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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_第三部 漫长的夏天 第二章

威廉·福克纳
外国小说
总共12章(已完结

村子 精彩片段:

第三部 漫长的夏天

第二章

1

与豪斯顿结婚的女人模样并不漂亮。她没有头脑,也没有钱。她是个孤女,一个相貌平常的女孩,几乎有点儿丑,而且甚至也不太年轻(她那时二十四岁),她从抚养她的女远房亲戚家里出来,来到他这里,带着源自她家乡传统及血统的、经由训练而获得的持家本领,还有一小箱整洁、朴素、淡灰色的衣服,她自己手工缝制的被单、毛巾与桌布,以及无限的忠诚和奉献能力,别的就没有了。接着他们结婚了,六个月以后,她死了,她的死令他感到悲痛,四年以来,他始终不变地固守着那毫无希望的、原初的对她的忠诚,而这就是一切。

他们毕生都了解对方。他们都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出生在同一种类的人的家里,彼此所在的农场相距不到三英里远。他们属于同一乡村基督教友会,并在同一所一间房屋的乡村学校上学,她比他小五岁,但在他入学时,已经比他高一个年级,尽管在他上学的两年间他两次都不及格,当他退学时,她仍然还是比他高一个年级,他不仅从他父亲的家里消失了,而且从乡村里也消失了,甚至在十六岁就在逃避那古老的陷阱,而且一走就是十三年,接着突然之间又回来了,在他知道自己将要回来的那一刻,他知道(并也许甚至在诅咒他自己),她将依然还在那里,而且没有结婚;而她确实是如此。

他入学时是十四岁。他不是任性的人,只是还不太喜欢约束自己;他不是容易兴奋的人,对生活并未怀着强烈的渴望,甚至不想运动,他强烈渴望获得的,是那种称之为自由的无拘无束的稳定状态。他一点儿也不反对学习;他反对的只是它带来的限制和严密的管制。他能够胜任地掌管他父亲的农场,他的母亲最后在临终以前教会他写自己的名字,并不再坚持强迫他父亲把他送进学校,至少有四年的时间,他利用他母亲对他的娇宠来对抗他父亲傲慢的严厉,竭力避免到那地方去;他真的喜欢那日益增长的责任甚至工作的管束,这是他父亲为他成年而对他进行的一种训练。但是,最终他用自己的策略打败了他自己:终于甚至他的父亲也承认,关于农场,再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要他学了。这样,他进了学校,不是顺理成章,而是荒谬古怪。在他能够进行投票以前,他就是个合格的公民了,在他学习拼写以前,他就有了做父亲的能力。十四岁时,他已经在喝威士忌了,并有了一个情妇——一个黑人女孩,比他大两三岁,是他父亲租赁人的女儿——而且他发现自己在接受教育,有人教他入门知识,他比自己的同龄人晚了四五六年来学这种东西,所以他在班上体格已经大大超过别人;人小,个儿头大,不可避免变得世故,有理由傲慢不驯,难免不可救药,他并非故意打算什么都不学,只是他相信自己不愿学,不想学,而且他不相信自己需要去学。

