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金鹰谜案 精彩片段:
第七章 巴塔哥尼亚号
那天傍晚潮水涨到最高时,“巴塔哥尼亚号”就从岩石边漂了出来,雷克利斯船长在船上临时打的补丁避免了海水的渗漏,他用一根很长的绳子成功把船拖回港湾。他跟帕蒂阿姨说,必须把旧的木板拆掉,然后换上新的,这大概要两三周时间。所以得把“巴塔哥尼亚号”拖到岸边,在他家旁边的海滩斜坡上用圆木把船撑起来。比利和杜纳在一旁看雷克利斯船长忙活,偶尔也会伸手帮个小忙,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杜纳一直在思考“巴塔哥尼亚号”被偷走、被丢弃的神秘过程,还有家里离奇的失踪案——帕蒂阿姨的缝补球、像蛋的伞顶都不见了。他越来越多地想起了楚拉先生跟他说的话——帕蒂阿姨从小就是个苦孩子,父亲去世,没有给母女留下分文。他记得楚拉先生跟他说起过老船长阿特波利,说他在帕蒂阿姨的父亲和母亲在世时就认识他们。
最后,他决定去找阿特波利船长一问究竟。
阿特波利船长的小房子在村子的东边,房子的前廊朝着海水。杜纳到那儿时,阿特波利船长正坐在门廊上。他是个矮墩墩的老人,脸色红润,头发花白,浓密的眉毛也是白花花的。注意到杜纳走了过来,他放下嘴里的烟斗,盯着他看了看。
“喂,小伙子,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问,说起话来声音嗡嗡的。
“我是杜纳,”杜纳有些羞怯,“这个夏天我就住在帕蒂·塔布斯阿姨家。阿特波利船长,我可以向您请教一些事情吗?”
“哦,我听说今年夏天帕蒂那儿有个小男孩寄宿,”船长低声说,声音依然嗡嗡的,“这么说,就是你了?过来,过来,坐下来。你想知道什么呢?过来吧——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杜纳在老船长所指的地方坐了下来,有些扭捏不安,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是这样的,”他说,“您能告诉我帕蒂阿姨的船为什么叫‘巴塔哥尼亚号’吗?”
阿特波利船长听了,眼睛瞪着,然后咯咯笑个不停,接着一阵咳嗽,不停喘着气。“这个问题真有趣!”他继续笑着,“帕蒂阿姨自己不会告诉你的,对吧?不会,当然不会!只要是和比尔·塔布斯有关的事情,她总是很难开口!嗯,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这可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整个经过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年的样子,你要是不急,我就慢慢跟你说。”
他把烟斗续满,点着,吹了口气,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没错,阁下,你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恐怕要回到乔治·华盛顿当选为总统的时候,”他说,“因为也是在那一年帕蒂阿姨的曾祖父,本杰明·格林,第一次担任捕鲸船的船长。那是一艘小船,名叫‘鱼鹰’。”
“帕蒂阿姨跟我说起过他!”杜纳大声说,“她的阁楼上有一个老旧的木头箱子,出海用的,上面还有她曾祖父名字的缩写呢!我看到过!”
阿特波利船长点了点头。“就是他,”他说,“我们过会儿再说那个出海储物箱。我刚才说了,本杰明·格林船长开始接手‘鱼鹰’的时候,还是个小伙子呢,不过,他从小就在海上长大,当船长之后自然也是非常干练的。他第一次出行,是去北边,去捕黑鲸,那个方向他之前去过。一年后才回来,满载而归,然后把黑鲸卖掉,又一次出发了。这一次,他是去南方,去捕巨头鲸。这一次,以及接下来的一次他都很走运,第二次出海回来后他就结婚了。然后第三次驾船出海,去了南方,那一次比之前的运气还好。说实话,第三次出海能够回来,真的算是太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