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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守护者_朱迪·皮考特访谈

朱迪·皮考特
外国小说
总共8章(已完结

姐姐的守护者 精彩片段:

朱迪·皮考特访谈

问:你的小说主题都不可思议地很有意义,而且跟社会关注的某些问题息息相关。干细胞研究和"设计出来的宝宝"是医学团体和政治团体争论不休的话题。你为什么要挑选这样一个题材来写《姐姐的守护者》?写这部小说改变了你对这方面问题的观点吗?

答:我无意中想到这本小说的主题,是由于我的上一部小说《SecondGlance》。当我为那本小说寻找优生学资料时,我得知美国优生学学会的相关信息--它的资金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枯竭,当时正值纳粹开始探究优生政策--这个学会以前位于纽约的冷泉港。猜猜现在什么单位占据着那个地方?人类基因计划组……很多人会认为那是"现代优生学"。对我而言,这是个离奇的巧合,我开始考虑,这项即将获得突破性进展的热门尖端医学技术,和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美国优生绝育法几乎雷同,虽然两者也有相异之处。相同的是,你拥有医学技术,研究和执行者凭医生的处方来取舍胚胎;相同的是,在医学技术如此大幅跃进之后,根据个案需求,不满意的胚胎会被放弃。我听到一对美国夫妻,他们成功地怀了一个与他姐姐骨髓配型相符的宝宝,姐姐深受一种罕见的白血病之苦。他的脐带血捐给姐姐,姐姐在几年后仍处于缓解期。我不禁质疑……要是换成较可悲的状况,她的缓解期结束呢?那个男孩会觉得他有责任吗?他会不会怀疑他出生的唯一理由是他姐姐生病?当我更深入去跟踪调查这个家庭的动态,以及干细胞研究可能产生的影响,我推演出费兹杰罗家的故事。我个人赞成干细胞研究--它有太多优点,不该轻意把它放弃。然而显然,这是个双刃键,有时候研究者和政治参选人会陷入伦理的泥沼和科学的细节,他们完全忘了我们谈的是有感情、有情绪,会怀抱希望,也会深感恐惧的人类……就像安娜和她的家庭。我相信在几年内我们都会被迫去想这些问题,那何不先把它放进小说里?

问:你把杰西这个"愤怒的年轻人"的角色刻画得很成功,他冒失的个性非常鲜活。你的写作似乎挥洒自如。确实如此,还是超越性别从男性视点来写,对你而言是件困难的事?

答:我得告诉你,写杰西是我写作多年以来最有趣的事。或许我在心里一直想做个行为失当的十七岁青年。不管因为什么理由,写这样一个内心受到伤害的愤怒角色,代他发声,绝对很好玩。不管因为什么理由,假扮成别人一直都是很有趣的事--不论他是男性,还是十三岁、精神病患者、有自毁倾向,或任何一打其他我创造出来的第一人称叙述者。每当我试着写男性的声音--像杰西、坎贝尔或布莱恩--那感觉就像溜进大外套里。很舒服,也很容易习惯穿着它……可是如果不小心,外套会滑掉,露出外套下面的我。

问:在第一百八十二页,杰西自述,当他回忆自己想挖地道到中国时,他说:"你知道的,黑暗会给人错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选择通过杰西来作这样的表达,因为他是这本小说里最黑暗的人物吗?

答:没错,所以那句话必须由杰西来说。对杰西而言,不管他认为自己在成长过程中遭受了多么不公平的待遇,跟他妹妹遭受病魔的摧残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他完全明白自己赢不了,所以他连试试看都省了。当你在看杰西的时候,你看到的可能是:一个烂透了的小孩。可是我不以为然,你得像剥洋葱……一个人的本性会藏在表面的好几层以下。问题不在杰西到底是不是个坏孩于,我们该探讨的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所表现出来的是真正的他吗?还是他因为非常失望,而用乖张的行为来掩饰他的脆弱。

问:你如何选择每一章开头的引文?弥尔顿、莎士比亚、D.H.劳伦斯--他们是你喜欢的作家吗?还是你选他们有别的理由?

答:我想我可以说:我曾经阅读过的都是大师的作品,那些引述的诗句在我需要的时候,从我的记忆中跳出来--但我不想撒这种谎。事实是,我在每一章开头引用的诗句,都是我勤勉地去找出来的。我寻找提及火、闪光、星星等字眼的诗句--所有可能会让人联想到家庭的意象,或象征自己会燃烧掉。

问:关于姐妹情谊和手足关系,是这本书的中心思想。你为什么要把伊莎和朱莉亚写成双胞胎?这样的安排是否希望读者联想到凯特与安娜互相依赖的关系?你希望通过这个故事来揭露姐妹之间的什么关系?

