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守护者 精彩片段:
莎拉1990
淤青的大小和形状像一朵幸运草,位于凯特的肩胛骨。是两个孩子泡在浴缸里时,杰西发现的。"妈妈,"他问,"那表示她很幸运吗?"
我一开始想把它搓掉,以为是她弄脏的,但搓不掉。我仔细检查两岁的凯特,她睁大中国蓝的眼珠子,仰头凝视我。我问她:"疼吗?"她摇摇头。
在我背后的走廊某处,布莱恩正在告诉我他今天过得怎么样。他闻起来有淡淡的烟味。"那家伙买了一盒昂贵的雪茄,"他说,"还为它保了一万五千元的火险。没过多久,保险公司收到索赔单,那家伙说所有雪茄都在一连串的小火中烧光了。"
"是他抽掉的吗?"我一边问,一边把杰西头上的肥皂泡冲掉。
布莱恩靠在门口说:"是呀!法官裁定保险公司接受雪茄保火险时,并没有明确规定雪茄哪一种烧法不理赔。"
"嘿,凯特,这样疼吗?"杰西的大拇指用力按他妹妹淤青的肩胛骨。
凯特哀叫,踉跄地跌进水里,浴缸里的水溅到我身上。我把她从水里捞起来,她滑溜得像条鱼。然后,我越过她去抓杰西。两颗浅黄色的头颅俯着碰到一起,他们是一对很相配的兄妹。杰西长得比较像我--清瘦、黝黑、理智。布莱恩说从外表就可以看出来,我们家很完整--我们有各自的翻版。"你现在自己爬出浴缸。"我对杰西说。
他站起来,四岁男孩当自己是站在水道里。他航行至浴缸边缘时跌倒了,撞得膝盖砰然作响,爆出哭声。
我用浴巾把杰西包起来,一边安抚他,一边跟老公讲话。这种语言属于婚姻生活,像是拍电报用的摩斯密码,充塞于洗澡、晚餐和床边故事的时间中。"谁传唤你出庭?"我问布莱恩,"被告?"
"原告律师。保险公司付保险金给他,然后报警拘捕他,因为他犯了二十四件纵火案。我是他们请去咨询的专家。"
布莱恩是个职业消防员,他可以走进一栋黑漆漆的建筑物,靠一截烧焦的烟蒂或一条裸露的电线,找出起火点在哪里。每次浩劫的源头都会留下线索,只不过你得知道该找什么。
"法官驳回诉讼,对不对?"
"法官判处被告二十四个一年有期徒刑,连续执行。"布莱恩说。他把凯特放到地板上,然后将睡衣套过她的头。
在我以前的人生里,我是个民事律师。我真的一度相信自己想做律师--可那是在我收到学步的孩子递给我一把压坏的紫罗兰之前,在我了解一个小孩的微笑宛如刺青,是擦不掉的艺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