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莫里亚蒂 精彩片段:
第二十二章 新的开始
我取出自己的枪。琼斯看着我,我觉得我看到了震惊、沮丧,而最终他的眼里流露出放弃。
“对不起。”我说着,一枪打在他的头上。
他当即毙命,尸体朝一边摔落,而他的手杖则最后一次滚到地面,撞在铺路石上咔嗒咔嗒地响。这一切必须发生得非常迅捷,因为我知道附近有许多苏格兰场的人。我爬下小马车,走了几步来到停在路中间的“黑玛丽亚”前。车夫和他的同伴都死了。安排在车后的警察还紧紧贴着车门,就像让门保持关闭是他的职责一样。我朝他背后开了一枪,看着他倒下。同一时刻,莫兰上校第三次开火,站在佩里边上的那个警察翻了个身,然后倒了下去。我看佩里皱着眉满脸不快,因为可以让他亲手杀掉的人少了一个。
我爬上“黑玛丽亚”,把其中一个死人推开。我模糊地注意到行人正指指点点和尖叫,但是当然没人上前来。他们疯了才会来试试,我就指望着他们的害怕和惊恐,好给我时间逃跑。佩里一边用一块破布擦他的刀子,一边赶紧过来,爬上马车坐到我的旁边。
“我能驾车吗?”他问。
“待会儿。”我说。
我朝马匹挥动鞭子。它们已经平静下来,但是警方早已训练过它们在吵闹的抗议者和敌对的人群中前进。有佩里在我身边,我让马匹朝维多利亚大街行进了几码,然后拉着缰绳强迫它们急转弯。这是埃瑟尔尼·琼斯犯下的另一个错误。他在我们去苏格兰场的沿途中布置了他的人手,但是我并无意走那条路。当我完成转向,莫兰上校出现在一扇门前,他满脸通红,那把冯·赫尔德气枪已经装回高尔夫球杆袋子里,扛在肩膀上。如同我们说好的,他爬上“黑玛丽亚”的后部。
又一声皮鞭响起,我们猛地冲过维多利亚车站,朝切尔西方向前进。在路的尽头有更多人,他们知道有事发生,但不知道是什么事。没人试图挡我们的道。我们的车咔的一声压过一个凹坑,我听见莫兰在咒骂。我心中某处在纳闷,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时,他的人是否还在。我得说,想着他在郊区的某一处被甩下车,我实在忍俊不禁。与此同时,我纳闷我们的乘客一定会想些什么。他应该听到了枪声。他应该感到马车转向。很可能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但车门锁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穿过切尔西,进入富勒姆——或者就像它的居民坚持称为的西肯辛顿。当我们到达医院时,我把缰绳交给佩里,他驾驭马匹,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我们行进的速度现在更慢了。苏格兰场那一群乌合之众的督察们组织起一场类似搜查的行动,还要等好几个钟头,没必要把注意力引到我们自己身上。我喊了莫兰上校,听到了一记回答的哼声。好像他仍然在待命。
我们花了几乎一个小时才到达里士满公园,穿过我选择的主教门驶了进去,因为它实际上并未打算为公众使用。我想要一个开阔场地,公园好像是我心中的理想场所。我们驾车来到能找到的最大的场地,四周各种景致围绕着我们,河流隐藏在山丘后面,但是村庄清晰可见,城市则在远处。这是令人愉快的一天,春日的暖阳终于放出光芒,地平线上飘浮着寥寥的几朵云彩。最后我们停了下来。莫兰上校下了车,围着马走动,同时舒展着自己的胳膊。
“你一定要该死的跑这么远吗?”他问。
我没理他,走到车后打开车门。克拉伦斯·德弗罗知道他的命运将会是怎样。正好有一束阳光突然照进车内,他躲了开去,藏身在一个角落里,遮住自己的双眼。我没有对他说话,进到车里把他拽了出来。我很肯定他没带武器,并且一旦他到了空旷处,就会变得无助,比上了陆地的鱼好不到哪儿去。最后,我向佩里发出一个信号,他牵着马到一簇树丛边,那里有第二辆马车等着。当然是我早把它藏在了那里。现在,给马解套并重新上套就是他的任务。我们前面有很长的路,一路到南部海岸。
我站在那儿,我的敌人正跪伏在地。我知道他能感受到吹过面颊的微风。他能听到鸟叫,并且即便他没有睁开眼睛,也足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哪里。我仍然拿着用来杀死埃瑟尔尼·琼斯的枪。佩里也带着武器。我们被散步的人打扰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公园很大——准确地说,有两千三百六十英亩——而我故意选了一块偏远的区域。我也没准备在这里久留。
莫兰站在我边上,用他一贯的夹杂残忍和轻蔑的态度,审视着我们的囚犯。他的秃脑门加上大胡子,不幸地形似哑剧中的一个恶徒,但是他很不清楚自己的外形,或许对此也不在乎。我想到,虽然我们初次见面时,他就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人,当他年纪越大,他就变得越糟,越发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