钟也没有任何状况。之后,一颗人头闪进了我的视野中,往楼梯上移动。黑色的头发,是男人,持枪。他看到地上的挂锁了。我看得出他的脑袋正在运转着:挂锁、地面、螺丝钉、直直落地。他往上瞄,让我看到了他的脸。是史普林菲那份清单上的第十一人。我头上的云朵被城市灯火照得很亮,所以我猜我的轮廓清晰可见。他犹豫了一下,但我没有。我从接近垂直的角度朝他头顶开枪,三连发,三个哒哒哒的短促闷响。他倒地了,先是手掌、四肢和鞋子发出一连串乒乒乓乓,最后被轰烂的头以及手中武器重重落地,咚,咚。我盯着楼梯看了整整一秒,之后才弯身穿过活板门,以脚先着地的方式掉落在那位老兄隔壁,这又制造了一个巨大的声响。
偷伦摸摸的时段已经结束了。
目前用了十一发子弹,还有十九发。击倒四个人,还有两个。
加上那两个姓侯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