答:我想姐妹之间的牵系与其他手足之间的关系是不一样的。它是一种结合了竞争又极为忠诚的关系,这在本书的两对姐妹身上都明显地看得到。朱莉亚和伊莎之所以会是双胞胎,是因为她们一开始在子宫里还没分裂前就是一个胚胎,等到她们长大,她们的差异变得明显。凯特和安娜也是,她们有相同的基因关系,可是她们和伊莎与朱莉亚不同,她们是容易辨识的两个人,却彼此离不开对方。我想举出这两个例子给读者看,让他们看出两对姐妹的差别,一对是一开始是一体的,然后分离;另一对是一开始是分离的,但因为某个原因她们纠葛在一起,无法分离。

问:任何看过心爱的人死亡(任何胸腔里有一颗心)的人,都会被这个故事里翔实逼真的生病和死亡情节感动。想象那种情景会很困难吗?你怎么去酝酿如此接近事实的细节?

答:想象一个要应付极度哀伤的家庭的情节非常困难,因为你会不由自主,自然而然地去想象你自己的家庭经历那种地狱般的折磨。为这本书搜集资料时,我和癌症病童交谈,也曾和他们的父母亲深谈,他们认为最好是把握活着的每一天,保持乐观的态度,不要去理会可能已经逼到拐角的死神幽灵。范围缩小一点,我身为家长,自己的一个孩子曾经必须接受一连串手术,由此我也从自己的经验中汲取了灵感。我五岁的次子杰克,当时被诊断出两个耳朵患有胆脂瘤--那是一种良性的肿瘤,可是你如果不设法除掉,它最后会长进你的脑子里,杀死你。他在三年内开了十次刀,现在他的肿瘤已经彻底摘除了。我显然不如癌症病童的妈妈那样,必须每时每刻面对急迫的恐惧,可是我也不难回想儿子住院期间自己的忧心忡忡。他被麻醉的时候我可以待在手术室里陪他,每次走在他被推进手术室的轮床旁我都会想:"好吧,如果能让他不再受这种苦,就把我的耳朵拿去吧。"那种彻底的绝望,以及渴望他恢复健康的心情,就变成莎拉内心的独白……这正是她作了那样的决定,我也无法讨厌她的理由。

问:莎拉是个复杂的角色,读者可能批评她又同情她。你怎么看她在书里的角色?

答:就像妮娜·佛斯特在《绝配》(PerfectMatch)里的角色,我想莎拉会引发一些争论。不过,我敬重妮娜……我也非常敬重莎拉。我想在这个恶梦里她很容易被指控,然而我会提醒读者,不要匆忙下判断。诚如莎拉在本书结尾所说,这并非一桩选择要一个孩子不要另一个孩子的案件--而是一桩两个孩子都要的案件。我不以为她真的要安娜为了姐姐牺牲到底,我想她是为了要保持家庭的完整,而企图做她认为该做的事。反过来说,我也不以为她是个完美的妈妈。她让杰西失望--虽然她当然会专注于更紧迫的事情。无论如何,在现实生活中,我很难想象一个母亲会如此彻底地放弃她的孩子。然而莎拉太忙于注视凯特岌岌可危的未来,而没有注意到她的家庭当时的情况--那当然是她的疏忽,在书的结尾,她永远追悔莫及。

作品简介:

我的人生仿佛一场火灾,一个女儿被困火里,唯一能救她的机会,是派我的小女儿上场,因为只有她认识路。我在冒险吗?合法吗?合乎道德吗?我不知道。可是现在,我的小女儿将我告上了法庭……

安娜的姐姐凯特两岁时罹患严重的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安娜的父母为了给凯特治病,通过先进的基因技术孕育并生下了与凯特的基因完美配型的小女儿安娜。从第一管脐带血开始,十三年来,安娜不断地向凯特捐献出脐带血、白血球、干细胞、骨髓……现在,凯特的肾功能衰竭,父母要求安娜捐献一个肾脏给姐姐。

无法忍受再被当成药量的安娜决定反击她的父母。

安娜在报上看到律师坎贝尔的信息,她卖掉爸爸送给自己的金项链,在哥哥杰西的帮助下找到律师事务所,请求坎贝尔做她的律师,她要控告自己的父母,控告他们夺走她的身体使用权。

作者:朱迪·皮考特

翻译:林淑娟

标签:姐姐的守护者朱迪·皮考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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