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幸免:2074-2095,美国第二次南北战争 精彩片段:
PART 4|209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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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末,“司各特”扫荡了林肯顿,留下一片哀鸿。这场风暴虽然不大,但格外强劲,我家尽管幸免,但我们的日常生活却被打乱了。社区活动中心和小学都严重受损,我的活动范围被限定在农场之内。我庆幸自己竟能交上这样的好运——这样我就可以多跟萨拉特待在一起了。
一天,我在木屋里找到萨拉特,发现她正在钉地板。我的父母头天晚上出去参加聚会了,举办者是刚刚形成气候的“新统一主义者联盟”南方分支,当时,他们是首批宣称和平等同于胜利的群体之一。我的父母决定在亚特兰大过夜,姑妈和我得以独享农场。
我看见她跪在那儿,紧挨着她此前拆掉地板露出泥土的地方。她的身旁放着一摞崭新的仿松木地板。
“你在干吗呢?”我问道。
“把地板装回去,”她说,“要是再拆一块木头,这座木屋就要倒了。”
“我能帮忙吗?”
“当然。”她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坐上她的膝头,她往我手里塞了一把榔头,她扶着钉子。
“先轻轻来一下,定好位置,再用力一敲,让它砸进去。”她说。
我试了一下,但根本不敢使力,怕榔头会落偏,砸到她的手。后来,我猛地一锤,钉子终于进去了,却是斜的,木头被钉得裂了缝。
“有进步,有进步,”我的姑妈说,“起码见效了。”
她于是就让我在那块钉坏的木板上练习,直到熟练为止。不出半小时,我就在木板上钉进了无数颗钉子,把它牢牢钉在地板上,任何力量也无法撼动。望着自己的大作,我露出了笑容。
到了中午,我们已经把地上的空缺填了一半,正午的酷热让我精疲力竭。她提议去河里凉快凉快。她轻而易举地抱起我,把我扛在肩上,带我来到领地东侧,翻过防波堤,向外走去,一直走到那些发育不良的树木与水面交界的地方。
我们停在一处河滩上,与柳林隔了一片绵软的泥滩。我们坐了一阵子,姑妈刚刚走了那么远的路,需要歇歇。我把手深深地插进泥土里。我们刚开始来河边玩时,有一回,我发现她喜欢裸泳。她第一次脱下衣服,是在水里,怕自己身上的伤疤会吓着我。但我其实一点也不害怕——那些伤疤,我在上次偷看她时都见过了,就在她刚来我家不久的那天夜里。于是,我也脱去了衣服。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无法想象人怎么能穿着衣服入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