后来,对他来说,仿佛他进入那间屋子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那个弯下去的、娴静的、上面长着纯棕色直发的脑袋。再往后,在他相信自己已经避开了她以后,她仿佛始终就在他的生命里,即使是在他的出生与她的出生之间的那五年里也是如此;并不是她设法以某种方式在那五年间存在,而是直到她出生了,他本人才开始存在。从那一时刻起到此后的岁月里,他们两人就不可改变地永远紧紧连在一起,连接他们的不是爱,而是执拗的实诚和不可违抗的拒绝——一方面是那渴望改变、改进和改造的坚定而不可动摇的意志;另一方面是那种激烈的对抗。那不是爱情——崇拜、折服——正如他所知道的一样,因为激情至此在一种可以确定其界限的体验中显现,但那并不完全是纯真的。他愿意接纳那种东西,把它作为他的命运来接受,召唤他自己听命于它,正如当他真正使用那同一种意义的东西时,他召唤自己顺从一样,那东西是他称之为甘愿为奴的东西,它在所有其他的女人——他的母亲和他的情妇身上都有——迄今在他的生活中就是如此。直到那时,他所不能理解的是,他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奴隶制——被奴役者的意愿是单一的、不变的、专横的,从不偏离目标,不仅渴望财富,完全的顺从,而且迫使奴役者重新改变他哄骗受害人的合适方式。她甚至还不想要他,不是因为她太年轻,而是因为她显然在他身上没有找到适合她的那个人。她仿佛只是把他从富饶大地上的人群中挑出来,不是作为那个能满足她的要求的人,而是作为具有诸种可能性的人,她愿意在此之上构筑她生活的结构。

她试图通过学校得到他。不是要他从学校里毕业,很明显,他甚至没能接受到教育,变得较聪明一点儿;显然只是要从学校里过一下,一级一级地按秩序行进,在指定的时间,从一级升到另一级,如同人们通常做的那样。曾经有一次他想到,也许她要做的是,让他向上努力,进入和他年龄一样的人的班,他应该在那种地方的;而如果她能做到这一点,也许她会让他一个人自己决定,依据他的本性和个性的旨向,通过考试或不通过考试。也许她会这么做的。要么也许她非常想要尝试这么做,但她同样聪明得很,知道他不仅永远到不了他应该在那里的那个年级班,而且他甚至跟不上他现在所在的那个年级班,而且还有:他在哪个地方甚至也没有关系,甚至考不及格也没关系,只要她在不及格的考试中也有份儿。

在那不屈的意志和那狂暴而坚定的意志之间,进行着一场无言的、无条件的争执,对抗,前者不是为了爱情或激情,而是为了婚姻,而后者则是为了独处和自由。他在那第一个年头就将考不及格。他预料到了。不仅他本人知道,而且整个学校都知道。她从来没有直接和他说过话,她会从他身边经过,到运动场去,甚至都不去望他一眼,很明显她看见他了,但是她午餐饭盒里的苹果或蛋糕必然会摆在他的桌子上,而且无声无息,折叠起来的答案纸会秘密地夹在他的一本书里,上面有问题答案,拼写改错或造句,那是由圆乎乎的、有力的孩子的手书写出来的——他拒不理睬的那种酬报和允诺,他拒绝接受帮助,这令他大为恼怒,不是因为他的人格和易轻信的天性受到了引诱,而是因为他既不能公开表示对拒绝接受的东西的蔑视,也不能肯定那私下的展示——那随意破坏掉的食物或答案纸——甚至能否算在那个低着头、端庄谦恭、热心的女孩身上,他看到她的是侧面或三分面,有时完全是背影,而且他甚至从来没有听到过她叫他的名字。接着有一天,一个只有他身高的三分之一的男孩戏弄地冲他吟唱拙劣的诗句——不是露西·佩特和杰克·豪斯顿是甜心,而是露西·佩特在逼迫杰克·豪斯顿出人头地,要上二年级。他像打他的一个儿子一样那样打了那孩子,即刻四个年龄较大的男孩蜂拥而来,当这几个袭击他的人后退时,他依然暴怒地一步也不退让,她就在他的身边,用她的书包掷打他的敌人,他盲目而愤怒地击打她,就像他打那个小孩一样,并猛然把她推到一边。在接下来的两分钟里,他变得狂暴至极。甚至在他被摁在地上时,他们四个人不得不用一根捆篱笆用的铁丝把他绑起来,以让他安静下来并跑开。

