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飞靶 精彩片段:
第三十章
我减慢了车速,往纳维斯塔开过去的时候,暮色已经降临了,它让建筑物看起来,没有那么难看了;大道两旁的灯光,开始次第亮了起来。我看到汽车站上,停着的灰狗客车的灯光,我没有停车。高速公路在镇子之外几英里处,与海岸线汇合为一条线,在杳无人烟的海滩上方的悬崖上蜿蜒前行。最后一缕灰色的日光落在海面上,很快也不见了。
“就是这里了。”贝蒂·弗雷利说。她一直非常安静,我几乎忘记了,她就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
我将车子停在了距离十字路口不远处的沥青路面的道边上。在靠近海的一侧,马路倾斜着向下通往海滩。角落的一个年久、褪色的广告牌上,宣传着一座诱人的沙滩建筑,但是,视野内看不到房子。
我可以看到那座年久的海滩俱乐部——那是在高速公路下方,两百码处的一堆建筑物。建筑物高低起伏,平淡的颜色与白光闪闪的沙滩,形成了鲜明对比。
“车子不可以开下去,”贝蒂·弗雷利低声说,“底下的路给冲毁了。”
“我以为你没有来过这里。”
“上个星期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了。”贝蒂·弗雷利说,“当埃迪发现这里的时候,我跟他一块儿来看过。辛普森在男更衣间,那边的一所小房子里。”
“他最好在那儿。”我愤愤地低声嘟囔着。
我把贝蒂·弗雷利留在了车里,拿走了车钥匙。
我走了下去,路渐渐变窄,成为凹凸不平的黏土路,路的两边是被腐蚀的、深深的沟渠。第一座建筑前面的木制平台,已经扭曲了,我能够感受到脚下,从裂缝里生长出来的一丛一丛的野草。屋檐下的窗户很高,里面一片漆黑。
我用手电筒照着中间两扇,一模一样的门,一扇门上印着“男士”,另一扇门上印着“女士”。右边的那扇印着“男士”的房门半开着。我推开门,不抱太多希望。
房间里面看起来空旷、沉寂。除了无休止的水声,这里没有生命的迹象。
房间里不见拉尔夫·辛普森的踪影,也看不到阿尔伯特·格雷夫斯。
我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差一刻七点钟了,距离我给格雷夫斯打电话,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从卡布里罗峡谷到这儿,有四十五英里,他有足够的时间开过来。我担心他和警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