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旅游团 精彩片段:
第六章 阿依加的“峭壁”
第十节
“如上所述,铃木先生之所以了解玫瑰旅游团的三十名团员人数,可以推定在我们组团时他回日本‘探过亲’。铃木先生批评《朝阳新闻》四月十日刊出的江木先生的文章里有几处错误。这份报纸的副刊是否到过阿姆斯特丹还是个疑问。要是铃木先生回过国,就能理解他有读到这份报纸的机会。四月十日的报纸,是在玫瑰旅行的团员名册确定以后出版的。正好是江木先生辞去讲师推荐我之后不久。
“团员的人数以及我的名字叫土方悦子的事,是铃木先生‘探亲’之时和先生见面时听说的。既然作为已知的情况,一方面没向门田先生打听团员的人数,一方面又不留神脱口叫出我的姓名而显得失态。
“我认为江木先生和铃木先生以前是认识的,那是在江木先生撰写的旅行记在北欧旅游之时。因为托尔珀尔珊小姐虽然作为江木先生的向导兼翻译在丹麦陪同旅行,但这种旅行不会只是两个女人。我想还会有一个人存在,那就是铃木先生。因为铃木先生是托尔珀尔珊小姐的情人……也许江木先生和翻译托尔珀尔珊小姐在一起,没有铃木先生。江木先生来到丹麦,在哥本哈根和铃木先生邂逅相遇,结成了亲密的关系,亦未必是过于臆测。
“反正这是任何人也不清楚的事。这篇旅行记故意隐瞒了这个问题。江木先生不提及托尔珀尔珊小姐的名字,只是模糊地记叙了‘和翻译一同旅行’,而隐瞒了另一个人。另外读者们也不清楚江木先生的旅行是如何组成的。旅行记隐匿了托尔珀尔珊小姐的名字,我认为是出于一种防御的心理。在哥本哈根的小酒店里,托尔珀尔珊小姐刚要对门田先生直接谈些什么,就被铃木先生制止住了的事,谅未也能推测刚才的事情。
“据门田先生说,铃木先生看了江木先生写的《朝阳新闻》的随笔,激烈地抨击了在那篇旅行记中至少有五处错误。还说这种错误在《白夜之国 一个女人的旅行》中也是通病。为什么他要对江木先生的著述施以强烈的批评呢?为什么要在门田先生面前吐露出这样的话呢?一般来说,江木先生作为讲师参加门田先生的团体,出于礼仪是不能这么批评的。扪心自问,谁都会这么考虑的。相反的是,铃木先生在门田先生面前指责挑剔江木先生的著作,意图是不让门田先生察知他和江木先生之间的关系。我想这件事也是帮助自己推测的有力材料……”
江木奈歧子站了起来。
她的脸在炫目的人工光线下,变成发青的白瓷色,眼圈呈露出黑晕,贴近瞳仁的眼球玻璃体内暴出丝丝血管,看来就象小说里形容的红酸浆果般的烂红。
“休兹探长,”江木奈歧子对着正面的苏格兰派遣的侦缉官员说的话尾震栗着愤怒。她竭力抑制着自己失掉理智的慌乱,虽然唇边露出一丝微笑。
“刚才土方悦子的陈述,完全是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这是对我的恶意中伤,重大的中伤。”
出于她可怕的压力,臼井二秘在惊惶失措的瞬间就译了出来。
“江木奈歧子,”休兹探长也被土方悦子的陈述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他并排就座的人们也有同感。伊恩哥尔顿警长显出恍惚莫测的状态。休兹探长随着抗议者的发言,即席质问:
“你是否打算全面否定土方悦子的陈述内容?”
“不,探长,承认其中一部分是事实。”江木奈歧子待日语翻译刚结束,就用焦躁的声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