这样,他便赢了那第一个目标。他没考及格。第二年秋天,他再次入校,进入同一个年级,被一大群更小的孩子所包围(一个巨人深陷在小矮人们中间),这时他相信自己甚至已避开她了。可是那张脸的确依然还在那里,而且看上去一点也不小,表情也不再冷淡。不过当时他相信,他是在另一个深渊那边,另一个插入的班级上看到那张脸的。因此他相信自己也达到了最后的目的,赢得了游戏的胜利;直到差不多过了两个月之后,他才发现,她在去年的考试中也没有及格。

当时,某种非常类似恐慌的东西掠获了他的内心。因为他同样也发现,他们之间的争斗的规模和格调发生了变化。那种争斗不再是致命的,争斗是不可能的。它已成熟了。到那时为止,因其所有的致命的严肃性,它依然保留着某种童年的东西,某种既不合乎逻辑又相互一致,既合乎道理又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当时它已变成了一种成年人之间的争斗;在那年夏天的某个时刻,那种古老的、陈腐的、生理差异的外部特征凸显了出来,当时除了在教堂的教友聚会上见面之外,他们互相之间没有看到过对方。情况仿佛是,双方都没有意识到,却在同一时刻,他们望着那条古老的伊甸园之蛇,吃着伊甸园之树上的部分果实,吃时有意愿和比较的能力,却没有知识,尽管说缺乏知识在他的情况中是不属实的。现在已不再有苹果和蛋糕,只有答案纸,改错用的,无法避开,无法不面对的,放在书里或在他的大衣口袋里,或是放在他门前的邮箱里;在每月的笔考测验中,他会把他自己的空白卷纸交上去,拿回来的上面有着理想分数的卷子,而且是那只手写的,甚至那签名,也变得越来越像他自己的签名。她依然从不对他说话,甚至也不望他一眼,那张脸始终总是低着,显出侧面轮廓或三分面的形象,稳重端庄,从容镇静。他不仅整天望着它,而且还把它带回家,晚上与他相伴,从睡梦中醒来后问候它,它依然是那么安详,依然始终如一。他甚至尝试在黑女人情妇的形象那边抹去那张脸,清除它的魔力,但它依然还在那里,始终如一,安详,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也不悲伤,甚至也不生气,而且在他敢于承担罪过或获得宽恕之前就已经原谅他了;它在等待着,安详沉静,令人恐慌。在那一年里,有一次那种惊恐的念头在他心里出现了,永远避开她,他可以采用那样的方式,使她的帮助够不着他,他要自己用功,把逝去的那些年的功课补上,赶上他应该在其中上课的班级。在一个短时间内,他甚至尝试这么做,但是那张脸还在那儿。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超过它,不是它会把他拉回来,而是他会依次把它带在身边,正如在她出生以前的那五年中,它以某种方式将他搁置起来一样;他不仅永远超不过它,而且他甚至用那一年时间也追不上它;所以,无论他能达到哪一个等级,它都依然会在那里,早一年在他的前面,让他无法避开,也让他无力超过。这样一来,也就只有一种选择。那是一种古老的选择:原地踏步,因为他已经在那最低的班级了,不可能再往后退了,但他可以停留在那里,把那总能获胜、静止不动的女人推进那一逝而过、高速运动的世界之中。

他这么做了。他的错误在于采用仅对女人残酷不义的方法。他望着他那空白的每月测验试卷纸在老师的手中消失,然后又发还给他,试卷做得很好,甚至在上端还答有他本人的名字,时间过了一个月又一个月,升级的终考就要到了。他交上了空白的卷子,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只有他的名字和他将它们叠起来时留上的脏兮兮的指印,他最后一次把那些书合上,他甚至不愿费力给那些书上留下污渍,接着从教室里走出来,除了顾及听老师说他不及格这种小礼节外,他自由了。他自由了的信念从出教室门起持续到下午,接着持续到吃晚饭时,持续到傍晚时分。他在脱衣服,为了上床,一条腿已经从裤子里出来了;没有停顿一下,没有踌躇片刻,他又把那条腿穿回到裤子里,他已经在奔跑了,光着脚,没有穿衬衣,他从房子里出来,他父亲已经在里面睡着了。学校的房门没有上锁,不过他要看老师桌子里的东西,就不得不把锁砸开。他的那三份试卷全都在那里,甚至是同种类型的大页书写纸,就是他什么也没写交上的那种——算术、地理、英语作文,如果他不知道自己交的是空白卷子,如果他既不能读出也不能认出其中的一些词,不能理解他确实知道那些卷子上所写的东西的话,他本人就不会发誓说他没有写过。

