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为身役·苏珊·桑塔格日记与笔记(1964-1980) 精彩片段:
1976年
[2月,未标明日期]
……阵发性神志清醒
悲痛能把人逼疯
福柯曾希望写一篇随笔论墓地——就像乌托邦一样
……定义一个状况要看你为它付出多少精力——我对我的爱、我的希望真是呕心沥血——我也被迫将同样多的精力投入到我的悲伤、我的失落感当中。
我必须考虑戴维——玉依[那个时期在巴黎的一个阿根廷朋友]说过(很对)我不描述他,我描述我与他(我们)之间的关系——她要我描述一下他的时候,我卡住了——很窘迫——就仿佛是她在要求我描述我最优秀的一面。问题的关键是:我与他太亲,他和我也是。这对他是一个多重的负担啊——所有那些我在他身上所感觉到的赞赏、信任都是负担。
我处在恢复期——我乱糟糟的☾1☽——我在寻找新的能源。
……
[德裔美籍文学评论家]埃里克·卡勒☾2☽在他死之前10年这么评论托马斯·曼:“他是一个对人类状况有个人责任感的人。”
……是的,我是一个清教徒。双重的——美国人以及犹太人
能说会道、能言善辩,表达有趣、清楚,这并不是“天生的”。群居、家族而居、社区而居的人沉默寡言——没什么口头表达方法。口才——用语言思维——是独居、隔离、一种加重的痛苦的独立存在的副产品。群居中,唱歌、跳舞、祈祷会更自然:规定的,而非创造的(个人的)言谈。
……
76年2月18日
头脑发热,得意洋洋——