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卧亭杀人事件 精彩片段: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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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龙卧亭、贝繁村,还有警官们,全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情况非常严重。
首先是三位警官,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忧郁症,全都变得像是哑巴一样,看到我们也没有笑脸,只会朝我们点点头,即使我们主动和他们说话,也顶多点头或摇头相应。
村人们呢,在此之前还偶尔会和龙卧亭的犬坊家往来,但现在则完全不靠近此地一步,即使是对我们这种住宿的客人,也一样避之唯恐不及,如果在路上看见我们,村人就会在远处绕道而行避开。在我去邮局付邮资的路上,就碰到了这样的情形,好像我得了会传染的不治之症一样。受到这样的待遇,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在我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形时,感受尤其深刻。
还有一件事应该要大书特书一番,就是我好像又看见上次那个亡灵,只是这次,我不是直接看到他,而是在犬坊菊子被杀的那间“四分板之间”的芦苇草帘门中,看见了模模糊糊的人影,还有像是插在头上的手电筒灯光,左右摇晃着。光一下子就熄灭了,就我所观察到的,并没有人从“四分板之间”走到走廊上。
第二天吃早餐时,我问过其他人,但是前一晚并没有人进入“四分板之间”做一些奇怪的事。这么一来,应该就是亡灵了吧!
留金八十次的尸体被发现的两天后,大家决定要为留金八十次、犬坊菊子和仓田惠理子举行联合葬礼。听说,菱川幸子的遗体由她的父母、兄弟到贝繁警署领回,开车载回京都的家,当时菱川家的人并没有来龙卧亭打声招呼。小野寺锥玉已经在津山办完葬礼,中丸晴美则在贝繁的家中举行葬礼(在没有遗体的情况下)。犬坊夫妇虽然有参加中丸小姐的葬礼,但好像备受冷落,这告诉我们,因为这次的事件,犬坊家的处境已经如坐针毡。
因为这样的情况,犬坊菊子的葬礼也没有在龙卧亭盛大举办,应该是担心村子里没有半个人会来吊唁吧!而留金的亲兄弟也都过世了,没有人会来参加他的葬礼,所以决定干脆在村子外的火葬场将三人一起埋葬,葬礼的费用也全部由犬坊家负担。
一方面是因为三个人都是同一事件的牺牲者,另一方面,贝繁村之前好像也有过相同的案例,虽然我们看起来是有点奇怪的联合葬礼,但贝繁村的人反而比较能够接受。葬礼还是很花钱的,听说仓田家并不是很富裕的人家,对于丧葬费由犬坊家负责的提案,也认为这在道义上是理所当然的。
从四月七日起,三人的棺材就安置在贝繁村外,离橘暗渠较近的一个叫做棚藤的地方,准备第二天合葬,那里有座火葬场的休息室,他们计划将休息室做为联合葬礼的会场。龙卧亭在村子里已是恶名昭彰了,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可想而知,会来吊唁的人应该是寥寥无几。
葬礼当天早上,我赶着做纪录,我想如果有需要的话,还要再复印寄给远在奥斯陆的御手洗。上一封信,只写到仓田惠理子的死,寄出那封信回到龙卧亭之后,犬坊菊子就被杀了。写给御手洗的信里,并没有提到菊子的死,之后还找到了留金八十次上吊的尸体,这个御手洗也不知道。
葬礼当天早上,我原本想找适合丧礼穿的衣服,但是出门在外,根本没有带这样的衣服在身上,只能尽量穿黑色的衣服了。我只有一件毛衣,再穿上西装裤,而不是牛仔裤,除了犬坊家的人以外,其他人的处境好像都和我类似。
有火葬场的棚藤离龙卧亭相当远,对都市人而言,应该是要坐车的距离,但是因为很难借到可以容纳所有人的车子,而且那个距离也不是远得无法走到,所以,在吃过早餐后一个小时,大家便慢慢沿着苇川往葬仪场走。
那天是阴天,加上是要去参加葬礼,每个人的心情都是非常苦闷的。我和守屋、坂出走在一起,我们的话都很少,因为完全无法了解真相,所以大家都对案子的情况感到绝望,而且已完全厌倦讨论了。一来是没有新的资讯,二来自己也没有新的推论,所以大家都默默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