他回到家里,拿了几件衣服和那把当时他已经拥有了三年时间的手枪,把他的父亲叫醒,在那个夏天点着灯的午夜的房间里,他们两人见了一生中的最后一面——年轻人惊慌失措,他决心已定,那男人精力旺盛,身体瘦削,硬朗,几乎比年轻人低一头的样子,脸没有刮,长着一头狂乱的灰发,穿着一件长度齐腿肚子的睡衣,他从扔在一把附近的椅子上的裤子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钱包,把里面的钱给了年轻人,这会儿,他戴上钢边眼镜,写了张相应款数的支票,连带利息,让他儿子在上面签字。“好了,”他说道,“那就走吧,你会倒霉的。你肯定有着我身上足够的血性,在十六岁照顾好你自己的。我就是那样。但是,我要和你打同样钱数的赌,上帝做证,要不了六个月,你就会大喊救命的。”他又回去,经过学校的校舍,把考卷整理成原样,其中包括那一套新弄来的空白卷子;要是他有能力的话,他会把那把砸开的锁修好。他甚至付了赌钱,尽管他并没有输。他把那个数目的钱分成三次寄了回去,那是一年以后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他在俄克拉荷马的铁路建筑工地掷骰子时赢的,在那里,他是个钟点看守。

他逃离了,不是从他的过去中逃离出来,而是逃避他的未来。一共花了十二年时间他才弄明白,他既不能逃避过去,也不能逃避未来。当时,他在埃尔帕索,那是他逃出来的一个最终的落脚处,他当上了机车的司炉工,把他自己管的一个机车伺候好,他在那里住在整洁、面积不大、城市人的房子里,到那时他已租了四年了。一个女人和他住在一起,邻居们和邻近的杂货商都把她看作他的妻子,她是他七年以前从盖温斯顿的一家妓院里领出来的。他在堪萨斯种过小麦,在新墨西哥州放过羊,在亚利桑那和西得克萨斯,他和一帮建筑工待在一起,然后成了盖温斯顿码头的一名码头工人;如果他依然还在逃的话,那他就不会知道那种东西了,因为甚至从他记得他已经忘记了那张脸的时间起,到现在已过去好几年了。而且当他证明,即使是用最好不过的手段,地理,你也绝对无法逃避过去和未来时,他还不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地理:发明的匮乏,虚幻愚昧的对人之间距离的信念,人能够发明出来的逃避的最好手段,就是地理;他相信自己相信,对他本人来说,地理绝不仅仅是在其上面行走的某种东西,而是那需要呼吸,摆脱束缚,来回行走的媒介。)而且如果他始终只是用伤害另一个女人的方式来逃避一个女人,就像他在青春期对他的母亲和他的黑人女友所做的那样,他就还是没有弄明白那种东西,在黎明时分,他几乎是用强力把那个女人从房子里弄出来的,在昨日午夜以前,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她;在汽灯下发生在他与头上缠满卷发纸的女房东之间的那一幕,就像是他正在把唯一一个继承财产的女儿从房子里强抢出来一样。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他又回到铁路上工作,并爱上了那种工作,甚至最终还进入了等级分明的资深者的行列;除了偶然之间有点儿越轨行为外,他在内心里、精神上和肉体上都忠实于她,她也相应忠实于他,她言行举止谨慎小心,不提任何要求,用他的钱很节俭。在他们一开始住的寄宿房里,她使用他的名字,后来住进了在埃尔帕索租的房子,他们把那儿叫作家,当他们有能力买家具时,他们就把房子里布置了一番。尽管她从未提过结婚的事,他却甚至想着和她结婚,西部那时还年轻,重视个人的权利,因此这对他也产生了影响,淡化并最终废弃了有关婚姻、女性贞洁及《圣经》上从良妓女的偏执观念,这是他承袭下来的南方区域清教徒的偏执观念。