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消防车 精彩片段:
第十七章
关于贝蒂尔·奥洛夫松的种种,他们多少有了较为清晰的眉目,但也不能算多。他经手赃车那是原本就知道的。他在转手卖出前,或者把车子重新喷漆,或者换了车牌。他很可能也卖毒品,或许不是大经销商,仅是维持生活所需。
但这些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发现,因为警方知道奥洛夫松这人也有好几年了,他们对他的所作所为至少有些了解。
马尔姆所知道的一定是更重要的事,要不然奥洛夫松不会冒险除掉他。
当然,前提是马尔姆床垫里那个精巧的装置是奥洛夫松弄的。虽然这样的怀疑全是出自揣测,但目前在总部里没有人怀疑它的正确性。
梅兰德在黑社会的调查,起先进行得并不顺利。首先,他最可靠的线民,一个以前专门开保险箱的窃贼,本来已经洗手很多年,却又再度犯案,被判刑三年,目前已在贺兰达监狱服刑八个月。然后他又发现南区那家老板娘跟他很熟的啤酒屋,因为所在的大楼整个拆掉,已经不见了,不然在那里应该会有人认得马尔姆和奥洛夫松。那位老板娘已经搬离斯德哥尔摩,据说她在卡姆拉开了一家雪茄店。遇到这些挫折后,梅兰德去一家同在南区的三级咖啡厅,它的常客里有几个惯偷,他们情绪好的时候,也许愿意拿一些有用的情报来交换一两杯酒。但连在那里,梅兰德都运气不佳。那地方已经改了店名,入口上方的告示板写着“今夜跳舞”。橱窗里摆着乐团的彩色大相片,一群黑发男子手里拿着奇怪的乐器,这些乐器几乎都被他们袖口的褶子遮住了。门旁的展示柜上原先放的是用很小的字体写的菜单,提供高丽菜、肉丸、豆汤等,现在则被一张西班牙文的彩色菜单取代。
梅兰德走进去,在门内站着,打量这个地方。天花板的高度降低了,灯光比以前昏暗,摆的桌子比以前多,上面铺着格子臬布。墙上挂着斗牛及吉卜赛舞者的海报。此时是星期五晚上,一半的桌子坐的都是年轻、喧闹的客人,完全没人注意到他。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到一位他认得的女招待,她打扮得像是要去参加化装舞会、却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扮成瑞典村姑还是西班牙村姑似的。
梅兰德招手要她过来,问她知不知道老顾客都到哪儿去了。
她说知道,并给了他一个地名,就在同一条街往上走的地方。梅兰德谢过她后转身离开。
到那里后,他的运气就好多了。他看到远处墙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板凳上喝酒。梅兰德就是希望能碰到这种人。这人曾经是个伪造高手,但是由于年纪大了,而且酗酒成性,不得不放弃这个断断续续的赚钱勾当。他也当过一阵子扒手,但不怎么成功,现在更是连在百货公司偷双棉袜的能力都没有了。
他的绰号叫“卷毛”,因为他有一头红色的卷发,在卷发还没开始流行前,他就留起了一头又长又卷的头发,这个特别的发型让他很容易被辨识出来,他还有好几次因此被捕。
梅兰德在他对面坐下来,他的眼睛马上因为可能有人会请他喝酒而亮起来。
“喂,‘卷毛’,近来怎样?”梅兰德问他。
“卷毛”将杯里最后几滴酒晃了一下,一口吞下。
“不怎么好,”他说,“没饭吃,没地方睡,想找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