当然,还有他的父亲。从离开家的那个夜晚起,他就没有见到过他,而且他也没有指望再见到他。他并没有去想他的父亲死了,迁到比密西西比州的老家更远的地方,他是在那儿最后见到他的;他只是无法想象他们在密西西比州以外的任何地方相见,他只能想象他自己作为一个老人回到那个地方。但是他知道,对于他和一个曾经是出卖给公众的女人的婚姻,他的父亲的反应会是什么样,而且直到这时,就他所做的和没有做成的一切而言,他从来没有做过一次任何他不能想象他父亲同样也在做或至少不咎其罪过的事。然后,他接到了他父亲死亡的消息。(与此同时,他还从一个邻居那儿接到为农场开的价。他没有出售农场。同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样一来,那种障碍就不存在了。然而,它实际上根本就从未存在过。很久以前,在一天夜里,当隐约可见的机车穿过黑夜,在路轨上轰隆轰隆地向前滚动时,他已经将那作为一个纯粹是他与他本人之间的问题解决掉了:“也许她过去不太好,可我也是一样。现在很多时候,她比我所知道的我自己还要好。”也许过段时间以后,他们会有个孩子。他想等着那种事发生,让那事成为他们结合的象征。一开始他从未想到过那种不测事件——在此他再次成了那守旧的、神秘而偏执的清教徒;即使是在重获新生以后,上帝之手也会放在罪人的身上:上天永远禁止邪恶的人生育。他不知道究竟要多长时间,究竟要多少年的贞洁,才能涤清罪孽,获得宽恕,但他会想象着那一时刻——某一时刻,依然是神秘的时刻,到那时,那些不知其名、形象不详的男人的摧残伤害,商人炽烈的色欲留下的痕迹,会从她出卖的器官上被抹去,愈合平复。

作品简介:

小说以法国人湾的乡村为背景,讲述了主人公弗莱姆•斯诺普斯不择手段地从一个无名小卒胜利改变为富有人士的发迹史。

与福克纳前期作品相比,《村子》给人的感觉较为明快,类似于喜剧作品,由结构松散的故事与多种插曲组成。在作品中,福克纳既未刻意地进行形式的试验,也未过多地使用意识流的写作手法,而是在看似老式平铺直叙的结构中,运用大胆的想象和丰富的意象,并不时随机使用一些颇带联想意味的象征性描述。

1.美国的文学史星光灿烂、大腕佳作云集,在这璀璨的“星河”里,谁最能代表美国?一个是惠特曼,另一个是福克纳——无人质疑!

2.福克纳,美国最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20世纪世界文学中一个里程碑式的人物。他将美国南方的历史和人的生存景象纳入他所创造的类似当代神话的小说中,形成了一座新的文学高峰。克洛德•西蒙、加缪、萨特、略萨、马尔克斯、莫言等多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对其推崇备至,视其为自己的文学创作导师。

3.《村子》是福克纳著名的“斯诺普斯三部曲”开篇,我国著名翻译家、福克纳研究专家陶洁认为,福克纳的“斯诺普斯三部曲”是唯一把“美国梦”甚至是人类的梦想写到灵魂深处和人性极致的作品。

4.在《村子》及其后的《小镇》《大宅》中,福克纳塑造了一个阴险狡诈的人物形象——斯诺普斯,今天,这个人物的名字成了英语中“不择手段、无耻商人或者政客”的代名词。

作者:威廉·福克纳

翻译:张月

标签:威廉·福克纳村子美国诺贝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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